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星城外面的平原处,白色的纸张凭空出现在月色之下,它们一点点由碎纸汇聚,最后重新变成了刚刚在青鸢大厅中朝着众人袭击的人。
“真是的,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面具男纳闷不已,“拜尔文那混蛋,关于这件事情居然一点都没提。”
“哎嘿嘿,他不是一点都没提,而是对于这种事情完全不知情啊。”清脆的女孩笑声从身后传来。
面具男人警惕的回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自己远方出现了一名身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少女,她带着宛如魔术师般的高帽,手中拿着杆褐色手杖。只是看外貌的话,像极了一名普通的贵族少女,但眉目间却又说不出来的妩媚。
面具男轻轻啧了一声,“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问得好,你就当我是路过此地心怀正义的大反派好了,你可以叫我...嗯,”女孩敲了敲手杖,斗志高昂的喊,“会长大人。”
“你就是拜尔文说的那个人。”面具男说。
“切,居然不吐槽吗,难得我说了这么有槽点的话,你们这些人还真是没什么幽默感呢。”女孩耸耸肩膀,“反正我随便说个名字都是假名,还不如说个更假一点的。不用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要不然你早就死了。”
“啧,最近的年轻人还真是越来越嚣张,你和那小子是师出同门?”面具男非常不爽。
“嚣张是天生的,爹妈给的改不过来。”女孩大大咧咧的承认,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不过我和林润算不上是一路人,硬要说的话,和那个大小姐说不定更接近一点。”
“所以呢,找我干嘛。”面具男不准备和她继续胡扯,而是简单明了的直奔主题。
“不干嘛,就是顺便帮你一把而已。”女孩笑吟吟的说,“听说你在研究武器,拜尔文的武器虽然很有用,不过副作用也很大。别看我表面看起来有些不靠谱,但我可是个很聪明的人,只要稍微透露点信息给我,帮你改造出让你心满意足的武器轻而易举。”
面具男脸色变了变,“你......拜尔文居然告诉你这么多了?”
“不,恰恰相反,他什么都没对我说,都是我自己推理出来的。器燃这个技能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学会的,一些人就算是有幸学会了一辈子也没几次练习的机会,特别是遇到那种满目琳琅的景象,肯定把持不住。但你不仅一点都没想着要拿走那些武器,反而觉得这是好机会主动出击。而且在使用途中,对各种武器的拿捏也是异常精准。”女孩竖起一根手指,“平时可以接触到的武器很多,本身非常富有,带上面具说明你的身份很敏感不适合在他们面前暴露,再考虑一下最近来到繁星城附近的那些大公会,我好像就知道你是从哪地方来了的呢。”
面具男人沉默了,片刻又重新问道,“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只是情报而已。不过不是常规的情报......说了你也不懂。”
“不如先说说看。”
“简单来说的话,”女孩竖起一根手指,“我想看看那个家伙的外挂是什么样子的。”
“外挂?”
“或许你不相信,但这个世界可是以那个人为中心旋绕的哦。运势、势力、财富、宝物,都是站在她那一边的,换句话说是天时地利人和。古人训,天时地利人和据其二则可胜。要和同时占据着三者的人为敌,就像是要逆天而行。”女孩把手杖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咚咚声音,嘴角勾起愉快的笑容,“不过我这个人喜欢的事情,就是对那些自以为事的人说‘no’,我就是偏偏要做这种有难度的事情。”
面具男听的一愣一愣,原本想要说出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他以前也不是没见过实力强悍的精神病,但病严重到这种地步的还是前所未见。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还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有病就要治,别放弃治疗。”
“刚刚留槽点给你的时候你不吐,现在我说认真的时候你又开始吐槽,你这家伙是不是故意跟我作对啊喂。再说了,你这种无恶不作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女孩轻哼一声,“我承认是有些轻微的中二病,不过还没严重到要吃药的地步,就是稍微有这么点自我意识过剩。”
“又跑题了!”面具男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这家伙饶过进了她的领域,差点就忘了主要目的是要试探这个家伙的底细,“话说回来你到底想干嘛?”
女孩叹了口气,放弃了故弄玄虚的语气,简单通俗的解释道,“嗨呀,简单来说就是看一下叶小颜最大的底牌到底是什么,虽然这家伙的狗屎运和实力都还不错,但我总感觉还差了点什么东西。毕竟只是这样的话,稍微来点强悍的敌人不就歇菜了。”
面具男沉吟了片刻,“但.....”
就在她刚刚开口的瞬间,女孩向前一步,猝不及防的抡起手杖狠狠击中了他的脖颈。
面具男额了一声,随后便晕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女孩叹了口气,随后拿出绳子手脚利索的把他捆起来。将绳子的一头栓在手杖上,拖着这个人往后面走。
“真是的,为什么我每次逼格这么高的出场最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说辞也没什么问题啊,真羡慕妈妈自己只要在后面放狠话就行了,其他事都有强力人手去做。为什么她当个反派BOSS每次都有一堆忠心耿耿的人前赴后继啊喂,耍耍嘴皮子就能轻松毁灭一个世界。明明我长得也不差,而且比她还能打多了。偏心啊,偏心,**裸的偏心。这么劳苦工作,难道我才是主角?!”
月夜之下,身穿着黑色连衣裙的美少女一边嘟囔着碎碎念一边奋力拖着身后被绳子捆着结结实实的人朝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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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真的一点事没有!”叶小颜惊讶的打量着面前的人。
夕月把破碎的剑刃扔开之后很快就面色如常了,尽管刚刚身受重伤的时候她都显得没什么表情,但这种气息是骗不了人的。
啧啧,这个神对信徒的执着还真是惊人,就凭着这种执着感觉她就可以一直呆在世界上永不消失了。
林润也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把那把红色妖刀握在了自己的手掌中,“不过这把武器暂时还是交给我好了,留在你身上还是太危险了。”
“你准备怎么处理?”叶小颜问。
林润想了想,“找个收藏家,让它在博物馆里一直躺着算了。”
叶小颜一愣,“你要把它卖了啊。”
夕月听到这句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向前一步紧紧握住了刀把,冷冷的说道,“不行。”
“你现在的实力拿这把武器还太早了。”林润咳嗽两声,义正言辞,“绝对不是因为砸了这一地武器需要很多钱来赔偿的原因。”
“你这满脸的欲盖弥彰就不要再解释了好吗。”叶小颜吐槽。
夕月没管两人的耍宝,而是继续意志坚定的摇头,“不行,坚决不行。这是你给我的祭品,我第一个信徒给我的祭品。有特殊意义的,怎么能随便给别人。”
林润笑笑,伸手轻拍了一下面前这个神明的脑袋,“抱歉了,神大人。只不过这武器太危险了,等我以后一定会找个更好和更趁手的给你。”
夕月摇头,“那也要等有了之后再说。”
林润挠了挠头发,轻笑一声后便把重新缠绕上了绷带的刀递了过去,“算了,确实已经献出去的祭品再拿回来也不太好。”
他顿了片刻,随后又叮嘱道,“不过记住,这次一定不要再把绷带打开了,无论什么情况都不行。”
夕月重新把刀刃拿回来之后立刻藏在了身后,点点了头。
“就这样,有惊无险,万事大吉。”林润伸了懒腰,露出了满足的表情,“今天晚上圆满结束,总体来说还算是蛮有意思的,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叶小颜扬扬眉毛,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没这么容易吧,林润,大闹了一番之后不收拾残局就想走?”
林润愣了一下,随后扭头朝着身后看去。
“咯,林润.....林润!都说了陪我喝酒,怎么一下就跑了,害得我饶了好大一圈才回来!”
公会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她头上的光环在深夜中显得如此耀眼,手中拎着酒瓶,满脸都是醉酒之后的红晕。
但是当看公会内的一片狼藉之后,女孩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头顶着的光环明显调高了一两度,刺的人眼睛睁不开。她脸上的红晕急速褪去,大脑中有好几根情绪导管同时串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驱散着醉意。
楚银灯双手抱头,深深的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因为过于复杂而变得抽象了起来。
叶小颜以前也见过类似的人物画,是爱德华·蒙克的《呐喊》,她现场才知道,那副画原来不是抽象画而是写实画,在现实生活中真的有人可以因为过于吃惊而导致整个画风都变了的。
沉吟片刻后,叶小颜机智的用手指堵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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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