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m,挑个应该知道最多的吧。”王影看了一下那边那群正对着一层薄薄的玻璃门Lok'tar o'gar(不胜利毋宁死)的家伙们……哦抱歉,应该说是同学们,“嘛不过不是很想和他打交道就是了,本质上感觉跟我不在一条线上。”只见王影不慌不忙地走上前,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点了点对方的肩膀。
“柯老板?话说你们这边发生了什么吗?”
“嗯?”为首那高大的家伙转过头。
“一个讨厌的家伙”是柯林对王影的第一印象,因为总觉得任何尊称到了他嘴里味道都不对劲了。这或许只是是柯林身为男人的直觉在作怪?还是……
“没什么,如你所见,门打不开。”他用大拇指向后指了指。
“对了,话说你们在这里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么?”
“恶心的美术馆介绍算吗?”柯林一边说着一边拿出刚从玻璃门上撕下来的东西。
“……”对方盯着这张纸陷入一阵沉默,“正好,你们应该也有看到美术馆的东西,我觉得我们可以先一块行动去配电室看看能不能把电力恢复。”
又来了,这种莫名被他带着节奏跑的感觉:“行是行,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找我?你们要这么干的话直接自己去叫人不就好了?”
“因为柯老板你是这里的团体精神领袖啊,就跟古时候起义什么的大家永远都是跟着那个最有领袖魅力的人一样。你来叫的话他们肯定会迅速集合起来,毕竟你也是班上的主心骨。”
对方给自己戴的高帽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柯林总觉得这个人给自己戴的高帽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emmmm……行吧,我知道了。各位!……”
“不过,出事的时候最主要的背锅侠,也是这个人就是了。”在对方集合同学的时候,王影嘀咕了这么一句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队伍之中,“好了搞定啦,他们在这里看到了这么个美术馆介绍。”
“嗯?介绍?讲什么的?”牧云首当其冲(?)地坨着一张pinkie脸挤了过来。
“大概讲的是玻璃门旁边有一个四位数的密码锁,要搞清楚密码的话必须要‘观摩’一遍这里的所有展品才行。”
“那不还是要先去配电室。”牧云兴致缺缺地退了回去。
“等会柯老板就会帮我们把人集合完毕,出发之前还是确认一下身上的东西比较好。”王影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的衣服口袋,“一部手机,家门钥匙,钱包,一包纸巾,一副耳机线,就这么多。”
“我看看哈……一对儿两万毫安满格电宝,一部手机,钱包,耳机,还有个挂裤腰上的蓝牙音箱。”看着其他三人齐刷刷地转过脸来,牧云只是耸了耸肩,“别问我为啥带音箱,问了我也不会说正经话。哦对了,还有一支无针注射器。”
“注射器……唉,算了,懒得讲你了。”现在的王影委实是没有问号愿意打出来了,你天天在自己脑门上挂问号你也累得慌。
“唔……我的话,我的手机和钱包,还有我们三个人的雨……雨伞呢?”欧阳沁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一手拿着钱包一手拿着手机,视线把自己全身上下扫荡了一遍又一遍,“之……之前还在挂我手指上的,怎么忽然就……”
“行了行了,雨伞掉了就掉了,人没事就好。”凯文走到欧阳沁身边,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多大点事情,不值得。”
“那……那好吧,等这次事情结束了我再赔你们一把。”欧阳沁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可眉头还是皱成一团没松开,只是默默地把手机和钱包放回自己的衣袋里。
“喏,手机,钱包,没了。”凯文把自己的衣兜裤兜都翻了出来,表示自己身上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拿来用的东西。
“那行吧,看样子柯老板也干得差不多了,等下我们就混在人群里跟着他走就是了。”王影最后看了一眼美术馆玻璃门外的街道,接着就混入了大部队中,“大家跟上,要出发了。”
十分钟后。
“还有多久才到啊?”柯林双手抱胸走在前面,他身后的几束光线为他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整个美术馆也就这么大,按理说找个配电室还不是和吃饭喝水一样容易。”
“耐心是作为一个合格的领袖必备的品质,柯老板。”王影的视线还凝在手机屏幕上,“要不是我没想到这里所有的路牌都是空的,我们早就找到配电室了。幸亏我们这一路上只碰到五只画像加一块雕像,要不然找路花的时间大概还要加上二十分钟。”
这时,欧阳沁带着担忧的神色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偷偷拽了拽王影的衣角。
“干嘛。”王影回过头,“我在找路。”
欧阳沁一手搭着王影的耳背,附在王影的耳畔低声说道:“刚刚牧云跟我说要去上厕所,然后我回头就不见人了。”
“他这人怎么老是关键时候掉链子……”王影被迫放下手机,无可奈何地扶了扶额头,“行吧,他低调一点的话应该不会……”
然后王影的话就被不远处传来的一声“艾么马头阀头杰特曼!”打断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极其洗脑且震耳欲聋的音乐。
王影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来:“这人找死吧?”
“他想去那就让他去呗。”一旁凯文双手抱胸,“活得下来是造孽,活不下来是造福。”
“你TM给我少说两句。”王影回怼凯文了一句,转头望向队伍最前方的柯林,“柯老板,我们继续吧。”
一旁的柯林不太情愿地走在了前头。
——
“深夜满月的时候~~怪物大暴走!小心他们的怒吼……”
牧云一边放着不知从哪整的土嗨恐怖歌谣一边跳着僵尸舞一边在美术馆里漫无目的地散着步。
害怕是不可能害怕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害怕的。
只有看见比自己鬼畜的东西,才会稍微害怕一点点这样子。
进入大门,绕开一幅看似可疑的人像,手机手电的灯光四下扫……卧槽?
这么大滩血是怎么回事?
刚刚手电闪过的地方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牧云简单确认了附近没碰到什么诡异的画或者是逼真得诡异的雕像之后,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准备舔包……呸,查看尸体。
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舔包呢?
当然了,他可没忘关音响。
死者的死因目前看来是失血过多,从她身下大片的血液和脖子上的致命咬痕来看的话的确确如此。
死者身上的衣服经过大力撕扯已经有些不像样子了,露出来的皮肤上能看见密密麻麻的咬痕。
“喔——有钱人有钱人,。”牧云从还算完整的衣兜里摸到了她的钱包和手机,顺手把钱包里的东西倒腾了个遍,“嗯……夏阳?听名字就就知道和我不是一路人。喔对这里还有一部手机。”
牧云拾起了掉在尸体不远处沾有血迹的手机。
看来可能还有个被吓傻的在附近?
或者他早就跑了?
算了,先看看自己白嫖的两部手机。
嗯……左边这部手机是夏阳的。这个死人的手机好像没什么用,先和着现金一起塞裤袋里。
右手上的这部手机,大概就是目睹了整个惨案的某位幸运儿的手机了。
牧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袖口简单擦了擦手机屏幕上的血迹,打开了手机屏幕。
不出所料,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手机的锁屏界面而不是手机桌面。
“开屏苏塞笑话……看来这个人应该没什么胆子跑远。”牧云把手机收进裤兜拉上拉链,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把整个展馆的每寸墙面和地面仔细地看了个遍。
在失去唯一光源的情况下,她肯定不可能在这间门窗封死的美术馆里跑得很远,而且照案发现场来看,她肯定或多或少地沾上了血迹。那么她极有可能在逃跑的过程中撞到什么东西,然后把身上的血迹蹭上去。
总之先在附近找……找个球,跟着血迹就好了。
当然,血迹断了也不慌,贴着墙找门就是了。
一般那些被吓丢魂的可怜娃都会条件反射地找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密闭空间把自己锁起来,然后把自己饿死在里面。
而对他们来说最理想的地方就是储藏室,那里可是有大把东西能拿来把自己唯一的出路堵死。
可是牧云知道,一楼的储藏室在美术馆的另一头。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在两三分钟的顺藤摸瓜之旅后,牧云蹑手蹑脚地猫进了不远处的女厕所,开厕所门之前还感慨了一下她的狗屎运。
——
可怜的瞿焕樱现在总算冷静一些了。
至少她现在已经有能力思考其他东西了。
毕竟刚刚的临时疯狂把她折磨得不轻。
以及她现在还是不敢出去。
双眼习惯了黑暗之后感觉也没什么可怕的,不如说现在这种情况下,突然亮起的灯光反而会吓着她。
她的不定时疯狂状态还没过去呢。
至少马桶还能用,挺好。
几分钟前瞿焕樱甚至还在这个马桶上排光了所有人体废物,还扯了几张挂在旁边的纸巾擦了擦屁股。
感觉真安静啊。樱妹妹想。厕所里也没有奇怪的响动,跟外面真是天差地别啊。
嗯,没错,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并非 全 部 木 大 ,只要我不停止等待,总会有人赶来救我!
砰!
突然发出的一声巨响让她的神经高度紧绷,瞬间就失去了战术咏唱的心情。
她死死地盯着厕所的木门,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渐渐地爬上了她的心底。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只希望一切重回寂静,什么响动都不要有,什么光都不要有,就这样让她一个人坐在这里,直到她鼓起勇气走出这间厕所。
但是面前的厕所门发出的沉重响声让她的这个小小愿望彻底泡汤。
一下。
两下。
三下。
四下。
五下。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被系在了厕所门上,面前的木门每被撞击一次,她的心脏就紧缩一分。
她想逃,却找不到逃离的出口。之前她一时慌乱把自己锁在了死胡同里,而现在她已经尝到了她亲手种下的苦果。
她的手脚发软。
她的思维混乱。
她的呼吸急促。
嘴上说着死死死死死,但她其实还没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准备好迎接死亡,而死亡却先她一步找上了她。
木门开了。
一张阴森的脸几乎贴在了她的鼻子上。
“奥利给!!!!!!!!!!!!!!!!!!!!!!!!!!!!!!”
“啊!!!!!!!!!!!!!!!!!!!!!!!!!!!!!!!!!!”
厕所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