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晚上大酒店没有关门，但还是路边摊更热闹一些，而且四个都是机器人，也不怕什么有毒有害。
无论什么时候，路边摊都不会被取缔，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钱租的起门面，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分辨出门面所在地段的的繁华度。
虽然露天，但绝对是没有油烟污染的，地面上依旧是干净的大理石。
而且铭澜星科技发达，是允许路边摊存在的，只要你材料没有问题，而且铭澜星普通人的身体素质也是极高的，吃不出毛病，除非你直接往菜里加毒。
“老板！再来五十，不，五百串！随便什么都行！”
今天，常驻在美食街光头老板特别高兴，因为他今天接了个大活，而且他今天刚刚进货，根本不愁缺货。
“好嘞！”
几个自动化的非觉醒机器人和老板在烤炉面前忙活着，这种机器人学习能力非常强，但缺点是没有自主进化的空间，不过可以通过不断的学习来完善。
而我这种机器人也很便宜，当然，是相对的，不过长远来看可比人工要好的太多了。
相当于好几个烧烤老手在一起烤，绝对熟悉的味道，而且只需要能源就能动，平时干别的事情也能帮忙。
安娜无语的看着月，以及地上几摞比她还高的盘子，还有那一大桶签子，还有一桶骨头和十几个大空瓶子。
对，骨头都是按桶算的。
而且都是月一个人吃的，她们三人吃的都放在桌子上，一小摞盘子，一把签子，喝剩下的半瓶果汁。
这么大一堆东西，引得旁人注目，毕竟实在是太能吃了。
咔滋咔滋咔滋咔滋，月一口一根串，不一会又摞起来一打盘子。
“诶……你们怎么不吃？”月感觉有三道目光注视着她，把目光从食物上移开，看到三个人都在看着她。
吧嗒，嘴角一滴油滴在桌子上。
“我？我不饿。”安娜随便回道，反正吃不吃对她无所谓。
月又看向莉莺和莉萱。
“我……”
“别说你不饿。”从刚开始月就看到莉莺没有吃一口东西，仅仅是她给莉萱吃了一点点而已，剩下那些还都是安娜吃的。
“好嘞，五百串来咯！”光头老板端着两个大盘子，上面整整齐齐码着各式各样的烤串。
放到桌子上，又转身回去忙活了。
“吃！”月两个盘子推到二人面前。
“呃，还是算了吧，我真的不饿……”
“嗯→↗？”
莉莺以为月要发怒了，刚要再说话。
却只见月眼睛忽然变得反光，然后两行清泪从脸上滑了下来。
“哇啊！你就是不拿我当朋友？我活着还有什么用！让我去死好了！”
嘭，嘭，嘭。
月一边哭着一边用头砸着桌子，头没啥事，桌子却砸出了一个坑。
“主人！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别哭了！我吃，吃！”
“主……主人，我……我也……吃。”
“啊哇哇啊呵，好啊，那你们吃吧。”月听到这句话，立刻抬起头，双手托着下巴，脸上眼泪消失不见，笑眯眯的看着二人。
安娜则是双手环抱与胸，看着月表演。
莉莺看了看眼前的食物，也是咽了咽口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
吃东西……是什么感觉？
莉莺缓缓拿起一根烤串，闻着上面传来的香气。
随后一口咬了下去。
！
！！
！！！
！！！！！！！！
这种感觉……
好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样，很好吃对吧。”
月看着愣住的莉莺，问道。
又看向莉萱，莉萱和月的目光对视上后，身子一颤，马上拿起一根啃了起来。
为什么说是啃呢，因为真的是啃，像一只小兔叽一样。
“要把这些全吃光哦。。”
月的话把莉莺从那种状态里惊醒，“不行！太贵了……我……我没有钱……”
自己哪有钱啊……连自己都是人家的……
“又不用你拿钱，当然是我们的安娜姐姐拿啦！”
月对着安娜挑了挑眉头。
安娜当然无所谓了，反正，小钱，毛毛雨啦。
“所以……你们要全部吃光哦～～”
“嘿嘿。”
月看着二人笑了起来。
莉莺看了看还在啃的莉萱，没办法，把消化打到最大吃吧。
……………………
“啊……”
“嗝……”
二人瘫在椅子上都快要滑到桌子底下了。
嗯……吃累了。
“主人……可以了吧。”莉莺问道，她感觉是她最幸福的时候了，不愁吃，不愁穿，有一个真正能作为家的地方，更重要的是，身边有自己的妹妹，自己能保护自己的妹妹。
哪怕是作为一个奴仆，但她并不把自己当仆人看待。
“嗯～嗯～。”
“那么我们该回去了吧！”月看向安娜，安娜听到这句话，抬起头来，刚刚好像出去神游了。
“好。”
安娜看了一眼老板的收款码，“老板，钱过去了，不用找了。”
给了多少钱？一万？两万？反正肯定够。
“好嘞！”光头老板看到数额后，露出了一个和他样貌不符合的笑容。
“女儿的学费有着落了……”
学院的学费是极其昂贵的，但是绝对指这个价，将来学业有成，无论是修炼者，法师，机械师，还是什么的，都是绝对的地位尊贵，凌驾于平民之上。
…………………………
月一行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随随便便溜达咯，安娜也不着急回去，反正她自己的项目也绝对没有人敢催。
“哟，妞儿，陪哥几个玩会啊？”几个染发穿钉的小流氓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他们肆无忌惮的看着四人，其中大部分人都看着月，没办法，红发红瞳，半身皮衣，皮靴，短皮裤，内置一件小背心。
月扭过头看向安娜，“安娜姐姐，他们不认识你吗？”
“我平时就在实验室待着，除了学院和联盟中大部分人就只知道有一个安娜机械师，我长什么样他们都不知道。”安娜耸了耸肩，作为一个机械狂，平时就宅在实验室里，没看连家都在实验室里么。
“喂，嘟嘟囔囔什么呢？走啊，陪哥哥们玩会啊？”又一个小流氓开口道，鼻子上的鼻环随着他说话一晃一晃的。
莉萱看到眼前这一幕直接扑到莉莺怀里不住的颤抖着，莉莺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想要把这些惊吓了她妹妹的人撕成碎片。
月手中缓缓出现了一把枪，想了想，不妥，又换成一把刀。
……………………
“你这能力还真是便捷啊，毁尸灭迹绝对好用啊。”安娜看着地上不断被腐蚀的几具身体。
月对此给出的解释是，她会把尸体转换成能量储存起来。
掩饰了她能把尸体转换成机器的事情，无论怎么样，说出去也是过于惊悚。
虽然安娜看到了她能融合死物再释放的事情，但那毕竟只是死物而已，血肉和机械可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嗯……又多了1，2，3，4，5，6，六具身体，月掰着手指头数着。
加上原来的六具就有12具了，回去还得准备衣服……
月感觉自己的思考越来越靠近机器人了，对于杀人这种事自己好像不是那么抗拒了，甚至有一些……享受……和……仇视人类？
不对，不对，我自己曾经就是人啊，怎么会仇视人类呢……
那我现在算什么？人？机械？
月似乎钻进了死胡同，捂着头蹲在地上，这次不是脑袋痛，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刺痛。
那种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感觉……
她现在算什么？到底是人还是机械！
辨别人与机械的最快方法就是灵魂，但是她体内已经没有任何血肉了，就算有灵魂又怎么样？
别人只会把她当做一个……真正变成了生命的机器人，而不是一个人……
“小月？小月？你怎么了？”安娜把月扶起来，但现在月已经站不稳了。
安娜只好把她扶到街边的椅子上，过了一会，月的意识才回归。
“安娜姐姐……我现在……到底算什么？人？机械？还是怪物？”月死死的盯着安娜，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安娜却沉默了，这种事……她也不知道……
从来没有过先例，身体属于机械，还有着人类的灵魂，算什么？人？机械？
无论你说什么都不对。
灵魂虽然是辨别的方法，但最重要的还是肉体啊。
把一块金条打成一条链子，你还告诉我这是金条？
但翻过来一看，哦豁，这上面还有金条专属的官印呢。
有这印子它就是金条，可怎么看都是一条链子啊。
“我知道了……我就是怪物对吧……”月看着沉默的安娜，自嘲的一笑，随后落寞的低下头，看着地面。
“别这么说！什么怪物？你就是你，你就是月，什么是人？什么是机械？那不都是前人的定义？难道我说我手上的黄金一文不值它就一文不值了？难道我说你是废物你就是废物了？你为什么不能定义自己？非得让别人来定义你？”
“…………”
是啊……什么是人？什么是机械？什么是怪物？不都是别人定义的么……
那些就一定是对的吗……
为什么别人能定义我，我就不能定义我自己？
月忽然感觉念头通达，福至心灵。
唰！
整个人软了下来，安娜伸手一抓，却感觉月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过一会，月恢复了原状，她明白了黑月的那句“你可以，他们不行。”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