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倾暮叫醒了海涛和余瑶,她握着三棱军刺缓缓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出去,过道上的患者们正漫无目的的走着。
柳倾暮向身后两人看了一眼,贴墙侧身移动着,在即将靠近一个患者时突然出刺!三棱刺入那个患者的头颅末入只剩手柄,患者刚要开口吼叫就被柳倾暮一击肘击抵住下颚!三棱军刺狠狠一搅迅速抽出,柳倾暮扶着患者的尸体缓缓放在地上。
做完这些后,她再度看向两人。
这是示范。
在出办公室前,她就已经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他们。这些病变的患者视力并不好,但听觉在,若是快速将一个患者无声杀死那么是不会引起骚动的。
弱点洞察是“彼岸”中每一个人的必修课。
对于她来说,暗杀已经如吃饭喝水一般轻松熟练了,更何况是这些视力不怎么样的家伙。不过对海涛和余瑶来说...他们毕竟只是普通人,或许余瑶借助唐刀可以砍杀患者,但海涛的手术刀伤害低且风险高。
所以,真要他们上了,即便面对过但依旧恐惧,余瑶打抖的小腿便是佐证。
柳倾暮可不管这些,能活着看你自己,别把我唐刀丢了就行。
纵使他们再厉害也不可能杀光所有患者,更何况身后两人见到柳倾暮那惨无人道的三棱军刺将挡路的患者们在脑壳上戳出老大一窟窿那血哗哗的不知道飙那里去了,腿都软了。
见柳倾暮毫不顾忌地抱着患者缓缓放倒,两人也只得咽着口水在后面心惊胆战地跟着。
灾变之前医院人满为患,如今也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阻碍。
纵使柳倾暮小心谨慎,但终究还是无法掌控一切,出现了一个致命的缺漏!
她在将面前一个患者杀死的同时不慎踩在了一摊血迹上,突然向后滑倒!
摔倒发出的声响立即吸引了过道内所有的患者!它们纷纷向柳倾暮走来,一时间三人的处境岌岌可危!
柳倾暮眼透戾气咬牙低声:“该死!”
这是拐角处,旁边是存储医药的药房,还有一扇窗户。
她当即转头对海涛和余瑶低喝:“你们两个进去!”然后一把扯下窗帘!飞快的绑在窗框上,一腿飞起踢开了窗户!
海涛和余瑶连忙打开药房门进去,玻璃破碎的巨大响声将患者全部吸引过来,柳倾暮一咬牙,抓着窗帘爬出窗户,一蹬墙面荡出。
她快速顺着窗帘下滑,伴随着荡回的动力一脚踹开了下一层病房的窗户!在破碎的玻璃下睁着眼翻身滚了进去!
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个反锁的病房里有五个患者!她反应迅速瞬间捅死一个,但却被一个患者从后面死死抓住!
“!”柳倾暮美目大睁。
她当即双臂环身后的脑袋一脚反踢患者膝盖将其踹倒,借被往下拉的患者的力量翻身以光滑细腻的脊背让患者咬不到她,然后瞬间锁喉扼住患者的脖子将脑袋狠狠一扭正向她!
骨裂的声音响起,患者瘫在了地上,但柳倾暮两只手都被左右两只患者拽住不断拉扯,柳倾暮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一个趴在地上的患者缓缓爬来,一把抱住了柳倾暮的大腿,柳倾暮重心向前被迫双膝跪在地上。
裹着黑丝的膝盖重重跪在地上发出沉沉的闷响,柳倾暮痛的直皱眉,双臂还往后拉着。
患者缓缓爬上她的背将她压的扑倒在地上,柳倾暮不断挣扎,患者对着她细嫩的脖颈就要一口咬下!
“你找死!”柳倾暮眼中闪起狠绝,猛地一头向后撞去!
患者的头与她后脑勺狠狠撞击!柳倾暮只觉一阵眩晕疼痛。
她纤细的双臂疯狂使劲,两腿抬起翻夹患者,借另外两个患者的拉力和异常柔韧的细腰竟反将患者背压在身下,然后集全身之力蹬脚翻身跃起跳过手臂用手臂扭正之势将两个患者狠狠拖来拍在一起!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柳倾暮更是如此!
她抬起腿就是对着两个患者一人一脚:“都给我跪下!”
将三棱军刺捅穿了这两个家伙的脑子,地上那个想要起来,柳倾暮一脚踢在它身上再给它踹了回去,然后一高跟鞋踩在了脑袋上!
终于结束了...
不,还没有,这只是开始。
柳倾暮当然知道海涛和余瑶的状况不妙,她听到低吼的声音都往楼上去了,这里甚至可以说是安全。
那药房的门撑不了那么久...
她轻轻喘着,握好三棱军刺,在拉开病房门的一瞬间侧身。
一个患者从开门的瞬间倒了进来,她一脚上去结果了它。
这个鞋不是很好...柳倾暮皱眉。
她看见了床头的一双崭新的厚底黑皮靴,这个更适合她。
应该是家属带过来的,不过他们也用不着了...
柳倾暮理所当然的收下了,稍作片刻后走出了病房。
过道上空空荡荡,只有柳倾暮一个人的身影,地上还残留着断肢和血迹,应该是没病变的人的。
她张望了一下,目光在消防栓上停了下来。
有了,这是二氧化碳液体灭火器,是医院用来防止病房内的仪器着火用的。但使用不当会冻伤,而且可能造成窒息。
她提起一罐灭火器,很沉,但她需要用它去对付一大群的患者,将它们冻住。
但她也可能一不小心就在并不宽敞的过道内窒息。
她摇了摇,打开阀门,将三棱军刺收起插在腰间,提着灭火器向楼上走去。
但一上楼,她看着过道内满满当当的患者,眼神一凌。
说到底,他们与自己并无太大关系,真的值得她冒这么大风险救吗?
柳倾暮想了想,最终还是将灭火器对准了患者。
她至少要把唐刀拿回来,那是不可多得的武器。
“滋——”
随着柳倾暮按动灭火器,白色的烟雾猛地喷向过道内所有的患者,所有的患者的低吼声与动作在一瞬间缓缓凝固了,甚至体表上覆盖了薄薄的冰霜。
柳倾暮感到一阵缺氧眩晕,赶紧退回到楼道里,对着窗户不停急促呼吸。
在窗口,她看见医院外散落着无数盲目游荡的患者,又或者说——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