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胆战心惊中,凯恩听了沃尔夫冈对成为猎魔人的方式的讲述,期间还有后来的几个家伙的补充,凯恩突然意识到自己经历的猎魔人训练和这个世界普遍的猎魔人训练完全不一样。
老汉斯对他进行的类似自己前世所知道的猎魔人训练:第一阶段是用青草药剂进行,改变身体的结构,使得后续的试炼与变异得以发生;第二阶段是用突变诱发剂执行梦境试炼,进一步改造身体,让自己拥有远超常人的力量与感知能力以及恢复能力——不过自己并没有进行到这一步;第三阶段是高山试炼,对自己所有学习过的猎魔人知识进行检查,证明梦境试炼没有让自己忘掉这些技能或者说自己还是清醒的。在这之后成为的就是精通剑术、搏击技巧,拥有渊博知识,懂得炼金与配置魔药,还可以释放法印类魔法的猎魔人。根据所学知识与战斗方式的不同还可以分为不同的学派。
而这个世界所使用的猎魔人培养方案则依赖于多种突变:按照想要进行的突变提取某些怪物的部位,制作成药剂然后服用。然后在药剂的作用下改变身体,获得某些怪物的能力。这种情况下不会经历太大的痛苦,也不像青草试炼那样有极高的死亡率,但是相应的,每次获得的能力也不会太强,而且很难增加猎魔人的寿命。相当于把青草试炼与梦境试炼分成多次进行,逐步改变身体结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逐步变异让猎魔人依然属于人类,所以传孙接代是不成问题的。这种方式相当于将猎魔人一步步变成怪物,所以也会有相应的副作用——每次服下药剂,都可能染上一些类似怪物的习惯。比如说维恩获得的嗜血的副作用以及沃尔夫冈像狼一样喜欢吃腐食……不过这都是危害不大的副作用,通过适应与改变可以恢复正常。而某些时候,因为药剂配比问题或者两次变异时间间隔过短,可能直接把人变成怪物。不过这种情况并不多见,而且数百年的经验让猎魔人们对这种情况有了完善的预案。
每次变异都会获得新的能力,能力的数量可以来衡量猎魔人的等级,但是并不能表示战斗力。而战斗力的划分则是:学徒,正式,资深,大师与传奇。
【我只是一个资深猎魔人,特拉瑞格曾经倒是位大师,传奇猎魔人我一个也不认识。】沃尔夫冈说到,【至于维恩和索姆都是正式级的,不过相同级别的差距也蛮大,因为擅长的方面可能不一样……】
【等等——特拉瑞格先生曾经是大师?曾经?】凯恩望向特拉瑞格,看见他微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我们和普通人一样也会老的。】索姆说到,【成为猎魔人后多年积累的经验也可以帮助评级的提升,但是到晚年身体素质的下降也会导致评级下降,一般五十岁左右的评级是最高的。】
【所以说,为什么要成为猎魔人?像我这样成为炼金术士,追求长生的秘密!】洛琳突然说道,并对凯恩挤了挤眼睛。
【什么?你不是药剂师吗?那你每天占着实验室不会是在炼金吧?】
【果然,你们这帮无知的家伙,药剂只不过是炼金的一种!】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维恩突然开口了,【在宏国的春秋时期,“金”这个字的意思就是“铜”……】
整个餐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看了看似乎事不关己而继续吃自己的牛排的维恩,又看了看笑容逐渐失控的洛琳……
【好像……是这么回事……】特拉瑞格不合时宜地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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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当阳光洒进凯恩的房间,他已经醒了过来。利索地换上一套以前的旧衣服,将自己的枪从枕头下面拿出来放进腰带里。将银剑放进自己的衣服内侧,对着镜子整理了自己的衣领,然后提起了床边立着的手杖,离开了房间。
来到这儿已经三天了,这几天自己代替沃尔夫冈执行吃货任务,并在空余的时间找沃尔夫冈提前领了了半个月的工资,然后买来了礼帽与这根钢制的手杖。这玩意的确比较方便,凯恩特意将手杖下端磨尖,这样它随时都可以变成武器。
走到一楼的大厅,维恩坐在桌子上面看着报纸,桌上摆着几份食物。
【今天是什么?】凯恩问到。
【汉堡包。】维恩遮住脸的报纸放了下来,露出了一大一小两只眼睛。
【呃……你还没有好吗?】
【拜托,那一天她直接灌了一瓶雷霆……这下好了,连凳子都没了……】维恩淡淡地说。
【我去执行任务了。】
【嗯……我猜你不需要早餐于是没有给你买。】
凯恩走出猎魔人公会,开始了今天的探查。
【现在只剩下东边没有去了,那里是东城区最混乱与肮脏的地方,会有能吃的东西吗?】凯恩这么想着,拦下了公会门口的马车,坐了上去。
沃特希亚城里有马车的存在,他们的收费随着目的地的距离增加而成倍增长,不像公共汽车那样按照跨越城区的数量来收费。在近距离上价格贵不了多少,而且坐得还比公共汽车更舒服。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公会名下是有雇佣的马车的,执行任务时在城内的所有马车行程花费都可以报销。
至于为什么公共汽车不行?
【因为法师们认为它污染环境,所以所有的超自然部门里都不提倡乘坐燃机型的交通工具。】沃尔夫冈是这么回答他的。
【呃,那还真是……】
【先生,您要去哪?】车夫问他。
【到东城区东边去,你就往那边驾车,我觉得该停了会告诉你的。】
马车慢慢地开始前进,路面虽然不太平整,但是马车的减震做的不错。据说这是伊塔瑞亚古国里流传至今的马车减震系统,甚至影响了现在汽车的设计。
伊塔瑞亚是琳恩大陆最南面的国家,也是一个历史极为悠久的国家,在两千多年前就建立了中央集权的王朝,一直威压琳恩大陆直到新纪元年才分崩离析。
他们在新纪361年重新建国,只不过往日那些辉煌与著名的建筑早已化作历史与废墟。
马车前进着,周围都是破败的房屋和面带菜色的路人。污水在路上横流,有时甚至头顶上会传来一声大喊:【闪开!】然后是一盆污秽之物从天而降。
凯恩觉得自己是不可能适应这个地方的。
【在这儿停下吧。】凯恩说到。
【2赫勒。】
凯恩给过钱,从马车上下来,迅速和东城区的居民们混杂在一起——这也是他选择这身旧衣服的原因。
凯恩在这条街上漫步起来,寻找那些看着还不错的餐厅。很快,他就发现一家商铺前坐了不少人,于是他走了过去。
【先生,您需要什么?】绕过地上闪着彩色光芒的污水,跨过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排泄物,凯恩来到店子门口,看了看挂在墙上有些发黑的菜单。
【煎饼吗……多加块肉饼,双份芝士,双倍的蔬菜。】凯恩说到。
【2赫勒。】店主说到。
凯恩付过钱,看着店主将几块肉饼铺在铁板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这是什么肉?】凯恩皱了皱眉头,那块肉的价格似乎都不止2赫勒。而且自己在公会附近吃的这种煎饼需要4赫勒。
【午餐肉。】店主回答。
凯恩知道在东城区这个词是什么意思——它是那些皮或者淋巴等别人不会要的部位绞碎后压成的,是东城区居民唯一消费得起的肉类。
虽然还是觉得不大对劲,但凯恩也没有说什么。想在东城区东部找到安全的肉制品几乎是奢望——要么是瘟肉,要么可能是冻了几十年的僵尸肉,甚至,也许就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
凯恩看着一只老鼠从灶台底下爬出来。
【真是可怕……】
【我们还有便宜的饮品,你需要吗?】店主问到,【最近新进了一些淡酒,就是最近一个月在东城里兴起的,度数很低,不会误事。】
【哦,有点意思。】凯恩还没听说过这玩意,于是点了一杯。
【1赫勒。】店主说着,将煎饼用一份报纸包好,递给了脸色发青的凯恩。然后从桌子底下掏出来一个塑料杯,打开旁边的水龙头冲了冲,给凯恩倒满一杯淡黄色的液体。凯恩分明看见那本应透明塑料杯灰蒙蒙的,上面还有白色的按压的印子。
(怪不得这么便宜……我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凯恩吃了一口煎饼。咀嚼了几下,他皱了皱眉头,将食物含在嘴里,然后快步走到一边的小巷里吐掉。然后他用手拉出煎饼里的肉,塞进嘴里……
【果然不太对,这肉的味道我从没吃过……】凯恩皱了皱眉头,煎饼味道其实不错,但是这个肉让他非常警惕——不是猪肉或者任何常见肉的混杂,甚至不是昨天让他中招的老鼠肉,而是从没吃过的肉。
【难道还有比老鼠肉更便宜的肉?】凯恩非常疑惑,然后他又端起那一杯酒,喝了一口。
度数的确比较低,似乎是用酒勾兑的,而且这股酒味……
凯恩的眼睛一下子瞪大,拿杯子的手狠狠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