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ge.15 然后少年少女们欣然前行(3)

作者:深井求索 更新时间:2020/12/25 0:23:46 字数:2904

——道具·兕角缺(伪),绝对防御之刃的复制品。

从幸助的替身手上被白抢去,掉在地上的复制品,它被“恐惧”之泥盖住,多亏榊烬注意到地上那把不自然的突起。

它本该瓦解,却因其本身不可破坏的属性,有着一般复制品无法比拟的强度,以至于它到现在都没有化为墨水。还有某些特性,看来也复制到了。

特性的其中之一:能屏蔽有敌意的非本体感觉观测。简而言之,除非以肉眼视之,不然白的能力无法观测到兕角缺甚至是其持有者。幸助将兕角缺的本体交给白团,也是作为保险。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相同的视觉,能看到的东西不尽相同,这正是越来越依赖能力的、白研桦的盲点。幸助的作战就是从这里入手。打从刻栮的能力无法对白团起效起,他就已经稳操胜券。

白避无可避,此时她就如同字面意义,寸步难行,因为全知,所以连最小的躯体动作也无法做到。

想要施展招数,现在也已经来不及了。

无需接触,只是隔空一挥,剑气就已充分传达到了白的身上,灼热一斩将白的能力悉数解除,腰带上的十字架也同时被砍个两半继而粉碎。

赝品的兕角缺在承载了榊烬析解的能力之后变得灼热,是因为其“不可破坏性”与榊烬的玄道能力析解的破坏效果产生了对抗。兕角缺(伪)的内部,两股力量不断碰撞,最终表现出了最纯粹的能量形式:内能。因而钝刀也因为高温成了无往不利的炎刃。

这是只有榊烬握此刀才能达成的奇妙反应。

而这把赝品如今已完成使命支离破碎,变成了滴在地上的一块块墨斑。

幸助跑向榊烬,白团也从鸹栖槁外飞入着陆。

“还行吗,榊烬!”

“嘿,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就是手有点烫...”

榊烬虽气短,但好歹是轻松了。

瘴气和黑泥都消散了,白单膝跪地,此时能力对她的反噬终于开始。

涌入大脑的海量思绪,又因能力的丧失而再度剥离,白的自我也有可能保持不住、被意识流裹挟着冲出大脑吧,也就是所谓的脑损伤。

“为什么没杀我...”

白单膝跪地,已无余力。她的伤口没有出多少血。不仅是因为灼刃的热度封住了伤口,也因为榊烬留手砍得很浅。当然,肝脏的损伤还是很严重。

“别会错意,”

榊烬力竭,倒坐在了地上,

“给你的狗大姐面子,我可是恨不得把你劈成两半的。”

“......”

长久的沉默中,力量统统消散,白再一次染上漆黑。

志气荡然无存,闭上眼便什么都感觉不到,连拳头也攥不紧。现在的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还没有...结束...”

白强撑着疼痛,拄着剑站了起来,双腿就像刚出生的小鹿一样颤抖着。

“咋的,还来?”

榊烬一个激灵爬起来,却看到白背对着她向墙壁的缺口走去。那是光明照进来的方向。

“妈妈,我明白了。”

白的眼前就像是出现了从未见过的母亲对她张开了怀抱。

“有这样的能力,在这样的世界,只有一死才可以解脱,你一定是为了告诉我这个才出现的吧?”

就这样,白没有停下脚步,她抱住了母亲的幻影、穿透了过去、跌落。

“别啊姑娘!”

幸助一直忌惮着白研桦的余力,不敢靠近她,现在看来,他的谨慎是多余,想要救人的念头又赶不及。这一次,他又体会到了顾此失彼的不甘。

“生体反应消失...”

白团低着头喃喃道。

“啊,她死了吗?”

幸助急切地问。

“她确实死了妈,哼!”

“榊烬,别这么说啦!”

幸助看上去有点生气。他跑到破墙处往下看,一眼看到底,而那里并没有一具灵缇族少女坠亡的尸体。

“生体反应,在半空消失。”

白团跟上来,轻声道。

“乐观一点,应该没死。”

幸助大咧咧地走回去,扛起了榊烬的手臂。

“我们先回去找朝琥他们吧!”

“老板...原来你,这么开朗的吗?”

榊烬有些诧异地笑着。

“我本来就蛮开朗的嘛。”

“是吗,我还觉得刚见面的时候要帅气一点...”

“你什么意思,现在就不帅了?”

“那当然...就当我没说好了吧...”

“你这人啊......”

Scene⑥——稍早之前,鸹栖槁33层医务室

萝芬努力地在门口喷着火,阻挡黑泥漫延进医务室。

“呼!呼!升职!加薪!我会努力喷的!”

蓝岚璐则叠着腿坐在朝琥掸得干干净净的床沿,手指玩着头发,不动声色地操控气流,分离空气中的孢子。

刻栮不时看看蓝岚璐,心里暗叹道:

“衣着不算昳丽,周身又绕着尊荣却又不庸俗的气场,这个小女孩究竟是什么人......”

“刻栮...姐?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和自己搭话的是那名还穿着囚服的少年。他多时未打理的棕色头发已经盖住了脖颈,还有半边烧焦了,能闻到不太友好的糊味儿。

“...可以啊,”

刻栮会心地笑了,有几分自嘲,有几分释然,

“不过倒在这里的我被叫姐,还真是有点恨自己虚长几岁啊...”

“哪里哪里,刻栮姐很厉害啊!年纪轻轻就当上鸹栖槁典狱长了...”

“是没有守住监狱的典狱长。”

她决绝地指正道。

“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你说是不是,柏落?”

刻栮没有把脸转向柏落,缓缓用力撑住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大姐...!”

“我没事。”

刻栮腾出一只手示意柏落不用来扶,鸹栖槁的典狱长可不能再继续露出颓态了。

“这件事如果能就这样过去,我会引咎辞职的。”

她冷静地说出这看似重大的卸职决定。

“啊?那我的升职加薪怎么办!?”

萝芬竖起耳朵,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嘴上还是不敢怠慢地喷着火。

“大姐,怎么能这样,咱也有错啊!如,如果你要辞职的话,那我也不干了啦!”

“我说了,别这么孩子气,柏落,”

她点了点柏落的眉心,柏落立刻就安静下来了,

“你要留下来,接替我的位置。”

“啊?咱,咱可做不到啊!”

“那我命令你必须做到,如何?”

柏落抽抽搭搭起来,也只有在她的大姐面前她会露出这么软弱的样子了。

“呜...大姐你耍赖啊...”

刻栮抚平柏落扎人的头发,蹙眉无奈地笑着。

“朝琥少年。”

她转过来重新面向朝琥。

“啊,我在。”

“你想问我什么吗?”

刻栮还是那副不露破绽的微笑,她一般都是这样。

“...是的,”

朝琥连咽了几口唾沫,唾液倍量分泌是他紧张时特有的生理反应,不过从时间上分析,也有可能是想吃中午饭了,

“为什么...我的判决会是死刑?”

Scene⑦——同一时刻,事不关西侧边境,军营

“军医,传唤军医!军长情况不妙了!”

塔布丁七窍仍在冒血,身上缠着的纱布换了一轮又一轮,右臂的形状已经惨不忍睹。

“我...没事!”

“我求求您了,这时候就别和自己的伤势杠,你还清醒着能说话已经是奇迹了啊!”

手下在军帐里乱作一团,并非束手,但属实无策。唯一确定的是,他们不想让拯救了事不关的英雄就这样不治身亡。

“泷源殿下驾到——!”

帐外传进的声音让塔布丁浑身一震——这是他想要起身却失败的结果。

“殿下...殿下他怎么会来这里...!”

塔布丁的心思只在吃惊部分停留了一会儿,因为他印象中的那位大人总是这样随心所欲,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

“最后能见到殿下,真是荣幸...”

塔布丁欣然闭上了眼,而重新令他睁开眼皮的,则是一只轻拍他脸颊、清冷而宽厚的手。

若是这只右手没有个个指头戴戒子,可能还打不醒塔布丁。

“殿下?很抱歉,让您看到臣如此不堪的模样......”

塔布丁几乎只有出来的气了,但面对这位他献上了另一只角的主君,就算拼了命也不能失了最低限度的礼数。

“我看到的是战士最荣耀崇高的一面。”

泷源紧握着塔布丁的左手,真挚的微笑在他向来严肃的脸上浮现。

“乐无穷。”

“在哦,小哥。”

一名相貌平平、看似吊儿郎当的灵缇族男子掀开军帐走了进来。

“你能将不死性分给塔布丁么。”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语气,是因为泷源确信乐无穷可以做到。

“哼~”

乐无穷挑眉,似笑非笑,

“这要求有点强人所难啊,小哥。虽然我也不是做不到,不过还是特别——”

语未毕,他畅饮葫芦里的液体,喝到上不来气才松口,

“特别,有意思呢!”

醉醺醺的男人摇晃着酒葫芦,液体撞击葫芦内壁的声音,原来可以这么悦耳。

Stage.15 The Beginning of the Explo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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