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是什么人!”
她听到身后人类喊叫的声音传来。
这是在深夜,她在刚刚已经“办事”完成,正在回旅馆的路上,听到这声音后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有些紧张起来,身体轻轻的颤了一下,只是又迅速恢复了冷静。“你们又是什么人?”她问“难不成是装作更夫的强盗团伙?”
夜是很寂静的,除了她的声音就只剩下一片宁静,因此——无论如何,她的声音都显得很大了,这使她的心情稍微有些不好。她噤声等着后面那些人的回应,却只是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然而又并不真切,正是她正是她开始有些怀疑的时候,那些家伙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不必紧张,我们是警察,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身份而已。”
但是——骗人啊——她想——怎么会有这么多聚在一起的巡夜警察,骗人也该有个限度——她皱起了眉头,提高了警戒心,然后慢慢回过身,只是-----她的右手缩进了衣袖中,似乎正准备做些什么。
夜依旧是宁静的,只剩下她挪动脚步的声音,这同时,紧张的气氛正逐渐在黑暗中渲染。
她的视线先于身体移向了后面,在一瞬间,她看到了那令人胆颤的披着黑袍的身影,心脏不自觉的震颤,然后,握着灯笼提柄的手心渗出了冷汗——真是不幸——她想,但是也已知道没有了任何耍花招的空间,轻轻吸进一口气后迅速甩出已经捏在手中的“那东西”,,然后掷出灯笼,大量的烟雾便突然产生,并且------灯笼中的火烛将这烟雾点燃,引起了爆炸,又迅速地燃烧起来。那群人明显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被莫名的爆炸吓愣住了,紧接着又因火焰慌乱起来,她便趁着这时的混乱撒腿逃开,并没有任何犹豫,也更没有什么“荣誉”一类的想法,只是在全力逃跑而已。
因为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和这群人打架的打算,她实在不愿浪费体力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况且——风险太大了——她这样认定。
“别吵了!快追!这绝对是个可疑分子!”
有人喊叫道,紧接着传来脚步声,只是此时她已经翻进一户人家的房内,正贴着墙倾听者他们的奔跑以及叫骂声,内心逐渐安定下来,但是…..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这里?”
她听到那不知何时已经在她身旁的人冷笑道。
——翌日*集市——
“安德烈先生,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聚在同一个地方呢?是有大甩卖一类的事吗?”
穿着东洋服饰的黑发少女向着站在一旁的大汉问道。
那大汉拥有很庞大的体型,皮肤黝黑,身材健壮,有着一头短发,一副干练的样子,看上去就是一个爽朗的平民,但眼神中却又透出一丝狡黠,对一切都有着相当程度的渴求的样子,大概是一个什么商铺的老板吧。他听到她的话后就转过身,宠溺地微笑着看着小小的她“似乎是“那些人”在昨天又捉到了什么可疑分子,大概是正在准备执刑吧。”他笑道。
““那些人”是指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执刑呢?”她歪着头问道“告诉我嘛,呐呐呐,告诉我,我很好奇啦。”
而他在环视了四周确认了没有人偷听后便俯身贴在她的耳边“当然是“宗教审判所”的那群咬人的狗,至于执刑你也是知道的吧,为了教皇的统治啊。”
正在这时,人群中传出巨大的欢呼声,他俩望过去,隐约看到有一个披着黑袍的不知性别的人押出一个黑发的女子。
——真是讨厌啊——她想,扯住了大汉的手“我们也去看看吧,好不好?”
“哦,那就去看吧”他回应道。
她拉着他穿过厚厚的人群凑到了“舞台”之前。
她看到那个女子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被鞭打过的痕迹,甚至连身上的囚服都变得无比肮脏,至于神情------那是清晰可辨的怨恨以及愤怒。
只是她也仅仅是以好奇的眼神盯着那女子,似乎“颇有兴趣” 。
而那黑衣人身边的另一个身着淡金色修道服的男人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像是要说什么的样子。
于是,人群很快又恢复了宁静。
他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的样子。
“在昨晚,我们又一次成功捉住了一个行凶作恶,杀人如麻的异教徒,据我所知她已经多次犯下无法饶恕的罪行,不仅仅是我们,甚至连善良慈祥的教皇大人都认为这家伙实在是恶魔派来的妄图毁坏人间的混蛋,而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多次组织追捕,奈何恶魔的仆从就是这样狡猾,虽然当时我们已经竭尽全力,却仍被这家伙逃脱。但是我们可是有上帝的加护,终于在昨晚,我们伟大的教主大人发现了她的踪迹,在他英勇无畏的【指挥】下,我们历尽艰难,终于将她围堵在一个小巷之中,然而正当我们以为就要成功之时,这家伙居然使出了东洋人的妖术召唤了火焰逃走,但这也仅仅是只能让我们混乱几秒,我们自然是不会这样放弃的,在迅速恢复了冷静之后我们冷静地采取了措施…….”
“等等,为什么这故事中会有这么多矛盾,而且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女人是异教徒的?”她疑问道。
听到这句话的安德烈脸色一白,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嘘~千万别对这些家伙随便提出质疑,很危险的。”
但好在那上面的侃侃而谈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仍然在讲着英雄故事。
安德烈因此松了一口气,但是,她敏锐的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并不是因为上面那家伙吹牛的话,她有一种被盯住的感觉。
“我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会注意的。”她点头应道。
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提高了警惕。
只是她也不想仅仅因为这样就做出鲁莽的行动——至少要先找出监视的人——她想,因此仅仅是出于谨慎的心理,她打算先这样按兵不动,等到这里的蠢货暴露出了身份行踪之后再按情况行动——我可不是什么英勇无畏的少年呵——她在内心冷笑道——一切都是为了安全,如果因此受伤而耽误了“行动”就不好了——于是尽管感觉相当无聊,她还是耐心的听着演讲,至于注意力的重心------已经很好的转移到了人群中。
她相信一切人都会有破绽,即使是神之娇子,而只要抓住了破绽,让那个家伙暴露身份,她就有办法“解决”那混蛋。
“经过了长时间的奋斗与努力后,我们伟大的教主大人终于又一次发现了那个家伙的踪迹,可笑的是她居然就隐藏在一户人家,而这户人家居然也隐瞒了这家伙的身份,但是我们可是圣洁的教士,最后还是原谅了他们,只是抓捕了这个万恶不赦的家伙,当时鄙人正站在教主大人的身后,亲眼看着他逮捕了异教徒,内心感到由衷的欢乐,但是,仅仅是我们没有在意的一瞬间,这混蛋居然又一次使出了不知名的妖术试图逃走!但显然教主大人是早有准备的,他就像利剑一般地迅速追了上去,我也慌忙地跟上去,但是,你们知道那位大人到底有多么强大吗?仅仅是我这样的人根本远远不及他,我用尽了全力,距离却越来越远,待我追上时,他已经将其逮捕,那时他的身体就像在释放着光芒,那么神圣,正如天使一般,我……”
“……”
她听着人群中溢满的赞叹与欢呼,不禁有些想笑了,但同时,满满的厌恶感从身体的深处由衷地散发——毫无疑问地,她已经受够了这个环境。
作为一个东洋人她还是第一次遭遇这样的情况,感觉不可理喻也是自然的吧,明明是毫无意义的且充满欺骗性的演讲,却被一群愚民如此推崇,推崇到了要如此“热闹”的程度,在她的世界里这是极不正常的事。而与此同时她也逐渐开始理解了“那群人”的意图,但很可惜的是她也依旧要阻止“某些事的发生”,这是不可推卸的属于她的责任,无论何时都是况且也正是因为愚民们的反应,她终于成功锁定了“目标”。
自古以来,统治愚民总是有两种很好的方式。
一:利用贪婪无耻的智慧者去进行欺骗,让利已成为一切的准则。
二:利用同样愚蠢,甚至更蠢的统治者进行同化,模仿出所谓的“贤君”形象。
而这里,很奇妙地将两种方式结合了。
只是最上层拥有相当的智慧,其下的官员——甚至是那位无实权的“皇帝”都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的愚蠢工具。
只是这似乎并没有用,除非“闭关锁国”。
更何况是要对付身为东洋上位者的她。
说到底,如果连最基本的心境都无法控制,甚至没有掩盖丝毫的杀意,这样的刺客本身就是不合格的,即使是在不知道有几人的情况下她也有足够的信心可以逃脱。虽说在各种的情绪中难以区分,但一旦情绪有过了统一,哪怕只是短短一刻,那与众不同的,沾血的感情便特别明显,甚至连厌烦刺杀的她都可以感受到。
就在身后不到五米处的地方。
轻松地搞清了“猎物”的位置后,她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一点,而观察的重心终于又放在了可笑的演讲之上。
“在审问中,我们得知这家伙居然不仅仅是个异教徒,出乎预料的是,她居然是个东洋人!正如诸位所知,东阳人实在是一个低劣下贱的种族!他们贪婪无知,嗜血成性,他们是人类之耻,他们……”
“哈?”
不由得,愤怒已经渐渐地在他的内心滋养,不知何时就会爆发,她甚至不自觉地冷笑起来。
安德烈因此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千万别生气,他们就是这样的人,一旦在这里暴走对谁都不好。”
他轻轻的说。
“我知道的,我不会轻举妄动的,还请放心,安德烈先生。”
她咬住下嘴唇说。
“安德烈先生,请务必保存好我刚认识您时赠送的礼物,您有带在身上吗?”
“哦…是有带的,怎么了?”
“那就好了,我在想说不定能派上些用场呢。”
她笑道。
只是视线仍旧盯着前方“请不要询问那么多了,最后的节目要开始了。”
她说,因此安德烈也放弃了询问。
在前面,处刑已经开始了。
女人已经被钉在十字架上,手脚都已经被木钉穿透,湿润的柴草已经堆好,黑衣人一步步走上台阶,手中是燃烧地正旺盛的火把。
她看到那女人的脸色变得铁青,神情开始扭曲,原本就充斥着瞳孔的愤怒更是急剧地扩大,与此同时的愚民们自然是更加热烈地欢呼起来,没错,这就是“正义的审判”,是所有人都向往的“正义”的化身。
只是她仍旧没有任何触动。
黑衣人在柴草中丢下火把,湿润的柴草便被“点燃”,黑色的烟笼罩了整个十字架,这正是“火刑”,是她少有的了解的刑罚之一,与其说杀人的是火,不如说是烟更加合适。
——真是痛苦的死法——她想。
她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兴趣——仅仅是一场闹剧——她想,只是想要迅速解决剩下的还未解决的麻烦事,况且------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事上“安德烈先生,有些看不下去,我先走了。”她说。
只是这一次并没有等待他的回复,因为都已经没有必要。
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因此没有任何犹豫地------迅速脱离了人群,朝向无人的,房屋间的狭窄黑巷子走去——哪、那是没有任何人打扰的“约会圣地”。
尔后,一个黑色的人影悄悄跟上了她,毫无疑问,他的目的是杀了她。
这是任务,即使自己与对方并没有仇恨,即使对方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即使对方并没有实质的错误,但是,这就是任务。
【只要对政权提出质疑,再小的话题,那也是未来的祸患】
他也知道这样的判断方式很蠢,但没有反抗的余地,这就是“神圣的教会”。
他的上级曾说过“宁可错杀一万也不可放过任何一个”。
况且只要是拥有基本判断能力的人就有危险,除非那人是宗教相关人员。
他的任务就是杜绝这种风险。
因此他要杀了她。
只是对于她来讲,这也许也只是一场用来热身的游戏,只是他也并不知道。
他跟在这位有着黑色长发的东洋人身后,距离不算远,当他看见她走入小巷时,几乎就这样笑了出来。
——羊入虎口——他想。
他快速跟进,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一贯对自己的这一点极为自豪。在他的组织里能完美做到这一点的人很少,因此他相信即使是以暗杀闻名世界的东洋人也不一定会有这样的本事,至于他的速度,虽说并算不了第一,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在隐蔽好的人中更能排的上第一,因此仅仅是凭借这两点,在所有的任务中他几乎从未有过失手,尤其是在刺杀的方面上。
这一次也是,他拥有着绝对的自信。
他相信眼前的少女绝对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在他看来,她甚至都没有怀疑,也就是说,他几乎在下意识间就认定了这个女孩子“没有警戒心”。
但他也并不会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知道在东洋人的身上什么都会发生。
在他的眼里东洋人完全就是恶魔派到人间的使者,在很小的时候,他甚至一度认为东洋人根本就没有“肉体”的概念,他以为他们就只是灵魂的结晶。
只是在现在他才终于确认了他们也是“人”。
只是他对于他们也更加好奇,因为教会的原因,东洋被人们称为“存在于世的地狱”,传说那里有以人类为食,四处侵占领地的名为“鬼”的生物,虽说不知真假,但【哪里绝对会有些什么东西】这一点是人人都确信的,因此无论抱有怎样的好奇心,出于安全的考虑他都绝不会去尝试触碰这一股足够将人吞噬的神秘,甚至连教会也是。
但还有一点毋庸置疑,东洋人在危险的环境中确实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也就是被称为“妖术”的东西。
但此时他已经将目光锁在了她的勃颈上,他相信已经结束了。
因此,他毫不迟疑地刺过去。
以最快的速度。
匕首一寸寸贴近了她,直到刀尖已经无限贴近了她的肌肉,然后被肌肉吞噬。
——手上传来了刺破肉体的感觉。
——成功了!——他想。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像是承受不住这力量。紧接着,随着刀身的刺入,她的瞳孔透露出无神的光,只是——
什么声音都没有,安静到令人心悸。
然而,疑惑还没有产生,更加令人费解的事就发生了。
他的身后传来少女的冷笑声。
“终于动手了,半吊子。”
没有任何反应的时间,他亲眼看着眼前的不知该称为“何物”的这东西迅速膨胀,然后——炸裂成许多红白色的长方形的“纸条”。
那纸条在短短的一瞬间包围了他,在他终于反应出“要做什么”时,已经燃烧,成为了青紫色的火焰包围了他。
自以为是“猎手”他其实说到底,都只是个被诱导着前进的名为“小丑”的猎物,只是真正“猎手”的“娱乐工具”而已。
她正倚在一堵墙上,抱着手臂,脸上满是嘲讽的笑。
“刺杀东洋人,真亏你们有这样的勇气,或者说,难道只是单纯的因为愚蠢到不可救药吗?”
“那么,你还有两个选择呢,随便你选,一是去往你们向往的混蛋天堂,二是……作为我的间谍,观察教会的行动,因为你已经活下来了,所以我相信你是有这种本事的。”
他从火焰中钻出,黑袍几乎已经被烧光,而脸部——已经有了明显的被烧伤的红色痕迹,甚至连脓水都流了出来。
但是,“你在自说自话些什么,还没结束呢,刚刚只是中了圈套,我还有机会。”
他说。
“是吗?”她笑道“我可不认为”。
“那么来试试啊,我可不会小看你了。”他逞强道。
但很明显,她已经对此感到相当厌烦,仅仅是在一霎那,脸上的表情就一无所踪,取代的是满满的空洞眼神。
“不识好歹”她低语,不知何时手上已经捏住了红白的“纸片”。
“那么,你可以去见神明了吧。”
她笑道。
笑容中满溢着寒冷。
然后,她接近了他,以他无法理解的速度。
心脏都像要停止跳动似的,不只是惊慌与恐惧,在下意识下,另一种原本不该【存在】的情绪为他打了一针麻醉剂。
然后,他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她青白的脸庞,很简单地,感受到了她手掌的力量。
那是出乎意料的,莫名的温和与柔软。
但是又不像是真实。
只是他甚至也没有放心的机会,温暖之后,紧接着是激痛。
就像是极度的寒冷,从每一处毛孔钻入肌肉,然后,又一寸寸的渗入骨头的深处,因此带来的神经的痛苦几乎使肌肉感觉到了震颤,全身上下都失去了力量,甚至都失去了支撑呻吟的能力,而好不容易张开眼睛,却只是看到了——眼前的那被染成红色的场景。
他的肌肉就在这痛苦中开始腐烂,首先是开始的面部,血——与恶臭伴随着化为红色脓水的肌肉从脸上留下,正像是化开的黄油——只是变为了血红,一块一块,慢慢地,抱持着恶意被揭下,慢慢露出红色的,有生命一样的骨头,然后是眼睛,那球体从合适的眼窝中落出,但是,又有红色的肌肉连接着,悬挂着,但即使是那肌肉也是会腐烂的吧,即使现在如此,也总会消失的吧。
从头部,到身体,脑浆,内脏,白,红,青,不知何时连他小小的声音也几乎消失,滩开的肠,肺,胃,肝从破开的洞中流出,液体一样,尚未腐烂便落在地上,无公德地散发着内脏与shit的恶臭——他终究没有抵抗——不知为何,抱持着正义与意志却没有爆发。
“呵呵。”
她轻笑。“真不愧是我所’期待’的人,果然是废物。”
只是连这个所谓的“笑容”也很快被取代,那趋向无尽的冰冷又一次填满了全身。“务必坚持住啊,大叔。”她低声说道。
而她口中的那位大叔——也就是安德烈,正在回家的路上。
他已经察觉到了有不对的地方,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对。
因此他在走着,也在观察着。
同样也在担心着那个少女的安全。
直到远离了人群,直到接近了家。
正是在这时,他身后的那几人才终于动手,冲向他。
没有任何犹豫,他们都已习惯如此。
匕首准确无误地刺过去,目标——是能够致命的后颈。
他猛地回转过身,大声嚎叫起来。
“有刺客!!!!”
他叫道。
然后就撒腿跑向人群,他一点也不想对上这些人,这实在有些太过危险,自然,在他喊叫之后刺客们都短暂的停止了行动,这出乎了预计,但也只是感觉可笑,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解决了。
“白瞎了这个体型了。”其中一人嘀咕道。
但在被看似为【首领】的人瞪了一眼后就乖乖闭上了嘴。
在恢复了秩序后他们便分开行动,想要在他到达人群前就拦住他。
而安德烈,正在心里咒骂着所谓的“神”,他把这个国家,这个制度的一切都归结到了宗教之上,他不相信神真的会拯救在危难中的人类,他认为一切的“不公正”都是因为宗教。
但无论是怎样的想法,其实都将失去意义。
他的前方已经有了试图杀死他的人。
后方也是,也就是说,他已走投无路,只能试着一拼。
因此他依旧跑过去,只是目标已经转变。
一切的仇恨与厌恶都集中在了一起,他放弃了逃命,只是想靠着活着的最后的时间,起码交换一个。
这是最起码的了。
但这也难以完成,在他接近之前,就已有人先一步接近了他。
他已经无限接近死亡。
但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那接近他的人的匕首即将刺入肌肉的时候,伴随着莫名的尖鸣声,突然涌出的帷幕般的黑色的影子将他与一切分隔。
紧接着是来自【地狱】的低吟。
“奉吾主之命,将汝等杂碎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