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鬼市，苏雨蝉从前也只是在小说电视剧当中看到过，说来也惭愧，自己来到这儿也有十几年时间却还从来没见过。只知道鬼市天黑开市天亮后就如同晨风吹雾自然散去，每个地方的鬼市各有各的规矩，要么无组织无管理要么就是老大立规矩。
三人来到渡河口，看着太阳下山。
当天边最后那抹夕阳消失后，唐义走到河口处点亮了一盏油灯，随后掏出三枚奇形怪状的铜币丢入河中，又摇起了油灯旁的铃铛。
苏雨蝉看着那几枚铜币渐渐沉入河底，随后河面泛起涟漪，远处一点亮光从山的夹缝中传来，等靠近些后才看清是名佝偻老者撑着船向他们驶来。
老者用黑色的长袍遮住全身，只露出嘴巴，用苍老而又诡异的声音问道：“谁叫的船？”
“我们叫的船。”
老者打量着陆一凡等人将船靠岸说道：“先交三十灵石，恕不赊欠。”陆一凡示意唐义将渡河费交了，三人便跳上了船。老者将岸边的油灯吹灭后撑着船缓缓向着对岸驶去。
看着苏雨蝉好奇的眼神陆一凡就知道这小丫头肯定没来过鬼市，于是乎给她做起了科普：“两百三十年前曾经的万法门旧址因地势塌陷沉入地底，万法门举派搬迁，这儿倒成了牛鬼蛇神们做黑市买卖的地方。”
船进入山洞后苏雨蝉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虽说还是漆黑一片但山洞的两侧有不少点着油灯长相怪异的人看着他们。
“这里原先是个盗洞后来水位上移淹没了之前的道路，水道倒成了通往鬼市唯一的路。”
“那他们是……”
陆一凡笑道：“有些是无家可归的人来这儿讨生活，有些则是大奸大恶之徒为了逃避官府的围剿选择避祸，还有些原先是出身名门正派却犯了事没办法在明面上过活。”
苏雨蝉看着岸边有个人从框里抓出一只巴掌大的蝎子捣碎后塞到嘴里吃下，只觉得胃里有些翻江倒海。
唐义回想起自己头一次来到鬼市，那时候自己是直接吐出来的，苏雨蝉这样已经是不错了。
等船靠岸后，唐义又另外取出三十灵石交到船家手中，这才上岸。
如果细看水底下会看到不少的白骨，这些都是不守规矩不交上岸费的人的尸骨。
“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唐义问道，来之前唐珏特意叮嘱过他，凡事尽量顺着陆一凡来，多听多看少说少做。
其实唐珏也是希望陆一凡能够多教教自己儿子，如果能得陆一凡指点将来唐家堡直接交到唐义手中也不是不可。
陆一凡看着岸边那个用木槌不断敲死老鼠的人，便到他的摊位前蹲下。
看着一排奇形怪状的东西陆一凡说道：“问你个事儿。”
哪知道那个人看了陆一凡一眼傻傻的笑着，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陆一凡朝着唐义伸手，唐义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将几颗灵石递到他的手中。
交完问路费后陆一凡指着地上那个头骨，傻子又是憨憨的笑了几声，给了陆一凡一个眼神“阿巴阿巴”的叫着然后继续敲打着地上的死老鼠。
看着路边各种各样的人和各色各样奇怪的东西，苏雨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里的东西大多来历不明，外头有的这里有外头没的这里也有，怎么样，唐二少，看到有顺眼的不要错过呀。”
这里的买卖都是有规矩的，看货不问货，你可以随意看随意挑但是绝对不能问货是哪来的，看中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清之后谁都能不认账，被骗了只能自认倒霉。
三人进到一家店铺，周围都是食物腐烂的气味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泥土的味道。
柜台上都杂乱的铺着各种玉器、瓷器，店里面只有一个伙计在昏暗的灯光下擦拭着手中的东西。他的右手小拇指和无名指都被砍掉，剩下的三只手指的指甲也被拔掉。
陆一凡走到那人面前随手拿了个镯子问道：“这石头怎么卖？”
“看着给，多了不退少了不卖。”那人继续擦拭着东西全然没有将他们当回事儿。
要是在外头以陆一凡的脾气早就掀了这儿，但陆一凡偏偏就喜欢鬼市，比起外面那些条条框框他显然更在这吃得开，规矩是要守得那得看自己喜不喜欢。
“拿钱。”陆一凡熟练得朝着唐义伸手，陆一凡拿出几颗扔在桌子上，剩下的一百多灵石全都收到自己口袋里。将镯子递到苏雨蝉手中说道：“戴上。”
苏雨蝉半信半疑得接过镯子，柜台里的伙计转头看着苏雨蝉说道：“我说卖给你了吗？”
“你自己说得看着给的。”陆一凡说道。
“这是宝贝，三瓜俩枣打发要饭呐？”
陆一凡冷笑一声，就这么几回合下来他就把这个伙计的底给摸清了：“这玩意儿也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人物墓里出来的，明明是山料你倒是在上面做了些手脚让它看起来像是籽料，以次充好总得有个度吧？”
“多了不退少了不卖。”见自己的小把戏被他识破了，伙计心底开始慌张了起来，将手伸向苏雨蝉想要拿回来。
陆一凡抓住伙计的手腕说道：“慢着，哪有生意送上门不做的道理？”伙计想要挣脱奈何陆一凡力气太大。
看这伙人来者不善，知道不好惹，“那你想怎么办？”
“这玩意儿最多也就值个三四颗灵石，剩下的算我跟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
陆一凡把玩着面前的这些玉器说道：“像这些石头出土了以后都在哪儿销赃？”
在鬼市待了这些年伙计自然也是个聪明人，八成是他们家的墓被人给盗了，这是上门来讨说法的。“这儿是鬼市不是外头，买卖不是这么做的。”
唐义扔了一把灵石在桌子上，伙计连忙收起来继续说道：“做生意是其次，主要就是混个规矩。大伙身份都见不得光，说出来都是犯忌讳，出来混的总要讲些义气。”
“哟，还混个规矩，那你这手指是怎么回事？”陆一凡继续说道：“鬼市手脚不干净的多了，人家赃物还没转手你就顺了去，砍几根手指算轻的，怎么样，脚指头都被砍光了吧？”
“你们真是一伙的你会在这儿卖这些破烂玩意？”陆一凡指着周围的这些东西，说实话确实不怎么样全是垃圾，为了这些垃圾被砍手指也真够拼的。
“当然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时候规矩不规矩的……得看到不到位了。”伙计立刻换了副嘴脸，跟谁过不去也别跟钱啊。
看到陆一凡使的眼色后唐义又掏出一大把灵石丢到了柜子上，“现在可以说了吧？”
伙计收了钱后说道：“敞亮，如果您真的想淘些好东西的话，那儿看到了吗？”伙计指着对面的山头，“那人姓王人是个胖子，人称胖爷。”
“王胖子……他是不是还有俩兄弟，一个姓张一个姓吴？”陆一凡突然想到一部小说，这部小说还是他倒斗的启蒙书籍。
唐义和伙计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唯独苏雨蝉明白了这个梗，没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
苏雨蝉身为金丹九品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她很好奇为什么比起修士陆一凡更像是混江湖的。
三人离开店铺之后朝着伙计说的方向前进，苏雨蝉说道：“你是想找盗墓贼问问有没有线索吧，可他们未必会说啊。”
“有时候用不着问就能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倒斗的规矩也多，保不齐有犯忌讳的，为了掩饰难免会露出马脚。”
“我忘了，你也是倒斗的。”
“我又不是盗门的人哪来这么多忌讳，哪个门派的斗值钱我就倒他家的。”唐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早年间各大门派前辈的墓都是这货盗的。
“唐二少，平日里来鬼市都做什么买卖啊？”陆一凡转头问道：“看你这样子应该没少来，不过估计也是头一次到这么里面来吧？”陆一凡直接看穿了事实。
“越往里面规矩越多，接触到的人也越危险。”唐义并没有掩饰，况且这也没什么好掩饰的，平日里他最多也是在外围淘一些东西买些消息，往里还真没去过。
“闺女，我考考你啊，你说为啥鬼市有这么多规矩吗？”
苏雨蝉好歹也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小说她也是看过不少的，陆一凡这个问题问得简直就是在蔑视自己的智商。
“混江湖的免不了有见不得光的人，离了太阳就得有个约束。”
“哟呵，行啊，小说没少看吧？你个高中生不好好学习天天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啥？”
“要你管？”
虽然听不懂陆一凡在说什么，但是唐义也算是混江湖的，他对规矩是最清楚的，唐门的规矩也极其的多，在这方面他最有发言权补充道：“三教九流五行八作各有各的需求和忌讳，一两句话都说不清，少听少说能免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最重要的是能保留一些秘密。”
“到了。”
推开门便看见有一胖子坐在里边，周围满是各色各样的物件。
“专业盗墓的就是不一样。”苏雨蝉不由的感叹起来，身为天允派三代弟子，什么东西是宝贝什么东西是垃圾她还是分得清的。
陆一凡走上前去说道：“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废话不多说，跟你打听个事儿。”看样子那人便是伙计所说的王胖子了。
透过微弱的烛光王胖子上下打量了这几个人，特别是对苏雨蝉多看了几眼，人鬼杂乱从没有这么水灵的小姑娘来到这儿，自然是要多饱饱眼福。
陆一凡将苏雨蝉推到王胖子面前说道：“把我想打听的事儿交代清楚，你想看几眼就看几眼想看怎么看就怎么看。”
王胖子操着一口奇怪的方言说道：“咱爷们只跟死人打照面，活人的事儿，哼，劝您别费那功夫了。”
“那赶巧了，我要问的还就是死人的事儿。”
善者不来，这几个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善茬，不是来找东西的就是来找麻烦的。
唐义直接甩了张面值一千的银票，说道：“就当买个消息，这些够了吗？”
王胖子冷笑道：“倒斗的有倒斗的规矩，俺们不是消息贩子，我劝你收回去，少来这套。”
“那把话挑明了，你吃哪套？”陆一凡停下把玩玉器的手沉声说道。
“不是来做买卖的，别自找麻烦，趁早给我滚蛋。”
“就是吃软不吃硬呗。”陆一凡转头对着苏雨蝉和唐义说道：“几个三脚猫就用不着我出手了，你俩搞定。”
王胖子吹了声口哨，十来名黑衣人冲进店里将他们三个人团团围住。
苏雨蝉一个金丹九品还收拾不了这几个凡夫俗子？没一会儿功夫全都被放倒在地。
“现在可以说你吃哪套了吧？”
王胖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道：“几位爷，哪条道上的？”
陆一凡将桌子上的银票揣进自己的兜里，说道：“我也算是个修道之人。”
“修道？”
“啧，黑道也是道。”苏雨蝉快被陆一凡的这个回答笑死了。
“爷，您就别逗我了。”
陆一凡指了指旁边的两人说道：“这是我闺女，天允派三代弟子，这货是唐家二少。”
“滚，谁是你闺女！”
王胖子心想回头一定要把出卖自己的人给揪出来，天允派的和唐门的人都找上门来了，只怕这事儿小不了。
“您这是想打听什么事儿？”
王胖子示意底下的人给这三位祖宗搬来了椅子，自己继续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出来混的都是讨口饭吃，有时候就得见风使舵。
要不说陆一凡贼呢？直接开始乍王胖子：“唐二少都来了，你说是什么事？”
等这件事过去了王胖子非要揪出这个出卖自己的人来，连这事都给自己吐出去了，现在苦主都找上门了。
知道这件事情做得不对王胖子说道：“这件事儿是俺们办得不地道，俺们认罚。”
苏雨蝉在旁边真的快笑死了，陆一凡只是随便乍一下结果还真乍出来了，陆一凡如果不去当侦探真的可惜了。
“怎么个不地道法？”
“底下的人有几个手脚不干净的，在干活的时候顺便把旁边墓里边的陪葬品也给拿了。”
唐门弟子的墓被盗果然和这伙人有关系，顺着想下去，这伙人和毒人事件八成也是有关联的。
“唐二少您消消气，这件事是俺们错了，东西都已经出手了。您说，俺们认罚。”
“敢动唐门弟子的墓，你们胆子不小啊？”
王胖子开始纳闷了，“不是，唐二少这您可就冤枉俺了，您就是给俺天大的胆子俺也不敢打唐门的主意啊。”
“你刚才自己都承认了，还想抵赖？”
“活干得不干净，这俺们承认。”见唐义还不明白王胖子补充道：“一般兄弟几个也就倒个斗倒卖点陪葬品什么的，各大门派定期都会向俺们打点些费用让我们不要动他们的墓，也就图个死者安宁，规矩俺们都懂。可苦主找上门让俺们帮忙把棺材起出来，这就另当别论了啊。”
“什么，有人付钱让你们把棺材起出来？”
“对啊，小姑娘你看啊，有些下葬的时候尸身不全等找齐了得补回去吧？再比如说，风水不好想迁个坟得找俺们吧？你别看别扒拉成什么样，办完事一准给你恢复到下头铲子的样子，这叫手艺。”
“都是手艺人啊，也是痛快人，说是谁让你们挖的？”陆一凡开口问道，他在旁边观察半天了，王胖子不像是在说假话。陆一凡有一种想法，觉得王胖子也是被利用了。
王胖子面露难色说道：“出来混总得守个规矩，苦主的身份俺们不方便透露。”
“不就是要钱吗，直接说不就好了。”唐义伸手从兜里又掏出张跟刚刚面值一样大的银票，还没递到王胖子面前就被陆一凡拿走揣到自己兜里了。
唐义一脸迷惑的看着他，这货敢不敢再不要脸点？
“给他没用，这才是守规矩的人，跟刚刚那个不是一路人。”话锋一转对着王胖子说道：“我们也不为难你，但是唐二少都来了你心里应该明白这事儿有蹊跷，自个掂量掂量。”
权衡利弊之后王胖子开口说道：“大概是一年前，俺们就接了趟活。最开始是户农民想帮忙迁个坟，俺们没多想就接了。说来也怪，按理说那棺材明显是刚下葬的，这就起出来也不怕诈尸。慢慢的这类的活也越来越多，没危险而且给的钱也多，就全都应下来了。到后来……”
“有人出钱让俺们动唐门和蜀山的墓，刚开始也是觉得这事儿蹊跷就没答应，后来这个价格越来越高越来越高，出来讨口饭吃跟什么过不去也别跟钱过不去啊，是不是？”
这番话说道陆一凡心坎里去了，表示同意。
“说重点。”
“各大门派定期都会向俺们打点些费用，所以俺们从来没有盗过大门派的墓，底下的兄弟没见过什么世面手又都痒所以……顺手就……不过您放心，俺们绝对没动过内门弟子的。”
苏雨蝉自言自语道：“这就解释了那些毒尸的来历，但是这么大的量而且各个门派的都有是怎么做到的。”
“摸金、搬山、御岭、发丘，倒斗的也有不少门派，也不全是他们这伙人干的。”转身又对着王胖子说道：“事情办完之后这些尸体你们运到哪儿去？”
“收钱办事管那管得了那么多，在鬼市里混，少说话少打听。不过……”王胖子眉头紧锁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补充道：“前段时间倒是出了件怪事……有个苦主上门付了大笔钱，但是事儿却不让俺们马上办，看打扮应该也是唐门的人。”
“干你们这行还有预约的？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苏雨蝉一边吐槽一边看着陆一凡，奇葩年年有今年遇上的特别多。
“谁说不是，来着干这类活都是一铲子买卖，讲究个当场付钱当场挖，不兴预约。而且那天也不是什么适合动土的日子，不过谁叫人家给的钱多呢？”
在鬼市混了这么久果然是人精，王胖子显然是没有吧全部的隐情说出来，陆一凡继续说道：“能让你们这么简单破坏规矩，除了钱给的多以外恐怕还有别的原因吧？”
“要不怎么说这位爷厉害呢，不简单啊。是，除了钱以外还有就是个交情，说起来那位爷也是俺们的老主顾了。给兄弟们拉来这么多生意，你说这个忙帮还是不帮？”
得，王胖子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唐门的内鬼了，陆一凡拍了拍唐义的肩膀问道：“之前那个中毒身亡的弟子叫什么名字？”
“唐啸。”
“你们挖得VIP墓是这个人的吧？”
“什么P？那个墓的墓碑上的确写的是这个名字，不过俺们在挖的时候发现那个棺材是刚下葬没多久的，往日里干的活还从没起过下葬不到半天的。”
陆一凡笑道：“找到了，内鬼就是唐啸。”
“我都被你绕糊涂了……”苏雨蝉还没跟上他的思维，别说苏雨蝉了唐义也没有明白过来。
这俩货敢不敢再蠢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咋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呢？
“给王胖子介绍生意的是唐啸，让王胖子挖的也是他自己，他就是内鬼。他应该引起其他人怀疑了就假死过去，暗中操纵这一切，死人身份就是最好的掩护，没人会怀疑死人。”
陆一凡的分析乍一听觉得是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但是仔细一分析还确实有几分道理在那，苏雨蝉从现代穿越到这里，电视剧也演过不少假死然后暗中活动的桥段，反而觉得合情合理。
而唐义还是没有明白陆一凡的意思，他倒不是纠结唐门有没有内鬼，而是这货到底是什么分析出来的，有什么依据。
“三位，要是没什么事儿了俺这边还要开门做生意。”
王胖子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如果陆一凡今天在这里把话都说了自己今后指不定会被什么人找上门来，索性就直接赶客。
“现在怎么办？上哪里找那个唐啸？”
“这个好办，唐二少知道该怎么做吧？”陆一凡提醒道。
“明天我就去趟明珠阁。”
陆一凡身为阁主想打听个人的下落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比起这个他更想借机敲一笔钱，王胖子说的好有钱为什么不赚？反正打听出来后自己知道消息的速度不比唐义慢。
“蜀山拍卖会什么时候举办？”
“三日之后。”苏雨蝉回答道。
陆一凡摸着下巴说道：“看来还是得去趟蜀山，不过在此之前……”
走到街道正中间说道：“跟了我们一路，要不要下来歇歇？”陆一凡一脚踩碎一块砖，随手抓住颗石子朝着上方弹了过去。
听到沉闷的响声后，一个黑衣人从上方的岩壁上直接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苏雨蝉在那个倒卖假货的店里便发现了有人在跟着他们，只不过是陆一凡提醒她不要声张罢了。
“这壁虎游墙功的确厉害啊，唐二少就不想知道他是什么谁吗？”
看着陆一凡那充满玩味的笑容，唐义觉得此事可能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大。
伸手将黑衣人的面罩取下后那张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唐义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唐啸……怎么会是你……”
陆一凡调侃道：“嚯，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么快就找到了。”
“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苏雨蝉上前说道：“他只是个跑腿的，真凶另有其人。”
唐啸自知已经逃不掉了，与其被带回去严刑拷打不如就直接在这里自杀。
唐啸伸出舌头舔向自己在牙齿后面藏的那颗毒药，却不曾想陆一凡当面就是一拳。
“又是藏在牙后面，能不能有点创意啊？”陆一凡把碎落一地的牙翻了翻，果然在其中找到一颗红色的药丸，“人给你带到了，明珠阁你还得去一趟，查查他跟谁还有关联。”
将唐啸五花大绑了之后三人便叫来了船，离开鬼市。
当船行至半途中，在水道内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笛声还有几声铃铛声。
两岸的人捂着耳朵，但是这笛声似乎能够直接传达到大脑，几个受不了的直接跳了河。陆一凡所在的船也开始剧烈摇晃，船底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大洞。
陆一凡将唐啸踢到唐义手中，唐义心领神会抱着他直接跳到了盗洞顶部，陆一凡搂着苏雨蝉的腰直接站在水面上。
“小心，蛇！”苏雨蝉指着周围，数不清的蛇顺着岸边爬上盗洞顶端，水面上也浮出不少的蛇将陆一凡团团围住。
光线幽暗，但是陆一凡也知道这是什么种类的蛇，暗自好笑，一个毒人的事件仅能扯出这么多事情，有意思。
“小心后面！”
（七千字，这诚意够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