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一如既往的平淡，周一到周六两点一线，周日打工，日复一日重复这样的生活，对于余栎来说早就已经成了习惯
“公交卡拿了吗？零钱带了吗？还有上课要准备的东西都带了吗？”
清歌犹豫再三，还是不厌其烦的打开了余栎的单肩包，确定每一样需要用到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之后，松一口气
今天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和以往不同，今天晚上有清歌从半个月前就开始期待的事情
“放心，今天不会有别的什么事”
毕竟是一年的最后一天，余栎拿出了平时少见的气势
“而且你说的这些根本不会影响到我吧”
学校离余栎住的地方不远，只不过为了腾出时间看书或者干其他事情，他更喜欢坐公交，走路玩手机或者看书太危险了
“那你要早点回来”
清歌握紧了手里和余栎同款，只有颜色不同的手机，语气不舍
“做好跨年夜的准备”
不是很理解清歌对这件事的重视，但余栎知道陪自己喜欢的人做任何事都不应该计较事件的回报，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做，留下来的记忆才是最珍贵的
今天应该也是相当普通的一天吧，坐在公交车上的余栎默背了一遍课表，心里稍稍盘算
“下午只有一个选修，就算六点回家也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可以准备”
摸了摸挂在自己脖子上的白色不知名石坠，一面刻着他的名字，另一面刻着清歌两个字，这是昨天晚上清歌送给他的礼物
跨年夜，自己也要有所表示
这样想着，余栎被人堵在了选修教室外面
“你是余栎？”
堵着他的人不多，只有三个，站在他身前的寸头率先发问
“嗯”
他大概看了一眼，三个人是一前两后的阵容呈倒三角的架势拦在自己身前的，不过眼前这个人应该不是领头人
因为比起后面两个面色不改的人，这个寸头无论是不停抽搐的面部表情还是故意放大的声音都表示他其实很慌
当然也不排除是在压抑怒火
不过他不知道这些人找自己干什么，除了万年老三，没有人会想找万年老二的麻烦
“你最近和许栩走的很近啊”
寸头的一句话点醒了余栎，诚然自己和许栩是朋友，但最近的交流在外人看来却显得过分亲密了，他眉头微皱
“有什么问题吗？”
难不成是学姐的哪个追求者来找自己的麻烦？余栎并没有把世交这一层身份拿出来，毕竟眼下这些都不重要，他大概明白自己的麻烦来源了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
说到这里，寸头突然举起拳头，猛的砸向余栎的脸
“碰”
一声闷响，余栎整个人头向后仰，连退好几步才堪堪止住脚步，眼镜也飞到一边，不知道碎没碎
“咳咳”
他低着头，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刚刚那一拳应该被走廊的监控录下来，不枉自己硬接这一拳
接下来，就算自己再怎么下狠手，也只是正当防卫了吧
想到这里，他嘴角忍不住的上扬，眼前这个人毫无疑问是色厉内茬的类型，或许以前打过群架，但也只限于拳脚相加的流氓式肉搏了
而他，曾经在并非自愿的情况下，学习了好几年的系统搏击术，加上经常锻炼
毫不夸张的说，这样的人他能打十个
一个高抬腿踢在寸头的胸口，直接把跟他差不多高的寸头踹翻在地上，顾不得还在流鼻血的鼻子，因为同伴被突然袭击愣神的两人也加入了这场打斗
可惜比起寸头，后面两个人的拳法更是毫无路数，在体质差距面前，乱拳打死老师傅也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仅仅过了几分钟，三个人就挨了余栎一顿毒打，只能狼狈的离开
感受到四周传来的或讶异或恐惧的视线，余栎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捡起地上裂开的眼镜重新戴上，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小事
……
余栎从挨打到反击虽然过程只有几分钟，但还是很快就传遍了全校，许栩也知道了这件事
“没事，只是找我麻烦的人被我打了一顿”
满脸紧张的许栩拉着余栎的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也听说那几个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回去找他的麻烦，余栎白皙的脸上还残留着那一拳留下的红印，尤其是鼻子还塞着两个纸条
这以往能让她哈哈大笑的滑稽模样，此刻却让她的心疼
“余栎，我们俩认识多久了？”
许栩从衣兜里掏出红花油，招呼余栎弯下腰给他上药
“我六岁那年学姐九岁，十三年了”
十三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两个人的身份也从当初的开朗小男孩和邻家大姐姐变成了现在的自闭青年和漂亮大姐姐
“那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能打”
手上传来柔软冰凉的触感，许栩这才发现余栎的脸用细皮嫩肉来形容丝毫不为过，轻轻的撩起他额前的头发，入眼的冷峻模样和记忆里那张开朗的笑脸渐渐区分开来，她才发现余栎真的与自己记忆里的模样不同了
只是不经意的对视也让她脸上滚烫
“我们都不是曾经的自己了”
意有所指的一句话让许栩慌神，她干咳两声，转移话题
“你长得也不难看，为什么不换个造型，现在这样子简直是暴殄天物，白瞎了你那张脸”
“学姐应该不是那种肤浅的人吧”
余栎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他也没有建立一段脆弱无用同学友情的想法，无论初中还是高中，只要一毕业，不论之前再怎么要好的朋友他都不会再联系
朋友在质不在量
很显然许栩就属于质
“你不想变得受欢迎吗？”
许栩忍不住说道
“至少到时候再出现今天这样的情况，你不会是孤身一人”
“不一样的，学姐”
余栎沉默了一会
“这不是什么好事，我宁愿没有人注意到我，我今天已经没有课了一会还有事就先走了”
“啊对了，谢谢你的药，还有再见了”
自己已经有清歌了，不能再贪恋别人的温柔了，学姐你是个好女孩，一定会找到真正喜欢你的人
余栎忍住没有回过头，去看许栩那一脸失望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