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上官若枫,是一名全知全能的...女高中生。现在我正在一家写着“激情酒吧”的店门口,犹豫踌躇。
店的风格十分迥异,它位于一条小巷中间,外墙采用粉红色颜料来涂试,而大门却采取复古的形式来装饰,是具有环保意识的木门。
“咯吱——”
木门从里面被推开,推门的人也很清楚的暴露在我的视野之下。浓密的八字胡,精巧的单行镜片,还有白花的头发与苍老浑浊的白色瞳孔。
“哎呀!这不是小枫啊?!”老人激动的靠近了上来,紧紧的握住我的手,说,“进来吧!快要下雨了。好久不见了,我们父女两可要好好聊聊!”
他是我的父亲,不过不是生父,是养父。因为在我找到现在的父母亲之前,一直都是由他来带我的。所以对我来说,他是我的父亲。
“叔叔,你这里味道好大啊!”
我紧捏着鼻子,尽量不去呼吸这里浑浊的空气。
“哦!空气净化器还在运作,要等一下。在那之前我们去吧台那边吧!那里空气比较好。”
我跟着他的带领走到了吧台旁边,这里古朴的木桌和木椅都透露着一股典雅的气息。这边还有一扇窗户对着,外面阴沉的天气在里面也可以看的十分清楚。
我在酒架上随便扫视了一圈,对着叔叔坐了下来。并以客人的口吻对他说。
“一瓶威士忌,不加冰。”
“好的,请问苏格兰威士忌可以吗?”
他也非常配合我表演,用专业酒侍的态度与我说话。但即使我学习什么的都很好,可没接触过的东西我也实在不清楚,所以我只能硬撑着,说。
“嗯...可以。”
“要表演火焰特效吗?”
火焰特效?这个是威士忌的吗?
“啊,可以。就表演一段吧!”
“哈哈。”叔叔不小心笑出了声,并对我推出一瓶牛奶。
“未成年人特制威士忌,尝尝吧!对骨骼好!”
“啊!叔叔就是把我当小孩子吧!讨厌!”虽然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依然很诚实的接过了牛奶。“谢谢!”
轰隆隆!
天空一声雷鸣之后突然聚变,乌压压的黑云瞬间占踞了这座城镇的上空,并挥洒下了连绵不绝的大雨。
“下雨了...”
我漫不经心的看着窗外,一缕缕的水珠从上面的那个水珠上融合,分叉,然后又汇聚。最终结果有就此停下的,也有一路顺畅到底的。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女儿。”
叔叔习惯性的擦拭起了一个高脚杯,并向我投来询问的眼光。
“叔叔,我...”
“两个人的时候我想听你叫我爸爸。”
...
“爸爸,你说为什么有人明明很怕死却又不愿意努力活下去呢?”
我撑着下巴,一边看着雨景,一边喝着手中的牛奶。
“我想,是因为懒惰吧!一边害怕死亡,一边又懒的挣扎。”
“我想也是。”
对啊,如果不是因为懒惰,他也就不会进那个该死的地方了吧!果然不应该插手吗?
“你是不是在想“曜日”的事情。”他擦着手上的水渍,走到我的旁边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一口饮尽!
“红酒,不是这样喝的吧...爸爸。”我在一旁弱弱的吐槽着。但我却笑的很开心,因为酒这东西从来都没有我教他的份。
“啊——”
他吐出一口浓雾。
“二十五年的灾难,今年又是一次献祭的时候啊!”
“嗯,是啊!”我在一旁附和着。因为爸爸的脸已经很明显的红了,他虽然喜欢酒,但却非常的不胜酒力。
“在二十五年前,我也遇到过一个美人!啊!那是多么美丽动人的姑娘啊!可惜我忘记了她的模样,明明是那么的特殊,却总也记不住...”
说着说着,他又开了一瓶红酒。
“她曾告诉我,面对鸿沟的人有两种,一种是满怀大志冲上去的人,一种是想冲但踌躇不前的人。因为他总在盯着鸿沟,于是他就怕了。”
“嗯,对啊!”我一边附和着,一边想到了那个男孩。
“他现在会在干什么呢?也许在接受批评吧!哈哈。”
“枫儿啊!”他突然拍了一下我的肩,硬生生的让我从思考中回到了现实。
“怎么了?爸爸。”
看着他仿佛要哭的样子,我瞬间惊慌了。
“哎呀!你这次这么快就要耍酒疯了?不会吧!起码等我走了再...”
话还没说完,他就一把把我搂进怀里。在这阵沉默下,我听到了他抽泣的声音,和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动的声音。是那么的激烈,却又平静。
“呜...枫儿啊!我从来没有家室,在那场雨夜里,我有幸捡到你。在初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五岁了。你衣衫褴褛的蜷缩在一条小巷里,我对你动了怜悯之心。我那时候在想啊!这谁的孩子啊!大雨天不得冻坏了。于是我抱起了你,在看到你那碧蓝色的瞳孔的时候,我觉得我找到了家人,我这孤独的人,终于回到了...回到了...祖国......”
在一阵一阵的嘟嚷后,传来的是他响彻云霄的呼噜声。
我低垂着眼帘,这件故事我已经听了许多遍了。他其实是一个英国人,但在一次事件中他丧失了一段记忆,医生说这叫片段性失忆,虽然也有恢复的可能,不过前提是他自己愿意接受那段记忆。因为这有很大可能,是他自己选择的忘却。
和我的眼睛一样,都是自己想逃避的东西啊!
我努力扛起了我这沉重的父亲,但也没有太过于困难,因为对我来说,这具瘦弱的身体,也只有骨架沉重了吧!
“笨蛋李浮晟,你一定要跨越鸿沟啊!你可是,我喜欢的男孩啊!笨蛋!”
我拖着父亲的身体,一步步的朝卧室走去。在他沉闷的呼噜声下,我的抱怨和怒骂也在继续。
但在一阵闷雷的轰鸣下,我不小心把父亲给侧了过来。也因如此,我看到了父亲一直藏在胸怀里的那张照片......
我看着照片上的那个男孩,不禁苦笑了出来。
“怎么会,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