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羡慕源墨那种那上枕头就能睡觉的体质,不知道是由于体质问题,还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我的睡眠一直很不稳定。
有时候晚上会睡不着,而有的时候白天也会突然的犯困。短则会睡着十几分钟长则要睡上一整天。
而且我从来不会做梦,无论是关于卡玛尔还是关于自身,还是关于其他的东西的梦,一次都没有。
对于我来,这或许并不算是一件坏事,至少它可以帮助我遗忘卡玛尔的那段悲伤的记忆。
今天是我变完整的第一个晚上,为精神上是极度的满足,所以我也没有犯困的感觉,所做的也仅仅只有幕目养神,安静的倾听者源墨的呼吸声。
虽然让我睡不着的,更大的原因是这张床实在有些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公爵府的床把我养刁了,都怪弗雷德里克。
但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随着入睡而慢慢地消散。
Zzz....
睁开眼睛,刚想对源墨说早上好,但是发现自己并不在原先的酒店里。
我平躺在石质的平地上,头顶是血色和黑色织成的天空,没有星空,没有日月,那些生生流转的颜色不像是存在于世界上的颜色,那是最纯粹的生命和绝望织成的画卷。
这片空间之中,没有死亡与轮回,没有时间的流逝,我感觉自己已经死去了,却仍然活着。
站起身来,发现自己并不是平躺在石质的地面上,只是一片平坦的鳞片之上。
这是卡斯特托菲的鳞片,他大概是展开了全部的身形,现在他身上的鳞片都要比我人还大。
本想使用躯体强化,赶快跑到卡斯特托菲身体的最高处,查看周围的地势,但是我发现,现在的自己并不能使用那些技能。
我抬起了左手,发现自己的身体状态很不稳定,时而是现在的芙蕾雅的躯体,时而是另外一具躯壳,一具更大,更强,更加古老的躯壳。
一万年前的芙蕾雅。
这两种状态同时呈现在我的身上,就如同现在的我处于一种叠加的状态,我既是一万年前的芙蕾雅,也是现在的芙蕾雅。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空间里,我和一万年前的芙蕾雅以某种奇妙的方式相遇了。
经过一小段时间的攀爬,我终于走上了卡斯特托菲的脑袋,我坐在他的脑袋上,看着下面的景象。
那是翻腾着的绝望深渊,漆黑的水面分不清是水太深,还是说那漆黑是液体原本的颜色。此刻的深渊在不断地翻腾着,溅起白色的泡沫,偶尔有生物从水底浮起,然后又迅速沉入水中。我能听到远处的深渊的低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入耳后只剩下痛苦的哀嚎。
我对此番景象并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是觉得悲伤。
而卡斯特托菲占据着这片深渊之中的唯一一片孤岛,或许这是他王者的象征,或许这是他孤独的具象化。
“我们的坟墓,我们的家”
卡斯特托菲用着十分纯粹的深渊语说,声音里面充斥着孤独和绝望。
我走到了他的鼻子上,抱了抱他鼻梁上的一个角触,没有说什么。
这是梦境吗?恐怕不是,卡斯特托菲冰冷的触觉都是真实的,那些低语带来的痛苦感也无比地真实,我唯一分不清的,就是自己到底是谁。
卡斯特托菲对我的拥抱也没有说些什么,他的体型迅速变小,变成了小猫的大小,舔了舔我的脸,趴在了我的肩膀上。
强大如卡斯特托菲,他也需要一些陪伴。
落到了那片孤岛上之后,我发现那片孤岛上并非是没有生物的痕迹,相反,还挺多。
多数都在无助而痛苦地做些折磨自己的事情,但是我似乎帮不到他们。
“哈,你来了。”
我的身后响起了一声有些尖锐,但又有些稚嫩的声音,转头望去,一对兄弟映入了我的眼帘。
那是身高将近3米的大灰狼,身材及其的魁梧,身上的黑色皮毛闪耀着钢铁一般的颜色,巨大的利爪怕是能够轻易撕碎野牛,虽说表情有些憨憨,但是骨子里透出了一股的凶狠。
但是说话的并不是狼,而是站在他肩头的一只很小的狐狸,看上去只有篮球大小,他仅仅地抓住狼肩背上的毛,大大地眼睛很是可爱,耳朵也是有些圆润,但是面露凶相,刚才说话的便是他。
我知道这是一对兄妹,名字分别叫狼和狈。狼具备着极致的力量,狈具备着极致的头脑,他们是非常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啊,我看出来了...看起来你也在漫长的岁月之中失去了自我了吧?那也就是说,我们的约定已经被打破了吧?芙蕾雅?”
我并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东西,他和一万年前的芙蕾雅似乎是有些什么约定,但是很遗憾,我对那些事情并没有什么记忆。
“我记不得了。”
那只看上去像是狐狸一般的狈突然就暴怒了起来。
“你当然记不得我们的约定是什么了!你这个自私的王八蛋!言而无信的小人!假装善良的伪君子!狼!快杀了他!”
然而狼却一脸懵逼,狼很笨,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但是狈很聪明,所以他做什么事情都会听狈的,但是现在却没有动手,芙蕾雅对他来说有特别的意义。
见此,狈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哦!当然了,没有人会不喜欢芙蕾雅,没有人会对芙蕾雅说不,没有人会伤害可怜的小芙蕾雅,让我猜猜,你的下一句话是,抱歉?”
我并不太清楚她刚才在说什么,或许也是因为这里的悲伤的感情影响了我,或许是因为刚才狈的一番话,我也有些难过。
“抱歉......”
然后我瞬间就明白了自己的思维被狈给预读了,苦笑了一下,不禁感慨。
“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狈。”
狈没有继续再挖苦我了,他指挥着狼,把我带到了深渊边上,对着我说:
“或许你厌倦了这个世界,那就跳下去吧,回到那个冰冷的世界,回到那里。回到你原来的生活当中。”
我并没有顺着狈的指挥跳下去,而是问她。
“这里是什么地方?”
狈从狼的肩上跳了下来,她的身高很矮,只有四十多厘米,看上去十分地迷你。
“这是我们的坟墓,也是我们的家。”
还是这句话吗?
狈给狼使了个眼色,我马上就明白了狈想让狼把我推下去,但是我并没有反抗,我任凭他将我推入深渊。
深渊粘稠冰冷的液体缓缓地将我吞没,就像泥沼,又像是沙漠中的流沙,但是我下坠的速度比那些东西快多了,我闭上了眼睛,不断地下坠,不断地沉入无底的深渊。
我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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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了自己和大佬的差距,愤而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