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被缇艾娜瞬间弄错位的骨头,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被踩伤的手腕,看着窗外人头攒动,距离缇艾娜离开房间已经过去一小时,阵地里前所未有的热闹,直到刚刚我才知道,原来这里有那么多的骑士,数以千计应该好不夸张吧,只是我完全不知道之前这些骑士都在哪里,或许是在不远处的山包上吧。
我的手腕估计需要一周时间才能彻底恢复吧,不过刚好可以试一试自己研究出来的仿制圣水,典籍里有关于圣水的制作很详细,而且那些素材在神圣教堂的阵地里也很容易找到,教堂的骑士平时只是依靠这些药材简单的涂抹来处理伤口,只是这样做完全不能发挥那些药材的真正功效。
用嘴咬开瓶塞,一口将苦涩的药剂咽下肚,虽然外敷也是可以,但是这个仿制圣水喝下去效果更好,只是味道实在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房门被人叩响,我‘嗯’了一声,房门外的骑士便走了进来。
【卢克先生,接下来您可以自由活动了,委托已经结束了。】
【那你们打算去哪里呢?这么多人一起行动太招摇了吧。】
【这一点,卢克先生不必担心,圣子大人会结束这一切了。】
透过头盔的缝隙,我似乎看到那个骑士的双眼散发着微红的光芒。门外传来阵阵的马蹄声,这段时间里神圣教堂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迅速的筹备了足以发动战争的物资,真是不得不佩服巴罗德团长的手段。
【不过,结束一切...嗯,找谁?】
【所以说卢克先生已经不用在关心这些事情了,我只是负责把这个交给卢克先生的。】
骑士从自己的腰上取下了鼓鼓囊囊的钱袋,双手奉上。
【这是巴罗德团长的心意,还请卢克先生收下。】
看这个钱袋的重量足够我挥霍一年半载了吧,当然我也是毫不客气的将钱袋手下。
【目的地是异邦吧。】
我小心翼翼的收好钱袋,看向了那名骑士,虽然委托已经结束了,但是接下来该如何去异邦我是完全没有头绪,之前获得的情报也实在是不太够用。
【是异邦,卢克先生的意思是..】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但是卢克先生并不是隶属于神圣教堂的..】
【多一个药剂师难道不是更好吗?在你们都没有办法使用圣光的现在,谁来负责照顾伤员呢?老实说你们处理伤口的方法太过于野蛮而且低效,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我叽叽喳喳的扯了一大堆的废话,只是为了能够跟着他们进入异邦。
【的确,如果卢克先生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了,什么时候出发?】
【一小时后,在墓碑前的平原,集结部队还需要一点时间。】
【嗯。】
点了点头,骑士也退出了房间,原本我就没什么碍事的行李,所以整理起来也比较快。这或许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跟随着军队出征,明明之前就有可能会被抓去当随军医生,没想到这次竟然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
看到我的出现,巴罗德团长只是微笑着对我点了点头,仿佛他早就猜到我会这样做了,而缇艾娜一言不发的骑着身披甲衣的战马上,手握着那面染了血的旗帜,凝视着前方。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神圣教堂的集合速度相当快,但是我实在是不明白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该如何在现在这种时期活动,可能还没有离开阵地太远的地方就会遭到公国军队的伏击吧。
【时机已经到来了,神圣教堂的骑士们!主教们!信徒们!血债将用血来偿还!圣子大人的力量各位也已经感受到了吧!我们还没有彻底的败北!我们现在正握着名为希望的最后光芒!高举你们的手臂!!结束这该死的一切!!】
巴罗德团长牵着缰绳,豪迈的发言,让所有人都为止振奋,震动平原的阵呼让我这个外人都感觉到热血沸腾。
【提哈尔!!造成这一切的元凶!他已经无处躲藏了!摩萨吉森堡!!踏平那里!为死去的同胞悼念!为死去的公国人祈祷!!】
缇艾娜举起了手中的旗帜,如同海啸般的呐喊贯彻这个平原,大地都为之颤抖,我望着四周的环境,原本这里就已经乌云密布,但在缇艾娜举起气质的时候,这里的乌云更加浓密,掺夹着闪电与雷鸣,很难相信这是属于人类的力量,或许只碰巧老天爷比较会看气氛吧。
然而我这样天真的想法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击碎了,猩红的闪电集成了光幕,本不开出现在这里的景象正呈现在我的眼前,不同于公国的建筑风格,在那光幕的背后,是一座城池。
平原接壤的草色由深变浅,我只能大张着嘴巴,眨着眼睛,努力接受我现在所看到的一切,我是知道又能够传送的魔法石,但是..现在的一幕实在是太离谱了。
【踏平他们!!!】
巴罗德团长抽出了腰间的剑刃,紧紧的攥着缰绳,狠狠的踢了一下马肚子,战马发出嘶鸣,随后伴随的便是如雷鸣般的战吼。
而我只能随波逐流,跟随着他们,如果我事先知道会变成这样的话,绝对不会提出和他们一起去异邦这样的愚蠢要求,更不会因为物资紧缺而骑着一头驴和他们上战场。
穿过了光幕,就连空气的味道都变得不一样了,这里的空气似乎更加的潮湿,泥泞的草地让战马移动起来稍显困难了些。
远处的城邦响起了钟声,似乎他们已经做好了迎战准备一样。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迅速了,在缇艾娜离开房间后的两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要开战的话,难道不应该更多一些的策划,更多一些的筹备,这样鲁莽的进攻,在我看来和送死无疑,这可是倾巢出动啊,就这样轻易的赌上了神圣教堂的一切,很难相信这是缇艾娜的风格。
‘一千米!!’
前方的骑士吹响了号角,我骑着驴躲在了部队的最后,血液在我的体内沸腾,我的心跳快到要蹦出来一样,太无谋了,太莽撞了。
我到底在做些什么,骑着驴的我紧贴着驴的后背,这样似乎能给我一点点的安全感。这群人已经疯掉了吧,为什么我没看出来。
虽然后悔没有任何的作用,但是我现在除了后悔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身后的光幕已经关闭,想要回头是不可能了,而这里是平原,想要擅自脱逃,被杀死的可能性更大,只能尽量不靠近战场了。
然而这该死的蠢驴却甩着舌头一路紧跟着大部队,无论我怎么拉扯它,它都无动于衷,仿佛此刻的它就是一匹威武的战马,明明连别人的马肚子都够不着。
第二声号角响起,意味着距离城邦五百米了,不过一般来说弓箭的射程是三百米左右,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到达对方的射程范围内,我只要努力让这头蠢驴在这里停下就好了,然后趁着战乱逃脱。
可是对方弓弦弹动的声响却是那样的刺耳,或许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射程了吧,才会这么早的放箭吧,我确信我在小说书里面学到的知识。
处于末端的我能够亲眼见到铺天盖地的弓矢,那副场景还真是让人感到震撼,那个抛物线是绝对不会射中我的,我在心里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空中浮现的魔法阵让人感到绝望,每一根穿过魔法阵的弓矢的轨道都变得相当的诡异,并且箭头都裹上了一层淡蓝色的火焰。漆黑的旗帜随风飘扬,军团的最前方高举着旗帜的缇艾娜她有没有害怕呢?
号角声再次响起,只不过我并不明白这个时候吹响号角是为了什么,身旁的骑士都举起了盾牌。可是我并没有那样的东西,除了巴罗德团长给我的一把匕首之外,我没有其他的武器了。
我只能从自己的行李袋里掏出了那本我一直都在看的典籍,盖在自己的头上,把身体尽量蜷缩,这头蠢驴完全搞不懂状况吗?如果继续前进的话会死的很惨啊。我不断的碎碎念,不断的祈祷,不知不觉眼泪都快要渗出来了。
落下的青蓝弓矢被某种力量阻挡,并没有直接击中骑士们的盾牌,而是被某种漆黑的力量阻挡。那股力量的来源似乎是来自于最前方的旗帜。
神圣教堂的军团在箭雨之中活生生的撕开了缺口,不详的力量笼罩着整个军团,散发着不详气息的旗帜依旧随风飘荡着。
第四声号角响起,处于后排的骑士都掏出了弓箭,我现在的神经和他们的弓弦绷的一样紧,漆黑的能量包裹着弓箭,划破长空的声响,这次是神圣教堂的反攻。
对方的城池各处浮现的魔法阵阻挡了大部分的弓矢,可是随着旗帜的挥动,那些铜墙铁壁般的魔法阵顷刻间崩碎。
第五声的号角,意味着总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