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里找不到任何线索……】沃尔夫冈和凯恩灰头土脸地从垃圾箱里爬了出来。虽然周围有不少人,但是东城区的居民们显然习惯了一些流浪汉睡在垃圾堆里,只是看了他们几眼就不再注意了。
【这个通道本来是封住的,但是被人挖开了。】沃尔夫冈回忆着刚才在通道里发现的痕迹,【对方应该是本来就知道通道的存在。】
【洞穴里一直有水声,我怀疑头顶上就是排水管道,那么这条通道有没有可能就是废弃的管道呢?只不过后来被改造了。】凯恩推测到。
【有可能,但是也不像。总之是令人困惑的问题,情报只有这么多了:犯案人是医生,偷窃白酒是为了提纯医用酒精……这个范围还是太大了。】
【走吧,回去说一声,我想他们会在下一次夜晚守株待兔——当然犯案的应该不会这么蠢。】沃尔夫冈拍了拍凯恩的肩膀。
两人像酒厂主汇报了一下情况,答应会继续追查,但是要等待更多的线索。酒厂主送了他们一罐白酒,然后又开始将自己的愤怒发泄到员工身上。
不过凯恩觉得沃尔夫冈的【线索不够】的理由像是在敷衍一样——他似乎不想继续追查这件事情。
这个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两个人在街上吃了些东西,就回去了。路上凯恩买了一份沃特希亚城的地图,找了找维尔纳大街。它在西城区,而且还是靠中心的位置,看样子老汉斯曾经帮助过的人并不简单。
【你得为下周的舞会做些准备,下午可以去买一套正装。】沃尔夫冈对凯恩建议到,丝毫不理会他的脸更黑了,【这样你在平时也可以穿着。对了,最好到北城区去买,那儿的东西不像西城区那样贵,但是质量比南城区和东城区会好上很多——你有钱吧?没有的话我可以借你,千万不要分期付款,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这个任务我可以反悔吗?】
【不,你看,要求写的清清楚楚——一个银发男子。这种发色在正常人中可找不到,只有我们这些突变过的猎魔人中可能产生,简直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我才刚来……】
【没关系,做任务的时候你就来了一个星期了,这几天如果运气好立了功说不定可以直接转正。你的薪酬就会涨一大截。】
【老大,这种任务多吗?】
【还是有一些的,每年都会有几个,不过一般是贵族里的女子……像你这次碰到的可不多见。我今年四月还领了一个,因为都觉得对眼,还进行了更深入的交流……】沃尔夫冈拍了拍凯恩的肩膀,【所以小伙子,好好干!】
(不,我不想深入交流!)
回到公会,大家的任务基本上都完成了,于是索姆和维恩又干起了门口值班的任务。凯恩则被沃尔夫冈叫去又进行了一番培训,是关于一些礼仪的,说是为了一个星期后的舞会。这让凯恩一阵头大。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凯恩就离开公会,打算去北城区找一家裁缝店。他首先在东城区逛了一圈,发现这里的衣物基本上都是二手的,有些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不过不超过5赫勒的价格也确实是东城区的贫民才能承受得起的。
再次坐上票价1赫勒的公共汽车,凯恩也注意到车上的人都衣着体面,很明显都不是东城区的普通人。
一层薄薄的铁皮就这样将他们与车外的贫困人口分开,虽然他们并不是这个城市中最上层的人士,但与那些底层挣扎的人也已经相去甚远了。
凯恩还没有详细了解过东城区人们的生活,不过即使这样,他也觉得有一口郁气压在胸口。
从东城区到北城区的交界处除了一条河,还有一面四五米高的墙。据说南城区和西城区交接的地方也有类似的东西。它就像一道囚笼,将沃特希亚城分割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凯恩随着公共汽车跨过这阻碍,然后眼前的景象又变成了另一番样子:
房屋的建设井井有条,各种装饰都点缀在墙上。靠马路的一楼几乎都是店铺,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招牌在阳光下闪烁着。路边植上了树,不时有牵着狗的人在树荫下漫步。
北城区有很多建筑师和画家居住,这些搞艺术的人喜欢自己规划生活环境。再加上一些小资产阶级共同的支持,北城区就建设得非常美丽,不过这掩盖不了房子依然紧凑的事实,毕竟真正的有钱和名望的人都去了西边。
很快汽车就到了一片商业区域,不过凯恩没有立刻下车,他想了想,又加了1赫勒的车费,决定先去西城区看一看。
沃特希亚城几个区域之间是可以随意通行的,不过西南边的人几乎不会进入东北区域。南边的工人一天都要工作十个小时,只有在礼拜日才会放假去中城区的教堂礼拜,不会到东北区域去。而东城区的穷人每天都要为自己的下顿考虑,自然也不会往这边跑。阶级的划分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不需要任何法律,就把不同的人束缚在了不同的地方。
汽车沿着围绕着中城区的人工河行驶,凯恩向中城区望过去,就看到了高耸的教堂塔尖——那是这座城市里最高的建筑。
奥得瑞,或者说整个琳恩大陆,都信奉五神教。不过这并不是说一个宗教有五尊神灵,而是五个不同的宗教。在这五神之外,所有其他的教派都被当做邪教。
真理之神,自然之神,全能之神,命运之神和永恒之神。
五尊神灵的权力涉及不同的五个方面,因此五个宗教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只不过一个人只允许信奉一尊神灵而已。
凯恩觉得这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尤其是全能之神为什么和其他神灵的权柄没有重叠。
至于猎魔人则是不会信仰任何神灵的。
【我们用怪物的血肉诱发自己突变,因为如果要战胜怪物,我们就必须先成为怪物……也许有神灵愿意收留我们,但那也只是把我们当做武器,而不是信徒……什么是武器?武器就是工具。】沃尔夫冈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里,凯恩不免叹息了一声。
虽然自己并不信神,但是在这个有着超凡力量的世界,谁知道祂们是不是真的存在?
想着的时候,汽车已经开到了西城区的河边,凯恩于是从思考中脱离出来,看向了前方的河面。
宽敞的桥横跨于河道上,桥下的空间足以船只通过。这个时候已经可以看到不少私人马车了,而汽车因为过大的噪音和污染不被允许进入西城区。凯恩推测这就是贵族们将自己和那些暴发户企业家分割开来的方法。
公共汽车停在了桥边就要掉头转回去了,凯恩下了车,沿着桥边的人行道想要到西城区去。不过在桥的另一端,有几个警察将每一个过桥的人都拦下来询问了一番。
【出示可以证明你身份的证件。】警察拦下了凯恩。
【这个可以吗?】凯恩掏出了自己的猎魔人证明。
警察有些吃惊,翻看了一下,还给了凯恩又让出了道路,态度还恭敬了不少:【当然,您是新来的吗?看样子事情短期内是解决不了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凯恩试探着问。
【我还以为您会比我更清楚……】
很显然警察只是按要求在执行任务,并不知道到具体的情况。凯恩只是摇摇头,因为他也不知道。不过昨天沃尔夫冈提到西城区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很多猎魔人被调了过来,看样子事情并不简单。虽然好奇,但是凯恩决定不要管这些暂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呵……我也知道是暂时啊,身为穿越者碰到这些事怕是注定的——先奶自己一口。)
自嘲地笑了笑,凯恩迈步进入了西城区。
路面由砖块铺成,路边的花坛比马路要高上几十个厘米,马路最边沿还有凹下去的排水小槽,避免下雨时后路面发生积水。花坛的内侧就是人行道,紧挨着店铺,比较接近上辈子的商业区域。
凯恩发现路边基本都是奢侈品商店或是高档的蛋糕店,没有像其他城区那样摆摊的现象,也没有餐馆。想必这和大部分贵族的生活习惯有关:除了在国家政府中担任要职的人或者有重大活动时,基本上不怎么出门,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的别墅里或者剧院里度过。
出于好奇,凯恩走进了一家成衣店,想询问一下衣服的价格。
踏上洁白的瓷砖,穿着燕尾服的侍者弯腰向他问好,并热情地询问他需要什么。似乎并不在意凯恩身上穿的衣服明显不是上层人士所拥有的。
【这件衬衫的价格是多少?】凯恩指着一件放在玻璃柜子里的衬衫问到。
【9金镑15克朗。】
(我X!)
凯恩暗骂一声,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