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当小动物感受到恐惧的时候,就会躲到它们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虽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个电视节目中听到这种说法的,但是希德认为这完全就是一句废话。
当你碰上能够让你感到恐惧的对象之后,想要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很明显应该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就连艾洛儿这个娇蛮任性的小公主也不例外。
现在,她正坐在妮可莉丝的大腿上,把自己深深地藏进了妮可莉丝温柔的怀抱之中。
毕竟,柔软的东西确实很容易给人安全感。
看来妮可莉丝的怀中就是艾洛儿认为最安全的地方了吧。
由于这一对美人的体型差距实在过于悬殊,希德再次产生了她们其实是母女的错觉。
“尤莉!”
“是,公主殿下!”
虽然已经躲到了安全的地方,但是艾洛儿眼中对变态女仆尤莉的警戒丝毫没有降低。
而且她的判断是正确的,如果不是希德一直按着尤莉的肩膀,恐怕她现在一定已经冲出去了吧。
“3米…不对,5米!呣…8米!在这个房间里,你最多只能接近我到8米的距离!要是低于这个距离的话我就辞退你,明白了吗!”
在跟自己的内心进行了一番讨价还价之后,艾洛儿给出了最后的条件。
看来,如果不事先规定好距离的话,尤莉就会让刚才的悲惨状况再次重演吧。
虽然希德很好奇为什么艾洛儿不在一开始允许尤莉进门的时候就先规定好距离,但他还是决定不问这件事了。
因为希德能够预感到,要是把这件事问出口了的话,肯定会被艾洛儿骂的。
而且总觉得现在的艾洛儿已经处于情绪崩溃的边缘了,万一她现在哭出来,肯定又会浪费相当多的时间。
高级魔法师考试在今天就要结束了,时间紧迫,希德可不想让这件事发生。
不过说句实在话,这个8米距离确实有些难度。
会议室的空间有限,看上去应该是给不超过十人的小团体开会使用的,如果硬要隔开八米的话,也就意味着尤莉可能要贴着墙才能满足条件了。
很显然,尤莉也意识到了这件事情。
“我知道了,公主殿下。”
但她还是愉快地答应了这个条件。
希德不是很确定她是怎么确定距离的,但是尤莉立即行动了起来。
她面朝墙壁张开了双手,然后紧紧地贴了上去。
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用力把自己压了上去。
“呵…呼…”
还发出了十分变态的声音。
就像她正在享受这种状态一样。
“啊~这就是公主殿下对犯了错误的变态女仆尤莉的惩罚吧!换言之也就是公主殿下对我的爱吧!用8米距离强迫我必须像一块没人要废纸一样贴在墙上,脸好痛手好痛脚好痛,但这都是公主殿下对我的爱对吧!所以没关系我会全部承受下来的!”
伴随着大段不堪入耳的话语,尤莉在墙上蠕动着。
“……”
艾洛儿低下了头,她有些婴儿肥的小巧脸蛋被这番景象羞得通红,而被她当成椅子的妮可莉丝则露出了有些无奈的笑容。
看样子妮可莉丝应该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了。
“啊啊啊!!!烦死了!你给我正常一点!”
似乎是自己内心中的某根弦终于崩断了,艾洛儿发出了暴躁的咆哮声。
她脑后那根长长的金色马尾辫也一并竖了起来,而且形状变得有些刺刺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根炸毛了的猫尾巴一样。
有一说一,还挺可爱的。
艾洛儿掀开了自己斗篷的右侧,抽出了一个迷你烧瓶。
希德总觉得烧瓶中的透明蓝色液体看上去有些眼熟。
“给我接着!”
艾洛儿从妮可莉丝的大腿上跳了下来,以一个非常标准的棒球投球动作把这个烧瓶扔了出去。
目标当然是正贴在墙上的变态女仆尤莉。
“是的,公主殿下!”
在听到艾洛儿要自己接住什么东西之后,尤莉立刻转过身来,一脸兴奋地准备迎接艾洛儿丢给她的东西。
碰!
烧瓶不偏不倚地正好砸在了尤莉的脸上,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这个变态女仆被彻底淹没在了药水形成的淡蓝色雾气中。
几分钟之后。
烧瓶的爆炸似乎并没有产生很大的冲击力,单纯只是炸得很响而已,但还是推倒了不少会议室里的桌椅,多余的药水也洒了一地。
不用看到尤莉被炸成一地碎肉的猎奇景象让希德稍微松了一口气。
收拾现场稍微花了一些时间,但是现在会议室的状态基本恢复到了爆炸之前的样子。
除了墙上那个跟尤莉形状一样的人形印记以外。
看样子这个印记一时半会儿是洗不掉了。
希望这里以后不要传出怪谈吧,比如被砌在墙里的人之类的事情,希德在自己的心中如此祈祷着。
另一方面…
“希德大人与沙都佛伦小姐,刚才真的是非常抱歉。由于已经有一个晚上,准确来说应该是9个小时零48分52秒没能见到艾洛儿公主殿下的身影,我没能控制住情绪,有些失态了。”
说着,女仆尤莉深深地举了一躬。
这个精确到秒的时间计数,还有这怎么看都不是“有些”这种程度的失态,依然泄露出了少量危险的气息。
但是希德决定不去理会这些细节。
另一边,依然在充当艾洛儿椅子的妮可莉丝露出了苦笑,似乎也不打算对这番说辞提出意见。
现在,女仆尤莉站在了艾洛儿与妮可莉丝的身边,她的手里还多出了一套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茶具,借助会议室里的桌椅,她凑出了一个勉强能够被称为“大小姐们的下午茶”的画面。
而她就是画面中那个负责斟茶的女仆。
如果地点是在室外,桌椅再豪华一点,艾洛儿没有坐在妮可莉丝大腿上的话,应该会更像吧。
在她遭到艾洛儿的药水直击之后,她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再试图贴上艾洛儿的身体,也不再发出喘气声。
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正经女仆一样。
除了偶尔还是会说出一些危险的台词这一点以外。
“有人能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
已经完全搞不懂状况的希德提出了疑问。
“妮可莉丝,你来解释。”
艾洛儿拿起了一杯红茶,小小的抿了一口,用不容拒绝的态度把这件麻烦事推给了自己的童年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