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不得不承认，你比我想象中的要难缠，但也只有这点程度。”跨过空中飘浮的碎石，西琳远远降落在距离姬子几十米开外的半空中。
“呵，难得从你的口中说出这种评价，看来我回去高低也要天命给我评个S级女武神才说得过去……”身上的真红装甲经过激烈的战斗过后早已破损不堪，火红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发丝尾部粘着斑驳的血迹，伤痕累累的身躯上此时早已爬满崩坏侵蚀的淡红色纹路，对目前的姬子而言全身上下恐怕还称得上完整的地方恐怕只剩下手中还在燃烧的大剑。
而此刻西琳的状态也称不上多好，身上的铠甲在刚刚的战斗中出现了破损，裸露在外的皮肤分布着几道清晰可见的伤痕，但是在虚数空间主场作战的优势让这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完全可以视而不见，但她仍旧和姬子保持着一定距离的身位。
刚刚的战斗让她不得不对眼前的女武神有所提防。
“让我想想，你们人类把这种状况称作什么？像一只被关在铁笼里的老虎却还在作着毫无意义的抵抗。”西琳边动用权能修补着身上的伤痕边对着姬子讥讽道：“甚至于你们连老虎都比不上。”
“作为一名老师我会告诉你那个词叫困兽之斗。”姬子起身看向西琳：“能让我撑到现在……看来所谓崩坏意志的女王也不过如此，还离我那么老远，是怕我了吗？”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到姬子还敢出言挑衅自己西琳顿时怒从心头起唤出一支亚空之矛对准姬子：“既然你求死心切那本王就好好成全你——”
“带着你那低贱的灵魂下地狱去吧，蝼蚁！”
长矛犹如离弦的箭矢向着姬子刺去，近在咫尺的长矛让她下意识做出躲避回应，但此时脆弱不堪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她做出任何动作只能看着长矛逐渐向自己逼近。
不……
我还不能倒下……
我答应过必须要带她回家……
琪亚娜……
……
“……？”
身体被贯穿的痛觉并没按照预期发生，模糊的视线中一抹蓝色从姬子眼前划过，向她飞来的亚空之矛在半空停留片刻后四分五裂，紧接着在她眼前炸开，爆炸即将波及到她的下一秒一道宽阔宛如铁塔般背影挡在姬子身前替她承受了大部分的爆炸。
“……谁？”
逐渐清晰的视线中姬子也看清了护在她身前那人的背影——一位身着铠甲的武士。
“艹，可算赶上了……MD捅自己一刀可真疼啊……”猎鹰抚摸着不久之前被贯穿还残存着阵痛的腹部，脑海中的‘铠’听完也随之吐槽道：
“我原以为杀人不眨眼就是你的极限了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么疯批的一面。”
铠：“我不是让你别告诉他的吗？”
‘铠’：“我哪能想到这小子对自己下手那么狠？再说了你看他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没错，先前没有向大家透露能打开虚数空间的办法就是如此之简单粗暴，自捅一刀，通过自伤触发律者权能紧急避险的机制主动进入虚数空间，这也是第十五律者为数不多又鲜为人知独有的权能，而至于铠为何没告知猎鹰这种方法的原因也很简单，这种自残的行为对于还未能完全掌握律者力量的猎鹰来讲无异于自杀。
不过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的运气还算不错。
“猎鹰……”
“抱歉老师，我来晚了。”猎鹰扭头看向身后的姬子露出了头盔下的样貌。
看到熟悉的面容姬子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当她看向猎鹰身后时放松的神经瞬间紧绷了起来。
“小心！”
姬子拖着沉重的身体用尽力气快步上前挥起大剑一剑斩断了刺向猎鹰的亚空之矛。
“哈……哈……”而这一击直接耗尽了她本就硬撑的最后一丝力气。
“老师！”
“又来了一个。”对于突然出现的猎鹰西琳自然没将其放在眼里，吸收了两枚律者核心力量的她尽管不比从前的巅峰，但两枚核心的加持让她拥有足以狂妄的资本，不过更让她感到诧异的是除了自己以外居然还有其他人能踏足到这片空间。
“是你？”
“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得你，那天在竞技场上同我的半身交手仍然不落下风，你的力量是从何而来的，还有你是如何做到踏足本王的圣域的，掌控神之力量的人类。”
“我捅了自己一刀，就这么简单。”
“呵。”尽管对于对方夸张的说辞半信半疑但西琳看着眼前仅有过一面之缘的同类心里产生了些微的兴趣：“不管你用了什么方法，既然你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你的确有几分实力，但要想得到本王的认可你还需要做到一件事。”
“什么？”
“你身后的那个人类，杀了她，本王就姑且认可你的能力并让你服侍左右。”
“这我做不到，我没丧心病狂到对自己的老师动刀子。”丝毫不带犹豫地拒绝了西琳的命令，猎鹰将刀锋对准西琳说道：“而且你以为我捅自己一刀就是傻了吧唧的过来听你诏安的吗？”
“这是说你是想忤逆本王的命令了？”
“我压根就没想过听你的何来忤逆一说？”猎鹰重新罩上面甲向西琳挑衅道：“我只是想把老师和我那个2B哥们儿家的傻妹妹全都给安全带回去，然后顺带揍你一顿，听说你把我同学都折磨得挺惨啊？”
“哈哈哈哈……很好，本王欣赏你的勇气。”面对猎鹰宣战般的挑衅西琳怒极反笑道：“看得出来你和我的那位半身，还有那个背叛神明的第一律者一样，你们这群和人类厮混的叛徒都沾染了人类着以卵击石的可笑勇气……”
说着西琳的脸色一变陡然，看向猎鹰本就露出杀意的脸上逐渐阴沉地说道：“好了，现在看来已经没有留你的必要了。”
“贝拉……胆敢伤害我的眷属，准备好承接死亡的代价了吗？。”
‘铠’：“看来之前你揍那条大龙的时候下手有点重啊。”
“小心点猎鹰，她不好对付的。”姬子费力站起身拖着大剑来到猎鹰身边却被猎鹰拦了下来。
“放心姬子老师，我有数。”猎鹰拦下了上前的姬子：“你在一旁歇着，接下来交给我。”
“你要一个人对付她吗？！”
“我能应付的来，再说你的身体状况要是再打下去会出人命的，学园长她们还等着你回去呢。”
“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叛徒。”
蓄势待发的亚空之矛冲向猎鹰，猎鹰单手抡起幻化成巨刃的长刀一记横扫将将飞来的长矛尽数斩断，冲过烟雾猎鹰踏过空中的随时挥刀向着西琳高速逼近，但西琳很快利用空间权能向后闪进了传送门内。
“人呢？”
“小心头顶。”
话音刚落一道落雷从头顶劈下，猎鹰迅速闪身躲过，在他躲开落雷的同时脚下的岩石顷刻间便被雷电打得粉碎。
猎鹰借着悬空的能力好不容易找到一块足以落脚攀附的岩石后突然一柱虚数柱体忽然从后方击碎了岩石将猎鹰直接撞出数米开外，紧接着两块能量体瞬间从左右两侧拍来将猎鹰死死夹在了中间。
“猎鹰！”
“只有这种程度也敢自称律者。”西琳嘲讽了一句后打算故技重施地拧动魔方，但当她回想起先前姬子的经历让她也不再纠结于这种无意义的仪式感抬手打出一记响指。
“嗯？”然而当西琳抬手的那一刻一刻她猛然注意到能量体的中心位置裂开一道裂纹，紧接着一把飞刀从裂纹中破墙而出冲着西琳飞来，西琳身后的飘带迅速刺向飞刀抵挡，然而二者相碰的刹那间坚韧如钢铁的飘带瞬间如同裁剪纸张一样被飞刀一分为二，西琳连忙侧身以几根发丝的代价躲过向着面门飞来的飞刀，另一侧的能量体上随着几条刀光闪过，硕大由崩坏能构筑的能量体也随之土崩瓦解，身着魔铠的猎鹰从墙内冲出直奔西琳而去。
“放肆！”
见到向自己飞速冲来的猎鹰西琳怒骂一声在身后召唤出一道道亚空之门，随后从中一把把亚空之矛宛如箭雨般攒射而出直冲猎鹰而去，冲刺中的猎鹰抬手操纵起远处的飞刀，飞刀在空中大幅度回旋划过以后眨眼间便将距离猎鹰最近的亚空之矛悉数斩断，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在场中燃起，猎鹰闪过爆炸的冲击穿过浓烟对准西琳挥刀刺出，然而下一秒他的身体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在原地。
猎鹰先是一惊看向四周，一道金色的空间立场将自己罩于其中，自己的动作在立场的作用下仿佛被放慢了万倍一般。
“这什么情况？”
“那丫头的空间能力。”这时猎鹰注意到立场外侧已经布满了漫天的亚空之矛。
“嚯，这架势你要是躲不开可就真的成刺猬了。”危急罐头‘铠’仍不忘调侃几句。
“别慌，我来助你。”铠从一旁将自己的力量融合进猎鹰的体内说道：“我的力量现在没法帮你全部抗下所有攻击，接下来可能还要靠你自己。”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得到了铠的力量猎鹰顿时有了信心去对付眼前的困境，但是周身的立场却在他分神之际迅速向他收缩挤压，外围的亚空之矛纷纷扎向立场内部。
哒！
一声清脆的响指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响起，刺入空间立场中的亚空之矛纷纷在仅有足球大小的立场牢笼中炸开，接连剧烈的爆炸顷刻间冲破立场的束缚在空中绽放，爆炸的威力足足有一枚万吨当量的核弹，爆炸产生的冲击让远处观战的姬子也收到波及身体不受控制地连连后退，最后还是通过插立进脚下岩石的大剑才勉强站稳脚跟。
“猎鹰！”姬子高呼着猎鹰的名字，片刻后爆炸的焰火消散，片片火花从空中散落，其中一片燃烧的蓝色布料飘落在她眼前，她一眼便认出这是猎鹰校服的衣角，一瞬间姬子的大脑一片空白全然没注意到降落在自己身前的西琳。
“真是可笑啊。”没有了后顾之忧的西琳面对已是强弩之末的姬子毫无顾忌地降落在姬子面前讥讽道：“人类就是这种记吃不记打的生物，明知面对死亡也要以这种以卵击石的自不量力的勇气挑战神明，这也正是令我头疼的一点，渺小，懦弱，虚伪，愚蠢，你们何时才能明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徒劳的挣扎是没有用的呢？”
“呵，那是你们永远无法理解人类这个物种。”姬子拔出大剑对象西琳反驳：“你说的这些都没错，人类固然渺小，在危险到来时会本能产生恐惧，为了生存下去彼此之间尔虞我诈，也固然愚笨，愚蠢到明知是死也毅然决然奔向死亡。”
“但之所以人类能够主宰这座星球上千年也绝不仅仅倚靠趋利避害尔虞我诈，当危险真正降临时，在你看来不自量力的‘愚蠢’就是我们唯一的武器，或者说那并非‘愚蠢’，只是想守护住心中牵挂的美好而向来自命运的恶意挥起的利剑。”
“呵，好啊，那我就亲手折断你们手中的利剑，用恐惧彻彻底底地摧毁你们的武器，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认清自己的言语是有多么地可悲可笑。”
“……那我就再教你一个道理吧。”姬子撑着身体一字一句地说道：“在战场上永远不要小瞧你的对手……”
“尤其是认为自己胜券在握的时候。”
“？！”西琳猛然感觉到身后一阵劲风吹向自己脊背，当她侧头瞥向后方时映入眼帘的迎面就是一把长刀，凌厉的刀锋伴随着劈山的气势迎面向她劈来，来不及躲闪的西琳迅速在身前展开立场挡下攻击，结果却顷刻间被这势大力沉的一刀从空中震飞了出去。
途中撞破几块岩石后西琳最终勉强在空中稳住身形，这时她才注意到护于身前的屏障此刻已经龟裂出不少道裂纹随时都有崩溃的迹象，还未等她反应一位身披战袍头戴青龙面甲手提巨刃的武士冲向自己挥刀砍下，西琳连忙启用空间权能再次闪身躲进了亚空之门里。
紧接着一道落雷再次从头顶打下，猎鹰这回丝毫没有躲闪抬手挡下了这一记落雷的攻击抬头看向空中从传送门中显形的西琳，西琳则是看着近乎毫发无伤的猎鹰一时也感到一阵诧异。
“你——你还活着？！不可能，你是怎么躲过我的攻击的？”
“能硬抗我一刀你也确实有两把刷子。”并没回答西琳的疑问，猎鹰抬头眼中冒着幽幽青光，脸上是浮现出与本人完全不符的狂傲，察觉到猎鹰的异常后西琳感到一阵脊背发凉，眼前这个被她视作叛徒的同类所展现出的力量令她感到陌生。
这个人究竟是谁？
“不过嘛。”青年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很遗憾今天和你过招的对手不是我，毕竟有人怕我下手太重出人命，他们还得带着人回去呢，回见。”
“刚才那一刀也没见你有多客气……”眼中的青光消散，猎鹰再次主导了自己的身体，看向西琳猎鹰手握战刀向其高喊：“诶！还来吗？”
“叛徒，回答我，你到底是谁？是怎么抗下本王的攻击的？”
“我是谁对我们双方而言并不重要。”猎鹰一把将被炸得稀烂挂在身上的外套残片一把扯下丢在一旁露出伤痕累累的躯体：“我现在的任务是要把你给解决掉，敢一对一单挑吗胆小鬼？”
“你说什么？”
胆小鬼？？
这是打西琳成为律者以来第一次被自己的对手如此称呼。
“一交手你就开个传送门往里一钻，完事不是躲在暗地里劈闪电就是扔长矛，就这还有脸叫自己女王，你是属土拨鼠的吗？”
土拨鼠？！
猎鹰接二连三的暴击嘴炮直接触动了西琳那脆弱敏感的自尊心，她堂堂崩坏女王，至高无上的神明，哪能容忍被眼前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如此侮辱？
“很好，叛徒，你成功用你的无知触碰到了本王的底线。”不计其数的亚空之门于西琳身后展开，这时一柄猩红色的飞镖从身侧飞出，西琳看都未正眼看一眼只是抬手一挥将飞镖打落。
“这里还有一个呢。”
“老师？”
“作为老师，看着学生在前面拼命自己却躲在在后面休息也太说不过去了。”拖着已残破不堪的身躯姬子来到猎鹰身边说道：“来吧猎鹰，我们一起上解决掉她，然后带着琪亚娜一块回去。”
“老师，就以你现在的状况还是先歇着吧，一会真出事了我可没法跟学园长她们交代。”
“还是先关心你们自己吧！”空中的西琳展开双臂，身后亚空之门中身处数支亚空之矛的矛头对准二人：“此刻正是，审判之时！”
亚空之矛如同箭雨般向二人攒射袭来，接连的爆炸将整片战场尽数吞没。
然而待到烟雾散尽，刚刚足以毁天灭地的攻击却被猎鹰周身笼罩的能量尽数挡下。
“什么——”
不对，不是自己的攻击不起作用，而是自己的力量被削弱了。
到底是什么——？！
后背不知何时扎上了一管针剂，在注射器推动的作用下内部清澈的溶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注射进体内，顷刻间西琳感受到体内的力量在渐渐被侵入体内的溶液吞噬，像先前被月光王座击中后一样体内的能量开始化作无数光斑向四周溢散。
“什——啊啊啊！！！”
“她的力量被削弱了，要击溃她就趁现在！”姬子话音刚落猎鹰周身的能量迅速汇聚包裹化作一条青龙向着西琳冲去。
“不……我怎么可能？！”看着向自己逼近的青龙西琳此刻的心情作何感想？
愤恨，不甘？
她此刻的心情理当如此。
她是崩坏的女王，崩坏意志的使徒，她是神明的代行者，她即是至高无上的神明，怎么会被这种与人类同流合污的冒牌货打败？
她绝不甘心这种结局。
“我绝不可能会输——！！”
“小心！”
仿佛困兽之斗般，西琳由内而外在顷刻间爆发出一股剧烈的震荡向四周扩散，猝不及防的猎鹰被这股恐怖的能量瞬间逼退，若不是身前这层能量的保护这股震荡的能量兴许已经他的五脏六腑悉数震碎。
“猎鹰，你没事吧？”
“放心老师我没事……”下一秒脚下震荡的岩石和空中掉落的石屑让二人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对劲。
“你们……就随着这片空间一同堕入地狱去吧！”在意识到力量即将流逝的最后一刻西琳榨干体内最后一丝力量，剧烈的震荡向四周扩散撼动着早已摇摇欲坠的虚数空间。
“琪亚娜！”
“别过去！”随着体内最后一丝力量的消散，失去意识的西琳伴随着四周的瓦砾和碎石从空中坠入底部漆黑的深渊，姬子见状下意识地冲上前被猎鹰迅速一把手拉了回来，猎鹰看向四周因震荡而不稳定的空间寻找着逃离的出口。
“这里要塌了……”
“得赶紧找到出去的办法，不然我们全都要交代在这！”
这时猎鹰猛然察觉到头顶塌方的空间中张开一道裂隙，凭借经验猎鹰下意识做出判断那便是逃离这座空间的出口。
“老师！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但他又怎么敢百分百保证呢？
“你能确定那里能出去吗？”
眼下的情况也不容时间让他们做再多的思考了——因为猎鹰看到那道裂隙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闭合
“管不了那么多了！老师！抓紧了！”
“等等！猎——”没等姬子说完猎鹰猛然抱起姬子纵身向着裂隙的方向冲去。
快点
再快点！
猎鹰近乎用尽生平最快的速度向着裂隙冲刺，但由于刚刚战斗的体力消耗让他始终无法拖着略显沉重的身体赶上裂隙闭合的速度，但下一秒猎鹰身体后倾急刹双手猛地一推将姬子推向了即将闭合的裂隙内部。
“猎鹰！？”
“老师，替我向大家报个平安。”周身力量消散向着底部深渊下坠的猎鹰向着裂隙内的姬子说道：“也替我向卡尔说声抱歉……”
最终在裂隙闭合的那一刻，姬子也只看到了猎鹰边向她郑重行了一个军礼的同时边向深渊坠落。
“猎鹰——！！”
没入深渊的猎鹰逐渐被解除了魔铠形态，同时全身也顷刻间被不久前战斗时刺痛和疲倦所袭扰。
对此他想做出应对，但此刻他连动起一根手指都难以做到，他甚至都未能察觉到右手的破灭刃锋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握在重力的作用下与他一同下坠。
结束了……
“铠叔？”
没有回应……看来真的到这里就结束了……
哈………
我这一生……终于要结束了吗？
嗯？
青年感到一股暖流将自己全身包裹，一股无形的推力在裹挟着他漂向远方的某处漩涡。
这种感觉要怎么形容呢？
大海中被洋流裹挟的一记扁舟？
“是水啊……”
残存的意识中让青年感受到了，自己此刻正被一股水流裹挟卷向一片未知的海域。
回想起自己刚刚穿越而来时的经历，也是坠崖落水，也是失去意识在海中漂流不知被带向何处，也是同样……
被灌入几大口水。
“我讨厌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