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霜回到海元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自家的老爷子。
如果没有他的催促，她应该还要一周的时间才会回国，而且不会去首府处理那么小的一件事，被迫在江羽曦家里待了那几天。
不过无所谓了，起码这几天没有白待，至少让她找到了江羽曦，未来说不定的另一半。
“橙心，老爷子在哪？”下了车直接问起老爷的位置。
“老爷他在书房跟蓝先生下棋呢，说是要您等他下完再去找他。”跟在左霜身后，橙心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说了一下。
左霜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就冲着书房杀了进去。
廊道里一鹤发童颜，长须冉冉的老头正跟对头的那半边羽扇遮面的白净书生模样的人吹胡子瞪眼，隔着老远左霜都能听到。
“蓝玉！你知道不知道尊老？你知不知道这左家谁最大？！你是不是不想干了？不想干了我立刻给你结工资，你马上给我走人！”
“左家不缺你这种没眼色的人你知道吗？老夫纵横棋界七十多年就没见你这般厚颜无耻的年轻人，知道开局让三子不？知道吗？”
“别老在这给我听，说话！”
“哟！大小姐回来了，回来了我就走了啊，让大小姐陪你玩玩吧，是吧？大小姐。”蓝玉以扇遮面一个是怕老爷子的口水喷到自己脸上，另一个就是掩饰自己的偷笑。
没办法啊，他已经让了那么多了，老爷子还是输了，都这样了还能怪他吗？说实话，老爷子的棋艺是真的臭，所谓纵横棋界七十年怕不是下了七十年而已，赢多少是个未知数。
而且说真的，辞退这回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他也是不可能的，老爷子也没这权利。
他不但只属于左霜一个人，而且是她的七人之一，是永不背叛的武器。
“别拿左霜那死丫头忽悠我，就她那雷厉风行的速度，这时候指不定是去找青衣处理公务呢。”左老爷子满脸不信地说道。
“老爷子明鉴，但真的恕在下不敢奉陪了，您老保重。”说完，蓝玉起身一收羽扇向着另一边走去。
不错，大小姐挨骂了~
左霜也跟着走过左老爷子身边落座到了他对面，“爷爷，你刚才骂我什么呢？”
“嘶~”左老爷子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慌忙把期盼上的黑白子往翁里扫。
“没什么，没什么，我夸我家孙女天生丽质，举世无双，聪明绝顶，勇武双全......”
“客套话别说了，我要您关于江家的那个恩情。”知道不打断的话，左老爷子会说很久，四字成语这玩意随口就是一大溜。
有时候她真挺怀疑这么大个活宝到底是怎么从一众家族竞争中活到现在的，还能坐稳上上代的家主位置，甚至于是在她的父母双亡的情况下仍能向下辐射控制整个左家，将家主位置隔代传给她。
“你要这人情债干什么？这对他们江家可是个好把柄啊！要是还了，我们左家要想在白道里发展可就要掂量一下了。”左老爷子这才收敛起玩世不恭的神情，疑惑问道。
对别家来说，人情债连一毛钱都抵不上，但放在江家那就是比天还重的东西，只要一直在那压着，江家对左家就会一直束手束脚的。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慕容丫头要的？就算她要也不能这么给了。”白给是不可能的。
“不是她要的，是我要。”左霜漠然道。
跟左老爷子一样，就算慕容宁要，左霜也不可能顺水推舟直接把这人情债给她还了。
任何事情只要牵扯上家族两个字都不会是那么容易圆的。
一听是左霜要，左老爷子就更困惑了，“你要？你要这人情债干什么？有什么地方要江家帮忙？”
这几天不是很平静吗？一点事都没有，他自己都快.感觉闲出病来了。
“我看上江羽曦了。”
“啥？你说啥？你再给我说一遍！左霜你看上谁了？”左老爷子的精气神瞬间拉满，起身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看向左霜。
苍天有眼啊！他本以为左霜这辈子都要孤独终老，结果这小小的二十一岁居然还能看上人...
不过为什么不能看个男人？这样的话家族后代的事还得让那不成器的孙子来做了，他主要是想要左霜身上优良的领导人基因能够遗传下去，万一遗传了自家孙子那种基因......
左老爷子简直不敢想象左家以后会成什么样，能保住老本恐怕就不错了。
“一句话，给不给？”左霜不想跟左老爷子废话，如果搭上了，指不定今天一天耳边都是他的谆谆教导。
对这点，左霜早就受够了，她已经过了那段时时刻刻都需要长辈耳提面命的年纪了。
“给之前你得说你看上江家这第三小姐到底有哪一点吸引你，你知道的，纵然门面相当，但如果生辰八字六合都不合的话，你们早晚都是会分开的。”
身为长辈，左老爷子觉得自己应该提自家这孙女把关一下，这可是第一例左霜亲口说想要的女孩，必须要好好了解一番。
“这样我就默认您是把这人情债给我了，先走了，还有大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左霜起身就要离开。
“先别走！”左老爷子突然收敛起所有的玩笑，沉声问道：“左霜，你是知道江羽曦是九阴体，是这世间修习异能最好的炉鼎，同时也是繁衍最优后代的孕体，选择了她就等同于与其他世家站在了对立面上，也许江家会帮你，左家也可以作为你的后盾，但是你要面对的是几乎所有世家的天才”
“而你们这一代的对拼，我们老一辈的人不能参与，就算你被同辈的人打死了，我顶多替你报个仇，之后呢？你又不会复活，难道要我这一把骨头再守到下一辈成长起来吗？我不行了！我已经老了啊！一个你对左家已经是天赐了。”
左霜的存在对左家至关重要，如果她死掉，左家甚至可能就直接因此一波大伤，她享受到的资源实在太多，也是唯一做到将整个左家集权的人。
到时要连同左老爷子跟着一块仙逝，直系就会瞬间沦为旁系，左家也就没了未来可言。
左霜略一沉默，抬头直视左老爷子的眼睛坚定道：“会死的只会是他们。”
既然已经撩拨上了，那便除了相伴一生再无别的选择了。
“你确定？”左老爷子又是再问了一遍。
“这辈子要么与她相伴，要么孤独终老。”
“好！归你了，我不做任何处理，只在你后面站着。”
以前的小不点长大了敢跟他顶嘴了呢？还是为了爱情...嗯...长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