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古代的龙

作者:妖精沉睡 更新时间:2013/1/16 12:17:00 字数:0

世界上存在命运这种东西吗?

在危机的关头,世界总喜欢给你安排让你意料不到的转机,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命运的玩笑”呢?

当那一抹高贵的紫色从少女的眼前掠过时,最讨厌命运这个词语的克里斯蒂娜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玩笑开得真是及时。

一只蝴蝶,周身是奢华的紫色,比成年人的手掌还大一点,轻盈的舞动在漆黑之中,紫色的磷粉,为它留下华丽的轨迹。

不应该存在任何活物的空间里,连死亡都不存在的空间里,这只蝴蝶自由的环绕着少女的身体,居然没有任何的不协调感。

它的存在是那么的自然,那样的理所当然,还有那样的……旁若无人,对,就像是召唤出它的那个人一样。

那个男人的脸浮现在克里斯蒂娜的脑海里,一脸怕麻烦的表情,带着杂草一样凌乱的头发,却有着黑曜石一般深邃的双眸。

明明是和自己一样年纪的脸上,却时不时透出让人心疼的哀伤。

“……真是的,口是心非的家伙。难不成着就是所谓的‘傲娇’?”

女孩用抱怨的口气说着,抱怨着却笑着。

紫色的蝴蝶环绕着克里斯蒂娜的身体起舞着,紫色的磷粉散在她的身上,让少女黑色的萝莉装带上华贵的紫色,宛如贵族披上奢华的礼服,站在舞池中央,等待最华丽的舞曲。

虽然很缓慢,但是确实是在恢复了,自己的精神。

黄金之剑的光辉保护她的身体不被黑暗吞噬,此刻紫色的磷粉护卫她的精神不被诅咒侵蚀。

转机。

紫色而不祥的冥蝶,为少女的生命带来了转机。

她伸展开身体,优雅如同展翅的蝶,金色的剑缓缓举过头顶,耀眼的光芒如同王者的加冕。

“我要……出去了!”

少女对着漆黑的虚无,神色高傲下达命令。

然后,金色的光辉将一切笼罩。

*

银色的剑,在骑士的面前铺张成一张密集的网。

杜兰达尔带着传说的光辉,将冲上来的黑色的野兽们撕扯成碎末。

银色的骑士,狮子一般勇猛的骑士,行走在黑夜之中,如同潮水袭来的兽群丝毫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莱昂现在所处的地方是这座城市的“眼”,那在角落里废弃的大楼。被冰冷,死寂充满的黑色的存在,此时已经被如同潮水一般的怪异兽类充满。

那些异形的怪物们嘶吼着露出自己尖锐的牙,要冲过去将那个男人的身体撕扯成碎片,成为它们的食粮。

骑士没有任何的慌张,甚至他英俊的脸上还带着从容的微笑,他的杀戮如此的优美,每一次的挥剑,都似绝顶的舞者舞出最华美的姿态。

作为一个魔法使,莱昂清楚的感觉到庞大的诅咒在聚集,庞大的恶意,庞大的负面。

挥剑,将一头近身而上的异形的野兽斩杀,莱昂以自己的身躯为原点,挥散出一个完美的圆。

一瞬间,半径2米内的兽类全部屠灭。

“……你还真是恶趣味呢。”

莱昂抬起头说道,那是黑暗的天空,什么都不存在的虚无。然而,虚无中却传来了回应。炼金术士嘶哑怪异的声音,噩梦一般的狰狞与嘲讽。

“是吗,我也觉得呢,这些都是失败的作品呢……”那个声音是对一切都毫不关心的感觉,玩弄生命而没有丝毫愧疚,“知道吗,这群垃圾都是我用人类制造的哦。解放了理智的枷锁以后,人类的**远远超过其他的野兽。”

与其说是对白,倒不如说是自言自语的口气。

“真是不幸啊,这个无趣的世界,给我的素材都是垃圾货色。”

“可是,我现在找到了,创造出最棒的生命的素材!”

疯狂的兴奋,狂热的信念,如同宗教的狂热信徒,追寻到了神明的足迹。

“我将要成功了,最棒的生命,最完美的存在将要通过我的双手创造!”

“……疯子。”莱昂低声的评价,右手举起银色的剑,锋利的剑刃与双目平齐,“你的狂妄就让我的剑来斩断吧!”

骑士微微的弯曲双腿,积蓄力量,如同狮子前屈身体,展露英勇之姿,将要上前毁灭猎物。

天使之剑,杜兰达尔,传说中,这把剑的剑身中藏着圣母的衣角和耶稣的血与毛发,象征着神圣与正义。在第一代帕拉丁——圣骑士罗兰战死后,这把剑成荣耀与英勇的象征,永远只会授予最优秀的骑士。

银色气息螺旋着环绕莱昂的身躯,宛如银色的铠甲,披覆在身上,威武而骄傲。

化作一道闪耀的银色的光芒,骑士急速冲去,尖锐若箭矢。无法阻拦,他硬生生的在漆黑的兽群中开出一道巨大裂缝。

“吾身为剑,刚直而不屈,吾身为光,予黑夜以破灭,吾为荣耀,吾为英勇!”大声咏唱着言灵,灿烂的光辉将骑士的身体包裹,银色的辉芒覆盖着剑身,英勇的骑士为自己加持了神圣的守护!

这是骑士的荣耀,无可阻拦,这是传说的光辉,由他继承!

庞大的巨爪擦着莱昂的身体落下,碎石四散,那是一头小山一般巨大的熊类怪物,暗红的眼眸嗜血而残虐!骑士毫无畏惧,他沿着巨熊的手臂奔腾而上,然后,挥剑!

潇洒着陆,却毫不停歇,身后,那个巨大的身体停滞了一瞬间,下一刻,那个巨大的脑袋被庞大的血压冲起,喷洒的血液带着诡异的腥臭,如同暗红的雨水!

“杜兰达尔啊,你神圣而美丽……”

莱昂一边挥剑一边高声咏唱着。

“你金子做的圆剑把布满圣物,

有圣皮埃尔的牙,圣巴西尔的血,

有圣德尼斯的头发和圣玛丽的衣……”

手中的剑越发的神圣,骑士以恢弘的气势吟诵着。这是法国流传的英雄史诗,赞颂圣骑士罗兰的武功歌——《罗兰之歌》。

“罗兰感到死神来临,从头降到了心;

他跑到松树底下,躺在绿草上……”

莱昂疾驰在黑暗的兽群中,野兽嘶鸣着,在银色神圣的光辉下,显得那样污秽。骑士的剑挥动若流光,污秽的生命,在神圣的剑刃下,净化。

“天父啊,您从来不说假话,

您曾让圣拉萨尔死而复生,

您曾从狮口救出达尼埃尔,

拯救我的灵魂,让我避开一切厄运,

我此生所犯的罪将给我以灭顶之灾。”

侧身躲过袭来的利爪,长剑斜劈而下,将一头丑陋的野兽劈成两半。下一个,跃起,翻滚着划过半空,避开一条诡异巨蟒的袭击,顺势落下,剑尖毫无阻碍的将巨蟒钉死在地上。

“上帝给他派去了二品天使,

以及危海中的圣米歇尔。

圣加伯利与他们一同来临,

众人带着伯爵的灵魂上了天庭。”

英雄的史诗画上的句号,以罗兰的死,奏起悲壮的旋律。骑士高举银色的杜兰达尔,神圣的剑燃烧着耀眼的辉芒,那是刺穿了苍穹的光。古代的英雄们不朽的意志,昂扬的骑士的精神,在战场上奔驰与呐喊的雄壮,那是杜兰达尔历代的主人们,拥有的超越了时空的精神,以这把天使之剑为媒介,汇集在这个时代。

银色的光辉宛若从天而降,燃烧着大地。野兽们哀鸣着,逃避者,它们慌乱的奔跑着,英雄的意志已经超越了它们本能所能承受的范围。

然而,它们无法离开。

暗红的结界包裹着这片土地,阻挡了野兽们的去路。那只是一瞬间的阻碍,却足够银色的怒焰将它们污秽的身躯吞噬。

银色的光芒消失于转瞬,如同刚刚撕裂天宇的华丽的光辉,只是梦幻的浮现。

有着火红长发的少女从暗处走出来,刚刚就是她布下了阻挡野兽的结界,防止这超越现实的光辉被世俗之人发现。此刻,少女神色迷醉而憧憬。

无论看多少次,杜兰达尔的光辉永远是那样耀眼,美丽的动人心魄,超越全部的星辰,宛若集结了全部的光,如同红莲业火,燃烧世人之罪。

银色的剑斜指向地,璀璨而华丽,高贵不落凡俗。莱昂的身躯挺得笔直,如同刚直的剑,没有丝毫的弯曲,他身后,是枯寂死去的大楼,在黑暗中耸立,如同巨大的墓碑,埋葬着污秽的存在。

这是一幅画,搭配着古老神话的气息,是圣乔治斩杀巨龙后的壮丽与肃穆,楼层承受不住破坏,塌陷了,在骑士的身后升腾起巨大的烟尘,配合着巨大的轰鸣,宛如最后死去的怪物的哀鸣。

所有的兽类都死去了,消失了,在炽烈的光辉下,连尸体都没有留下,空气中只留下肉块烧焦后的臭味。

然而,即使在这样可怕的攻击下,那座废弃的大楼依然保留着,虽然不是完好的,但确确实实的幸存者。

浓烈的让人不舒服的气息笼罩着废弃的如同墓碑的大楼。黑暗中的大楼,就像是RPG游戏中的魔王的城堡,散发着不祥的存在感,张开大嘴,等待吞噬前来杀死魔王的勇者。

“呐,艾米丽,”莱昂忽然说话了,语气很轻松,就像普通的聊天,“喜欢玩RPG游戏吗,就像是《勇者斗恶龙》那样的。”

“啊?”刚刚来到莱昂身边的少女奇怪的偏过头。

“一般情况下,当勇者来到魔王的城堡前时,魔王都会自己把大门打开,勇者经历过各种怪物的攻击后,来到魔王的面前,然后在乱七八糟的对白之后,开始战斗。”

少女安静的听着,不知道莱昂为什么会突然讲这些。

“总之,最后一定会是勇者赢吧。然后救出被囚禁的公主。”

“是的,勇者总会赢,”女孩轻声说道,“因为勇者永远是正义的。”

“正义战胜邪恶……吗……”莱昂轻声嘟囔着,温和的笑意下,却看不到感情。

“走吧。”骑士忽然说道,就像刚刚的那段对话没有发生过一样。他向着漆黑而诡异的门户走去,如同将被黑暗吞噬。

艾米丽紧紧的跟了上去,小心着周围的黑暗。

她是辅助型的魔法使,并不是战斗人员,只能尽全力的去协助走在前方的骑士。作为那个人的协力者,双方是可以互相交付生命的存在。

少女思考着莱昂刚刚的话,看着前方挺得笔直的背影,忽然有一种从背后抱住这个人的冲动。

但是,她还是忍住了,默默的走着。

那个人是骑士,而她不是公主……

*

“啊吼!!”

巨大的咆哮声回荡在中庭里,震撼的音波震得她的耳鼓隐隐作痛。

咎瓦尤斯深深的刺在地上,剑的前方,地面被划上一道长长的伤痕。就在几秒钟前,她的身体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身体就像是被一辆急冲的超重型卡车给撞到了一般,即使将剑插入地面来阻止身体的移动,还是冲出了很长的一段路程。

冲击强的异常,克里斯蒂娜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内脏受到了打击,一丝的鲜血从少女的嘴角缓缓的流出。

那个东西终究还是诞生了。

从漆黑的诅咒中,破茧而出的巨大的怪物。

扶着剑,她缓缓地将身体直立,少女的面前,存在着的,是庞大的黑色的怪物。

强壮的身躯,犹如巨蟒一般悠长的脖颈,带着高贵的弧度。即使紧紧的闭着双颚,依然有尖锐的牙齿暴露在外。全身覆盖着漆黑的鳞片,只有一双灯笼一样大小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嗜血的红光。

四肢踏在水泥地上,它可怕的体重让地面深深的凹陷下去。虽然是在黑夜中,克里斯蒂娜还是看到了,在它的背上,那巨大的骨质突起以及从它延伸出去的巨大的肉膜。

无论怎么看,出现在少女面前,并在一瞬间给予她重创的,是只存在于神话中的怪物,吞噬生命的存在——龙。

小时候,父亲还在的时候,经常给她讲述各种各样的故事,童话永远是孩子们的梦,而在故事里,持剑与龙或者魔王对峙的英雄更是让人崇拜。

她曾经想象过,将自己带入那些传奇故事中,仿佛那持剑面对巨龙的人就是自己,在灼人而可怕的龙的吐息下,举剑而立,傲然不屈,最终,斩落恶龙的头颅,沐浴在龙的血液之中,就像传说中的英雄齐格飞,斩龙浴血,让身躯化作不朽。

只是,她一直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即使是在魔法的世界里,神话中的幻想种,就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既然是幻想种,那么它们的存在就如同其名称,虚幻如同幻想,而龙更是幻想种中最稀有,也是最强大的。

握着剑的手心微微的渗出汗水,面对远远超越人类存在的上位种族,克里斯蒂娜没有丝毫实现儿时梦想的兴奋。她很骄傲,作为一个魔法使,少女是优秀的,拥有达到极致的才能。可是这种优秀在龙的面前,没有意义。

巨大的存在感仿佛压迫了整个的空间,让时间都显示出停滞。

克里斯蒂娜精致的面庞上泛着苦笑。

在差不多三十分钟前,她的剑划破了黑色的茧,伴随着闪耀的光辉,少女冲破了黑暗。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在她冲出来之后,黑色的茧并没有破碎,那道伤口在自己出来的一瞬间就愈合了,就好像刚刚的口子只是幻影一样的东西。

在外面看,那团诅咒的聚合体更加显得庞大,浓烈的恶意与负面让空气带着沉腻的恶臭,这让少女想到以前在亚马逊雨林时被沼泽的淤泥包裹皮肤时的腐败恶心的触感。

就像是一颗巨大的心脏,黑色的茧有节奏的跳动着,表面纵横着的宛如一条又一条的血管脉络。吸收着从地面升起的实质化的诅咒,茧跳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少女的心中忽然泛起了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有什么东西,将要诞生。

危险,非常危险,绝对不能让那个东西出现!

克里斯蒂娜相信自己的感觉,已经不止一次被自己的直觉所救。

强行抑制着自己还没有稳定下来的心绪,少女举起黄金的圣剑。刚刚从诅咒里冲出来,被诅咒侵蚀了精神,导致现在的自己完全没办法发挥咎瓦尤斯的力量,但是毁掉那枚卵的力量还是有的!

她弯曲着双腿,然后急冲而上,黄金的剑带着璀璨的光,伴随着主人,燃烧着磅礴的威势!在锋利的剑刃即将接触到黑色的巨茧的那一刻,成功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绽放,那喷薄而出的黑色如同海洋发出咆哮,顷刻间吞没大地!

少女纤细的身体没有悬念的飞了出去,黄金之剑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伴随着暴怒的狂吼,在黑暗的升腾中,沐浴着实质的诅咒,属于传说中的怪物,完美的上位种族,巨龙,诞生了。

散发着红光的眼球睥睨着它下方渺小的生物,即便是刚刚诞生,但是灵魂中遥远的记忆已经复苏,作为龙的骄傲让它对下方那个卑微的存在感到不屑。

即使那个小家伙手中的东西让它感觉到了危险。

它仰起头,向着夜空,发出了充满了金属质感吼叫。这是多少的岁月了,自己又再一次的在这片的星空下发出自己的声音!在无尽的岁月前已经消亡了身躯,连灵魂都迷失了存在,想不到居然还会找到足以承载自己力量的躯体!

太久远了,久远到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模糊,但是即便这样,他还是再一次的降生到大地上。

整个的夜空都在战栗,不知过了多少的岁月,最强的幻想种,再一次的站立在星空下。

少女感觉到了空气中凝重,超越了精神的威压,给她的身体带来了沉重的感受。

“……这就是传说中的龙威……吗?”扶着剑,勉强在龙的面前维持坚强站立的姿态,克里斯蒂娜的脸上连苦笑这样的表情都已经做不出来了。她站立着,即使身体在微微的颤抖——身体和精神上双重的伤痛,让她连保持自己骄傲的能力都显得那样的勉强。

距离她不足50米的地方,是存在于传说中的怪物,只有最伟大的战士才有资格斩杀的存在。

原本,想要保住自己的生命的话,最正确的举动应该是匍匐在地上,向高贵的存在表示自己的臣服,用蝼蚁般卑微的姿态换取自己生命的延续。但是,她做不到,即使正确,她也做不到。

因为,少女是伟大的王的后裔,手中的剑,是王的佩剑。她延续的不仅仅是王的血脉,同时还有王的骄傲。

巨龙磅礴的气息在一瞬间压来,厚重的气息下,克里斯蒂娜仿佛听到了自己的骨架在重压下发出的诡异的声响。

少女看到巨龙赤红的双眸正睥睨着自己。

“……区区一条龙而已,居然也想要让我下跪!”

昂扬着身躯,少女纤细的身躯坚定的挺立着,她纤弱,她易碎,但同时,她刚毅,她骄傲!金色的剑支持着她的身体,克里斯蒂娜在巨龙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残破的玩偶,即便下一刻四肢散落,被抛弃在漆黑的角落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

左腿部传来的痛感通过神经一直传递到大脑,克里斯蒂娜觉得自己的腿骨恐怕骨折了。

但是,即使这样……

她缓缓的从地面上拔起咎瓦尤斯,高高举起,剑尖指向巨龙高昂着的头颅,如同希腊神话中柏尔修斯无惧海王的威严,挑战强大的海怪。

宣战。

渺小的人类向伟大的巨龙,宣战!

*

原本以为会遇到很多的阻碍,可是事实却是顺利的让人无法相信。

走在黑暗的走廊里,废弃的大楼里布满了灰尘,每一脚都会扬起让人难以忍受的尘埃。这栋大楼似乎结束的很匆忙,内部还没有装修,砖块与金属随意的暴露在外面,莱昂觉得自己就像是走在死海畔,古老的遗迹中,倾听着破灭的旋律。

杜兰达尔被放回剑鞘,背负在背上,走廊的空间过于狭窄,对于一柄刃长110公分的单手剑,实在是不利的局面。

此刻,骑士的手上,是一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柯尔特蟒蛇型左轮手枪,作为柯尔特左轮手枪中,被誉为“劳斯莱斯”的优美枪械,无数次的出现在影视作品当中。经过仿电镀漆处理,枪身呈现出如镜子一般闪耀的银色,在1993年停产后,这款枪已经成为了枪械收藏者们所钟爱的经典。

弹巢内的六发.357马格南口径转轮手枪弹,其表面都已经刻上魔术纹路,对魔法生物有着非同一般的杀伤力。

握着手枪的骑士,漫步在漆黑的走廊里,前方是浓郁的黑,通往着未知,仿佛下一刻,他就走进了异世界的大门。

意料之中的袭击与陷阱并没有出现,道路通顺的让人难以想象,就好像对方铺就着鲜红的地毯,等待自己的到来。

“……好安静啊,安静的可怕……”

艾米丽轻声的说着,她走在莱昂的背后,同时仔细的探查着魔力的波动。

“简直就像是死了一样,这片的空间……”

少女这样说道,凝聚了太多的诅咒,负面的存在让整片的空间充满了如同死亡的压抑。

再漫长的道路也终会有到达尽头的时候,两个人一直走到了一处类似于中庭的地方。银色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夜空中,洒下了一地的冰冷。

他们到达了,诅咒汇聚的地方。

然后,什么都没有。

敌人,危险,陷阱,所有他们预想过的,全部都没有出现,有的,只是冰冷的空气,以及诡异的气息。

不,并不是没有人,在中庭的阴影中,一个男人随意的坐在花圃的边缘,嘴边叼着一支烟,微弱的火光明灭不定。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接近,男人抬起头。借着冰冷的月光,挂在男人胸前的徽章反射着银色的光,那是蔷薇绽放在华丽的十字架上。

男人笑了,然后,他用标准的德语问候了不远处的骑士:“今晚的天气真好啊,小莱昂。”

空旷的中庭,在月光下宁静着,秋天晚上的温度并不高,一阵风吹过,带着刺入心底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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