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开始天气非常差。
“哥哥，今天就不出去了，冰箱里还有很多吃的。”
“行啊。”
“学习下吧，还不知道老师什么时候要我们回学校呢！”
“说的也是。”
“哥哥，这道题我不会。”
“这道题很简单的和差化积公式，我写给你看。”
“哇，居然真的答对了！”
“这不废话么…你哥谁啊！”
“是变态啊。”
“……”
“哥哥，这里应该填哪个啊。”
“prefer sth. to sth.，后面跟动名词要加ing。”
“哥哥，这里呢。”
“显色反应，是碘嘛。”
“哥哥，我渴了。”
“你等下。”
李小梅从冰箱里拿出牛奶。
“哥哥，这里是什么意思。”
“这里的意思是说君王一心求和，不愿领兵出战，表达了词人报国无门，壮志难酬。”
“哥哥。”
“什么问题。”
“牛奶真好喝。”
“……”
之后李小美没有再问问题，李小梅也专心于眼前的题海。
这道题幸好陈莹教过，之后要靠自己努力了。李小梅心想。
这时，李小梅注意到李小美并没有在做题，而是在摆弄右手的大拇指。
大拇指上有一点血迹。
“怎么了，小美，被笔尖还是纸张划到了。”
“没事，没事。”
“哦。”
就在李小梅转头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运动会的时候，陈莹在做100米的准备运动之前，右手大拇指莫名的出血；艾露在制作料理的时候也有不知怎么的伤到大拇指的情况，那天玩好之后陆杰杰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如果把这些现象联系在一起…
“终究还是注意到了。”
“是谁！”
“难道你忘了吗？一周之前，你和我签订了契约。”
“契约？可是我已经完成了契约，惩治了恶人。”
“真的是这样吗？上周六你处理的很多起事件，犯罪嫌疑人之后怎么样了吗？”
“我怎么会知道。”
“他们有些当场死亡，有些在送医院途中不治身亡了。”
“那些是恶人，死了罪有应得。”
“可是哟，那些男学生也都死了哦，他们应该罪不至此吧。”
“男学生？”
“不就是你让足球爆炸了吗？”
“难道说他们运动会缺席…”
“没错，他们全部都死了。”
“就算是这样，但发生的事跟我都没有关系啊。”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契约成立时起，会以契约者当时缔结契约的契机变为自我意识为标志。”
“什么意思？”
“还记得我之前喊过你三次吗？”
“是因为张老师那三次吗？”
“你说的没错。我还要告诉你，如果在那时候你和我缔结契约，那么死的就是那个人。”
“不可能！你不是正义之神吗！”
“哈哈哈哈，少年，我的确维护着人间人类生与死的平衡，但我所在的是恶势力一方。没错，我根本不是阿斯特蕾亚，而是阿波菲斯。”
“这…”
“少年，还没注意到吗？签订契约之后，你的身体内就会存在一股巨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并非是正义之力，而是黑暗邪恶之力。这股力量只会让你周围充满灾难。难道你就没有发觉最近你这里的地区恶性事件变多吗？其实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啊。”
“这太科幻，太不现实了。”
“不愿意承认现实吗？你看，你的朋友都已经因为你，没错，因为你死于非命。”
“不，他们是因为…”
“就是因为你，你身体内的强大力量吞噬了他们，最终会吞噬所有在你身边的人！”
“我妹妹李小美她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真是可笑的理由，难道你还想在事前通知他们的死亡吗？看来和你契约果然没有错！”
“要怎么样才能停止！”
“……”
那一边没有再说话。李小梅突然剧烈得头痛。
无比的剧烈，感觉经过了一个世纪。
“哥哥！哥哥！”
“啊，嗯？”
“哥哥，你在发什么呆呢？”
“没…没事…手指没事吗？”
“没事呢。不过哥哥，我现在休息一会儿，昨晚没有睡好呢。”
李小美仰面躺在了床上。李小梅一直握着李小美的手。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停止！
没有任何人帮助他。
天气非常的阴沉，但是异常的安静。
就这样维持了两个小时。李小梅没有想出任何的办法。
这时，李小梅感觉李小美的手动了一下。
“小美？小美？”
李小美睁开了眼睛。
“咳咳！”
李小美捂着嘴。
“小美，没事吧。”
李小美移开了手。
手上全是血。
“小美！”
“哥…哥哥…终于轮到我了呢…”
“你在说什么傻话！没事的！哥哥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李小梅冲出家。
“哥哥…我相信你说过的话…”
“小美，不要再说话了…”
“哥哥…看到陈莹…艾露…陆杰杰…变成了这样…我就知道…我也逃不过去…哥哥，你一定在自责吧…不用的…”
“小美…”
李小梅已经泪流满面。
“哼哼！没想到能坚持到现在！真是顽强的生命力！”
“你这混蛋！草芥人命的混蛋！”
“说什么傻话！害死他们的不就是你吗？”
这些对话是李小梅在心里和死神的交流，表面上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到底怎么样才能停止我身上的力量！”
“少年，已经停止了。”
“那我能救活李小美了。”
“哥哥…我好难受…”
“我说停止了，是因为你身上的能力全部转移到了这个女孩身上。你自己想想吧，这两天你几乎一直和她在一起，她还会有不死的理由吗？”
“一定能有救她的办法！既然有你这样的死神，应该还有其他的光明之神。”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支配这个世界的只是死亡。人类在出生就在开始等待死亡的一刻。你所做的只是提前他们告别人间的时间和告别的方式。”
“那么…”
“她没有救了，死神怎么能挽救别人的生命！”
“回来！”
“你就是死神！”
“哥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你就是死神！”
“哥哥…不要再跑了…没有用的…”
“你就是死神！”
李小梅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
“李小美…我愿意娶你做我的妻子…”
“呵呵…好高兴呢…”
“小美…”
“哥哥…结婚宣誓不能说一半…”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你…照顾你…尊重你…接纳你…永远对你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哥哥…背得好熟练呢…我也愿意…咳咳…”
“小美…不要说这么多…”
“‘妹妹…这时候…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我们现在回家…”
“哥哥…还记得…那天我站在雨里…结果生病的那件事…”
“记得…”
“哥哥你一定…认为我想到…以前的事了吧…咳咳…”
“是…”
“哥哥真傻…我早就知道了…我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因为有哥哥…没有哥哥…就没有现在的…我…”
“我知道…”
“哥哥…昨天过得开心吗…”
“开心…”
“昨天是…我李小美过的最开心的…一天…自我懂事之日起…就没有和哥哥…一起待过一整天…我知道我…会死…但是…我想开心的过…比起悲伤的面对…留下美好的记忆不是更好吗…哥哥…”
“……”
“哥哥抱得好紧…”
“小美…小美…”
“哥哥…说‘你爱我’…我想听…”
“李小美，我爱你…李小美，我爱你…李小美，我爱你…李小美，我爱你…李小美，我爱你…李小美，我爱你…”
“……”
“小美！！！”
啊。我究竟在何处。这里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
我记得有遇见过一个男孩子。
“哟！兄弟！走，去食堂！”
就是这样的声音。
遇见过一个可爱的女孩子。
“爸爸来玩的说。”
就是这样的口语。
遇见过一个可爱，不对，不太可爱的女孩子。
“废物！变态！学习白痴！”
像是这样的谩骂。
还有一个任性的女孩子。
“笨蛋哥哥想对人家动手动脚就直说嘛！”
无法忘记的声音。
为什么会如此的温暖。
然后又如此的接近。
“嘿！哥们，在看哪呢！”
“爸爸，艾露和老公结婚了的说！”
“废物，有没有考上大学？”
“哥哥呀，今天给我做咖喱饭！”
他们在等待我。
啊，我看到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