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师傅......师傅怎么样了?”宋凌从地上弹起来,四处张望,醒来的第一个想法不是自己怎么样了,而是师傅怎么样了。
此时慕无天正坐在自己的墓碑上,居高临下看着宋凌,脸上溢满了怒意。看到慕无天躯体如先前一般凝实,宋凌便放心下来,然后便注意到慕无天愤怒的神情。
“师...师傅?怎么了?徒儿又做什么坏事惹你生气了?”
慕无天一个闪身到宋凌身边,一下将宋凌头敲出一个大包,“汝这样摧残自己,为师只能感到痛苦和自责,自己没有尽到一个师傅的责任,还要让徒弟为吾流血流汗。”
“汝下次再如此,吾绝不轻饶!明白没有!”慕无天揪着宋凌的耳朵,微怒道。
“师傅你不也逞强,明明打不过还要维护徒儿!”宋凌嘀咕了几句,正好被慕无天听到了。脸一黑,又是几记重拳把宋凌打成嗷嗷叫。
“吾啊......不值得汝如此,吾,仅仅只是一个背负使命的罪人罢了......”慕无天到后面越说越小声,放下还在冒烟的拳头,闭合起双眼,长出一口气。脸上原先的怒意以全然消失,取代的是一张如面具一般的扑克脸。
“罪人?”宋凌捂着头上的包,盯着慕无天,试图从他表情内看出点什么,但始终无法看出。
慕无天甩甩头,冰冷的手搭在宋凌肩上,语重心长地说:“宋凌啊,吾以师傅的名义命令汝,若是师傅死了,汝不要想着复仇,一心逆天好吗?”
看着慕无天那不容商量的样子,宋凌只能站起来郑重地对慕无天道:“徒儿......明白......”
看宋凌那忧郁的眼神,慕无天脸上展露出笑容,摸了摸宋凌的黑发,“我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别太放心上。”
“对了,那个铃铛汝要收好,刻上灵魂印记。这铃铛名为驭魂铃,正如它的名字,它可以直接驾驭比汝魂力境界低的灵魂,乃是不可多得的灵器。但一定要是无身躯寄托的游魂,才能将其收服。”
宋凌魂力按在铃铛上,没有遭受任何阻碍,马上刻下了一个纯白的印记,以后驭魂铃宋凌就可以随意唤出,并且只有自己能使用。
在使用魂力时宋凌就发现了,原本残破的灵魂旋涡早已复原,那些自己造成的伤也全部愈合,连疤都没有留下。话说自己究竟昏迷多久了,最近昏迷的时间估计比醒着的时间都久,现在外界估计应该都过了好几天了吧。
“外界才过去一小时哦。”
“啥?不会师傅你这洞窟也有时间禁制吧?”
“这个洞窟是一件灵宝,名为无束祭坛,乃是为师百年前在无束仙圣的传承中得到的,此祭坛有一个独立空间,使用者在内部时,祭坛会藏在空间夹缝中,除非像转轮王一样,对灵魂的感知可以跨越空间,否则想找到无束祭坛就连我巅峰时期,甚至是天道都做不到。”
慕无天自豪的说:“这还不是它最厉害的,它最强的手段是一种超越所有人认知的东西,这也是为何它被列为天宇九圣器之一,所有人都为之疯狂。”
“宋凌,汝应该知道,法则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不能转移也不能继承,只属于自己,但它!”慕无天指了指地板,“它却可以将一个人的法则剥离,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虽说只有一次,但也是极为可怖的。而且祭坛本身也会继承这个法则的力量,况且是没有上限。”
“那难道说?”宋凌想到了一种恐怖的可能,“难道是时间法则?”
“没错,宋凌,这个祭坛拥有最强法则之一的时间法则,而我,也拥有时间法则,这也是为什么轮回葬天经拥有减缓其时间的能力。”
时间法则、空间法则、秩序法则、因果法则,这四个乃是凌驾于所有法则之上的至高法则,就连自己的轮回法则也要甘拜下风,这些法则究竟是否存在,或只是一个传说,都是一个未知数,因为没有人见过。
“究竟是如何寻到的......”宋凌神色震惊,根本无法想象。
听到这,慕无天仿佛陷入了回忆,“时间法则是我师傅传授给我的......”
“师公?”
“嗯,他一头金色短发,红色的瞳孔,碧绿的嘴唇内有两颗尖牙,穿着奇特,时不时摆出奇怪的姿势,平时还说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砸瓦鲁多,泷泽萝拉哒,完全无法领会其意思。”
“虽然我们语言不通,但我们能精神交流,他教会了我很多,时间法则也是他交给我的,但我一直不得要领,他可以做到时间法则最强的程度,时间暂停,我却一直止步于时间减缓。他还掌握着一些神秘力量,但我无法揣摩。我记得他告诉我,这是什么......”慕无天陷入了思考。
“替身?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那,师公怎么样了?”
“他去了一个名为天堂的地方,将时间法则给我之后,就再无联系了......”
“可惜啊,无束祭坛乃是吾很后面得到的,还没来得及将所有体质导入,天道老狗便找上门来,与我殊死搏斗,只来得及将最强的时间法则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说到这慕无天明显流露出可惜的神情,“若是师傅在,借助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力量,说不准就逆天成功了......”
“若是全部接收,就算师公不在,师傅有这无束祭坛,那逆天不是手到擒来?”宋凌脑筋一动,这样看来岂不是自己只要去寻找特殊体质,就可以轻松逆天?
似乎是察觉到了宋凌打的小算盘,慕无天狠狠拍了下宋凌的脑袋,谴责道:“哪有这么简单,逆天之路远比你想的坎坷!”
慕无天语重心长对宋凌说道:“这些终归不属于汝,汝要自己变强,披荆斩棘,吾只能起一个你成长的辅助作用。到了外界,吾就受到众多限制,若是使用力量,天道那老狗便会立刻感知到我的存在,到那时,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救你。”
“我明白师傅!宋凌必然不会让您失望的!”宋凌语调激昂,句句发自肺腑。
“天道想让我们死,那就让它看看,我们的命有多硬!”
“臭小子,现在说这些话还早呢!”慕无天虽表面冷酷,但其实内心笑开了花,当时宋凌拼命都要挽救自己时,他就已经合格了,已经是在慕无天心中一个优秀的弟子。但他嘴上还是不能放松,避免宋凌出现不思进取的情况。
接下来在洞窟内的几天,宋凌一直在凝实自己的灵魂能量。师傅为他将转轮王分魂完全炼化,现在他灵魂旋涡内的灵魂能量,乃是先前的十倍不止,这还只是分魂内极少的一部分,其余都被慕无天吃掉了。
这毕竟不是宋凌自己的,若是不加以凝实,自己的魂力就会出现外强中干的情况,而且不利于自己以后魂力的升阶。凝实完后,宋凌操纵古棺的时间从三分钟突破到五分钟,现在他能连画三张血华落而不至于晕厥。纵使宋凌的灵魂能量基数已经极为庞大,但依旧没有踏入四阶的水平,只是无限的接近,但就是无法打破那道界限。若是没有踏入四阶,轮回葬天经第二式宋凌就没法习得,也无法画四阶符。
他为此请教了慕无天,慕无天对他说,三阶之后魂力若是想升阶,必须将自己魂力打磨至晶莹剔透,宋凌的魂力还是那种想霾一样的颜色,离晶莹剔透差远了。这还不算完,达到这个标准后还要有一定的悟性和机遇,才方可打破桎梏。这也是为何三阶之下符师大把,但四阶或四阶之上的就渺渺无几。
至于白灵儿,她还在睡懒觉,若不是慕无天说她现在在觉醒的过程中,不要去打扰她,宋凌都以为小狐狸出什么事了,比如被什么邪恶的睡神附体之类的。
本来宋凌还想再多多打磨一下,准备充足在出去外边,但慕无天觉得,太过依赖时间法则的力量终究是不好的,在外历练远比闭门造车强得多,于是叫宋凌赶紧准备出发,准备去前往巨像城办正事了。
慕无天要去收购材料来制作假脸皮,宋凌已经被道教误认为邪教分子了,可能现在已经在通缉之中,所以为了之后更方便行动,制作一张假脸皮是很必要的。
慕无天以前也干过不少这样的事,所以制作假脸皮也算是个行家,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材料还是要有的,慕无天再实力高超,也不能无中生友。
至于慕无天说的那些材料,宋凌听的那是一个头晕目眩,什么鬼面花一朵、人皮缕两条、血色膏一块。不仅没听说过,还听起来怪吓人,知道的是用来做假脸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用来搞什么邪恶仪式的。
“那么就走了。”慕无天唤出出口,一个小无束祭坛便出现在两人跟前,慕无天打算让白灵儿呆在这儿,毕竟她一个小狐妖在外边实在太危险了,宋凌也同意。两人踏上无束祭坛,转瞬消失,落在了一片树林边。
宋凌认出来了,这是先前宋凌离开巨像城时走过的小道,虽说已经进入了夜晚,但依旧还是能看到那顶天立地的巨像在城中矗立。慕无天从轮回葬天经内抽出一件黑色长袍,又丢出一个口罩给宋凌,叫他带好。黑色长袍带上兜帽,再加上口罩,活脱脱像一个地下分子。
“师傅,这个好憋气啊。”宋凌扯了扯口罩,一脸不舒服的样子。
“臭小子,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在外边还敢不带口罩?”慕无天一脑崩打在宋凌头上,喝斥道。
“确实是这样......”宋凌屈服于师傅的“**”之下,只好乖乖带上口罩。
刚一走出树林,宋凌便撞到了一位男子,夜晚太黑了,以至于双方都没有注意。
“抱歉,不小心撞到你了。”那男子先开口,表达歉意。
宋凌愣了下,显然他没想到对面会道歉的这么干净利索,随即道:“该道歉的是我,是我突然从树林内冲了出来。”
在月光的照耀下,宋凌终于看清了那男子的脸,立马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当时在森林里看到的道士小队领头吗?
没错——正是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