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登上了守望者号,奥菲兰才知道原来这艘船上已经聚集了相当数量的义勇军,他们以游猎者和佣兵作为主要组成部分,呆在客房和过道里打磨着自己的武器,等待着战斗的开始。
甲板已经清空,舰身两侧数量众多的武器也已经充能完毕,随着艾琳一行人进入舰桥,守望者号的辅助翼完全展开,淡蓝色的火焰从引擎中喷射而出,这艘曾一度令腐败者闻风丧胆的巨兽缓缓起航。
艾琳坐在舰长的椅子上,一脸无奈的看着那个刚才正面斥责了奥菲兰的军官。
“杜兰啊,你要我说你什么好。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在别的舰长那里混不好了,明明那么的才华横溢,性子却直的无可救药。”
杜兰转过身,向艾琳敬了个礼。
“舰长,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如果我令您的朋友伤心了,那请您降我的职或者扣我薪水,但是下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仍然会这么说。”
“我只是随便一提罢了,对我而言,无论是你的才华还是你的性格,都是一份宝贵的财富。忠言逆耳利于行,有时或许那些你最不爱听的,才是对你最有效果的。”
…………
“嘶……”
“妈呀……怎么这么小的姑娘会到船上来?”
类似的惊叹声在走廊上此起彼伏,但是奥菲兰对这些惊叹已经习惯了。
毕竟她穿的还是血罂粟的一年级校服,外表年龄看上去也只不过16来岁,参加战斗完全就是在胡闹。
“团长,您来了。”
不远处,有些身着制式装备的佣兵向两旁分散站开,他们异口同声的向着来人问候道。
奥菲兰感觉这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怎么了,怎么全都聚在这里?”
一个长相相当普通,但细看又有些小帅的佣兵从佣兵群中走了出来,他穿着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装备,俨然一副领导人的样子。
“波姆?”
奥菲兰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正是血十字佣兵团的团长波姆,两人在这艘船上曾有过数面之缘,与当时的青涩相比,现在的他变得更成熟了,也更有一种领导人的感觉。
“你是……多尔莉丝?好久不见了。”
波姆微笑着,向奥菲兰伸出了手。
“你怎么还是只记住了我的姓?”
奥菲兰略有些不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后者毫不避讳的说到:
“因为你从来就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全名啊。”
“呃……好像是啊……抱歉,是我疏忽了,我的全名是亚莉克希亚·奥菲兰·多尔莉丝,记下来了吧。”
“记下来了记下来了。”
波姆赶忙点头。
【兄弟们,用小本本记下来了吗!团长我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啊!】
“不过话说回来,上次一别,奥菲兰你真的变了很多啊。”
“嗐,当时不懂事,做了挺多错事的,希望你……”
话还没有说完,奥菲兰惊愕的看着波姆的身后。
有个血十字佣兵团的成员举起的手中的剑,砍向波姆的后背。
“小心!”
奥菲兰惊呼道,她一把把波姆推开,紫光一闪,下一刻那个血十字佣兵团成员的剑就断成了两截。
奥菲兰把罪搭在他的脖子边,冷冰冰的看着这个人。
“你想做什么,搞内斗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接受了那个自称为自己母亲的人的战斗技巧和知识之后,奥菲兰感觉自己的某种心态正在逐渐发生变化,她曾经对杀人充满了抗拒,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么反感了。
“穆里!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袭击我!”
在短暂的呆滞后,波姆终于理解发生了什么,他愤怒的看着那个袭击他的男人,但是穆里却对他不理不睬。
“嘿……嘿嘿……”
即使自己的脖子上驾着一把剑,穆里依然表现的不慌不忙,他诡异的笑着,嘴里呼出的恶臭让奥菲兰感到有些反胃。
“主的荣光……主的恩泽……”
他自言自语着一些奥菲兰根本理解不了的话,双眼中的虔诚宛若实质。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身躯逐渐发生变化,他的皮肤开始逐渐发绿脱离,肌肉崩开一条条的裂痕,汩汩脓水从裂痕中流出,看的奥菲兰肠胃一阵翻滚。
他在变成什么,奥菲兰自然很清楚,而且她也不会容忍这种变异继续进行下去。
“嗤。”
穆里人头落地,但是伤口处却没有血液流出,倒下的身躯在短短数秒内快速腐烂,散发出刺鼻的恶臭,片刻之后,原地只剩下一具白骨。
“那是……什么东西……”
波姆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具白骨,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腐败者……”
“呃啊啊!!”
“你想干什么!啊!”
突然,人群中惨叫四起,有好几个人突然就举起武器对着身旁的人疯狂攻击了起来,而且这些被攻击的人还大多是他们的至亲或者好友,在旁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有近十人成了他们的刀下亡魂。
“为了主,为了主啊啊啊!”
他们嘶吼着,眼神中的狂热与穆里如出一撤,同样的,他们的身体也开始发生了变异,奥菲兰见状立刻提剑上前与他们缠斗起来。
那个自称为多尔莉丝的女人传授给奥菲兰的知识和战斗技巧终于在此刻露出了冰山一角,面对袭来的长柄斧,奥菲兰下意识的一个滑步躲了过去,她站到变异者们的中央,罪在空气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巨量的魔力开始在空气中聚集。
“铮!”
走廊里一阵剑鸣声响起,六把完全由星光构成的长剑在她的身边凭空浮现,下一秒,它们精准的刺进了那些变异者的身体,空中只留下点点淡蓝色的星光充当它们的尾迹。
这招奥菲兰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所以她自己给取了一个。
【星影·空】
那些变异者们缓缓倒地,而奥菲兰身旁的义勇兵们也隐隐约约猜到了些什么。
“他们是……腐败者吗?”
“不可能!”
一个额头上还带着伤口的男人怒视着那个说话的人,
“他不可能是腐败者!他是我的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