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警察吗?这里是诺丁山艺术夜总会,里面突然间出现了一大群武装的恐怖分子,他们还杀掉了这里的经理!”
“稍安勿躁,先生,我们已经派出特警包围那里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进行攻坚了。”
又一名在事发现场外面给警察局打电话的报案人,这名警局接线员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接到的同一个报案地点了,但他还是对这个焦急的报案人耐心的进行了回复。
现在在这里,不仅仅是他,其他的接线员也在忙碌之中,几乎整个接线厅都充斥着各种电话铃声和接线员与报案人进行沟通的声音。
“该死,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一名警长推开了门,大步走进了会议室中,对着几名正在讨论攻坚方案的警察问道。
“难道又是黑鸦帮那里出乱子了吗?”
“是的,长官。”一名警察答道,“根据技术人员的大概侦测,被黑鸦帮所劫持的安娜贝尔夜总会和帕丁山艺术夜总会中,起码有超过一百名人质,和大概一共四十来名武装的黑鸦帮份子。”
“那你们有派人去谈判过了吗?”警长问。
“我们已经派过谈判专家了,但是当他刚刚越过警戒线的时候就被对方的一名枪手直接射倒了,并且表示不会和我们进行谈判的。”随后他又补充了一句,“目前,那名中弹的谈判专家已经在医院进行抢救了,直到现在都没有脱离生命濒危的风险。”
“那他们有没有说过什么?哪怕是一句话也好!”
“这个......确实有过......他们说,只要我们不来妨碍他们那这一百多人进行献祭,那名他们是不会伤害任何不相关的人的。”
“让他们做梦去吧!”警长怒骂道,“立刻整理好装备,然后跟我到现场!”
“是!”
三名警察齐齐敬礼回应道,随后小跑离开了会议室。
“看样子,你们那里的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要更难办啊。”低沉的声音突然间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响起。手中握着一把银白色左轮把玩着的疫医缓缓走出来,目光缓缓从左轮移到了警长脸上。
警长对于疫医的突然出现也并没有太多惊讶,毕竟他已经在伦敦内的各个警察局里都住过一段时间了,几乎是一天换一所也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不过显然,作为唯一一个与黑鸦帮和杰克近距离接触过最多的那个人,或许他所知道的情报已经的他们目前最大的希望了。
“说说吧,黑鸦帮这次要把着一百多人献祭给谁?”疫医将左轮递给了警长,语气平静的问道。
“不清楚。”警长摇摇头,“不过据我们所知,黑鸦帮是一个未知规模,且对开膛手杰克有着近乎狂热崇拜的恐怖组织,他们每一个人都在尽可能的去模仿着开膛手杰克的行为举止和形式风格,因为这样的话或许就可以被开膛手杰克选中,然后拥有成为神的侍从的机会。”
“神的侍从......”
“没错,而且我们曾不止一次想要派出卧底去黑鸦帮内部进行探查,但是却始终得不到他们的准确位置。”警长摇摇头,“而且更匪夷所思的是,我们曾抓到过一个黑鸦帮的成员进行审问。当我们问到了这个问题时,他却说,只有真正想要加入的人才会找到加入的方法和正确的地点与位置,甚至还有人就是在伦敦最森严的监狱中加入的!”
听闻此言,疫医微微颔首,眼中流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
这样似乎......还挺有趣的。
“总之,现在他们已经在和我们的人对峙着了,我也得马上赶过去。”
他检查好武器和弹药后,快步走到了会议室的门外,临走时还转身对疫医说了一句:“当心开膛手杰克本人,如果你见到了他,那名一定要和他保持距离,避免进行接触,因为他很有可能掌握着一种类似于催眠的技术。”
说罢,他便匆匆地赶上了前面那一批全副武装,准备奔赴案发现场的特警小队中,在警局过道内回荡着的脚步声也渐渐开始消散。
“正确的方式和地点?......”
低声喃喃自语的疫医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他也不顾被其他普通的伦敦警察发现的风险,缓缓在过道中行走着,一路上没遇见任何人,过道上只有他自己那空荡荡的脚步声,一直顺着楼梯来到了阴暗且破旧的C号拘留所中,站在了一间拘留室的铁门前。
此刻的他不知不觉地来到了这座地下拘留所中最偏僻阴暗的那一个区域,由于政府常年没有拨款翻修的原因,让这片本就无人问津的区域更是荒凉到了已经在地面和墙面长出了大量青苔的程度,变成了一个清洁工和狱警都不太愿意来的地方。
但是当他走到了这片区域的尽头停下时,缓缓扭头望向了面前这一间窄小且不被走廊一丝灯光光线照映到的拘留室内。
在外人看来,他就仿佛是在与一堆空气对峙一般,却不知在疫医的眼中,他看到了这一片黑暗中从时间流河中所留下的那么一小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是的,这间拘留室曾经关押过开膛手杰克。
但与其他拘留室不同的是,这一间拘留室内仍然保留着在开膛手杰克离开之前所一直对开膛手杰克使用的各种刑具,从凝固在这些生锈金属和腐烂木条上所留下的血渍来看,恐怕他没少受到伦敦警方的拷问。
而且在疫医正前方的那一面已经被挂上了无数张蜘蛛网的冰冷水泥墙上,还留下了一行开膛手杰克曾经写下来的字。
“这些自以为代表正义的伪君子们,其实也不过是被更深层次的黑暗所控制的蛆虫罢了,他们自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可以代表法律,去伸张正义,保护群众。但是当我们真正需要法律的保护时,他们又在哪?”
黑暗中突然间响起了开膛手杰克那低沉且有些嘶哑的声音。但是当他提到了“法律”这一词时,语气中便夹杂了一丝愤怒。
“后来,当我看到了我的母亲被他们开膛破肚的时候,我才明白,法律只会保护那些真正被社会认可为公民的人,而像我们这一些为了表达出自己对社会的不满而挺身反抗的人,只会被所有人当成下水道的老鼠,甚至是被人活活打死!”
愤怒的声音开始在长廊里不停地回荡着。而此时,随着铁牢门内的脚步声缓缓响起时,疫医才看到了缓缓从黑暗中浮现出自己身影的开膛手杰克。
“......你的目前就是因为被你自己所谋杀,所以你才会被关在这里,不过我说这个也没有用,毕竟你只是个幻觉。”
疫医轻轻摇摇头,突然间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情。这个开膛手杰克的幻觉就像是一部被编排好的纪录片一样,无论是谁看到了,他说的话永远都是相同的。
“没有人会知道......没有人会在乎......我们存在过的痕迹只会像一粒飞沙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杰克在狱中来回走着,双手的动作和脚步也对着他越来越激动的语气而加快了速度。
但是当他说到最后的时候,他的声音就如同被按下暂停键一般戛然而止,一直等到长廊里回荡着的声音渐渐消散后 也只听得到他的喘气声。
“我想,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这个世界必定要遭到我的报复......那些......曾经凌 辱过我,虐待过我的家伙们......我要他们......全都!......”
他的缓缓转过头,凶恶的目光透过了面具下的那一片黑暗,直接穿透了疫医的视线,仿佛在盯着一个身处远方的仇人一般。
紧接着,他的声音也如同被中途打断一般,整个人都静止在了原地,长廊里也不再回荡着他的声音,直接化作一团黑雾消散在了里面的那片黑暗中,唯一不变的只有一直徘徊在这里的,对世间怨恨。
...
..
.
砰——
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响,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外科医生身上突然间多了一个血洞之后便应声倒地,给这座本就私自夺取了许多条病人生命的医院增添了一个身份不一样的亡魂。
“祝你和那些病人们玩的开心,亚契医生。”开膛手杰克将医生的尸体一脚踹到旁的墙壁上后,目光开始缓缓扫过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大群人。
他缓缓的迈出了一步又一步,用着如同看家里圈养的家畜一般冰冷的眼神扫过这里的每一个人,但最后,他却停在了一个年入中年的女护士前,并且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其举在半空中。
“我想你应该还记得我吧?惠特丁妮护士。”杰克的声音冰冷却夹杂着一分戏谑、一分仇恨。
他感受着从手掌心中传过来的一阵阵颤抖,和她双手的指甲拼命地想要撕开自己被厚厚的黑手套所包裹的右手时,他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自己舒适的心情也由喉咙中的那一声低吟而完全表露了出来。
他很享受这一份来自于自己所憎恶的对象的恐惧。
但同时,自己却也因为心中回忆起了的这一份产生了共鸣的相同恐惧而感到更加愤怒。
他无法忘记,自己当年躺在病床上对她苦苦恳求时,却被报以看蝼蚁的眼神的绝望。
但是现在......
“轮到你了——.....”
听上去再平常不过的话被开膛手杰克用着如此嘶哑低沉的嗓音说出来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隐约觉得这里的温度突然间降下了几分,犹如坠入了冰窖一般。
“嘎......嘎呃呃嗯——......”
护士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越来越痛苦,双眼因为将近窒息的原因而不断地往上翻,越来越多遍布于眼白上的血丝开始暴露在空气中,挣扎的双手也渐渐开始感到无力,挣扎的双腿也慢慢停了下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护士应该马上就要被他掐死了。
但是对开膛手杰克而言,要是就这样掐死她的话,就太便宜她了......
嘭——!
突如其来的巨大闷响一下子把大家都吓了一大跳,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了开膛手杰克身上,而在他脚下的,则是被开膛手杰克的那一摔而一下子清醒过来,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的护士。
但是当她突然间瞥到了站在一旁俯视着自己的开膛手杰克时,她的眼中一下子流露出了乞求的神色,艰难地对他乞求着:“求......求求你......”
但是下一秒,一个冰冷坚硬的鞋底一下子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脸上,还在她脸上碾转了几下。
“我刚刚给过你机会了。”
嘶哑的声音传到了护士的耳中时,她整个人仿佛坠入冰窖一般,内心立刻陷入了绝望之中。
因为他说的这句话无异于是对她的死刑宣判!
“不......不!......我求求你!......”
护士连忙爬起身来,跪着对他连连乞求道,而站在她面前的开膛手杰克也仿佛是得到了自己最满意的结果一般,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无一不是在心中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也许只要她能满足这个疯子的要求,那么我们就可以活下来了!
不过嘛......
噗嗤——
随着尖刀刺入肉体的声音突然响起,开膛手杰克顿时被所有人用震惊的眼神所聚焦着,包括面前这个突然间被他掐住脖子然后举在半空中刺穿腹部的护士。
“你......你......”
护士看着这令人绝望的一幕,缓缓睁大了眼睛,从被一把匕首捅入的腹部到开膛手杰克脸上那一张令人感到阴暗与恐怖的乌鸦面具。嘴里想说些什么,但是溢满了口腔的鲜血却让她再也发不出声。
“我当年也这么求过你。”他缓缓凑到了护士的耳边道,“可是你好像也没停手啊,被你用针筒抽血也是很痛的呀。”
说着,他突然间拔出了刀,紧接着由捅入了第二刀、第三刀......
剩余的大部分人群中也都看到了这个护士被开膛手杰克一刀又一刀地捅入她的腹部的,放大的瞳孔中蕴含着内心对开膛手杰克的无限恐惧。
嗤——
直到他连续捅了她将近二十几刀后,这个护士已经彻底失去生命体征后,这才随手将着一具瘫软的尸体丢到一旁,自己则是仰着头,深吸着这一股被血腥味所夹杂着的新鲜空气。
他从未感受过如此舒畅!
但剩下的人的感受就不一样了,甚至有的人在见到了如此骇人的死相后直接呕了起来。
而站在这群人面前,连续深呼吸了整整三下的开膛手杰克这才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扫视着这群人。
“接下来,轮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