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耀着神圣光芒的剑刃沾染着鲜血,五人小队规模的教堂骑士将困住我的马车围住,而那位名叫斯罗汀的判罪骑士已经失去了生命,他的身体被一分为二。
【呵,你们还真是锲而不舍呢,竟然追了这么远。】
天使之翼的浮雕在教堂骑士的盔甲上显得无比神圣,身裹白光的骑士甩了甩自己手中那把沾染了肮脏血液的剑刃,护目之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罗默曼。
罗默曼不紧不慢的将那碍事的尸体一脚踢开,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看你们的盔甲..嗯,原来是并不是直属呢,是叫什么来着,天堂之翼骑士团?】
【你知道的还真多呢,判罪骑士。】
【我说,还真是被小瞧了啊,竟然只是杂鱼来捣乱,想要阻拦我的话,至少把你们那十位高塔骑士中的一位找来吧。】
【..高塔骑士可不会为了你这样的杂兵出动,我们就足够了。】
罗默曼耸了耸肩膀,轻轻的拍了拍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位高大如山的骑士的后背。
【碾碎他们,巴巴托鲁。】
【遵命,骑士长。】
黑色的光辉从那巨大的手掌中开始延伸,巨大的流星锤砸在地上,坚硬的地面瞬间龟裂,有我手臂一般粗大的锁链在那个骑士的手中显得格外渺小。
【原镇长先生,还请你不要担心。】
罗默曼依靠在关押我的牢笼前,抱着肩膀与那几位教堂骑士对峙着。手指的疼痛还是没有消散,我不断的发着抖,牙齿不断打着颤。
【我们很快就会把这些突然冲出来的杂鱼清理干净。】
罗默曼显得很从容,对于他那样的态度,教堂骑士嗤之以鼻。
【散开。】
作为头领的教堂骑士高举着手臂,将巴巴托鲁包围了起来,教堂骑士与判罪骑士的对决,让空气几乎凝结,风吹过耳边听到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晰,除了铁盔踩在石子上发出的摩擦声之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杂音。
【真是一群好学生呢,还在使用这样简陋的围攻,巴巴托鲁,你还在等什么,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
【遵命,骑士长。】
巴巴托鲁最先动了起来,与他那庞大的身躯不同,他的速度非常的快,就在我眨眼的一瞬,他就冲到了离他最近的教堂骑士的面前,张开他巨大的手掌,打算捏碎对方的头颅。
【躲开!】
白色的光芒划破了一切,巴巴托鲁的手腕被整个切断,鲜血喷涌,而巴巴托鲁却面不改色,另一只攥着流星锤的手开始发力,巨大的流星锤带着破风的声音,不偏不倚的正中了那教堂骑士的胸口。
盔甲碎裂,教堂骑士在地上挣扎了一会,便不再动弹了,巴巴托鲁一脚踩在了那已经死去的骑士身上,已经破碎的盔甲深深的凹陷了下去。
【很痛啊,手臂被砍掉!】
一脚直接踩断那以失去生命的骑士手臂,嫌碍事一般的将尸体踢飞,就在他做出这些多余动作的一瞬,其他的教堂骑士也做出了反应,低伏着身子,绕到了他的背后。
被圣光包裹的剑刃轻易的撕裂了巴巴托鲁灰白的盔甲,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巴巴托鲁发出了怒吼,又一次挥舞着他那巨大的武器,这样剧烈的动作,把那伤口拉扯的更大,鲜血也喷涌了出来。
【痛死了啊!你们这群混蛋。】
【团长,这个家伙还真结实呢。】
【别说废话了,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暂时规避着巴巴托鲁那接近疯狂的攻击,教堂骑士们训练有素的配合让这个大个子完全无法招架,每一次的攻击都很有效,就像捕食大型动物的狼群一样,教堂骑士慢慢消磨着巴巴托鲁的体力。
【还有一分钟了,巴巴托鲁。】
【啰嗦!!!】
与之前不一样,巴巴托鲁不再那么老实的回答,而是用几近怒吼的声调回应着罗默曼的提示。在头盔之下忽明忽暗的猩红之眼满含怒意。
【我要把你们全部撕成碎片!!踩成肉泥!!!!杂虫!!!!!】
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巴巴托鲁朝着教堂骑士的团长发起了冲锋,而其他的教堂骑士发现这个家伙的目标是团长之后,全部都停止了行动,只是将手中的剑刃插在了地上,发出了嗤笑。
【以神圣教堂之名,赐予你悲哀的死亡!吾等的敌人!!】
团长的剑绽放出了耀眼的白光,只是轻轻的一挥,巴巴托鲁的怒号变停止了,但是他那巨大的身躯还是向前冲刺着,直到他即将触碰到教堂骑士团长的一刹那,他的身体被一分为二,他手中的流星锤朝着团长袭来,而教堂骑士团长只是用他的剑刃随意的格挡,那巨大的流星锤便被击成碎片,化作黑色的光点消散。
掌声,罗默曼笑着鼓起了掌,在这样不利的情况下,他还能够如此从容,如果没有绝对的实力,那他也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
【呀,真是刮目相看了呢,没有想到在教堂骑士团中战力倒数的骑士团都有如此之高的战斗力,呀,还真是不得了啊,还真是伤脑筋了啊。】
罗默曼扶着额头笑了起来,教堂骑士洁白的盔甲上染上了黑红的血液,只是这样冷眼的看着这个故作轻松的家伙。
【罗特斯,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收起了笑容,罗默曼压低着自己的语调,命令着从一开始就不见踪影的最后的手下。黑夜之下只有如同影子一般的身影掠过。
高个子的骑士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戒备中的教堂骑士身后,偷窥下那闪着红色光芒的双眼似乎弯成了半月。就像阴谋得逞一般的奸笑。
【小心!!】
【已经晚了。】
那些沾染鲜血的盔甲开始冒出白色的眼,血液开始腐蚀教堂骑士的盔甲。【以圣子之名,赐予神圣之光!】
白色的圣光笼罩了所有教堂骑士的身躯,那腐蚀盔甲的血液也被圣光蒸发,那位名为罗特斯的判罪骑士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妙,想要拉开距离。
【抓住你了,高个子!】
【是呢,抓住我了,可是只限于你的手而已。】
罗特斯并没有停顿,还是拉开了距离,而那位迅速做出反应的教堂骑士的手臂..依旧保持着抓住他手臂的姿势与身体分离。
【肢解的感觉,还真是....呼...让人欲罢不能啊!!】
将抓住自己手臂的断手甩到了一边,那位教堂骑士的身体..以超乎常理的姿态扭曲,骨头错位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下一个,是谁呢?】
罗特斯将手中弯如挂钩的奇怪刀具转了转,甩掉上面沾染的些许血液,再用舌尖将剑刃上剩余的血渍舔舐干净。
【还有十秒,罗特斯。】
【啧..骑士长你还真是喜欢给人添麻烦呢。】
罗特斯的身影又一次消失,就像融入了夜幕一般,无影无踪。
【全员!戒备!!】
仅剩下的三位教堂骑士背靠着背戒备着已经不见踪影的罗特斯。刀尖划破空气的声响从四面八方传来,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判断那个家伙到底在哪里。
【还有五秒。】
【团长!】
【无聊的把戏,到此结束了。】
教堂骑士团长的剑刃对着他正对的方向刺了过去,血液滴在了他洁白的头盔上,罗特斯咳嗽了两声,将鲜血喷了出去。
【呃...答对了..呢,不过真可惜,你的..部下...】
教堂骑士团长将自己的剑向上提了提,罗特斯不再发出声响,而与教堂骑士团长并肩作战的骑士也随着罗特斯一同倒下,他们的双腿被整齐的切断,握剑的双手也被斩成了三段。
【你看起来很强...】
罗默曼不再是一副从容的表情,他将一直抱在腋下的头盔戴了起来,皱着眉头的罗默曼似乎不再轻敌了。漆黑修长的镰刀出现在了他的手上,原本灰白的盔甲也变成了漆黑。
骷髅头颅般的头盔以及连接紧密的漆黑盔甲让罗默曼显得格外凶煞。
【这可不是王族骑士会的招数呢。】
【报上名来,教堂的骑士。】
【钢翼·拉莫塔,圣殿的骑士,以及神圣教堂天堂之翼骑士团团长!】
【吾名,罗默曼,判罪的骑士,以及十字教会死神之镰骑士团团长!】
双方互报名号之后,便不再多言。两位骑士团长都不会轻举妄动,只是揣摩着对方会如何出招。就算离他们不算太近的我,也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杀气,一直以为所谓的杀气只不过是一种概念,但是..这种让人心里发毛,浑身冰冷的感觉..真的没有办法用其他的词汇形容。
【不攻过来吗?】
【...】
罗默曼轻佻的将手中的镰刀转了转,换了另一个姿态,而拉莫塔却不为所动,双手紧紧的握着剑柄,等待着机会,从刚刚的战斗中就能够察觉到,拉莫塔是一个会抓住机会的战士,只要对方有一个破绽,他便会毫不犹豫的攻击,一击致命。
【怎么?刚刚的战斗让你没有体力了吗?】
【十字教会...异教徒。】
【..在我看来,你们才是异教徒呢,连最基本的信仰都没有?以爱之名吗?还真是可笑之极!】
【以爱之名...这只不过是我们圣子大人的理想罢了,而我们所要做的,只不过是让圣子大人的理想成为现实!忏悔吧!异教徒!!】
【...挺会说的,然而..你还是不会攻过来呢,那我就不客气了!!】
罗默曼一个箭步朝着拉莫塔团长冲了过去,拉莫塔团长眯着眼睛,等待着进攻的最佳时机,但是从结局上来看,他并没有找到任何的破绽,只是向后撤了一步,躲开了罗默曼的镰击。
罗默曼察觉到对方已经做出了反应,顺势将镰刀甩了出去,一直是抓着绑在镰刀尾部的锁链,用力的挥舞,镰刀以难以捉摸的弧度又一次朝着拉莫塔团长的腰部砍去。
金属碰撞时发出的尖锐声以及橘红的火光瞬间炸裂,拉莫塔团长完美的招架住了罗默曼出其不意的攻击。
【只是这样吗?看样子十字教堂的团长还真是弱的让人忍不住想笑呢,那滑稽的挥砍是怎么一回事?你是马戏团的小丑吗?】
【呀,真是不错的反应速度呢。】
罗默曼拉扯着锁链,将嵌入地面的镰刀拉回自己的手中。
【不过还真如圣子大人所说的,现在的王族已经完全成为了傀儡了啊,还真是相当不得了啊。】
【是啊,花言巧语似乎比金钱更加有效呢,只要随随便便的说上两句,那些王族就会打成一团,只要再随意的煽风点火,他们就会把你们这可怜的教堂踢出公国。】
【很难受吧,从曾经辉煌王都的中心搬到阴暗贫穷的边境,落差还真是大呢,你们那娇生贵养的圣子大人一定很苦恼吧,没有了熟悉的住所!我想连上厕所都不习惯了吧!啊,圣子大人似乎还没有过换尿布的年纪,所以就算尿在身上也无所谓呢!】
【你是想激怒我吗?】
【没错,不过你看起来还真是冷静的不行啊,真没有想到一个杂鱼骑士团的团长会有这样的实力。】
【不得不承认,你的的确确已经激怒我了。】
拉莫塔紧握着手中的骑士剑,白色的光辉从剑身蔓延到了他的全身,圣光笼罩下的教堂骑士的战力会比一般情况下更加强大。
【嚯,还以为你会很冷静呢,不过看来是我错估了,不过正好,就让你见识一下绝对的实力差距吧,一瞬,我会在一瞬让你解脱。】【那你就试试看吧!!异教徒!!!】
拉莫塔团长怒目圆睁,重重的踩踏地面,让自己的身体如箭一般飞出,罗默曼将自己的镰刀横在身前,伏地身子,如同隐藏在草丛中的猎豹。
【喝!!死吧!!异教徒!!!】
【.....】
拉莫塔的剑刃朝着罗默曼的脖子砍去,罗默曼哼笑着,仿佛一切都如同他意料一般,他将手中的镰刀用力的拉扯,变成了两段,只是中间还有锁链连接,他用那漆黑的锁链阻挡了拉莫塔团长的挥砍,用下半如棍的部分重重砸中了拉莫塔团长的下颚,而镰刀部分则直接**了拉莫塔团长的后颈。
锁链将剑刃绞断,只是一瞬,便分出了胜负。
【真是可惜呢,就在永恒的痛苦中沉睡吧,教堂的骑士。】
罗默曼将镰刀从拉莫塔的后颈中拔了出来,拉莫塔团长的颈部一缕白丝般的能量也被一同拔了出来。我睁大着双眼,眼看着希望在我面前破碎。
罗默曼脱下了头盔,露出了他那让人厌恶的笑容。
【看样子我们的旅途还要继续下去了呢。】
噩梦未终,那道名为希望的光芒,被这个男人轻易的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