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
周六的早晨，龙梦语在被窝里被一丝丝炽热的气体骚扰至烦躁，睁开眼睛看看这朦胧的世界，仿佛一个人影在近距离注视着自己。
“恩？哇啊……你进来不敲门呀！”龙梦语被惊醒，睡意完全没有保留下来全飞走了。
毕昭梭蹲在他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你一个晚上没睡吗？这么大的黑眼圈，早上要吃竹子吗，毕熊猫？”
“昨晚423街煤气爆炸！梦蝶每天下课都要经过那里，昨晚到现在电话一直打不通，她会不会在里面呀？”
“打不通就打给别人，她的室友或者同班同学，甚至老师，别打扰我睡觉啦……我还以为你记恨我昨天买回来的云吞没有虾呢！”
“没虾的云吞固然可恨，吃云吞怎么可以没有虾！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联系不到蝶希。”
龙梦语提起闹钟，时刻指向六点半。
“救命啊，你直接去她家找呀！不要来烦我呀……”
毕昭梭双手扶起龙梦语，以恳求并无助的眼神看着他：“我就是来找你一起去呀，第一次去她家我应该穿得正式一点，你也是！”
龙梦语在疯狂的摇晃中不知天南地北，很难再去睡个回笼觉，他想作为好兄弟这忙不帮也说不过去。
“你……哎，去就去吧，恋爱的少年啊……”
“现在快起来，七点钟吃云吞面，绝对不会卖完有虾的云吞！”
2
13区250街道有着一排独栋的小别墅，关桢智和甄蝶希带着满脑袋的问号进入其中一栋。
进入小别墅之后真是一个新世界，一个混乱到极致的新世界，乱鞋子臭袜子穿过没穿过的衣服混杂在一起，下面可能还有一个新世界没被开发。
“忙了一天真是够了……哎呀，好痛……”秋菀就无精打采地撞了额头。
“她是我认识年级主任吗？”甄蝶希别过头小声和关桢智议论。
“一看她平时就是装大胆的人，人前就是端庄大雅的老师，下课之后大大咧咧的冒失女青年，昨天我就看得出来，不过我没看出来她会是什么情报官。”
“你们两个，进来吧！”秋菀换掉一身老师的装束，一副随便的样。
“老师，有老鼠。”
“啊……”秋菀即刻敛起脚，拿起脏衣服一通乱打，慌张得就像一个小女孩。
“哈哈哈……她真的信！我就说她一定是这样的。”
“无聊。”作为女生的甄蝶希绝对不会同意关桢智这种取乐他人的行径。
三人进入别墅中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有隐藏的门，穿过面之后一直往下，居然是一个比别墅大五倍的地库。
“接来下，我们会在这里继续博士的话题。”
地库的聚光灯打开，全息投影木马城的全貌，精致而现实地还原地图，连车与人都能完整看到并标记出所有信息，而每个人头顶都有红圈和蓝圈之分，再到周围的情报设备都是十分专业，即便关槙智和甄蝶希都不太懂情报的事情，可看向这些设备已经没有让他们回头的地方。
“我们的部门全称——‘不可用特殊事件应对部门’，调查和处理那些违法解放力量的人，调查就不指望你们了，同时你们还是未成年人和学生，处理就是你们的任务，如果有特殊的消息就要马上上报给我，这都是安全问题，你们听清楚而且记好，我已经在昨天失去了两个行动官，请你们务必要配合我，拜托你们了！”
秋菀郑重地对他们两个弯下腰，二十五岁失去同伴的滋味，关槙智他们是不会有亲身体验，连安慰的话也不会说。
“老师，你知道那些做出’越狱代码’的人会是一个组织吗？例如……”关桢智想提一个重要的名字，却没说。
“那四个字你们尽量别提，最终他们是些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贸然行动会让木马城混乱的，悄悄地拔掉这些人才是重点。”
“别的事情暂时别说了，我们比较在意博士所说的特权究竟是什么？”关桢智笑着如同看到涂满蜜糖的鸡腿，满心期待这个特权究竟是什么东西。
“是’钥匙’，’恒星锁环’的’钥匙’。”
“哇？我们没听错吧，这可能是让我们成为他们一样吗？”
“确实，只要让你们成为他们一样的人才能逮捕他们，当然你们的权利必然受到监管。”
关桢智很兴奋，被锁在项圈之中十一年的时光，唯有在“天马秀”中解放那百分之五的能力来作秀的时候才会有点点的愉快。
“老师，我们比较好奇’钥匙’长什么样。”
3
两分钟之后，秋菀收到了一箱的快递，七点就送快递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的快递。
回到地下室，秋菀打开快递里面是一个奇怪的箱子，流光的绿色线条，一套复杂手势在线条上操作，关槙智摇摇头，感叹着箱子里面的东西绝对不简单。
“好啦，你们的’钥匙’到了。”
甄蝶希眼睛瞪大，不敢放开这个时刻里任何画面，为了见证一个激动的时刻，甚至想掏出手机来，可惜她的手机也在昨晚报废了。
“枪？不是钥匙吗？”
“枪即是’钥匙’，’钥匙’既是枪。”
箱子解开之后，高科技的盒子里吐出两把黑色的枪械，尺寸偏大造型非常炫酷。
“带上街不会被人发现吗？”
“枪有隐蔽性功能，不需要担心，现在就先适应’钥匙’的重量，枪上有五个档，分别解放百分之一至五，技术来源就是’天马秀’的擂台。”
关桢智失望透露，百分之五的能力顶多自保。
“才五吗？”
“常规模式而已，解放模式会根据枪内的人工智能判断犯人的’不可用等级’，从E到A，再到S、SS、SSS级，分别从百分之十到八十，最后的百分之二十是政府的最后底线。”
“也就是说我们如果主动出击，就只有百分之五的战斗力，而犯人越强大我们才能变得同等的强大，规则真是麻烦。”关桢智明知道会有严格规则限制，却没想到会保留最后的百分之二十，相对而言最高百分之八十的能力是非常让人期待。
“除此之外你们每次使用‘钥匙’的时间为60分钟，短期内多次同一目标申请，是有严格审核，第一次往往都是最快，原因是第一次申请只是由‘钥匙’内的人工智能判定，往后就要等待木马城神创总部的超级人工智能——赛斯莉雅的判定，自战争时期之后人类总数连过去的一半都没有，人工智能是最好选择。我给你一个提醒，时刻留意自己的时间，战斗的时候一段空隙就可以要你们命，网络延迟所有地方都不一样，好自为之吧！必要时撤退等待支援。”
木马城内全城网络延迟理论上已经是非常低，而且‘钥匙’的特殊网络更加保密和高效，只不过现实条件限制很多，不可能所有地方都是理论数据一样的，同时人工智能也需要时间去判定。
战斗一旦白热化，仅仅是一秒钟都是生死离别。
秋莞拿出手机在甄蝶希的锁环上接触，她的所有信息都在手机里，蝶希的所有个人信息其实就是学校里的一样，唯一没有的就是最后一项，不可用潜在等级。
“这是什么？老师。”
“这大概就是你胸部的等级。”关桢智斜眼俯视蝶希破烂的衣服中隐藏的秘密。
“‘不可用潜在等级’和‘不可以等级’有所不同，两者之间没有等号，‘不可以等级’是实在爆发出来的能量计算公式，准确性极高！而潜在等级是预测的能量等级，是比较粗略的计算公式，当敌人为E级你们可使用的异能强度也是不一样的，其作用只是方便你们应对敌人时有自知之明，采取相应对策，同时也可以理解为能力的基数，‘解锁’时就是这个基数的百分比。蝶希的资料我核对过没有问题，潜在等级A，而你关桢智你，我怀疑你这个人实际非常不靠谱，这么多年不上学都干了些什么。”
“等一下，你要知道我的履历直接问我呀！干嘛偷窥我的隐私！”
“在组织面前你毫无保留！”秋菀拿起手机往关桢智脖子上戳，躲躲闪闪的关桢智把秋菀当小狗般溜着玩，蝶希心里也好奇这个带着骷髅面罩下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甄蝶希静静地在椅子观察着一切，当关桢智在凭着身高优势躲闪着秋菀的手机时，不做声响地推出椅子让关槙智绊倒。
“哇！”关桢智身体失去平衡向前扑倒，在他前面的只是秋菀，脸接触到柔软之物，二十五岁的女青年是最有内涵的时候，温暖而诱人的地方正是她的事业线。
4
“咳咳……”
龙梦语在面馆里突然被呛到，而且动作幅度很大惹得周围的人散发异样的眼神。
“吃牛腩面也呛到，有那么好吃吗？”毕昭梭一只汤勺就往龙梦语的碗里捞。
被呛到的龙梦语看着他的肆无忌惮也没有阻止，十一年来他们也都是这样过的，宛如亲兄弟一样亲密，在木马城里多数同居十多年的室友都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也有一辈子解不开的冤家。
“是个人也会被呛到，吃你的云吞面，然后火速上她家，你不是担心一晚上吗？”
“第一次上她家，要不要买点东西？”
“她家就一个室友，你搞得像见家长一样是怎么回事，明明很担心她的安全，却在这里磨磨蹭蹭干嘛？”
“我很怕，很怕见到她的时候……”毕昭梭放下汤勺，一脸凝重，心里非常忐忑。
“那有那么巧的，你没有看新闻吧，昨天没有人死亡，只有十五个轻伤。”
龙梦语拍拍他的肩膀，心里也替他担心。
“是吗？那别吃了，我们马上去她家看她回来没有。”
5
关桢智盘腿坐在桌底下，两个巴掌印在他脸上使他心里非常郁闷。
“又不是我的错。”
“这家伙，一年换十二份工作，对上一次因为修路灯高空作业不带安全带，再上一份工作是送快递丢失邮件，还有一份客服辱骂客户…….真是战绩累累的社会人士，不过……潜在等级SS，博士这次算是捡到一个大便宜，正序第一第二也只是刚刚好够到S级水平线而已，你在’天马秀’一定在划水吧。”秋菀对着手机上两个大大的“SS”非常注目。
甄蝶希擦拭着自己的枪，不经意地说：“划水就已经是第十……不划水还不拿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