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小姑娘……”二人走了一段路,白姼疑惑道。
徐子易垂头缓缓道:“应该是萧老将军的孙女,萧家嫡支只有一个女儿,若是无错便是她了。”
“你看看你,我们这么久不见,这才几天,又是师妹又是权贵小姐的,这桃花运,啧啧。”
徐子易往白姼身侧凑了凑,笑道:“怎么?羡慕了,可她们不及你万分之一。”
白姼不着痕迹的向后挪了一些,对徐子易道:“你这话,放在这些小姑娘身上倒还差不多。”
徐子易面上一窘,有些被瞧出心思的尴尬,不过转瞬就调整过来,“萧家那丫头骄纵,论功夫比不得你。论涵养,亦是如此。论姿容……也不如你的。”
他调笑着在白姼耳边说了什么,白姼脸又拉红了,一脚就揣了过去,徐子易没防备,一下摔了个狗爬。
她脸上带着几分羞愤,眉目含怒,“若是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下流话,你那混账东西也别留了,我来帮你保管,顺便也圆了你的心意,我照顾你一辈子。”
徐子易尴尬的从地上爬起来,打了打身上的灰尘,好在周围没什么人,不然他这脸丢大发了。
“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动起手来了。”
“哼,低俗。”
“行行行,我以后不说了行吧,拍马匹被马踢了,我太难了。”
孩子气的打趣突然中断,白姼冷冷的投视侧方,气息猝然冰冷下来。
徐子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刚刚的萧小姐带着个青衣男子,气势汹汹的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哥,就是他们欺负我。”
只是那男子本来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但是看见白姼身边的人,呆愣了下,背上冒起冷汗。
“现在我哥来了,你们两个就等死吧!”少女叉着腰,凶狠的道。
站在少女稍远处的锦衣青年见情势不对,立即上前。
“实在对不住,请二位原谅舍妹的游戏之举。”青年虽然长得凶残,但态度谦和有礼,深深鞠躬,长袖触地,巧妙的拦在萧问姝的身前,“请容在下赔礼致歉。”
“哥哥!”少女跺跺脚,粉脸现出羞红,“他们刚刚打我,还想轻薄我!”
萧霄抱拳行了个礼,垂首道:“请恕堂突,舍妹只是见两位人品出众,心存结纳之意,并非有意得罪。”
妹妹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谁,他可是知道,得罪了他,莫说小妹的性命,就是这萧家,对他来说要扳倒也并不困难。
气氛僵了半天,白姼忽然一声轻笑。
“为何我们要轻薄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丫头?”她视线扫过萧问姝的胸前,轻笑道。
徐子易自然也是注意到了,诧异的望了白姼一眼,险些笑出声来。
“你!”萧问姝看了眼白姼的大小,羞怒的瞪着她,说不出话来,只得焦急的看着身后的萧霄,“哥...这个坏女人欺负我。”
萧霄没搭理她,只是又行了个礼,态度更是诚恳了几分,“殿下,舍妹让您见笑了,我回去就教训她,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她一马。”
“萧小姐真该庆幸有个好哥哥。”徐子易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转身即走,懒得再多说说一句,白姼的目光在锦衣青年身上停了停,跟随而去。
看着自己搬来的救兵就这么把她们放走了,萧问姝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拉住了萧霄的手臂。
“哥,你...你说句话啊...你还是我哥吗?妹妹被欺负了,你也不说句话。”
萧问姝拉着萧霄的袖子,眼里带了几分泪意。
“这...不是哥哥不是人,只是对手太凶残,你可知那男子是谁?”
萧问姝只是眼泪婆娑的望着他,不说话。
萧霄叹了口气,道:“唉,光看人你可能认不得,但徐子易的名字你总该听说过的吧?”
萧问姝怔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他就是徐子易?他就是那传说中的二皇子徐子易?”
“没错,他就是徐子易,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帮你了吧,这皇家,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况且人家武功也不低,十个我都不够人家打的。”
萧霄看着把头低下去的妹妹,还以为她顿悟了,却没想到萧问姝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却已经带了坚决。
“他果然是个有趣的男人,我追定他了!”
???
...
白姼和徐子易继续往扬州前进,但是这路上却多了个大尾巴。
萧问姝带着几个侍卫,和一个丫鬟,在她们后面远远的跟着,也不上前来,只是在后面跟着。
白姼倒是不想管她,她忙着赶路,一天多没有见到俩小只了,他们俩吃食肯定不习惯了,虽说自己有些时候喂的牛初乳,但是总归还是母亲喂养放心些。
她倒想和徐子易说说孩子的事,可是不好开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干脆先不管,等他见到了孩子的时候再告诉他。
行至傍晚,她和徐子易找了个驿站停了下来,打算先吃个晚饭。
这驿站地处荒郊野岭,倒是有几分阴森,但是虽是荒郊野岭,到了这饭点的时候,还是有四五个人在吃饭喝酒,叫这不大的一个路边小店很是热闹。
她和徐子易进了驿站,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那老板娘立马就笑着迎了上来,亲切的询问她们要吃啥。
徐子易随便点了几个菜,就坐了下来,御气感知了下,他突然发现这老板娘有些奇怪,念及此,他也就多留了个心眼。
随后进来的萧问姝就不一样了,她从小锦衣玉食,莫说出远门了,就连家门都少出,到了这穷乡僻壤,强烈的落差感使她有些懊恼。
她也不管什么忌讳,当着那老板娘的面就吵嚷了起来,“这破地方,也是人住的?”
老板娘听了却是面色不改,还是笑吟吟的问道:“小姐想来是大户千金,第一次出远门罢?但姐姐我保证,我的手艺,不比那皇家大厨差。”
她这一席话可是打消了萧问姝的气,她也寻了个地,坐了下来,托着腮看着徐子易。
“那个小姑娘可真是喜欢你喜欢的紧啊,这都跟我们十几里路了”,白姼骑了一天马,屁股都要震麻了,恹恹的趴在桌子上,看着一脸花痴相的萧问姝道。
“让她跟着吧。脚长在她身上,我也管不了她是不?”徐子易也是放下了剑和包袱,喝了口茶,只是刚喝下去,他就皱了眉,又不动声色的放了回去。
“我看你心里肯定高兴的很,有小迷妹喜欢,是我我也高兴。”
“你就别说这种话了,用你的话来说,就是...太平公主!哪里有你好呢,你看看你的,那么大,那么圆,是吧?”他比了个手势,笑道。
“你!”
她手刚甩出去,就被一把抓住了,动弹不得。
“小妹妹,同样的招数对我不能连续使用两次的。”
想把手抽回来,但是他力气大的莫名其妙,另一只手伸过去也被锢住,两人就维持在一个奇怪的姿势上,僵持不下。
“你放手...”白姼抽了几次,她还是放弃了,狠狠道。
他得逞的笑道:“今天白天的时候是哪个小妹妹说要没收我的小弟弟的,还敢不敢了?”
“我错了...你放手...”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白姼打算先认个错,再动手。
他笑着摇了摇头,“我错了我还敢?你自己是小朋友,可别把我当小朋友了。”
“求我。”
“求求你。”
“不够诚恳。”
“那你说说怎么才算诚恳,你教我好了。”白姼看他不放手,干脆也不用劲了。
徐子易想了想,“你像这样,先卖个萌,然后说,‘夫君,人家错了嘛,再也不敢了嘤嘤嘤。’”
???
“哇,你这个男人好变态啊。”
徐子易不和她打马虎眼,“你说不说?”
“我就是一辈子动不了了,死外边,也不可能说的。”
“夫君,人家错了嘛,再也不敢了嘤嘤嘤。”
听她说完,徐子易才放了她的手,“对嘛,你早这样不就好了。”
这边吵架斗嘴个没完,那边的萧问姝眼里都要哭出来了,拉着她旁边丫鬟的手,“你看看她们,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就当着人这样,不...不知廉耻!”
丫鬟想了想平日里自己家小姐的做派,但是既然小姐这么说了,总是要附和两句,“就是就是,有伤风化。”
不过好在老板娘合时宜的出现了,端着菜上了桌,萧问姝只能把一腔委屈发泄在桌上的菜上。
吃过了晚饭,他们就随着老板娘进了驿站里的房间,房间不多,她还是和徐子易住一间。
“好你个大凶妖怪,不...不知廉耻!”背后小姑娘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像麻雀一般,吵吵嚷嚷的。
白姼稍加思索,抱起了旁边徐子易的胳膊,挑衅的看着她,
“嗨呀,可是我是她娘子呀,媳妇做的事,哪能叫不知廉耻呢是吧?倒是萧小姐你呀,看样子你笄礼都没过,都已经追有妇之夫追到荒郊野岭来了,到底是谁不知廉耻?”
“...”
徐子易也不说话,就看着白姼和她斗嘴,他突然有些喜欢这个萧问姝了,每天让她跟着,这白姼不是手到擒来?
无视了萧问姝的恶狠狠目光,推门进去,抱着徐子易的胳膊就放了下来。
徐子易赞叹道:“夫人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斗得过小三,打得过流氓。果然是新时代好媳妇,我爱了。”
“你滚吧你,要不是你,我也不至于被她烦,我看啊...”
她话还没说完,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眩晕,然后就看见徐子易似笑非笑的目光。
“你?...我这是怎么了?”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徐子易下药的理由,只能把这眩晕感归结到自己的身上。
“出门在外,你也不看看什么东西能吃不能吃,菜里和茶里都有**。”
眼前的人重叠起来,成了影流之主,白姼感到眼皮沉重,下一秒人就晕了过去,徐子易上前一步,将她抱在怀里。
屋外传来脚步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