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淡金芒眼眸环身一扫,凌淮再度口吐讽刺,面容上的轻蔑毕露无疑。
“让开!”祭坛下的那女子大声一吼,周边的族人皆是急忙避开,族长有火气了!势必要与这青年人不死不休!
“哦豁?主菜终于来了么?”凌淮也是极尽前些年对着岩壁练的嘲讽之语,随不算口吐芬芳,但侮辱与轻蔑皆是无比到位,仿佛他天生就在讽刺着一切,讽刺着这片无言的天和地。
“闭嘴!”
轰隆一声巨响,洞穴中诸多岩石纷纷崩爼,一抹披甲朱红色的霞光闪现凌淮面前,手持枪兵,目露寒芒。
凌淮见状也是切了一声,一道无形的巨掌也是一把拍向那红光手中的枪兵,一声难以言喻的刺耳钢鸣刺痛所有族人的耳朵,不少只是凡人的族人耳中流出鲜血。
而那杆方才还威武无比的枪兵也是不断颤鸣,它已经被掰弯了!枪取曲中直?不过只是绝对力量下的笑话罢了!这一件事迫使那族长不得不丢弃长枪,一步踏前与凌淮较量起来。
而凌淮也是放任,他刚才动用了金身之力与源文才能一下子掰弯那根长枪,那根长枪不弱,甚至可以说很强,可是那又能如何?比我如何?
他就是要用纯粹肉身的力量来练掌控力,他曾经学过最强的掌法拳法也就可以用到第二境界罢了,他现在的金身金骨是属于武道第几境界?第六!通宇!
而他的肉身掌控力也是极低,真要和普通第六境界实打实打交手,还可以仗着神器外挂溜之大吉,但更强的呢?
所以他要借此一战!化境如一!
对面的第一掌打出就让凌淮有些力不从心,除了以力压人,他学过的掌法拳法没有一招可以反控这一招,但从来没有人说过必须要用别人的掌法啊!
以自己的一切见识!借力打力!
想着,他以轻柔的一指借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侧身打入对手肘关节,借机一点,企图麻痹对手小臂,哪料那一掌依旧力道依旧不减,显然他没有成功。
而对手也是有些吃惊于他的速度,显然这个速度肯定不属于第四境界,比她要强整整一截!但是他的肉身掌控程度很低,而且他没有功法可以解我这一招!那我这一招必中!
啪叽!那浑厚的一掌打到了凌淮的金身之上,却是掀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仿佛是在以人力对撞天山一般,蚍蜉撼树!
强!无与伦比的强大!他是想借我之手磨练自己!她虽然心中警醒,但手上招式却是仍然不断,显然想要拿回属于自己族长的颜面。
凌淮也是极为力不从心,他的见识已经不足以去解开这一掌又一掌的谜底了,至少那只纤纤玉手一定有什么秘法可以在出掌时封闭自己的穴位防止被控制,她的肉身掌控力比我可强多了。
凌淮心中苦笑,但却是心生一计,我解不开,那我不能剽窃么?以我的记忆力难不成还学不来一门低级的功法?
他心念一动,脑海之中生成了那一片朱红色身影,脑海之中,道道记忆碎片扎向识海,在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历了她昔日所经历的一切。
练功,习法,悲痛,暗自忏悔……等等的一切让他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了,直到那一段悠远的苍茫传来“你我有缘。”区区四字在他脑海之中不断鸣响,他才回过神来,他,是凌淮!
一瞬间他就懂得了一切,关于那一卷功法《碧朱掌》以及大量的学识,当他再度回过神来之时,他已经被又一掌命中了,但那一掌又一掌之间的章法却仿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杂乱无章的次序递进,处处皆是破绽!
在他心中更加警惕神器副作用的时刻和更加感谢便宜师父的时候,他果断出手,一次无间歇性的三段连打打入那暴露在自己眼中最显眼的三处破绽,对面那女子吃痛,徒然收拳。
正当凌淮收手,以为是时候该结束了的时候,对面那女子猛然身形暴涨,化作五丈高的披甲巨人,那一柄曲折的长枪也是重新回到她的手心,却是不再曲折且长度倍增,枪头红光迸发。
第四境界刚开始质变不完全时,想要体型变大力量倍增还是得倚仗《万山绘》啊!凌淮心中感慨,但身形却是依旧屹然不动,不理对方是否变大力量是否倍增。
那五丈高的披甲巨人撑破洞穴的顶盖,不顾族人的安危对着凌淮怒吼一声,长枪破空,如碎虚芒,而外界也是轰隆巨响,显然那一股精兵也注视到了此地的一样。
“那就是信号了!定标西南,约莫二十里,出发!”那将军一拍身下马匹,高声一呼。
失去顶盖的洞穴内,凌淮信手拈来一个附着于臂的一次性御字,让它漂浮着飞向那片关押着童男童女的地方形成一片金色的水帘。
“你这样搞我真是不好收场啊,还要浪费我的纹身贴,欸……”直面那到强盛的枪芒,他两指一夹,那道枪芒止步他身前一尺,随后不论那尊巨人用何种方法,这根枪都是屹然不动,丝毫没有任何办法收走。
正当她准备再次丢弃这杆枪准备再度大干一场的时候,凌淮口吐二字:“无垠!”随后岩石化作泥沼将那尊巨人收入其中。
“凝。”泥沼化作刚岩,任做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解脱出去。
“石林如隧,穴止。”无数石林自岩石表面长出,狠狠地刺入那尊巨人的每一个穴道,随后一块鼓包自她的百汇冒出。
“斩。”凌淮手心一道流水飞出化作一柄小剑,噌的一声如光如掠刺入那个鼓包,鼓包破开喷射脓水,而那片刚岩也是消失不见,只有一个身形瘦削的女子颓然倒地。
在她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刻,一声悠扬的轻调传来:“念在我妹还没出事的份上,我不杀你,但是你们所谓的希望,我没收了。”
那女子听后企图挣扎,但眼皮却是仿佛挂上了千斤坠一般下坠,不一会一阵轻轻的鼾声传来,她睡着了。
见状凌淮走到了那座祭坛高台,他一抬手,只是捏拳一震,祭坛破碎,露出了里面一个呼声悠长的老太。
“你的未来,我没收了。”他呵呵一声,随后一指点向那老太的眉心,那一指饱含的不是金身境的功力,而是浮生梦的无数记忆碎片,这一次的记忆碎片,是这里所有她族人的。
一个凡人的记忆碎片不足以纷扰强者,但是一群人呢?没人知道,凌淮也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下一瞬那老太眉心暮气爆发,呼声归于沉寂。
随后他一挥手揭开那保护孩童的金色水帘,一把撕
碎那片牢笼,口中呢喃道:“那劳什子将军也差不多该到了吧。”随后他一撇眼看见那便宜妹妹的面孔后,冷淡道:
“走,回家。”一把扯住她的手,带着她一齐御空。
“哥,我也想学这个。”
“回去再说。”
那将军领着刚到也是看到这一地的残局,在他惊讶为何这仙长为何不一开始就以力碾压的时刻,他看到了那个瘫倒在地的衰弱女子和那蹲坐碎石间失了气机的老太,心中漠然。
“都抓起来!”
随后他看向那些害怕的还蹲坐原地的孩童们,笑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