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用一把细长的长剑就能够轻易抵挡住黑斑电尾虎的全力一击的青年满脸的无奈,虽然他所穿着的黑色大衣被强劲的风胡乱拉扯着,但是从他的表情上看不到半点吃力。
【虽然是我们这边行为有些过激了,但是先生下手会不会太重了一点呢?我的手臂都麻了。】
一只保持着格挡姿势的青年用悠哉的语气反问着我,过激一些吗?你们这边明明是打算下杀手的吧!
【我可不觉得你们这边只是过激了一点呢,如果有了杀人的觉悟,那也请做好被杀的觉悟才行呢。】
【对于刚刚的误会,我向你道歉,是我们这边太冲动了,但是先生,你可以先让这个大块头不要再用力了吗?】
这样说着的青年还在于小混球角着力,这个家伙才是真正的怪物吧,只是那个用单手就可以抵抗那么久。
【可以了,小混球。】
'吼…'
白色混球不情愿的挪开了自己的虎爪,青年脚下的地板已经完全龟裂了,啊啊,这可是露露娅家的地板啊,如果要赔偿的话...需要花多少钱呢。
【团长,为什么要道歉啊!像这种程度的对手我一个人就能应付!!!】
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的阿伦还不依不饶的打算朝着我们发起进攻,而站在他前面的青年只是瞪了他一眼,他就老老实实的退到了青年的身后。
【身为团长的你连一个手下都不能管教好的话,我都开始有些怀疑利禄老爷的眼光了啊。】
【我很抱歉,先生,的确是我没有管教好,但是先生应该知道这里是封禁区域吧,这样随意的闯进来的话,难免会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团长,为什么你要和这种家伙和蔼可亲的交谈啊!!只不过是个流亡者的存在而已!!!】
【闭嘴,阿伦,我可不打算再容忍你第三次了!】
阿伦咬着牙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听从了青年的话。看着满肚子火却无处释放的阿伦我的内心甚至感到一丝好笑。
【封禁区域吗?是谁规定的呢?以前我可没有听说过库鲁哈有什么封禁区域呢。】
青年收起了自己的剑,重新站好自己的身子,并且深深的向我弯腰致歉,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着眼睛,满脸的震惊,而白色混球也缩小成了巴掌大的模样,重新跳回了我的怀里。
【非常的抱歉,卢克先生,是我草率的决定而造成这样的局面,我明白这样做非常的不妥,但是为了保护大多数人的利益我只能使用这样愚蠢的方案。】
【卢...卢...卢克先生???您就是前任镇长大人…那位卢克先生吗?!!】
塔鲁玛更是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把自己便到一旁的帽子重新整理了一番,围在我的身边看来看去。
【别那么激动啦,一直没有自我介绍是我的不好啦..】
果然对方知道我的身份呢,至于从哪里知道关于我的事情的话,我完全没有头绪呢。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团长...是吧。】
【不不,卢克先生叫我维托就可以了,您是库鲁哈的英雄,而我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佣兵团头头罢了。】
【那好,维托,原本住在这里的其他人呢?都去哪里了?】
【卢克先生请不要担心,我只是把他们转移到其他区域居住了而已,生活方面的问题不必担心,如果卢克先生想让他们回到这里居住的话…也没有问题。】
【这种事情不需要我说你也应该明白的吧,这里原本就是他们的家。】
【我明白了,卢克先生,我会尽快安排的。】
这位名为维托的团长似乎要比那个醉酒的阿伦正常的多,至少并不像他身后的那个家伙那样暴躁,不过对方应该没有讨好我的必要,我已经不再是什么镇长大人了,只是一个居住在库鲁哈角落里的药剂师而已。
像这样的友好对待我想应该不是来源于所谓的崇拜之类的吧,佣兵是崇尚利益的,也就是说这个家伙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
【好了,我觉得你也没有必要继续忍耐了,把你想要的吗条件说出来吧。】
【真不愧是卢克先生呢,其实我想要得到的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卢克先生的一句话而已。】
【嚯?你应该知道的吧,我是个穷光蛋,就算我随便说一句话也没有办法让你得到足够的金钱,我可不是利禄老爷呢。】
【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您让维卡莲大人替阿伦治疗一下而已,像这样程度的损伤对于佣兵而言是致命的。】
是吗?但是我倒是觉得这些都是那个叫阿伦的家伙自找的,只不过是压断了他的双腿而已。
【我记得团长哟,你的算盘似乎打得也太好了一点吧,首先呢…是你的手下把这里毁成了这副模样,我才会来这里,再而,也是你的手下不由分说的想要杀死我,我只不过是做出了正当的防卫而已。】
我竖着指头替这个贪婪的团长梳理着整件事情的责任。
【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想要杀人的话就最好被杀的觉悟,这个道理你们佣兵应该比我我更清楚吧,那也就是说全部的责任都在你们的身上,而我只不过是受害者,让原本居住这里的人回到这里并不是你们允许的,而是你们应该做的,所以请不要把这种事情当作人情卖给我呢。】
【卢克先生还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家伙呢…我明白卢克先生的意思了…这片封锁区我会尽快恢复成原本的模样让大家回家…】
【不是这一片,而是全部。】
【我明白了,我会照办的,不光是这样,卢克先生在库鲁哈所有标有灰银佣兵团标志的店铺消费全免,费用由我们来承担。】【嚯,总算是说出了一点有意思的条件了呢,但是还不够哦。】
【卢克先生,这已经是我们能够给出的最大报酬了。】
【我还要加上一条,以后你身后的那个家伙如果再无法控制情绪的话,那就老老实实的离开库鲁哈吧,说实话,我啊,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家伙了!】
【我明白...卢克先生的意思,我会好好管教他的,绝对不会再出现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既然对方都这样妥协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了,从结果上来看我这边并无大碍,而塔鲁玛也只是稍稍的擦伤了一点皮。
【不过,不过我还有一个小要求。】
【卢克先生请说吧,如果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的话,一定满足您的要求。】
【啊,其实和你们也没有太大的关系啦,塔鲁玛,你愿意来我的工坊当学徒吗?】
【诶…卢克大人的药剂工坊吗?那个…】
【这件事情的话,还是你自己来判断吧,是继续在这个佣兵团里当预备役呢,还是随便来我的工坊当学徒...这都是你可以选择的道路,反正吃饭的问题暂时不用担心了,对吧,维托团长哟。】
【是这样没错....这个判断就交给塔鲁玛,你来决定了。】
维托团长转过头看向了那还坐在原地的塔鲁玛,塔鲁玛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站起了身子。
【我还是想在灰银佣兵团继续干下去…】
啊,这样啊,真是毫不犹豫的就做出了选择呢。不过这也难怪吧,虽然我不知道塔鲁玛与维伦之间发生过什么,但是如果塔鲁玛对我而言只是憧憬的话,那他对于维伦更多的是崇拜,毕竟他对于我的事情只能通过传言来了解吧。
【嗯,我明白了,但是呢,你还是得跟我去一趟工坊呢…】
我指了指自己的手肘。
【你这里受伤了,不是吗?我来负责替你治疗,毕竟是你救了这个小家伙呢。】
塔鲁玛看着自己还在渗着血的手肘,轻轻的点了点头。
【那么,维托团长,之前的话你可不能反悔哦。】
【当然。】
维托面露微笑,我则是看了看面包屋外的角落里,不时飘出来的白色裙角已经暴露了一切。
【维卡莲,看够了吗?】
【呀,卢克先生真的跟我心意相通呢,我躲的这么远都被你给发现了呢。】
【啧,你个笨蛋的裙子飘来飘去的,早就暴露无遗了啊。】
【唔,这里似乎还有其他人我就不让卢克先生看我的裙底了呢。】
维卡莲从角落里跳了出来,将自己被风吹乱的裙摆整理好了之后,背着手走进了面包屋,就连那位维托团长都自觉的让开了路。
【是你这个家伙是卢克先生出的手吗?呜哇,腿都断掉了,真是活该呢。】
【维卡莲大人…麻烦您替阿伦治疗一下吧。】
那识趣的团长恭敬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而阿伦只是紧闭着嘴巴,压着火气的样子。
【老实说我才不愿意为这样的家伙治疗啊,不过既然你已经和卢克先生谈妥了的话,我就勉为其难的随便敷衍一下好了。】
【等等,维卡莲大人....还请不要随意敷衍啊,这可能会影响阿伦以后的佣兵生涯....】
【嚯,佣兵生涯嘛?嗯,的确是很大的问题哦。】
维卡莲侧过了脸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双腿颤抖着的阿伦,她的双眼慢慢的变得冰冷。
【但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圣子大人可是特别嘱咐过我要保证卢克先生的安全呢,让我治愈一个对卢克先生痛下杀手的家伙已经是相当严重的违规了,而且...你根本就不打算一直当一个肮脏又血腥的佣兵吧,维托大人。】
维托的表情明显产生了变化,但是他还是努力的克制住了,维卡莲是戳中了他的软肋了吗?
【好了,我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
维卡莲一脚踩在了阿伦的脚上,淡淡的圣光治愈着阿伦受损的膝盖。
【让我用手来给你治愈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实说让我的鞋底与你接触我都觉得相当的不舒服了。】
【你这....】
【阿伦。】
【我明白的,团长,我可以忍耐。】
阿伦太阳穴的青筋暴鼓着,看样子他已经不爽到了极点了吧。但他还是不得不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所以表情扭曲成了一团,脸色也难看至极。
【啧,这双鞋子丢掉好了。】
维卡莲毫不犹豫的脱下了自己的鞋子,用圣光将其彻底销毁。
【感谢您…卢克先生...维卡莲大人。】
【赶紧走吧你们!唔,卢克先生,现在我没鞋子穿了...快背我。】
【别一边说一边往我身上靠啊。】
维卡莲垫着脚尖直接就趴在了我的背上,体重似乎并不是很重呢这个家伙,低垂着的白色发丝从我耳边划过让我感到有些瘙痒。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厚脸皮的修女,她的长发似乎并不完全是白色,而是由淡金色渐变成了雪白的颜色,这样的发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察觉到我目光的维卡莲急忙的将自己的头发整理好。
【不好意思呢,卢克先生,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嘛?】
【是的,所以赶快从我的背上下来啊。】
【不要,我不想光着脚走回去..反正我们顺路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卢克先生不会那么小气吧,而且其实我也帮了卢克先生不少忙啊...】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真拿你没办法啊。为什么那么喜欢粘着我啊,你这个家伙。】
【有我这样的美少女这样缠着,卢克先生难道心中就没有一点点的优越感吗?】背着光着脚的维卡莲走出面包屋,塔鲁玛也跟随其后,走到了商业街的前半段的时候我很清晰的感觉到了四周传来的羡慕目光。
【卢克先生要是受不了这种眼光的话就加快脚步吧!】
【啧,你还真是轻松啊。】
虽然很不爽但是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毕竟让我更不爽的是四周的目光。
原本就略感疲惫的我加速跑到自己工坊门前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了。
【可以下来了吗?】
【嗯...】
光着脚的维卡莲踩着我的脚跳进了我的工坊里,我工坊的卫生有绝对的保障,就算光着脚也不用害怕弄脏的程度。
【薇薇安,我又来了哟,有做好美味的料理吗?】
维卡莲张开着双臂呼吸着我工坊里美味料理的气味。
塔鲁玛似乎还有些拘谨的站在工坊的门口,我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可以进来后,他才迈开了步子。
【打…打搅了,卢克先生。】
我笑着点了点头。站在门口的维卡莲很自觉的让开了道路。
【怎么不进去?】
【啊,没什么,我只是想要告诉卢克先生,最近的话不要出门了,薇薇安也是,还有刚刚那孩子…】
【呃…】
维卡莲望着我的身后,一丝丝的凉意透过我的衣衫直刺我的后背,麻烦的事情看样子还没有完全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