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凌淮一家喜团聚,母亲也是抱着依依不停的哭,嘴上不断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则是拍了拍凌淮的肩,凌淮会意,跟着父亲走出门外。
门外,迎着月光清澈而明亮的照耀下,父亲对着凌淮愧疚的苦笑道:“依依伴咱们许久,算是你当初离开后的我们唯一的寄托了……”
“我知道。”凌淮并无哽咽,他很清楚家中父母对依依的情感,本身是对自己的寄托,但自己不在家中实在是太久了,第一次还是有希望归来的,第二次则更是直接失踪不见,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所以……”
“不必多说,我会教依依的。”凌淮清楚自己内心是不可能放弃这段因果的,但是他需要一个了断,一个合适的了断,哪怕只是一段口头上的承诺。
父亲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想了一想以自己的学识也没什么话可说,进屋前背对着凌淮再道一声:“阿淮,你长大了。”随后进屋。
凌淮看着无暇的月光,低头长叹一声,随后盘坐下低声运气起来。
第二日清晨一大早,凌淮轻声走入凌依依房间,屈指轻轻一弹凌依依的眉心,凌依依吃痛惊醒,捂着头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嘟囔道:
“坏哥哥……”随后她就洗漱去了。
“呵呵,坏哥哥……”凌淮轻笑,这个以往他从不认同的妹妹啊,不知为何却又突然有了些许的好感,为什么会有和妹妹争宠的想法?真是奇怪啊……他这样想到。
“武者,何为武者?”早餐时间,凌淮走到凌依依面前问道。
“开鼎而行气血,利身而坏炁!”凌依依答。
“错错错,不论仙武都要练气血,武者气血是体,仙人气血是柱,一外一内,都是可以相辅相成互相成就的。”凌淮不知道从何处拿来的一把折扇,听完凌依依的回答后一下子收起折扇,啪!的一下敲了敲桌子。
“那什么才是对的?”
“仙武本同流。”听完,凌依依吃惊,这同样颠覆了她的概念,至少集镇上私塾中的教材里没有一本是这么说的。
“想学么?”凌淮神秘一笑,道。
“想!”
一个月的时间里,凌依依皆是在家跟随凌淮习武,虽还不染刀兵,但通过好的药材温养,凌依依的力量也快近鼎了,比父亲还快七分。
“何为鼎身?”
“鼎身!周身力合一,内封闭循环,经开脉锻骨之后所造就的初步无漏体!”每一日的清晨,凌淮都是教凌依依不少关于武道和仙道的新知识,经过一个月的苦修,时至今日,凌依依已经接近鼎身了。
真真是比我当初都快多了,这就是有钱人家庭的修炼速度啊,不过我这吃的哪怕只是枝叶,那也是圣药的枝叶,估计有钱人也吃不到。凌淮脑中感慨。
“何为撼地?”
“拳出十鼎于一点破力,一击开碑裂石,是为撼地!”
……
“何为战天?”
“掌翻百鼎于一面之间,语出击山倒江,是为战天!”
……
“何为万山?”
“力积千鼎可搬山倒海,巅峰铸金骨于一体而就无敌,如此是为万山!”
……
如此这般的两个月后,一个清晨,凌依依再一次赖床不起,待得凌淮上前准备轻弹之时,窝中凌依依嘴角翘起,一脚掀被而起,连续的一整套的掌法拳法腿法揉搓而出,直冲凌淮而去。
凌淮见状也是嘴角翘起,一手背负,一手起轻松的掌挡住凌依依的每一次迅捷而凶猛的攻击,而像这样的对练,已经持续一个月了。
“来吃早饭啦!”父亲温和的声音响起,随后他走进摸了摸凌依依的头,对着凌淮笑了笑。
凌淮也是笑了笑,但却并没有跟着去吃饭,他如今的修行境界,已经可以做到朝饮白露夕观道了,也就是自己昔日所梦想的位置,但他总觉得缺失些什么,想要下一次找机会问一问便宜师父,如果有机会的话?
突然门外一阵浓烈的气血波动传来,他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机,只听咚咚咚的敲门声传来,母亲还在伙房忙活,急忙道:“稍等!”
而凌淮则是哼笑一声,从小院御空而起,定睛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个人是斗乘,身边还站着上一次同他一起剿匪的将军。
斗乘看见那青年人的面庞,也是感到一丝熟悉,但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下意识挠了挠头,开口道:“我见过你?”
“算是吧。”凌淮淡淡道,随后手一挥:“换个地方聊吧。”他转身向着山中飞去,他已经做好准备和斗乘决一死战了……
哪料斗乘突然对着他喊了一声:“我不是来问责了,道谢你懂吧?”
“嗯。”凌淮脸上并没有尴尬之色,转身飞回,看着斗乘的脸道:“没什么好谢的,上次的事……”
“不,我是来切磋了。”听完,凌淮额角太阳穴青筋毕露,斗乘耍我呢?他妈的,非要逼我跟你死斗?话就不能一次说完么?
斗乘也是看到凌淮那额角的青筋,嘴上快速的说道:“前段时间我都在率军作战,今日却也听闻这片山沟沟里有仙人,特地来此赐教一番,如何?”
“你想如何?”
“掰手腕?”听完凌淮不禁扶额,这斗乘的脑回路还真是稀罕,奔波数千里就是为了来找我掰手腕?脑子有坑?
“可以,你想在哪掰?”凌淮额角太阳穴青筋收起,周身炁势收敛,范围内的探测尽数收回,随后身体一动不动,骨骼则是噼里啪啦的脆响着,手臂之上,根根肌肉绷紧青筋尽数暴露,仙人?不!他是仙武合流!
“就在这吧。你很有有意思,不简单。”斗乘也是陡然紧张起来,面前的那个青年人从刚才闲云野鹤般的状态转换成现在的状态,只要了一秒!不,也许一秒都不用!而现在的他,危险至极!
这是斗乘的感知,那一股强盛的气血,也许比他还强!他奶奶的,这就是你妈的仙人?我去他妈的,一个个都这么龙精虎猛的嘛?
“欸!来了!什么事啊?”母亲终于走了出来,看见那二人对峙,旁边还站着一个无比紧张着的那劳什子将军,心中一惊。
“娘,叫依依出来,这一战能看出来什么东西就权当我的一个小礼物了。”凌淮一直注视着斗乘,给予他无与伦比的威压,嘴上却是温和的对着母亲淡淡道。
母亲虽然只是一介凡人,但也能看出眼前的凌淮逐渐变的陌生而可怕,她应了一声走入内屋叫凌依依走出来。
凌依依刚走出,就已然看到那二人之间凭空多了一块石桌与两条长木椅,那二人之间的气氛无比紧张,虽然还未开战,但那股奇怪的气机已经开始引得凌依依和那劳什子将军眼出异象了。
“到了么?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