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深夜。
枢纽都市——波古。
在贫民窟与居民区交界处的某个小巷子里,有着一扇向外敞开的门。
在门的上方,悬挂着一个锈蚀得非常严重的招牌,似乎是写着什么旅店的名字,但是除了旅店二字以外,其余的都被铁锈覆盖,无法分辨。
如果不是房门中照射出的灯光的话,恐怕不会有人认为这个旅店还在营业吧。
作为伊古纳尔帝国西部海岸的重要交通枢纽,波古的客流量自然也非同凡响,在这里开酒馆或者旅店很容易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但是这家小巷子里的旅店就像是不想吸引客人一样,不仅小巷子本身的位置就非常偏僻,而且除了门口的锈蚀招牌以外,店主没有做任何其他的宣传。
简直就像是故意不想赚钱一样。
也许对于那些开在大街上的豪华旅店的店主来说,这家旅店的宣传策略十分难以理解吧。
但是对于这家旅店的店主而言,这种程度的宣传刚刚好。
如果知道的人太多,她的生意反倒就不好做了。
这里只接受熟客推荐来的新客人,所以对外的宣传并没有什么必要,只要留个招牌让正在寻找这个旅店的客人知道目的地在这里就足够了。
在旅店的某一个房间中,卫士长安德烈以一个上半身没穿衣服的状态躺在了一张虽然尺寸不小、但是装饰却很简朴的床上。他正一边喝着酒,一边享受着“幸福”过后的余韵。
在这家旅店里,只要你肯多出一些住宿费,就会有旅店的女仆为你提供“私人服务”,如果肯再多出一点,那么手法娴熟、风姿绰约的老板娘就会亲自为你提供“私人服务”。
客人们也全都是为了这些“私人服务”才会来这家旅店的。
每当自己不用值早班的时候,安德烈就会来这里好好“发泄一下”。
虽然这并不符合工作上的规定,但是传送厅的厅长——萨缪尔男爵——自己都会在下班后喝得烂醉如泥,所以这种生活作风问题在传送厅里早就没人在乎了。
时间已是深夜,但是这个房间里却只有微弱的烛光用来照明。
不过这种程度的光照对于安德烈来说倒是正好。
烛台上正在燃烧着的几个蜡烛不仅提供了光照,还在向外散发出一些味道甘甜的香气,这些似乎是有熏香功能的特制炼金蜡烛。
安德烈没有炼金方面的知识,他并不知道这些蜡烛的具体成分,他只知道这些香气有助于他好好享受这家旅店里的“私人服务”。
即使是结束之后的余韵也会因为这些蜡烛变得更加宜人。
安德烈又喝了一口酒,尽情地享受着这人生中极乐的时刻。
虽然每次来这里都会花上不少钱——租房和酒水的费用只占了其中极小的一部分——但是安德烈认为这里的服务完全值得他出这么多钱。
而且作为卫士长,他的工资也足够他稍微挥霍个几次。
如果可以的话,其实他每天都想来这里过夜,但是再怎么说这么花钱也太夸张了。
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之后,一名女性从遮住安德烈下半身的被子里钻了出来。
乌黑油亮的长发,小麦色的柔软肌肤,再搭配上堪称绝世的容颜,这名看上去年龄不超过25岁的女子恐怕仅凭笑容就能攻陷不少男人的心了吧。
女子用手撑起了上半身,开始向安德烈的身上爬去。
她胸前尺寸惊人的丰满肉团在这个过程中一直紧紧地贴着安德烈的身体,就像一块洗澡用的海绵一样摩擦着安德烈的腰腹。
谁也说不清这个行为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
而女子的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到基本没有意义半(全)透明纱制睡衣,这让这幅场景显得更加淫〇。
“安德烈~你今天心情不好?”
“你怎么知道的?”
女子的脸上露出了充满色气的笑容。
“每次你来这里的时候,只要心情不好,动作就会很粗暴嘛~”
她把自己的脸颊贴在了安德烈健硕的胸肌上,开始轻柔地上下摩擦了起来。
“会弄疼我的哦?”
安德烈听不出来这到底是真的在抱怨,还是仅仅只是在撒娇。
他又喝了一口酒。
“对,今天糟透了。”
“让我猜一猜,是今天早上的事情?”
安德烈看了一眼正趴在自己身上的这名女子。
她就是这家旅店的老板娘,名字是恩菲雅,安德烈也只知道这个名字。
至于是不是假名,安德烈并不知道。
做这行的人使用假名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安德烈也不是很在乎这个名字的真实性。
“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是这么问了,但是安德烈也知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早上传送厅被封锁的消息肯定早就传遍全城了,而他又是传送厅的卫士长,任谁都猜得到他跟早上的事情有关。
“有别的客人告诉我说传送厅出事了嘛~”
恩菲雅那双与发色一致的乌黑眼瞳中透露出了一丝调皮可爱的感觉。她眨了眨眼,示意安德烈其实她知道不少事情。
由于安德烈通常都需要等深夜下班之后才能来这里,所以基本每次都是恩菲雅当天接待的最后一位客人。
不过在每次“服务”完毕后,恩菲雅都会好好地清洁一下自己,不让自己的状态影响到下一次“服务”,所以安德烈倒也不在意这种事情。
“是吗?已经听说过了啊。”
安德烈又喝了一口酒。
他没有继续回话,但是这份沉默中也包含了几分肯定的含义。
“安德烈?”
“嗯?”
“给人家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呗~”
恩菲雅用自己的食指在安德烈的胸肌上画着圈,她迷离而又魅惑的眼神则盯着安德烈的面容。
名为恩菲雅的女子这一生只学会了一种技术,那就是如何讨好雄性,让他们满足,这就是她维生的手段。
不仅是人类,即使是半人类——甚至是魔物——只要愿意来找她,她都有自信能让对方满意而归。
在这座移民量巨大的枢纽都市,来找过她的异种族客人其实也不在少数。
所以她相信,这个卫兵一定不会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这样她就能打听到被市政厅下令封锁的消息了。
在酒精、熏香、还有“幸福感”的三重刺激下,安德烈的大脑里白蒙蒙的一片,完全没有冷静思考的能力。
(算了,反正就算走漏了消息也查不到我头上吧。)
就算他不说,也会有别人去向外走漏这件事的风声吧,安德烈如此想到。
而且能向一位身材诱人的异性倾诉自己的烦恼也能缓解他不少的压力。
“唉,行吧…”
安德烈开始考虑该从哪里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