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莹舒还记得雷环的黑铁长矛挑着城主的下巴,把城主挑出血来,他脸上惊恐的表情。
“求求你,雷环,放过我,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城主趴下来,丝毫不在意他那昂贵的丝绸大衣拖在地上。虽然地板本来是不脏的,上面铺了华贵的牛毛地毯,但是现在上面到处是血泊。“你想要什么,要钱吗?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要女人?”
“我要一个道歉,还有忏悔。”雷环冷冷地说,眼睛如针芒。叶莹舒不禁想,如果眼神能杀人,那现在城主一定已经被雷环眼里射出的长矛叉了好几个窟窿了吧。
雷环给过城主机会了呢,可是他不领情。“道歉,道什么歉,我做错了什么。那些没饭吃的灾民也不关你的事吧,还是那间被拆掉的孤儿院,雷环,你……你有朋友的孩子在那里?不不不不,放过我”城主几乎就能看见雷环的枪尖闪着寒芒了“你要什么,对了,城主,我把城主的位置让给你”
雷环闭上了眼睛,似乎想要向城主解释什么。
但是城主已经偷偷把手伸向背后了。
他的那把剑,魔宗利刃。
只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给魔宗充能。
叶楠一剑劈在城主的别在屁股上的剑鞘上。一下子,一只手还有一把剑都被斩成了两段。
雷环睁开了眼睛,他察觉到了城主偷袭的意图,像叶楠投去一道感谢的目光。
“放了我吧,什么都好说,我给你做牛做马。”城主趴过来,只剩的一只手抱住雷环的腿,作势就要上去舔。
“滚!”被无情的一脚踢开。
“叶,叶莹舒”城主朝自己这边看过来,沾血的手似乎想要抱住自己的脚。叶莹舒厌恶地躲开。
“噗呲”一道血柱从城主的身上喷出来。死之前他的手还伸向自己的脚,一个渴望的姿势。
是,好像帮雷队长报仇了。
可是这之后却感到一股空虚。
是什么呢?
老神父,城主。他们的死是为自己过去所做的事的报偿吗?或是义无反顾,或是毫不情愿。
最终,谁也没能逃脱报偿。或许自己也一样。
藏了那么多年,瞒了那么多年,躲了那么多年,最后还不是被发现了。
或许已经停不住了吧,所谓命运的齿轮,在那个晚上,在阳田镇的后山上。
所以就这样挣扎就有什么意义呢?
有点幼稚呢,就像周末的最后一个下午,坐在窗前面对阴沉的天气,厚云层快要把天空压下来。或者百无聊赖地点开电视机,看一些像说我们又好像说别人的电影电视剧。像要上学又不想上学的那个下午,每次备班前的落寞和对现实的不甘。
到最后又会怎么样呢,命运的汽轮会载着我们走向无法把控的远方。远方,在哪里呢?
“莹,好了吗,时间要到了”
“哎”叶莹舒这样回答哥哥,把脚从溪水里缩回来,一只手提着白色小皮鞋,小心地站着。
水流从脚上低下去,顺着凹凸不平的泥土地面,带着泥和尘土,像一条微缩的河流。它冲到一只不小心刚好路过的蚂蚁,把蚂蚁冲到下面的溪水里。
好了,走吧。
远处的汽笛声响起
“呐,走吧”叶莹舒手心拖着叶楠的手,小心而又谨慎地走过去
那是去伊斯卡尔德的轮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