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攻击要来了！”
几道落雷劈下打在两人原地停留位置的中央留下一片深坑，二人分别向左右两侧躲过雷电的攻击后迅速朝西琳发起了进攻。
“徒劳的挣扎。”西琳抬手唤出身后漂浮的缎带和亚空之矛如同利剑般飞速直向两人刺去，德丽莎躲过攻击飞来的亚空之矛后接连对其投掷出标枪，金色的锁链连接在末尾一同朝着西琳飞去。
“无聊的把戏，你难道以为同样的招数我还能中两回吗？”眼睁睁目睹着两柄标枪从自己身边划过西琳仍然保持着镇定注视着德丽莎的一举一动。
“可别得意——”剩余的四条锁链在德丽莎的操纵下接连从犹大中飞出将西琳围在环心之中。
“布洛妮娅！”
“伊甸之星，第一额定功率释放！”
“这下看你怎么躲！ 黑红色的粒子附着于犹大金色的锁链之上，德丽莎拉紧左右手的两条锁链使空中锁链的圆环迅速向中心靠拢。
“唉，你们始终就是不明白一个根本性的问题。”向中心靠拢的锁链像是被阻滞一样围绕在西林周围任凭德丽莎如何拉动都无法挪动分毫。
“指望用卑劣手段窃取而来的神明力量来反抗神明便是你们做过最大的错误。⭐️”西琳抬手一记响指打出，周身的锁链应声碎裂成齑粉，身后的阴云浮现出一条巨龙的身影。
“你们的进攻令我感到无趣，就在这里彻底结束这场可悲的闹剧吧，贝纳勒斯，解决她们！”
“糟了！”
阴云中接收到宿主命令的贝纳勒斯透过咽喉的皮肤泛起一团蓝色光芒，紧接着巨口中一束蓝色龙息向着二人疾驰而来。
“学园长！退后！”布洛妮娅闪身挡在德丽莎面前唤出重装小兔开启护盾。
“等等！布洛妮娅！你挡住不它的！”
寒冰刺骨的龙息距离二人愈来愈近，此等规模的攻击即便让重装小兔将护盾超负荷功率运作也只是螳臂当车，除非天神下凡的奇迹发生这已然是一场必死无疑的战斗。
然而事实情况却是奇迹就发生在分秒之间，一道突如其来的金光落入战场瞬间改变了已成定局的走向，足以冻结万物的龙息在接触到金光的瞬间被肉眼可见地蒸腾化作水汽，身后的两人注意到金光中的人影随即瞪大了双眼。
“符华/班长？！”
“抱歉学园长，希望我没来晚。”
“符华，你这是——”德丽莎在感慨犹如雪中送炭的增援时也注意到了符华身上诡异的女武神装甲，然而符华没有向她回复的时间转头打断了她的询问。
“学园长，你和布洛妮娅马上和休伯利安的大家撤退，这里交给我！”
“符华，怎么就你一个人，猎鹰呢？”
“我也暂时联系不上他。”
“那怎么行！你一个人挡不住她的！”
“我清楚我的实力学园长。”符华继续说着：“我知道现在您有很多事情需要我给出解释，但是这次请相信我一回，也为了大家。
“……你一个人怎么办？”
“我会尽可能拖住她给你们创造时间，姬子老师和特斯拉博士目前被关押在赫尔海姆实验室里，趁现在快走！”
尽管并不放心留符华一人面对如今实力大增的空之律者，但德丽莎同样清楚以自己现在的状态留下来除了拖后腿以外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不敢再多做停留的德丽莎立即带着布洛妮娅脱离了战场。
休伯利安
“还好没出事……不过刚刚那道金光是什么东西？”
“是符华大人！符华大人来支援我们了！”
透过战场传输回的影像舰长看清了战场中同西琳对峙的符华，心头紧绷的神经多少放松了些许。
“太好了，总算有个强力的增援……”
“不，完全不够。”然而一旁的爱因斯坦不合时宜地泼了一盆冷水：“空之律者目前的实力除非有S级女武神在场，否则无论有多少增援都无济于事。”
“符华这种水平的女武神也没办法吗？”
“除非她能再发动一次第二次崩坏时展现的那一招，只是以符华小姐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无法支撑发动那一招所带来的副作用。”
舰长：“你是说太虚剑神？”
爱因斯坦：“想不到舰长您也清楚那一招？”
“曾经在天命的档案库里看过相关资料。”舰长说道：“连律者都无法抵挡的毁天灭地的一招，只是第二次崩坏时第二律者究竟是怎么躲过那一场攻击的原因就不清楚了……现在主炮蓄能进度是多少？”
船员：“报告，主炮目前蓄能进度为47％！”
舰长：“这么长时间才一半都不到？？
爱因斯坦： “毕竟这是月光王座与休伯利安主炮融合的第一次实战再加上临时启动进度肯定会慢上不少，我们可以尝试关闭休伯利安……嗯？”
说话间爱因斯坦的通讯响起，在接听通讯后少女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怎么了？”
“德丽莎女士刚刚发来通讯，符华小姐说自己会尽最大努力帮助我们拖住空之律者，而我们需要立即敢往赫尔海姆实验室营救姬子小姐和特斯拉博士。”
舰长听后看向空岛中的战场再看向蓄能一半不到的主炮最终思索再三后说道：“按照她说的做，我们先去赫尔海姆救人。”
“确定要这么做吗？”
“很多时候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舰长脸色坚决地说道：“再说现在的情况不容许我们患得患失，暂时中止主炮蓄能，绕过律者全速敢往赫尔海姆实验室方向。”
“看不出来您还真有那么一丝战舰指挥官的风范。”
“好歹我名义上也算是休伯利安的舰长吧，而且我相信她的实力。”舰长苦笑几声随即下达了作战命令：“全舰注意，更改命令规避律者全速前进，目标赫尔海姆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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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遇到的熟面孔还真是多啊。⭐️”德丽莎两人走后西琳看向闯入战场的不速之客：“只可惜都是些令人憎恶的虫子，放跑了本王唾手可得的猎物你应该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吧？⭐️”
“那还真是抱歉打搅了你的‘雅兴’，不过我今天可不是来陪你做猫鼠游戏的。”符华开启了月轮的月食状态说道：“我是来彻底和你做个了断的。”
“哈哈哈哈……你难道以为我没听见刚才的话吗？想为那些狼狈逃走的蝼蚁拖延时间，真是异想天开，难不成你真的以为凭你现在的实力能杀死我不成？”
“不试试怎么知道？”
“很好很好，本王欣赏你的勇气。”西琳拍了拍手看向摆好架势的符华：“走上前来，我会赐予你直面死亡的机会，让你以最悲惨的方式谢幕！”
符华先发制人向西琳发起了进攻，装甲月食模式下的符华犹如掣电般躲过迎面飞来的亚空之矛后双手闪烁着红光的断光之努亚达汇聚起雷电冲向西琳。
“死劲•裂空！”
暴雨般的攻击向着西琳冲去，西琳不慌不忙地从身前唤出一道虚数之门，一道虚数能量体构成的柱体从门内延展冲出抵挡在她面前，然而双方近乎在接触到瞬间虚数柱的体积便肉眼可见地缩短，附带雷电的拳雨不断蚕食着两人的间距让西琳顿感不妙迅速做出反应后退拉开了距离。
“嘁，该死……这个家伙果然还是不能小看。”
“你在看哪里呢？”
“？！”
“死劲•断海！”利用羽渡尘瞬移到西琳身后的符华再次蓄力一拳轰出，凌厉的拳风附带着呼啸的雷电全然一副劈山断海的架势，然而杀伤性极强的这一招却并没有理想中击中目标，随着西琳闪身遁入空间裂隙成功让攻击落空。
“空间能力吗……我应该提早预料到这一点的——嗯？！”符华回过神时突然发觉自己的动作被禁锢在半空中，严格说自己的身体动作貌似被某种立场放满了几倍速度。
“你以为只有你会空间移动吗？”西琳于空中居高临下看着被禁锢在立场中的符华，立场外部密密麻麻围绕着蓄势待发的亚空之矛，在西琳的指挥下齐射向立场中心，随即一声清脆的响指，滞留在立场中的亚空之矛纷纷在立场解除的同时放出一场不亚于一颗小型核弹的爆炸。
“哈……哈……”远离爆炸中心的区域符华在一片片飘落的红羽中现出身形，连续使用两次羽渡尘带来的副作用正逐渐反应在身体上，自五百年前那场起死回生后身体对神之键的承受能力便大不如以前，即便在第二次崩坏时期发动的那一招也足以让她在死线的边缘游走过一回，无力昏聩感攀升反馈至大脑也令符华全然没能注意到逼近的西琳。
“游戏结束～⭐️”
“咳————！”扼住咽喉的符华双脚悬空被西琳提在半空中，眼中倒映着西琳得意的神情，而作为这场战斗的胜利者西琳注视着在手中挣扎的符华说道：“你的实力变弱了人类。⭐️”
“咳……你……”
“我依稀记得你身上有两把神之键，除了那片能让你闪来闪去的羽毛，还有一把在十六年前你可是靠着那个东西差点要了我的命的，怎么不见你拿出来？你是在刻意保存实力，还是说，你在担心自己控制不住？⭐️”
“……能拖住你已经足够了……”
“可惜你对自己的实力有些过于自信。”西琳扼住符华的咽喉说道：“知道接下来我要做什么吗？我马上会追上你的同伴，亲手将他们一个个撕成碎片，告诉她们你费尽心思拖延的时间不过是自作聪明的表演，她们想拯救这位女孩的想法更是小丑一样的无稽之谈，不过你放心，你不会看到她们在我的手下哀嚎求饶的惨状，作为十六年前对手的回敬，我会赐予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让你和你的同伴在黄泉路上做伴～”
“你……”
“再见了，蝼蚁。”咽喉的禁锢感愈发强烈，视线伴随着窒息逐渐昏沉模糊。
啪…啪…啪…啪……
危急时刻一声不合时宜的掌声打断了西琳的行动。
“谁？”
“真是一场精彩的演出。”远处早已观摩战局许久的不速之客拍着手信步走到西琳面前微微行礼道：“天命主教奥托•阿波卡利斯，很抱歉打搅了您的雅兴，尊敬的女王大人。”
“是你？”
“很荣幸女王大人还记得我。”
“我当然会记得，你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我一辈子可忘不掉，将我唤醒觊觎神之力量的可怜虫。”西琳认出来人的模样后脸上瞬间露出厌恶的情绪：“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同您做一笔交易。”奥托不紧不慢地对西琳说道：“我希望您能够放我这位朋友一条生路。”
“哈哈，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西琳听完奥托的提议内容后不禁冷笑一声，看着孤身一人的奥托忍不住讥讽道：“注意摆清自己的位置蝼蚁，你们没有任何向我提出交易的资格，还是说你觉得就凭你那孱弱的躯壳就能和本王平起平坐？”
“当然，要与女王大人谈判我自然准备好了与您对等的筹码。”奥托面不改色地伸出左手掏出一样令包括西琳在内的所有律者都会为止胆战的东西。
由前任天命S级女武神，圣女塞西莉娅•沙尼亚特的血液所铸的弑神武器——弑神之枪。
“不知这个东西，是否能让女王大人同意我的提议呢？” 猩红色的液体顺着奥托的手臂螺旋攀升形成一枚尖锐的血锥在奥托指尖随时准备在他的作用下蓄势待发。
效果也的确如他所设想的一样，血锥的出现让始料未及的西琳在本能中露出了恐惧，她并未选择同眼前的男人开战，甚至从眼前这个笑面虎的人类男性身上感受到了相同的气息，以及一种和自己大不相同的，深不见底的执念。
西琳最终成功做出了让步，放开手中的符华西琳连连后退同奥托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说吧人类，你交易的代价是什么？”
“我会保证您在天命总部范围内一切行动的畅通无阻，您的一切行动将不会受到天命的任何干涉。”奥托笑盈盈地看向西琳：
“如何女王大人，是否要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呢？”
“嘁，也罢，她并不值得我动手，我的目标是那些逃窜的老鼠。”西琳在空中开出一道传送门回头瞥视了一眼奥托：“不过下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撇下一句狠话后西琳闪入虚空之中，奥托这才收起左手的血锥踱步来到符华的身边。
“还真是狼狈啊老朋友，此前你或许应该接受我的提议不掺和进这场演出的。”
“你放她离开了……”符华从破碎的地面艰难支起身体说道：“德丽莎……还有休伯利安，她们都会死的……”
“我知道，所以我来了。”
“你自始至终都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符华打断了奥托：“然而你就无动于衷地任由事态发展，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朋友，在向你讲述我的计划之前需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奥托不紧不慢地向符华提问道：“K-423并没有死，而且我需要她活下去。”
“……？”
“现在的K-423身上共存了两个意识体，身为人类意识的琪亚娜K-423，和吸收了静谧和征服宝石后活性化的崩坏意识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识体。”
“虽然K-423的意识因为律者意识的苏醒被剥夺了身体的控制权，但这并非是我想要的结果，实验到此也仅仅只完成了第一阶段。”
“你到底想说什么？”
“别急啊我的朋友，提问，人类身上最大的弱点是什么？”
“……”
“是情感。”不给符华回答的时间奥托自顾自地说出了答案：“在人类社会中，即便是万夫莫开的武者，或是天纵奇才的智囊，只要还身为人类他便永远无法摆脱被情感束缚的弱点，最初诞生的第二律者也终究没有摆脱人类情感约束，最终被封印打败，同样，真挚坚韧的情感亦是人类自身最为强大的武器，在第三和第四律者身上这点都得到了证实，所以，在K-423的身上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十年前我让K-423被齐格飞带离总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几十年来我亲眼目睹见证过她的成长，从长空市结识了第一位伙伴，入学圣芙蕾雅参加考试，和她的同学同伴们一同学习战斗，成为女武神，在日常的生活中彼此产生羁绊，磨合情感，彼此之间早已形成了无法斩断的纽带，最后再亲自用这具身体……摧毁这一切。”
“根据我的计算，当K-423亲眼目睹第一位牺牲者的出现时，她的情感和意志将会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而后就是最精彩的戏码，化悲愤为力量的正派主角同身体内另一半的邪恶意识抗争，正义必将击败邪恶的剧情是古往今来观众最喜闻乐见的桥段，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会战胜一切苦难，所以我将保证K-423独自一人凭借内心的羁绊与对崩坏意志的绝对仇恨最终会促使她击败并吞噬第二律者的意识，而后我们将得到一个全新的个体，一位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在此之前我不会提供任何帮助，也不会让任何一个会篡改剧本的不稳定因素介入这场神圣的战斗。”
“我相信德丽莎，也相信她的学生，她们会用爱，杀死律者。”
“——这是只有她们才能完成的伟业。”
疯了……
他彻底疯了……
不，应该说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如同一位操盘棋手一样玩弄了所有人，命运，情感，一切人类道德的底线在他眼中不过是随弃随用的棋子，一段段可以计算的冰冷数据。
他是个天生的疯子……
“呵呵……”听完这一切的符华只是发出阵阵冷笑，那笑声像是在对眼前男人那副道貌岸然嘴脸的恶毒咒骂，但更多的是对自己天真的嘲讽，她居然会天真地相信男人会遵守消灭崩坏守护世界的承诺并做了这么长时间助纣为虐的帮凶，她从未如此这么贬低自己过。
“事到如今你是想站起来揍我一拳吗？朋友……”
“你——仍然要阻止我吗？”奥托站在符华面前静默等待着对方做出反应，他并不担心此刻已是强弩之末的符华会做出任何过激的举动。
“朋友？”笑声停止了，没有咆哮咒骂，甚至于此刻的她都没有了支撑身体站起来的力气，只是尽自己仅剩最后一丝力气说道：“你的话语中没有一丝为人的道德良知，只有深不见底的自私与谎言……”
“践踏他人的感情，操纵他人的命运……你甚至一刻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
“你打心里让我感到可悲……可憎……”
“你甚至让我感到作呕！”
雷鸣闪过天际，天空被阴翳的乌云遮蔽……
也同时遮蔽住了男人泰然自若的面容。
奥托收起笑容面色冷峻地抬起右手，金色的光辉于掌心凝聚，化成一柄金色的火枪指向地面的少女。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
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