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自己为主线的话,那么身边的一切人、事物、环境,是否都是支线呢?而这些支线交错相连,最终汇合交缠,是否可以构成了未来的主线?
如果世界真的如此的话,那么神明大人一定是个理科生吧,能够让如此多的线路交错,环环相扣,实在是让人佩服…
我总想着能够平平安安轻轻松松的度过高中三年,不打架不喝酒,不抽烟不烫头,可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重拳,毕竟妖所存在的影响,完全不亚于这四项…
——
清晨的风很舒服,吹着的时候,总会想到稻田和原野。肩上的包袱有点重,我不由得耸了耸肩膀。
肖鸿的宿舍并不方便过去,因此我们从来都是在教室见面。
我头上扣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穿着校服,后背上背着一个奇异的黑色长方物体。
没错,正是那把油纸伞,我用黑色的塑料袋将它紧紧的套了起来,以不至于太过于显眼,或者是还未归还,就被原主人当作变态处理。
早晨进校门人流还是比较密集,毕竟是大学校,已经容不下所有学生住宿。
“喂!那边的同学,拿着什么呢?”叫声似乎跳过了所有学生的头顶,直冲冲的进入了我的耳朵。
糟了,被执勤的老师发现了。
我可以肯定,整个学校只有我穿着奇装异服,活像一个江湖侠客,因此肯定也是叫我。
“喂!回头,叫你呢!”声音咄咄逼人,那位老师已经朝我走来,不过几秒,她的手一定会摘下我的帽子,然后拿下我背后的伞,并将其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收。
从此我就会一蹶不振,接着在校内流传的“丁子睿上学带红伞”的传说就会越来越广,以遍布于大江南北,最后成为怪谈。
而我,则作为负面典型,人生全毁了。
所以,我绝对不能让她拿到我的伞。
突然,我心生一计。
“唉!老师在呢!这是雨伞!”我摘下帽子,指了指身后的伞。
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如果一定会被拿到伞,那么我不如先说出来。
当年陈刀仔…(以下省略)。
所以啊,若是想要大富大贵,那就必须有铤而走险的精神!
伞太长,无法装进书包,只能背在身后,不过这也算是对我的一种历练?
就在我准备从背后拿出伞的时候,校门口突然吵闹了起来。我寻声看去,无非是衣冠不整的混混又在跟老师对峙。
领口敞开着,头发烫的歪歪扭扭,活像顶了个半生不熟的泡面。
领头的混混…应该是校外的人物?可能是今天非要进学校,门口的老师不允许罢了。
领头的混混身后站着一个身形不同的学生,看起来是小弟之类的人物,不胖不瘦,不高不矮,如果放进最终幻想里,肯定是最基础的人物比例。头发黑的发亮,向后用了头油摸齐,耳朵上夹着一根长长的电子烟,长出前额和后脑,看起来有些好笑。
等等,这是…王健康?
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最后索性拿出眼镜戴上端详。呵!那欠揍的表情,绝对是王健康没跑了。
他来干什么?找我报仇?我寻思我也没跟他有啥深仇大恨啊,真正细细算起来,也不过是让他在运动会上奏了个交响乐…
好吧,在大庭广众之下奏交响乐确实有够丢人的。
我没时间细细想王健康的目的,此时所有老师都去维持秩序了,校门口沸沸扬扬,我正好能趁乱溜号儿。
“让让,让一下!你们不要再亲了!让个路!”穿过闹闹腾腾的人群,我第一次感受到了青春荷尔蒙的气息。
真是的,非要在门口互啃,真是不嫌丢人…
我紧紧捂住雨伞,回头看了看,老师的确没有发现。
松了口气,我回到了教室。
因为特意来的比较晚,教室内的同学都坐下学习了,肖鸿也只是简单跟我交流了下眼神,诧异的盯着我包着雨伞的黑布。
我捏了他肩膀一下,摸了摸小宇的头,对伞的事情不予解释。
早自习过得很快,第一节便是历史。
真是的…课上讲什么不好,非要讲曹丕。
我托着腮看向窗外。云彩如同被涂抹在天空的奶油一般细腻,阳光盖住树木投下绿荫,天气有些转凉,但还穿的住短袖。
高一楼层的对面是高二,通过一个走廊来连接,以前经过的时候,风景确实很好,落地窗总是会在落日时洒给地板橙色的光,云是金色的,很淡,总感觉自己飘在天上。
思绪回到现实,昨晚唐筱柔交代给我,让我中午去高二一班找她,本来是拒绝的,但一想到唐疏月的眼神,我还是哆哆嗦嗦的同意了。
这把伞的主人确实是这个学校的那位女生,当然如果让唐筱柔自己给予的话,肯定会出一些问题,比如说通过灵的东西会被妖不小心用力消除之类的。
但是如果交给我来做,就方便许多了…当然,只是对于唐筱柔这个家伙方便许多。
妖与灵似乎可以相提并论,可是在现实中,并非如此。
妖可生活百年千年,修为高的,可用化为人形的能力来换万年寿命。而灵为生命体死后的一种意识继承,可以说是妖比较禁忌的话题。就如同想长命的人不愿谈及死字一样。
所以用唐筱柔来给予这把伞,确实不太合适。
不过我寻思,她明明都是几百年的大妖了,妖狐本身就修为基柱高,难道还会控制不住捏爆一把伞?
笑话!纯属是骗我的…
不过就算真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明天再讲曹丕。”
“拜托不要讲这种东西了…”下课铃响,我的思绪也回到了课堂,“好无聊啊…”
其实…我的思绪总会随着下课而回到学校生活,其他时间都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无聊啥。”肖鸿一把抱住我,捏住我的脸,“你这东西啊。昨天在杂物间里干了啥。”
“干了啥?”我捏了捏鼻子。
小宇来了兴趣,也回头看着我们。
“嘶,你这家伙,干了啥你自己知道。”肖鸿又坐在我的桌子上,压折了书角。
“你看唐筱柔的表情,一看就是要跟你做不可描述之事。”肖鸿摸了摸下巴,抬起头故作思考状,实则嘴角已经翘起了一个弧度。
“不可描述?”
“不可描述?!”小宇重复了一遍。
“把我打了一顿。”我趴在桌子上,动也不想动。
“把睿哥打了一顿…?”小宇挠挠头发又重复了一遍。
“是啊…唐疏月,特别是那个唐疏月,我的天灵盖差点被她掀开。”我用下巴支撑着头,看向小宇。
小宇打了个冷战,歪着嘴转回去写作业。
安宇这家伙,不知为什么,就是爱学习什么的,不算是天才,总之一直都很努力,完全是努力型的考试选手。
跟肖鸿比起来,确实笨了一点点。毕竟肖鸿是那种主动提出为了睡觉才想坐最后一排的天才。虽然最后没有如愿以偿。
能如愿以偿就有鬼了!
“啧啧啧。”肖鸿抬头看了一眼钟表。
“干啥。”
“你就不想被咱们学生会长骂倒?”
“谁会想被学生会长骂倒啊喂。”我拍了他一下。
“你明明都想被学姐踩一脚吧!”
“拜托不要把你自己的意愿强加到我身上啊混蛋。”我掐住他的脖子摇了摇。
“盯…”肖鸿似乎没啥反应,反而眯起眼睛打量起我,“丁子睿你这么暴力,不知道在那个方面是不是也一样。”
“哪个方面?”我顿了顿,脑子突然回过神。“肖鸿你个死御姐控!”
“哎呀呀~丁子睿可真是有劲啊。”肖鸿丝毫不受影响,似乎这就是他的特殊能力一般。比起想打死他的我,他似乎更冷静,反而自顾自的模仿起了唐筱柔。
双手交叉抱着胸口扭来扭去,还摆出一副索吻的表情。这些强加到一个大男人身上,要多怪有多怪。
“爬!”我一个飞扑搂住他的脖子,使劲掐他的腰间软肉。直到他求饶我才松开了手。
可恶,这个家伙今天怎么这么骚…
“不闹了不闹了。”
“闹得是你这个家伙。”我啧了一声。
“我跟你说个正经的,我最近总是做梦。”
“做梦咋了?”我歪着头,看着他的眼睛。
肖鸿抬头吸了口气,把两只手分别压在两个桌角,我生怕他把桌子给我掀掉。“有一个我印象特别深刻,我梦见…”
肖鸿又顿了顿,似乎故意营造气氛。“我在破庙里救了一个美少女。”
又是美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