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站住。”
守城的卫兵一横手,将帕拉什拦住了。
“嗯?”
因为帕拉什的身材很魁梧,这个卫兵的高度连他的肩膀都没到,帕拉什虽然确确实实被这个卫兵的手给拦了下来,但是他低下了脑袋,只是拿一双豹眼的余光瞟了这士兵一眼,这士兵便打了个寒噤。
“那个……先生,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我来这里做什么一定要告诉你吗?我看上去很可疑吗?”帕拉什沉着声音问向了这名士兵,不过其实在这名士兵的眼里,帕拉什看上去并不可疑,只是看着让人害怕。
“对不起,先生,这、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因为还有几天就要我们这里就要举行一场很重要的宴会,是我们与革命军议和的宴会,在这里检查通行的任何一个人,是上面交给我的工作。”
这名士兵局促地解释着,帕拉什瞥了他一眼,这个士兵似乎很害怕帕拉什,也许帕拉什只需要随便撒一个小谎,就可以准许通过了。
“我来这里只是想讨个生活。”
这个士兵也确实年轻,很单纯的样子,非常好骗:“是吗……我看这位先生这么强壮,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哈哈哈,但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请进吧。”
说着,这个年轻的士兵给帕拉什让出了进入派恩斯的道路,一边又招呼下一个进城的人:“下一位!”
帕拉什刚想着进程,但又停下了脚步,他看这士兵既然那么好骗,还不如再从这士兵口中问些情报出来。
“等一下,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嗯?先生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我知道的话肯定告诉你。”
“我想知道最近有没有兵团出入这里。”
“兵团吗?先生,你这个问题就让我很难办了啊,我们这里最近是有很多兵团出入这里,而且好象带了很多的囚犯,也不知道他们是到哪里抓了那么多的囚犯的……但是呢,这些兵团不是从这个入口进城的,这是专门给平民进入城内的城门,兵团的话入口在东面。”
“而且具体是哪些兵团我也不清楚,我调到这里来已经好长时间了,就是在这里把关的。”这个士兵耸了耸肩,两手一摊,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好吧,那对不起,麻烦你了。”帕拉什还展现了一下自己的礼貌。
随后,这个士兵便开始检查下一个平民了,而帕拉什进入到了派恩斯中。
派恩斯这座城市,作为欧克联合国的首都,这地方至少比欧克联合国的其他城镇看上去要像样点,当然,也只是看着像样点,街边的乞讨者依旧可以经常看见,一般平民的脸上很多也都面带饥黄,身形消瘦。
因为长年受魔王军侵扰,欧克联合国的国库基本上一直处于空虚状态,这也很直观地反应到了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上来。
当然,这里的百姓生活得怎么样,并不关帕拉什什么事情,现在帕拉什的目的很明确,也很简单。
找到那位名叫兰艾儿的姑娘,以及金戈,最后,如果可以的话,他要将“暗”消灭。
帕拉什很少主动找别人麻烦,但是这一次,他最终还是动了想要将“暗”剿灭的念头。
帕拉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他只知道,自己渴望这样做。
因为已经不止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了,“暗”出现,然后把他本就应该平稳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的确,帕拉什当时接受了“暗”交给他的刺杀哈劳斯国王的任务,但是帕拉什很好地把那个任务完成了,按规矩,那时候“暗”就没有理由继续纠缠他了。
但是后来在帕拉什计划出境后,帕拉什便遭受了“暗”的重重追杀,也致使了帕拉什被捕;在坦麦斯,也是“暗”,杀死了他的安杰洛队长;随后,又一次,还是与“暗”相关,兰艾儿与金戈被抓走了。
帕拉什一直在忍耐,忍耐他的愤怒,为了他的生活。
但最后他才发现,他愤怒的原因,是“暗”,同样的,也是“暗”,夺走了他的生活,也让他为了改变自己生活而付出的努力,全部白费。
所以现在,他要反击,他不清楚自己要反击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反击到什么程度,但是他要反击,哪怕这个世道已经变了,哪怕,他可能已经不是这片大陆上最强的杀手了。
世道变了,帕拉什是不会变的。
但是现在,他要先找到兰艾儿与金戈,他并不希望看到他们两人成为“暗”的牺牲品。
根据帕拉什的推测,红鹰兵团极有可能还没有到达派恩斯这里,虽然帕拉什出发比他们晚了很久,但是帕拉什是抄了近路才来到派恩斯,而且红鹰兵团是个大部队,还要带着那么多“祭品”,行动起来肯定也没有想象得那么快。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
“喂!凭什么把我们两个单独关进一个囚车里啊!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兰艾扒着囚车的栏杆,大声地嚷嚷着,她很不满自己现在的待遇,认为自己被区别对待了。
“给我闭嘴!臭小鬼,把帽子戴严实了,别把你脸上那骇人的花纹露出来!真是扰人!”
守在囚车旁边步行的红鹰兵团副团长塔斯一脸的不耐烦,朝囚车那里吼了一句,事实上,其实不只是塔斯,就连和兰艾一起被关在囚车里的金戈都觉得有些烦躁了。
“切!要不是吾被束缚了力量,让你们这些家伙灰飞烟灭,一秒钟都不要!”
兰艾嘟着嘴,气呼呼地“扑通”一声坐在了囚车的木板上。
“哈哈,真是个狂妄的小姑娘呢!”
就在这时,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红鹰兵团团长英格尔斯爽朗地笑了笑,仿佛是把兰艾当小孩哄了。
“可恶!你这家伙……”
兰艾不甘地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但是没有办法,戴着镣铐的她毫无还手之力。
英格尔斯摇摇晃晃地骑着马,眼神散漫,他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仿佛对他而言什么都事不关己。
“话说回来,金戈,你是从哪儿捡来的这姑娘,亏你做得出来啊,长着这么对耳朵,脸上又带着这种花印,胆子可真大。”英格尔斯发问了,他似乎对兰艾的事情很感兴趣,毕竟这一辈子见到这种人的机会不多。
“竟然说我是捡来的,真是无礼……”
兰艾又吵起来了,不过此时金戈和英格尔斯竟然都很有默契地忽视了她的吵闹:“她当时生病了,我是个医生,收留并且治疗她是件很正常的事。”
“是吗?医生……真是不错呢……”
“但是那么多医生,这姑娘总不会是无故地就跑到你这小村落来找你治疗的吧?这之前肯定还有什么故事吧?”英格尔斯又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
“我现在是个囚犯……你哪儿来的那么多闲心关心我的生活的……”
但是英格尔斯却很自在,他的双手直接松开了缰绳,张开双臂,身体随着马的步幅一摇一晃:“确实啊,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很闲吗?”
“……”金戈不说话了。
“而且作为囚犯,你也没有多少选择权,是吧?”
“……”金戈不说话了,但是他真的不想提到那个名字。
不过最后,金戈还是妥协了:“是帕拉什,当时帕拉什把这个姑娘带到了我的诊所里。”
“帕拉什吗……我就觉得是他,怪不得总感觉他跟以前似乎有些不一样了……”英格尔斯貌似得到了一个让他很满意的答案。
“所以你们把帕拉什怎么样了?”
金戈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他知道,自己只要说出帕拉什的名字,最后还是不自觉地想要知道他的下落。
金戈并没有在其他的囚车里看到帕拉什的身影,当时帕拉什被那么多人围住,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哦?怎么,你是担心他吗?”英格尔斯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戏谑。
“毕竟也是我在金鬼兵团的同僚,我们的队长也都是安杰洛,我与他就算没什么情分,但也算有些交集。”金戈没有管英格尔斯语气里的戏谑,回答道。
“如果我说,我把他杀了,你会怎么样?”英格尔斯问道。
“……大概也就只有坦然接受了吧。”
“是吗……”
“所以你没有杀他?”
“嗯?我告诉你我没有杀他吗?我只是问了问你会怎么样罢了。”
“但是你那样的语气,已经是在告诉我你没有杀了帕拉什了。”
“是吗,那随你怎么想了。”英格尔斯无所谓一般地摊了摊手。
“你最好祈祷你杀了他,英格尔斯。”金戈的这句话,让英格尔斯无所谓的表情稍稍收敛了一些。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换金戈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了:“因为这就是帕拉什,知道吗,他答应过这个姑娘,要把她送到雷普尔合众国,但是,你们阻拦到他了。”
“知道吗,我在金鬼兵团和帕拉什一起工作的时候……”
“我从没有看到过帕拉什没有遵守所履行的约定,也从没有见过帕拉什在任何一个他所接受的任务中失败。”
“你应该杀了他的,英格尔斯。”
“也许吧。”但是英格尔斯的申请有一次恢复轻松,“他要想给我找点乐子的话,我也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