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看见那个穿着高档板甲的生面孔了吗?咱们自己把他办了还是告诉老大?”
“这才从酒馆里出来,不好吧......”
“放屁,我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既然你害怕的话,那你去给咱们的老大报信,不要惊动父亲,告诉他‘为了表示我们对于您和父亲的忠诚,巴格斯特意搞到一身华丽的板甲与长枪作为给你们的礼物,希望你们能派人来取回。’快去,我趁那小子喝完酒头脑不清醒,抢了他的东西就走。”
“你光提到你了,那我的功劳呢?”
“就你屁事多,又不跟我共事还想要功劳。嗯,算了,到时候大人们把赏钱给我了,分你四成,快去吧,快去吧。”
酒馆的巷子里,两个身着刻有家族纹章的黑色皮甲腰间别着狼枪的家伙,用了五句话完成了他们所谓的密谋。
这两个傻子声音太大,以至于马特刚走到门前就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这就是玛菲娅手下的密谋方式吗?他们把嗓门再扯大点整个酒馆的人都能听见,说道玛菲娅人们都有恐怖和神秘两种印象,但这两个家伙真的能让人觉得恐怖吗?说不定去暗杀别人还要按下门铃。
反正马特觉得这两个家伙会做出这种蠢事。
那么,该怎么办,直接出门还是再等会儿?
照他们的话,那个叫巴格斯的人会留在这里对付马特,另外一个去找他们的老大来取自己的板甲,暂且不知道玛菲娅的武力是否和智力一样让人觉得可笑,但人多终归会让人感觉应付不来。
所以说,先出门吧。
马特缓缓地推开木门,他刚听见两人密谋的声音是在右边,所以他选择朝着左边走离开酒馆。
躲在暗处的巴格斯见马特没有朝着他预想的地点前进显然感觉到有些不爽。
他从腰间拔出狼枪,慢慢地朝着他的猎物靠近,虽说和计划不一样,但他认为自己制服眼前这个毫无防备的蠢货的概率是——————
百分之百。
巴格斯信心满满地朝着马特靠近,想要把枪口对准他的腰间,然后说出自己想说很久的,符合玛菲娅身份的台词。
说实话,巴格斯真的是太难了,自从他放弃贵族身份去浪迹街头,就没有一天活成自己希望的模样,他以为玛菲娅个个都是神秘而恐怖,伴随着鲜血财富与荣耀也随之而来,不像以自己父亲为首的一众贵族,过着每月按时收税的腐朽生活。
但是,他成为玛菲娅后,首领因为知道他是贵族的孩子,特地给他安排了个收保护费的活,一天到晚东奔西走,还要被别人翻白眼。
他也想像别人一样,用狼枪证明自己是靠血来赚钱的,而不是靠自己的背景来狐假虎威。
如果他能抢走马特的板甲,那么就能证明他也是能靠鲜血来吃饭,就能证明他是海威尔城响当当的玛菲娅汉子。
如果马特知道巴格斯的想法,他也不会下狠手把这个可怜的家伙打晕。
在巴格斯缓慢靠近马特不到几秒的时间,马特就使用了侦查魔法,其实倒也不是说是使用,侦查魔法似乎变成了他的一种应激反应,感知的风险时就会自动发动。马特感觉到了那个名叫巴格斯的玛菲娅在朝着他靠近。
马特猛地一伸手,使用了在游戏中他常用的对玩家道具——震颤符文,游戏中是给玩家造成五秒的眩晕效果,是相当强力的物品,但巴格斯显然承受不住符文的力量,他直接昏死在了地上。
如果刚才和哥布林战斗时用了这招是不是自己就可以少挨一枪。
这样想着,马特离开了这条街道,开始物色自己今晚暂居的地方,只留下瘫软在地的巴格斯。
说实话,马特从没想过自己能进入这样的世界,进行如此的战斗,和哥布林还有伊莱玛的战斗,即便曾是退役军人的他也没有体验过,比起在现代战争中面对令人绝望的炮火,倒不如说这样的战斗才让他感到热血沸腾。
当然,马特还是相当谨慎的,他不会去为了让自己兴奋而去随意地找人战斗,在他看来这样的人和愉悦犯没有区别。
夜晚的海威尔城静悄悄的,卵石路上已然没有了白日的生气,但周围建筑里微弱的灯光,宣示着明日城镇的活力还会再现,这让他感到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听冒险者们说这附近有个每晚收五个小铜板的旅馆,很适合旅行者们来暂时休息,马特想着现在的钱还是小心花为好,毕竟自己不是正式的冒险者,没法接活干,钱没了说不定自己要去干搬砖一类的体力活,虽然可以接受,但被玛菲娅盯住穿着华丽板甲的人去做这类体力活,会让自己和对自己起歹念的人感到尴尬。
所以,还是想办法成为冒险者吧。
这样想着马特找到了旅店。
进去后前台接待的是个面向粗糙长着一脸胡子的中年男人。
“十个铜板,一个也不能少。”
“为什么?那些冒险者不是说这里五个铜板吗?”
“冒险者都是乡下来的穷人啊,他们为了钱才做出那种要命的勾当,你看看你,像穷人吗?这身板甲没个百来金币我都不相信,还有你这面相,小脸白得跟小孩屁股一样,说你是贵族我都他妈相信。”
“可我不是贵族。”
“不是?那就是玛菲娅头领咯,他妈的,那群人口中的父亲到我这都要给我五十铜板,你凭什么连十个铜板都不愿意给,怎么?你们这群收保护费的连正常花销都想从我们这里抢啊?”
“其实我也不是玛菲娅......”
“那你就是贵族了,乖乖给我十个铜板,进最里面的屋子,屋里有南部运来的水果,我可算好了,你吃一个得给我两铜板,明天早上的早餐我会给你送过去,那个要收费,三铜板。现在把钱给我,然后你赶紧给我去睡觉,不然就滚出我的店。”
说实话,这个大叔,有点凶。
马特也没地方去,无奈地把十个铜板放在桌上,灰溜溜的上楼寻找老板口中的,最里面的屋子。
旅馆里很黑,让人怀疑这里是否存在,震耳欲聋的呼噜声从各个房间里传出,即便马特看不见,也能感受到他们睡得香甜。
当他慢慢摸黑前进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丝冰凉的感觉,像是金属管,那东西直直地对着马特的脖子。
“就是你打伤了我们的宝贝巴格斯,你说全天下那么会收保护费的流氓我从哪里找,要是他死了,你说,我该怎么办?用狼枪打死你个狗娘养的,还是让我养的狗们把你生吞了?你给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