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技艺精湛的生存者
“对了,你……您,”受了塞尔影响,小男孩怀特竟有些说不出“你”,因为一股奇怪的羞耻心作祟,怀特还是半途改成“您”,他眼睛看着大门说:“您是遇到了什么事吗?昨天我的家人发现您晕倒在我的家门前。”
“您的家门前……?”塞尔困惑地望着男孩,男孩怀特感觉到塞尔的目光也看向塞尔,塞尔却在男孩对上她眼睛前痛苦地抓紧头发,埋下头叫唤。
“森林……森林!那片森林!妈妈……母亲!我的母亲!”
极少的关键词,塞尔已经悄悄地把可能性引导向对方的潜意识。她的关键词全是真的,在昨夜那场雨中她的母亲死了,她将她埋葬在她们居住的森林。她并没有说假话,却将对方的想法引到了另一个方向。
小男孩一时被吓住了,他慌乱地站起,木头与小刀都随手搁在一旁,手足无措。他意识只剩下得安抚她,别的什么都忘记了。
好心的男孩先生好不容易才让蓝发小姐安静下来,便下定决心问来路这苦差事还是交于姐姐较好,虽然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头,但是如果让自己面对肯定会慌神什么都想不清楚的,不如沉默好。至少可以专心观察。
只是塞尔可不会放过他:“先生,”她虚弱的问:“我头有点疼……请问这里是您与您奶奶的家吗?”
“是的,”男孩怀特用眼角确定小刀与那根削了一半的木头的位置,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将它们重新拿起的。他顿了一下,现在他焦点锁在木头上,小刀由右手无意识地捏着:“也是我的姐姐的家,她经常会有朋友来。”
他又补充一句:“他们都是健壮善良的青年与姑娘,姑娘们有时也会在这里住下。我的姐姐是个受欢迎的人,她们无话不谈。如果不是有各自的活计,我想就算是让她们说笑说一星期她们的嘴巴也不会有一刻停下。”
“那您的姐姐一定是位聪慧又可爱的小姐,先生……我隐约记得昨晚我遭受了灾祸,厄运降到了我头上,但我……并没有太多记忆,残存的记忆也太过悲伤,我不愿提起。可我在昏迷中,记得我听到了温柔的少女声音,我想那一定就是您的姐姐。是您的姐姐救了我吗?”
年轻的怀特先生意外地看了少女一眼,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抿嘴笑道:“是的,当时她的朋友也在。我觉得今天姐姐的朋友应该还会来。毕竟我的姐姐是那么受人喜爱。”
“对了,您叫什么名字?”小先生估摸着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了,提心吊胆地问道。他怕极了她再那副样子,他可应对不了。
“……我的名字是塞尔。”塞尔低头说道,抬头时怀特从她眼中看见了真诚:“昨天救了我的!……您的姐姐,那位姑娘、还有您的名字,我可以知道吗?”
“救了您的聪慧姑娘名叫布纳勒,救了您的姑娘的弟弟叫怀特。”怀特低下头,专心盯着手中的木头,但他另一只手中的小刀好像不小心在他的脸上勾出了微笑。塞尔也用指甲勾出了自己脸上的笑容。这时聪慧姑娘与她的好友刚好进来,于是走在布纳前面的歌昀就看见了这样一幕:两个擅长雕刻笑容的巨匠正在互相展示自己的得意之作是多么活灵活现,比较高低。
歌昀还没来得及叫,塞尔已经站起,(她在与怀特较高下时已经坐下了),开始惊喜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