Part9:
灰色的影迹飞翔在空中,体育馆的顶部被撞出好几个大洞口。而那道灰色的影迹正是八足天马——斯莱普尼斯。上天入地,神骏无比。它的主人也只有那名神祗中的至高者了,可惜如今变成了一具尸体。
跃居高空,然后极速下来,凭借着体育馆顶部的遮掩,很难想象到天马会从哪个洞口下来或者是重新破出个洞口。虽然Saber有很强的直感,但对方的神之尸在冥冥中压制着。虽然Rider坐在天马上,但他没有灵智,所以操控这方位的是天马。天马和人的思想不一样,那就更加大了难度。百分百预测到天马的运行轨迹,并且在短暂的几秒内反应过来逃离到攻击无法波及的地方,实在是很难。如果无法躲闪,那便要接下这一击。
先前想要速战速决的Saber也不得不被动防守了,从先前数来,Saber和士郎发动的攻击总共也只有五次而已,对对方照成的损伤屈指可数。
只要Rider露出破绽,凭借Excailbur——誓约胜利之剑应该可以奏效。而再次之前便只有思考对策以及被动防守了。
“真是难缠啊。”士郎忍着痛楚苦笑着,身上多处衣服破裂血液浸湿。
Saber在一旁想要简单地帮他包扎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两人喘息的时间都没有Rider又发起了攻击!
鲜血长枪的枪头享受着新鲜血液的喂食,轻轻地鸣颤,声音欢快无比。
“喂喂,不会是吃我的血吃上瘾了吧。”士郎看着那柄比人还高的长枪道。
“如要它现在没有被投掷出便好,喂它一点总比被全身吸干好。”Saber一直深以为忌的便是这柄血色之枪。
一旦投出便必中的圣枪,并且会吸干中枪者的血液。以血喂枪,圣枪或者用魔枪形容更为贴切。永恒之枪——昆古尼尔这便是它的名字。但是投掷它所需要的魔力太过耗大以及造成的伤害难以估量,所以就算是Rider的身份也不会轻易掷出。
但是一旦Rider发现难以杀死他们,绝对会投掷这柄长枪的!
天马嘶鸣,圣枪鸣颤,男子咆哮!
……
……
你为什么不去死啊?八个字简单明了,把心中的怒意诉说得清清楚楚。
庞然大物下的漆原真守脸色铁青,显然没想到夜知会如此骂他,不仅如此朝知和由依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夜知看着身旁的两人,没有任何意外,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们一定会来陪伴自己的。
自己也永远不会固执地站在他们面前,不顾他们的想法独自去承受。
彼此的愿望就让我们共同去守护!
“哼”,漆原真守冷冷一笑,摘下了眼镜,右眼中那只六翼天使的令咒分外清晰。而后血红的令咒开始发出光芒发出炽热的光芒就仿佛燃烧了一样。
“智天使”,不过这已经不重要,无论对方是谁夜知都要去打倒,然后毁灭圣杯。
漆原真守转过身子,面对着那庞然大物的花苞,身体背后的六对天使翅翼如同光芒,朦朦胧胧,隐隐约约又能看见里面的五彩颜色。
他的本名是安斯艾尔・西丽丝・阿特拉西亚,从小便是个天才,无论什么魔术他都学得很快,因为他能轻易看透关键本质。不过这个能力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他不断涉猎、不断磨练后天培养出来的。他年纪轻轻在二十岁便获得了三原色称号,短短几年后他几乎站在了魔术的顶端。于是他开始迷茫,开始寻找根祸之源。所有魔术师终极的目标,他也不例外,即便是天才他也不过是名魔术师。
但是在那个时候圣杯系统被毁灭。不过并没有真正毁灭,御三家耗费如此长久的时间做出的圣杯,又怎么可能轻易消失。所以他开始修复圣杯,他是天才,所以没有多久便复原了。但是圣杯召唤所必须的仪式那就是圣杯战争。“基于追求的道路,生命正因为有消逝,才显得有存在的意义。”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他不会在乎他人的死亡。于是这个故事拉开了帷幕。
“我可以轻易看透你们是什么性质的灵魂也就是起源,卫宫的是夜,二条院的是昼,远坂的是封闭。”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在场的三个人对自己的起源很清楚。夜知一直想要舍弃的力量——夜,朝知不知道如何使用而慢慢像哥哥的力量变化的力量——昼,由依将所有难受不开心藏在内心的力量——封闭。
“由依的心情、朝知的心情,被你无情的窥视并且不知怜惜地践踏,这点是我无法容忍。由依选择封闭那些回忆,朝知选择毁灭圣杯,无论是我还是他们都是为了守护彼此,为了守护选择牺牲自己。”此时的夜知不是一个人,朝知和由依都坚定无比地站在他的两边。
“现在已经为时已晚了,圣杯仪式快要结束了。”无论夜知说什么,漆原都无动于衷。他要的只是掌握世界万事万物的根本因果与法则,创造新世界以及毁灭旧世界而已。
“你……一直在拖延时间!”
“哼,我只是不屑于和你动手,让我将注意力移到除了圣杯的其它地方,就算是一秒钟我也无法忍受,我要等待圣杯的诞生!” 漆原转过头冷冷道:“圣杯容器差不多也已经死了。”
“圣杯容器?”夜知忽然想起了先前的朝知以及士郎所说“她”。(呜呜,其实不是夜知忘记,是俺忘记了,对话写着写着忘记了)
希琳娜丝菲尔・冯・爱因兹贝伦这一届的圣杯容器!
夜知感受到了急迫,立刻将夜的力量使用了出来,最关键的那几根藤蔓稀疏被切割断。第一次熟练去使用力量,无论是效果还是顺利程度都出乎了夜知的估计。
而这个时候仪式也近乎到了最后时刻,无数的腐蚀液体喷了出来,庞然大物无法再承受住喷涌出的那股力量,朝着一边倾倒了下去。顿时液体如同洪水泄出,所过之处荒芜一片。
“要我死,怎么可能,我还有愿望要实现呢!”
花苞开始张开花瓣,无尽的液体喷涌出来,随着冲流出的还有一名少女,一名呢喃着不肯死去的少女!
“这是失败还是成功了?”看着滚滚岩浆般流动的液体,不断有物体被腐蚀掉,漆原站在藤蔓上,看着液体想校园扩散、向着冬木扩散!
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希琳娜经受液体的腐蚀还活了下来?她想要实现的愿望又究竟是什么呢?
“希琳娜!”夜知不顾冲流而下的腐蚀液体,踩在液体中朝着希琳娜跑过去。
夜知动用起源的力量将腐蚀液体隔绝了开来,不然他是不可能安然来到希琳娜身旁的。
希琳娜蜷曲着身体,身体存活的迹象很微弱,但这微弱的气息却表明希琳娜还安然健在。
希琳娜全身赤裸,衣服早被腐蚀殆尽,腐浊的液体充满全身,却没有侵蚀她的皮肤,淡淡的光辉萦绕在体外,那些光辉坚持了很久、很久,保护着少女。
“还不够!这样怎么毁灭世界!” 漆原疯狂地叫喊着,他没有预料到希琳娜存活的信念如此之大,对愿望的渴求如此之重,居然支撑她活了下来。也因为此,大圣杯的召唤没有成功。
“她……死了。”希琳娜紧紧地抱着自己,很冷很难受,很悲伤。一直陪伴自己的她死了,替自己死了,所以自己还活着。
夜知明白希琳娜说的她是谁,静静地取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希琳娜身上。
“圣杯毁了,我的愿望还能实现么?”少女还在不停地自语。
“圣杯不能实现愿望,它带来的只能是破坏和毁灭。”对方既然是圣杯容器,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呢?
早在以前希琳娜是不知道的,但是被投入仪式中召唤的这段时间她知道了。知道了又如何,这个世界还有能实现她愿望的方法么?除了寄希望于圣杯。
“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就是作为圣杯容器,所以我不甘心,我不愿意。我只是想成为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穿着皮囊的人偶。”少女闭着眼睛,伸出了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想要寻求帮助。
在夜知眼中她只是一个委屈的孩子,为着自己的身世所烦恼,于是将希望寄托到了圣杯上。
所以夜知伸出了双手,握住了那只冰凉的小手,温暖的双手将热量毫无保留地传递了过去。
“其实这个愿望早就实现了。”
少女睁开了双眼,静静地看着卫宫学长。
“有那样心情的你,又怎么可能是人偶呢?”夜知微笑。
……
……
圣杯战争结束了,落下了帷幕。
漆原最后没有对夜知他们出手,没有成功的他会不会想法设法开展下一届圣杯战争,不得而知。
最后消除腐蚀的液体反而让夜知三人花了很大功夫,但所幸的是没有造成更大的损伤。
和Rider交手的Saber和士郎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不需要担心的是那些伤口但是不致命的,只不过那体育馆已经被破坏殆尽。Rider在消失前投掷出了永恒之枪,目标不是两人,而是天空,那遥远的未来——诸神的黄昏……
雨后初晴,天空云雾散去,温暖的曙光重新洒落在每个人的心间。
“结束了,我想要追寻的愿望也都已经实现了,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Saber目光温柔,小心翼翼地替旁边的士郎的包扎伤口,动作依旧熟练,很快将士郎包扎得严严实实。
本就没有藉由圣杯去实现愿望的想法,而是真正地自己去实现愿望!
她与她之间隔阂不解烟消云散,所以她笑了;能再一次见到他并且并肩作战到最后,所以她很满足地笑了。
看着她了无遗憾满足地笑着,所以他也笑了;能再一次靠着肩膀互相感受彼此的温度,所以他也很满足地笑了……
……
……
她很喜欢樱花。樱花的花期很短,但短暂的时间绽放的美丽却是无穷大的。盛开的樱花很美,粉红的花团一簇簇分外惹眼。而谢落的樱花更美,一片一片随着风的舞步轻轻飘落,不知疲倦地展示着它的美,即使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
樱花公园虽然在前几日中被毁坏了几株樱树,但丝毫不会影响其它樱树绽放美丽。所以在这个月光温柔的美丽夜晚里,举办着一年一度的“樱花祭。”参加樱花祭、观赏美丽的樱花的人们络绎不绝。
夜知将一只苹果糖递给她,她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腼腆地笑着。
入乡随俗,所以少女也扎起头发、换上了浴衣、穿上了木屐。
秀发扎成了一只小球,就像少女手中拿着的苹果糖,小巧可爱。
浴衣很贴身,樱花的图案很应景。
木屐“嗒、嗒、嗒”地碰触着地面,少女不太适应,但很倔强地尝试着。当花瓣铺满的步道映入眼帘,心内的喜悦感自然而然地忽略了不适感。
“啪嗒、啪嗒……”提着浴衣的裙摆,木屐奔跑在步道上的声音分外好听。
少女双手合着,一瓣一瓣细心认真地接着落下的美丽。
不一会,花瓣落满了那双小手,少女捧着满满的樱花,意犹未尽。
“卫宫学长,谢谢。”
听着花团拥簇的声音,听着花瓣飘落的声音,少女轻轻合上了双眼,仿佛在静静聆听。
那里本来有她,但樱花落尽时,只剩下满地她最爱的花瓣……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