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最近的人流量变多了，可能跟考试将近有关，余栎不止一次跟陈哥提起过这件事
可惜这并不是能立刻解决的问题，比起在这里打一份自由度不高，薪水一般的工，更多人情愿缩在宿舍里打游戏，尤其是现在这种几乎可以说是滴水成冰的天气
“你也可以介绍一些朋友来试试”
余栎推着小推车，清歌也变回了猫，坐在小推车上，百无聊赖的伸出爪子摩挲最上层有些陈旧的书皮
在这个荷尔蒙分泌过度的年龄，清歌如果继续保持人形某种程度上来说会给余栎带来一些麻烦，虽然不一定会出现小说里富二代欺男霸女的情节，但艺术源于生活，现实可比小说离谱太多了
此刻她看起来像是普通的猫咪，对很多东西都表现出了好奇，这是人形的清歌不会露出的一面
比起靠谱的清歌小姐，现在的她才像是“妙妙”
陈哥给余栎的建议是找本校学生，如果是外校的人需要提供身份信息，但清歌现在没有那种东西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变成猫，除了不想引人注目，更多的原因是进出校门需要登记
“我哪有什么朋友啊”
余栎苦笑一声，学校里知道他名字的人或许有几个，但他知道名字的就只有许栩一个
“那就只能暂时辛苦你了”
陈哥拄着拖把，整个人显得很萎靡，额头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汗珠，余栎也没比他好上多少，厚实的羽绒服早就脱下来扔到了一边，身上的黑色保暖衣也被汗水浸湿贴在了身上
大扫除的时候图书馆会有很多人帮忙，但像现在这样的日常维护基本都是由他们两个人来做的，偶尔陈哥的妻子也会来帮忙，再叫上几个她的学生
不过很可惜今天是没有外援的，除了某个兴趣使然的热心群众
“你们两个别磨磨蹭蹭的好吗”
许栩看着两个站在一起摸鱼的男人，恨不得把抹布直接丢到某个呆子的脸上
“连妙妙都比你们勤快”
白色的猫咪此时正把两只前爪按在一张手帕上，做出一副擦灰的样子，听到许栩的话抬起头喵了一声
偌大的图书馆要清理的地方其实很少，大部分积灰的书架都是在大扫除的时候才会打扫，他们要做的只是把一层的几个书架和阅读区打扫干净罢了
今天的许栩穿了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披肩黑发被她扎了一个简单的高马尾，白色的羽绒服现在还搭在余栎的衣服上，看得清歌眼角狂跳
回去必须得把这个味道蹭掉才行
“小猫咪就别来捣乱了”
陈哥拖好地之后，注意到了正在“玩”毛巾的清歌，伸手捏住了她的后颈皮，无视了她张牙舞爪的威胁
“喵喵喵喵!”
清歌忍不住骂娘了，余栎虽然听不懂她现在说的什么，不过看她的动作，想来也不是什么优美的中国话
大概跟莫挨老子的意思差不多吧
忙完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许栩虽然很想再跟余栎聊聊，可是从二十分钟之前王叔就一直在给她打电话，这次她没有事先跟家里人提起自己在这边帮忙的事情，也怪不得他们催促
“我就先走了”
许栩伸手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指了指自己还在震动的手机
“你早点回家注意安全”
?这些不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吗
“那……学姐晚安，路上注意安全”
余栎冲许栩挥了挥右手，左手拖着猫猫的屁股，无视了正在用牙齿剐蹭自己脖子的清歌
等到人走远了，四下无人之后，余栎才摸了摸清歌的头
“你生气了？”
“没有”
小白猫把头扭到一边
……
关于余栎喜不喜欢自己这个问题，清歌没有考虑过，喜欢正好，不喜欢就追，被猫盯上的猎物，才不会让给别人
她可不会犹豫，也不会顾左右而言他，喜欢的东西就要追求，畏首畏尾可不是富有侵略性的猫科动物的做事风格，而且这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喜欢
余栎以为的初次见面对清歌而言则是久别重逢，是已经跨越生死的再一次相见
再一次见到朝思暮想的人，第一句对话该用什么呢？她设想过“好久不见”的淡然，也幻想过激动人心的拥抱，但最后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句“你是谁”和后退的半步
余栎绝对不会知道，在他和她再次初见的夜晚，在夜色浓密的掩盖下，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
离开学校之后，清歌干脆坐在了余栎的肩膀上，长长的尾巴环住了余栎的脖子，让余栎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她大概是生气了，余栎心想，毫无根据的突然生气，初次恋爱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事实上他什么都没做错，这只是清歌的任性而已
“小心着凉”
把依依不舍的清歌从自己肩膀上抱下来，放在了自己半开羽绒服的胸口
“哼”
吃醋的清歌没好气的把头埋在他怀里，紧了紧身子缩成一团，俨然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模样，倒是两只耳朵依然竖起
余栎的怀里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沐浴露的香味，每晚洗澡她都会偷偷用上一点，但今天这股平时让她沉醉的薰衣草香里却混入了一股牛奶的味道，让她觉得不爽
尤其是脱掉臃肿羽绒服后，许栩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和自己这残念的气量一比，让她涌现出一股浓浓的挫败感
“我说，你喜欢大的吗？”
余栎绞尽脑汁思考怎么才能让清歌开心起来的时候，怀里传来了她瓮声瓮气的声音
“大的？”
“大的有什么好的，增加负重，影响活动，而且迟早会下垂”
到后面语气咬牙切齿，从客观分析直接上升到了诅咒范畴，虽然她在很多方面非常自信，但唯独在这里不行，毕竟先天条件就已经注定了她的失败
“我不在乎这些”
余栎呵出一口冷气，看着水蒸气变成白雾散开，在他看来外在在大多数时候都不影响他对另一半的追求
听到他的回答，清歌也放心了，余栎从以前就是这样，只有在说谎的时候才会含糊其辞，其他时候都是有一说一的类型
入眼只有路灯昏暗的光线，以前的他经常觉得这条路很长很冷很黑
“咕”
清歌的肚子发出了丢人的声音
“想吃点什么吗？”
他轻笑一声，伸手顺着清歌的头抚摸，从脖颈到后背，后者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随便啦”
清歌的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先回家吧”
夜间的温度比起白天又低了好几度，余栎裸露在外的双手有点失去知觉，敞开的胸口因为她反而感到暖和
“嗯，回家”
这大概就是不再孤独的感觉吧
这是真实渣男吗，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