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阴暗的街道上，数十道亮眼的耀光飞速穿行，接连不断的光芒好像组成了一座耀眼的桥梁，尽管失去了大部分的照明，但战斗还在继续。
“我上子弹，上子弹！”
“火箭筒！”
“接着打，快开火别松劲！”
“子弹，快把子弹给我拿来快点！”踢着脚下的空弹盒海，齐虎说着咔嚓咔嚓的摆弄着枪机，漆黑的枪口正不断的冒着青烟。
虽然一直是短点射，但对于枪管的温度和磨损也是相当的巨大，不过这挺机枪难得的承受住了上千发子弹的连续摧残，并不像对面大楼上那杆最后沦落到烧起来了的下场。
“照明弹！！！”
啪！！！
楼下的防线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一发炮弹尖啸着升空在天上展开耀眼的光芒，仿佛让黎明提前到来。
面前的一切瞬间清晰无比，一晃晃的丧尸人头好像打地鼠机里的小脑袋一样码在面前，绝无仅有的好机会，只不过齐虎的机枪里并没有子弹。
“人呢，把子弹拿来啊，没机枪都死了啊！”
“......”
周围的人都在忙着射击越来越近的尸群，没有人应声，对面的大楼已经开始成捆成捆的往下丢手榴弹了，长柄手榴弹捆成集束手榴弹，一炸一开花的威力不比连队的60迫击炮要弱。
见无人应答，无奈，蒋升跃丢掉手里的一次性火箭筒转身到后面拎了两盒5.8机枪弹出来。
咔，哒，嚓嚓——叮！
上弹完成，齐虎抢着照明弹的余晖拉动枪机再次开始射击，但由于视野可见度太差，射击效果相当不好。
“怎么样？”
“不太行，小口径机枪穿透还行，但杀伤力就有限，打着费劲不说，现在还没亮儿了。”齐虎说着咂了咂嘴巴，而头顶的那颗照明弹已经缓缓下落，亮光耗尽消失不见了。
蒋升跃听完叹了口气，因为齐虎的抱怨不无道理。
拜当年“中口径机枪无用论”的思想，华国这几年发展的都是小口径班用机枪，可无情的现实却打了世界军事家的耳光，小口径威力过低，压制能力不理想的诸多现实让中口径机枪现在根本无法被淘汰。
可88通机已经被列装了很久了，短时间内的大规模换装明显不太现实，而备受好评的80通机虽然威力猛，火力强，但只在特种部队内小规模装备，其余的全部外贸掉了。
而现在，火力弱只是单纯的一个方面。
突如其来的停电让战场的照明只能依赖备用发电机和车灯照明，但微弱的光线根本没有办法穿透街区太远的地方，这对没有装备夜视装备的士兵相当的难受，只有高爆弹爆炸或者照明弹升空的时候才能勉强缓解一下。
甚至就连天上的武直-9进行近空支援的时候都像费了牛劲一样——夜战能力太弱了......
“忍着点吧，大家都是抹黑打，最起码子弹还够。”
“是目前子弹还够。”
楚若叶说着靠坐到了地上，虽然实现还在蒋升跃和齐虎身上，但女生的手依旧是相当熟练地非目视给自己的步枪上好了子弹。
“刚刚都已经下楼搬了两次子弹了你都没看见？”
“......”蒋升跃闻言一愣，因为他完全不知道。
毕竟刚刚他只顾着朝下扔手榴弹和报点轰炸了，身后发生了什么他一概没有感觉到。
“照这样打，弹尽粮绝是迟早的事，恐怕整个防线也是这个样子吧？”
“你就别吓唬我了，我胆小。”
“不过若叶说的是，你没发现支援我们的迫击炮落下来的炮弹越来越少了么？恐怕后方的库存也不太够了。”蒋升跃若有所思，而一边的女生则咔嚓的勾了下九五步枪的枪机。
“所以珍惜一下现在猛打盲射的机会吧，等会没子弹了就要被追成落水狗了。”
“保持火力！机枪点的火力都跟上！快点！”
“啧......不管了。”
耳边响彻着楼下的催促，三人随即站起身再次开始了射击，后勤弹药什么的都放在一边吧，先打完这匣子弹再说！
然而半匣子还没点完，耳边传来的不同于远处炮弹爆炸的沉闷声响让蒋升跃停下了射击的动作。
“怎么了？”
“嘘——”抬起左手制止了楚若叶和齐虎的话，男生侧了侧耳朵试图听得更真切些，不过那个沉重的声音却越来越密，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什么东西？炮弹？”
“不像啊，一点也不像。”
看来这两个人也注意到了，右手指搭在机匣上，蒋升跃一边端起望远镜一边开口道：
“若叶，叫楼下放照明弹，距离延伸五十米。”
“上尉，孤狼请求额外照明弹，距离延伸五十米外。”
“收到，照明弹出手。”
话音刚落，两发照明弹随即升空，大街被光芒照亮瞬间一览无余，但除了那些疯叫的狂暴丧尸和摇晃的普通丧尸外，远处迈着沉重步子慢慢走来的巨大肉墙却是无比的扎眼。
“沃......曹......”
壮实的有些臃肿的肌肉，过于宽阔的臂膀，那有差不多两个篮球运动员高的身材让人觉得它是不是有些招风，但身上那明显是撑不住的防弹钢板甲像是被嵌在皮肉里一样，外面还搭一个相当实用的防暴盔，各种意义上。
“那是什么......被感染者？”
“八成是变异？不太像吧。”
“正常丧尸长那样？”
“不是人就对了......”
各个重机枪阵地上的火力明显小了下来，大家似乎都被面前那个庞然大物惊到了。
“MD这家伙是吃了过量激素还是掉进化工废料里了。”齐虎甚至不顾榴弹和弹片的危险把脑袋和身子探出窗外去看，但马上就被楚若叶一把给揪回来了。
“好疼，别拉头发！”
“队长，怎么办，那家伙好像要过来了。”
“冰雹-03这里是孤狼，相同坐标，请求全阵地高爆弹齐射，全阵地高爆弹齐射！”
虽然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怪物，但这家伙很明显不是个好惹的主，先下手为强，在这家伙没有像狂暴丧尸那样冲过来的时候还是先用炮火把它送上天为好。然而——
“请求拒绝，不好意思，我们的炮弹已经用完了。”
“用完了？！”蒋升跃一脸震惊。
“不过我们还有几发烟幕弹，有需要的话可以用上。”
“烟雾弹有什么用！你指望我拿重力势能砸死它们吗！”
“吼吼吼！！！”
“头儿，它冲过来了！！！”
耳边响起了沉重的跑动声，蒋升跃感觉地面似乎在颤抖，窗外的巨型怪物已经迈开大步猛冲了过来，气势像极了一头发怒的公牛。
“我靠！”顾不得捡起掉落的无线电，男生一边拉起一根单兵火箭筒一边开口道：
“快拿火箭筒！快！”
“开火！全力开火！！！”
上尉一声令下，阵地上的火力再次响起，轻重武器一起开火对着这位不速之客一顿猛射。
但也许对方的体型抗性或者是身上的防弹钢板的缘故，小口径子弹被弹开，大口径子弹贯穿入体也无法得到理想的效果，就连对尸群无往不利的自动枪榴弹在它身上直击也不过是啃了个小坑，似乎并无撼动的迹象。
嘭！！！
一发单兵火箭弹出膛射向怪物，拖着白烟甩出一道尾迹，这东西虽然是一次性的轻巧型但连碉堡都砸的穿。
“吼！”
怪物吼叫着，大的有些夸张的拳头随手一挥，那根火箭弹居然被打翻航向，扎到一边的大楼里去了。
“我靠！”
“什么鬼！”看着身后爆炸撞翻丧尸冲上来的巨型怪物，齐虎和身边的士兵们都有些崩溃了。
“快拿筒子！再拿几根来！”蒋升跃大吼道，而那个怪物已经离自己的位置相当接近了。
“它冲上来了！”
“都拿上，一起齐射！”
“来不及了！”
呯嘭！！！
正当所有人都陷入绝望的那一刻，一声125滑膛炮的隆响在阵地后方响起，九九式主战坦克发射出的一枚破甲弹给了怪物正面一击。
“嗷吼吼！！！”
胸前厚厚的防弹插板像层纸一样被轻松捅穿，随之迸射出的金属射流在空中闪出一道光芒，怪物的胸前传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孔洞，周围烧焦的皮肤着这半挂的碎肉晃了几下后便随着沉重的身体不甘的倒下去了。
当然，连带着还压倒了一大片的丧尸。
“这里是‘猛兽-05’，你们貌似需要点支援。”
“我的天，你还活着。”无线电里传来这样的话，蒋升跃捡起无线电开口道：“真的帮大忙了。”
“我再帮你们点，高爆榴弹！高爆榴弹！”
两挺机枪和坦克主炮一同开火，配合着阵地上的火力，刚刚才要被冲破的防线再次稳固。
“多谢，差一点点那怪物就弄惨我们了。”
“话说那个东西很夸张，我们在一防干翻了几个。”
“几个？你是说还有？”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如果这种怪物有相当的规模的话，这道防线是很难再继续维持下去的。
“是，不过我们也是恰好路过，‘利刀-02’会为你们提供支援，我们还有其他任务。”
“收到，多谢了。”
发动机再次隆响，99式坦克右行开走了，跟上来填补位置的是一辆轮式步战车，虽然没有坦克那样给劲，但火力也是足够的。
“二防指挥部呼叫孤狼，听到请回答完毕。”
“这里是孤狼。”
“你部固守命令取消，立刻前往下列地点执行紧急任务。”
“放弃固守？”蒋升跃有些疑惑，但对面的声音听上去很坚决。
“放弃固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