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归乡路艰?

作者:比梦更远 更新时间:2020/3/29 16:25:21 字数:2115

足足步行一日之遥,凌淮可算是离开了那片满目疮痍,濒临破碎的大地。

他站在一个小山头上,回头遥望,见大地破裂,山河倾倒,无数法则的力量充斥着这片天地,化做丝缕作迷雾,离得越远,便越是显得愈加玄奇。

待将景象尽数收入眼底,他仰天长叹一声:“何时我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呢?”随后,他也并不打算等天的回应,俯首之时,面带微笑。

他杵这斩马刀作拐杖,坚实的刀身无比稳固的卡在岩石与岩石之间的间隙中,岩缝不够多,那便砍出来,遇山开山遇水劈水。

反正那些凶兽跑不掉的都死了,跑掉的都在别处争抢领地,哪里轮到捕食一个年纪轻轻的过路人,而且,看起来还瘦瘦弱弱,没什么营养。

为此,归乡之旅只走六日就已经到达了那片小山沟。

凌淮站在山头俯视着下方,见那片小小的热闹集镇是那么的陌生,但却又隐隐约约的带着些熟悉的气机。

“这,就是故乡啊,离开六年的,故乡……”对此他再一声长叹,随后寻着蜿蜒的沟渠山路,他走这些路是多么的熟悉,以往丛林中笨拙迷路,稍显路痴的他,第一次展现出了轻松。

“是该说我太笨总是迷路,还是该说这昔日的家乡就从未变过呢?”他自嘲一声,算是感慨,也没多注重沿途的其他人家,顺着沟渠就走回了那条熟悉而又陌生的路。

周遭邻里看着这个熟门熟路的“外乡人”,也认不出他是谁,只是单纯的好奇他的装束风格,以及那股稍显出尘的气质。

“这是……哪位仙人道长来咱们村了?”一些不大的小栋茅屋中,不少老人发出同样的疑惑。

他熟悉的走到了一户农户家门前,他本想整理一下妆容再拍门呼喊父母,但想了一想,却是回归了以往离开时那顽皮儿女的姿态。

他面带笑容,拍了拍门后,带着些许滞涩的声音喊出了多年未说过的那一个字:“娘。”

里面的妇人传出来的声音仿佛有些震惊,觉得是否是听错了,但想了想,她还是故作正常的应答一声:“好勒,稍等。”

凌淮不知为何有些感伤,他回头一望天空,见太阳逐渐西落沉入群山,点点星银闪入眼帘,还有的,就是那半隐半现悬挂着的,故乡的月亮。

咔哒!一声木板拉起的声音穿出,正门被打开了,一个妇人探头张望,看到了那个望天的,眼中有些迷茫的少年。

见到那有些熟悉而又稍显稚嫩的少年面孔,她下意识惊讶的出声:“阿淮!?”

那少年也是回神,撂下身后悬挂着的斩马刀,一步向前抱住那个妇人,激动道:“娘,我回来了。”

稚嫩少年的声音稍显嘶哑,妇人见状也是探手摸了摸他的头,心疼道:“阿淮啊,在外面苦到了吗?”随即眼中水帘淡淡。

母子二人相见,周遭的邻里看到引起了不少的骚动:“你看!那个少年像不像阿淮啊!”

“你别说,还确实有点像啊!”

听到外面骚动的声音,房屋里又穿出一声男声:“谁啊?”待得他走出外面,见到那个熟悉的面庞,他不由得下意识开口:“阿淮?”

“爹,我回来了!”凌淮有些激动,松开母亲后又向着父亲相拥而去。而他的语气中的那一丝离别许久的感伤,也因此而尽数消散。

“有什么好感伤的,你爹我好好一个人就站在这里呢!哈哈哈!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男人大笑,撑起自己那满是老茧的粗糙大手就向着凌淮抱去,虽然口中大笑但眼中也却是水帘依旧。

“哈哈哈!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家阿淮回来了!明天,我就请大家在村里头吃饭!”父亲松开凌淮,向着外面的邻里招呼一声,随后大力的拍了拍凌淮,带着他母子二人进了屋。

进了内屋,凌淮他就看到一个小孩子坐在一块木板上玩人偶,他愣了下神,而那个小女孩看到他时也愣了下神。

“依依啊,叫哥哥!”父亲上前抱起那个小女孩,指着凌淮咿咿道。

“哼!我才不叫!”依依转头不看凌淮,缩入父亲怀中,手里抱着人偶。

凌淮见状也是哈哈一笑,没怎么在乎,跟着母亲就去烧柴做饭去了。那小女孩依依看到了凌淮去做菜,也是探出头看着他的背影尽撇撇嘴,嘴巴嘟嘟道:“哪有五六年不回家的哥哥……”

“坏依依,不准这么说哦,你哥哥那是被神仙中人选走的,全村仅一份呢!”父亲摸了一下依依的小脑袋,耐心的解释道。

“我才不管,还有!我不是坏依依!哥哥才是坏哥哥!”父亲听完后哈哈大笑,凌淮听到后也是撇嘴无言,母亲则是在凌淮一旁耐心解释道:

“你别看这依依有些虎头虎脑的,事实上她精的很呢……”然后,就开始了持续的叨叨叨。凌淮也改掉了以前那个玩泥巴小孩的插嘴坏习惯,耐心的听着母亲说话,顺带着撩衣做饭。

过了小半会儿,母亲柴火烹煮,一道道菜就上桌了,虽然很仓促,但做的菜可不少,上有家里较少吃上的猪瘦肉,还有一些自家地里种的地瓜叶和芹菜等等……

“阿淮啊,你这一次回来为什么不预先通知一下我们呢?我们的准备很仓促,没办法提前去集镇买些大鱼大肉啊。”父亲话中的意思很明显,疑惑凌淮为何回来那么晚。

凌淮夹了一口菜,下着饭和肉习惯的咀嚼着,丝毫没有顾忌的边嚼边说道:“宗门缺少历练,这一次我就是归乡然后准备出去历练一番。”

当父亲刚打消疑心准备问下一句的时候,依依突然打岔道:“你是被宗门踹出来的吧?是不是像这样一脚就踢开你了。”说完她还踢了踢脚下坐着的木椅。

这一句话也是搞得父母哑口无言,但凌淮只是笑笑并没有接话,哪料到依依却是盯着他学起了大人说话:“因为,你没有用了,所以,滚吧!”

“住口!依依!不可以这样对哥哥说话!”母亲连忙捂住她的小嘴,却仍然还是听到那只手掌里传来的布噜布噜声。

凌淮脑袋上也是有些青筋显露,心中想到:这哪里是我妹妹,这分明就是个闹事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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