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楼阁总是充斥着穷奢极欲的味道,这里也不例外。他们都衣冠楚楚的走进去,然后烂醉如泥的爬出来,旁边的人也在东施效颦的模仿着这些大人物,大人物是谁他们并不关心,只知道能进入这栋中心大厦的人肯定是有钱人、上层的贵族。
一辆豪车在这栋大厦的正门停下,门口的黑衣保镖看到这辆汽车停在面前,马上行动起来,很快,一个崭新的红毯铺在了地面上。
其中走出来一个相貌堂堂、身材魁梧的男子,看他的装扮,应该是大厦酒店的服务员。男子文雅端庄的走到车前,打开了车门,姜梓潼从里面走了出来,男子对她鞠躬行礼道:【三小姐,一路辛苦了。我等奉七爷之命,在此迎接您。】他的举止言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梓潼对男子笑了笑点点头,她有些害羞,这种礼节她一点也不喜欢,但奈何家族如此。
安灵和空也走了下来,还没有等他们舒展舒展筋骨,一群黑衣保安便跑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什么意思?他们,不……她是我的朋友,你们想干什么?】梓潼立马对这个男子翻脸,她的口吻很严厉。
‘记仇吗这是,我也没惹她什么。’空在心里琢磨梓潼否认‘他们’的这句话。
【梓潼?】安灵想劝她冷静点,但被梓潼无视了,她依然敌视着那个男子。
【三小姐,请您不要误会,这是七爷和三爷的意思,属下不会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望您理解,不要为难属下。】
男子对左右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开始对安灵和空推推拉拉的。
【住手。】
梓潼大发雷霆,那些人不敢再动一下,周围已经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路人,保镖正在驱散他们,自己耳边除了那群人的杂声,还能听到马路上汽车呼啸的声音,她懂了,自己中了三叔的计,三叔想把她控制起来,不让她做这么危险的任务,她慢慢沉住气,说:【我们会走,你们只管带路。】
男子听到,又鞠了一躬,他微笑着对梓潼道完谢,转过身走在前面带路,身边的保镖依然把他们包围的死死的。
梓潼他们被九个人‘护送’到了电梯,来到了四十一楼,然后又被接到了一个房间里,门马上被反锁上了。
【什么情况,梓潼?他们是什么人?我们怎么被关起来了?】安灵一大堆问题砸向梓潼。
梓潼一时回答不上来,她想了想才说到:【我小叔是这里的市长,他是我最小的叔叔,在家排行老七,这群人都是我小叔的人。我想,三叔和小叔他们可能是担心我们的安全,不让我们介入这件事情,之前遇到的那个敌人多么危险,他们把我们关起来可能就是因为这个……】
【难道真的因为你的安全考虑吗?】空突然说话。
【什么意思?】面对空不合时宜的话,梓潼没有生气,她心里也清楚一些事情,只是不想点破,她想借助另一个人的嘴说出来,就是他。
【刚才在车上不方便说,其实你们也清楚,那里可是停着三四辆车啊,除了你三叔一人,还见到过谁……】
【我用灵术时也没有发现送我们来的那个司机,他应该一直待在车里的,如果还有其他人……】安灵回忆刚才的事情,种种细节浮现在脑海:【梓潼的三叔一直急切的赶我们离开现场,难道是怕我们发现什么事情?】
空躺在沙发上特别悠闲,他终于可以安静享受一下了:【从那些血迹来看,事情应该发生在三十六小时之内,距离江南那个还不到一天。】
【铃铃铃——】
突然的电话铃声惊起她们的注意,在客厅摆放的电话嗡嗡作响,安灵离得最近,她接通了,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就是刚才的那个男子:【是三小姐吗?】
安灵看了看梓潼,把电话交给了她:【是我,什么事?】
【三小姐,您一路劳顿,下人准备了午餐,请您享用。】
【不用那么费劲,我要见小叔。】
【七爷吩咐了,他公务繁杂,让您耐心在此等候,处理完要事马上就来。】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朱雀……】
【嘟——】
梓潼的话说到一半,朱雀的事情还没有交待,那边的电话就挂断了,她无奈放下电话,看着安灵叹了口气。
‘王侯将相的午餐是啥样子的,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空闭上眼睛开始想象那些山珍海味。
【你小叔一会就来,只要和他说明情况就会放我们出去,为什么还要叹气啊……】
安灵看着沮丧的梓潼问,梓潼又叹口气说:【这是缓兵之计,小叔应该不会来的,我们会一直被关着……】
【一直……】安灵眉头紧皱,万万没想到任务还没展开调查就变成了这种情况。
【也不知道朱雀他怎么样……】
两人一时愁眉苦脸的,像是下象棋面临败北的绝望,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梓潼调整了一下失落的情绪,努力变得乐观一些,她安慰安灵说:【别担心,我会想办法把朱雀的事情告诉三叔的,就算我们不顺利,小白和采衣她们一定会很顺利的!】
【嗯!】安灵点点头,她知道不能一直沮丧下去。
梓潼低下头又陷入了苦恼,她把目光锁定在空的身上:【到了晚上该怎么办呢?打开窗户扔出去?】
【别开玩笑了,这可是四十一楼,会摔成血浆的,比那个村还惨,到时候肠子肝脏都分不清……】
安灵和梓潼刚刚把那一幕抛到脑后,空又提起了,这下把她们都惹生气了,两双要把他活剥生吃的眼神死盯着他。情况危急,他一拍大腿站起来,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这让安灵和梓潼都感到很费解,便问他:【怎么了,突然?】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但终究还是把刚才的怨气抵消了,现在只要找个话题顺下去就行了,他小脑瓜一转,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我知道那老头念的诗是什么意思了。】
【诗?什么诗?】梓潼疑惑不解。
【就是那个,放羊的老头唱的那个……】空也没有记住,他含糊其辞地掩饰着。
【梧桐栖凤,百鸟乱鸣,试问赤乌何从,独落东海空悲鸣。】安灵记的一字不差,她回答了出来。
【对!就是这句。】总算糊弄过去了,空缓了口气。
【是什么意思?】梓潼追问到,她不留给空一丝喘息的机会。
‘淦……’空回到沙发上,假装神秘兮兮的样子,心里琢磨着下一个谎言:【你们自己想想啊,难道什么事都依靠我吗?】
【啊?】梓潼的脾气一下子爆发出来,但是她在努力的憋着,安安还在,不能出丑:【才不是依靠你呢!我们自己也能想明白!】
【哈哈哈——】
不知安灵看到这一幕作何感想,她一直捂住嘴偷笑,梓潼发现她莫名其妙的傻笑着,便打断她问道:【你怎么了!安安!】
【没什么……】
安灵笑不露齿,这种笑容绽放着无比细微的幸福。
【别傻笑了,想一想这句诗是什么意思,让他少在那里得意……】
【知道,知道。】
安灵的笑容变得宠溺又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