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2日,雾,能见度低。
傍晚9点23分
日本大板鸟居街路口第四盏灯下
“滋——滋滋——”昏暗的灯光打在地面上,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似以乎正暗着刚才在此生的一切。
沿灯光续继往下看,是一具破烂的不行的尸/体,从面部狰狞的表情可以很明显看出死者生前的遭遇有多么疼苦。
尸/体的头发全部被拔了下来,眼珠也被恶趣味地扣了下来。头皮上赫然用油性笔写着几个大字:下次是耳朵和舌头哦~
除比之外,流出的鲜血形成了血/泊,仿引诱着失/足的小孩通向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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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糟糕极了的犯/罪现场。”。山口阪吾皱了皱眉头,捏鼻子说道。尽管这种血/腥的场面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但这么糟糕的犯/罪现场他还是头一回见。
“对啊,还真是恶/劣呢。”田中顺势搭上了山口的肩膀,“你说他杀就杀了吧,还拨人头发取人眼。不仅如比,下次竟然还要取耳朵斩舌头。啧啧啧,真是变/态。”
“走吧,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赶紧采/集线索。估记这是连环杀/人案,真是有够忙的。”山口警官把田中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放了下来。
“是是~山口警官。”田中悠闲地说,一边把手背到了脑后。
山口警官戴上硅/胶手套,蹲下仔细地观察受害者受伤的地方。山口警官抹了抹地上的血。这种手感,应该没有太凝固,尸/斑还在位移,大概能够推测是在昨天晚上9点至今/天凌晨2点左右被杀/害的。山口想。
他将视线顺着血/泊移到受害者的尸体上。受害者的身上有多处被抓伤的痕迹,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类似于鼠类的咬痕。【啮形】吗?山口想。
他摇了摇头。不,现在的证据还不足以证明是【啮形】在作案,也许是犯人故意将现场假扮成这样。可是有又谁会这么做呢?山口百思不得其所。
山口阪吾又在犯罪现场转了一圈,阳光渐渐地从东边的街口蔓延过来。血/泊中,有一个物体反射出了阳光照射过来的光,映在了山口的脸上。他注意到了那个物体,蹲下来看,发觉是一根发丝。“喂,你过来一下。”山口随即叫住了路过的警员,“你去把樋口法医叫过来,有些新发现。”“是!”那警员应了一声便跑过去了。
山口再次蹲下观察那根发丝,根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变得耀眼。那根头发是黑色的,深邃的黑,似乎要将人吸入那无/尽的黑/洞。想到这里,山口立即摇了摇头。他想,他大概知道是谁干的了。那种头发,只有他会有。
“呦,阪吾,听说有了新的发现。”樋口法医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慢步向山口走去。山口闻声站了起来,对樋口严肃地说:“林,我发现了一根头发,大概是犯/人或被害者留下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跟我过来一下。”樋口眯了眯眼,然后跟上了山口。
山口带着樋口到了距案发现场有7、8个路灯的地方,停了下来:“我觉得,是佐藤秋山做的。”山口咽了咽口水,看见樋口有点疑惑,便继续说了下去,“受害者身上有多出类似于鼠类的咬痕,我怀疑是【啮形】……”
“但是仅有鼠类的咬痕还不足以证明是【啮形】干的吧?比如,可能是人死后有老鼠闻到了腥/味,然后跑过来吃肉什么的吧?”樋口立即打断了山口。“不,不是这样的。你先听我说完。”山口说。
樋口林忽然觉得山口的双眼就如猫头鹰一样,潜意识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要赶快逃走。樋口闭上双眼,努力平息心中的那份恐惧。就在这时,山口又继续开始说刚才的事情了。
“确实,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让我真正确定犯人的身份的,就是那个新发现。”说着,他对上了樋口的目光。
“你是说,那根头发?”樋口试探着问。“是的。”山口点了点头,“那根头发明显是佐藤的,因为那种深邃的黑,只有他的头发才有。当然,也不排除有人蓄意诬/陷他。”“嗯,确实。但是会有谁要害他呢?”樋口再次提出了疑问,“除了我们几个当时一起受害的,也没什么人会知道他是【啮形】吧?”
“那就去会会他。”
山口和樋口既是确定好了计划,就立即出发了。所幸发现案发现场的时间还算早,现在过去也不会有太大问题。二人开上警车,去了佐藤的住处。
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之后,佐藤和小团队里的人都渐渐地走远了,之间也几乎不再见面。但为了方便,还是互相告知了自己的住处,以便有什么急事要找对方。
佐藤住处其实并不算好,坐南朝北,有点阝月宅的意思。因此,那房子的见光性并不是很好。不过因为佐藤是【啮形】,所以这对他来说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关系。毕竟【啮形】总是喜欢待在阝月暗潮湿的地方。
这房子有点像上个世纪的老房子了,墙都有点裂了,墙根甚至长出了苔藓。因为房租很便宜,所以这里大多居住着贫穷潦倒之人。佐藤因为身份的原因,不能找到很好的工作,便也就租了这里的房子。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佐藤秋山应声站了起来,走到玄关处,透过猫眼看看谁在敲门。
“秋山,是我们啦!林和小阪吾!”樋口笑眯眯地说。“不要叫我小阪吾,好恶心......”山口嫌弃地说。“小阪吾有什么不好的吗?”山口感觉樋口有些明知故问。“咳咳,秋山,是我们。你在的话请开门。”山口大概是不想和樋口继续较劲了,转过头向门那边说话。
说起来,在发生了那件事之后,我们就很少再有过来往了。他们这次过来是干什么?就这么想着,佐藤打开了门,朝山口勉强地笑了笑:“好久不见,发生了什么事吗?”山口也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正好顺路来看看你,叙叙旧。”
听到这里,佐藤的眉头皱了皱,心想:不过是一些一去不复返的东西了,也没什么好叙的了吧?不过看在是往日的朋友的份上,还是请他们进了屋。
佐藤从厨房端了三杯茶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坐在了沙发上。他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山口随意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除了一张新开的药方一上面标注了日期。他心中有些许好奇,于是便悄悄地大量了佐藤一番。但可惜的是,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至少从外表来看。
过了有一会,并没有人开口,所以山口就先说了:“秋山,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说完,山口喝了口面前的茶。
“不就那样吗?”佐藤耸了耸肩,“自从变成了【啮形】之后。”空气再次变得沉默起来,只剩电脑机箱发出的噪声。
“好了好了,好不容易见次面,还搞得那么僵硬。”最/后还是樋口圆了场,“其实我们这次就是专门来找你的——为了一些特殊的事情。”“什么事情?佐藤问。
看见效果和自己所预想的差不多,樋口便也不再多言,露出了他狡猾的微笑:“我们办案时遇到了瓶颈,现在初步判定是【啮形】干的,所以想请你帮我们留意一下身边的【啮形】。”
“现/在/的警/察都这么无/能了吗连个【啮形】都找不到佐藤半讽刺地开了个玩笑,“你们就找了我吗没找上其他人”
“当然,我们肯定会找其他人,只不过是顺路先找上你罢了。”樋口也不笑了,看来是准备离开了。正当樋口已经起身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时,佐藤好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叫住了樋口:“林,等一下!”
“怎么了”樋口显然是听到了佐藤的话,又坐回到了沙发上。尽管如此,樋口还是皱了皱眉头,似乎对于佐藤这种行为感到不满。
“我平时接触的【啮形】并不多,全世界的【啮形】又那么多,你怎么觉得我有可能接触到你口中的犯人”佐藤质问道。
樋口听到这句话,眯了眯眼睛,再次露出了他那狡猾的微笑:“怎么,你不参加【宴会】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佐藤显然是被吓到了,双腿有些发抖,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却不料撞到了身后的沙发。他紧锁眉头,面色有些许难堪。
“噗,【宴会】这件事在【啮形】之间不算什么秘密了。只要是按耐不住自己本性的,想吃人肉的,都会跑去那里。在那里,大家似乎都剥下了自己的那点伪装,只剩最本真的兽/性。”说到这里,桶口还特地看了眼佐藤那恼羞成怒的表情,“呵,说白了就是个屠宰场,还取了个那么冠冕堂皇的名字。”
“林!”佐藤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山口打断了:“林,我们该走了。”
山口刚才虽然一直在听樋口和佐藤的对话,但他并没有什么插嘴的机会。说实话,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么多和【啮形】有关的信息,他想快点离开这里,向樋口好好打听一番。
樋口听到山口的话,便也不和佐藤多做纠缠,转身离开了。山口走之前,看了看佐藤,说:“秋山,拜托了,这次就当我欠了你一个人情,行吗?”
佐藤并没有回他的话,眉宇间有些犹豫的神色,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就当是看在往日的朋友的份上吧。佐藤心想。
说实话,佐藤不是很喜欢被卷入麻烦的事情,这次其实也是。但是当他看到山口那副求情的样子,心还是软了下来——他实在不能忍心看见以前的朋友失落的模样。更何况是以前最/好的朋友呢?
阪吾是这样的,林也是这样的。在他心中,林就是个傲娇。虽然他可能想错了。
佐藤忽然想起来他还有药没买,于是便随便穿了个套头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