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开始之前,祈安灵将自己的剑借给空,并嘱咐他不要争强好胜,空点点头,表示让安灵放心。
新一轮的战斗开始,二班的柳长庚召出武器,这是一个两头铸着金龙,中间是一段玄铁打造的铁棒,柳长庚挥舞起来,威风凛凛气势完全压倒空。
“要上了。”
柳长庚的声音和他自己同时到达空的面前,手持铁棒一计横扫,空下腰躲过,紧接着一通乱棍袭来,劈打砍刺,多种棍法融为一体,变招切招变化无穷,这套棍棒耍的那叫一个眼花缭乱。空持剑抵挡,剑术一般的他不得不稍加认真,识别柳长庚棍法中的变数。
二人搅在一起,一时间棍碰刃、剑杀棒,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体育馆,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甚至都有逃课来凑热闹的。
【灵•决】
柳长庚二话不说就使出灵术,他垫步后跃,凌空高喊:【贯宇!】
那根棍棒沐浴灵力,迸发金光,柳长庚以棒当枪,朝空掷去,空横剑一挡,那冲击波顺势而出震碎地面,此刻的柳长庚双手空空,正好结印。
【脉•决•法天象地】
柳长庚落地之时正是他结印完毕之刻,他双手一挥,那根棍棒变大十倍,横扫而来,空双手持剑表现的勉强接下,柳长庚继续变招,继续结印:【灵•术•龙决。】
棍棒仍然保持着这个体积,但又迎来了新的变化,它两段雕刻的金龙好似活了过来,在棍棒上盘绕两圈后,飞将出来,好似蛟龙出海。
空正好奇这是什么把戏时,那两只蛟龙左右包夹而来,说时迟,那时快,空一个伏地一字马躲了过去,耳后便又传来柳长庚的灵咒声:【灵•决•物无形。】
空迅速鲤鱼打挺重新站起,此时柳长庚已经杀到他的身后,空仅凭直觉挥剑拦截,随之传来的手感告诉他击中了,也就在他回身看去之时,柳长庚右手的棍棒幻化无形消失了,同时,他的左手上出现另一根铁棒,瞄准空的肋骨打来,空即刻调整身位拿剑去挡,击中的瞬间,这根也消失了,随后他的右手又出现铁棒,继续往空的脑门招呼,空再次防守,再次消失,循环往复,空被打的晕头转向。
这一连贯的攻击单调又乏味,空干脆卖个破绽被击中腹部,败退下来。怎料柳长庚紧追不舍,他一甩衣袖,那两条蛟龙脱手而出,将空围绕一圈,蛟龙一上一下,在空的头顶和脚底盘绕着。
【灵•决】
空眉头一皱:“我投降!”
柳长庚根本不理会他,继续结印:【分灵化影。】
话音落地,脚底和头顶的两只蛟龙迸发灵力,将空锁在这圆柱体中,此时,那根铁棒分化成数十根,将空包围起来,空已成了瓮中之鳖,柳长庚号令棍棒朝空乱棍打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都不敢想象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们都觉得空要遭殃了。
“住手,柳长庚——”
祈安灵怒吼着,正想冲上去,可是她的手被人挽住无法行动,她面色惶恐的朝这只手的主人看去——姜梓潼。梓潼面无表情,什么都没说。
当安灵再次转过头看向空的方向时,一切都晚了,他一定会受伤的。
忽然耳边乍起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声音瞬间侵扰整个体育馆,柳长庚的灵术被这阵声音击碎,所有的一切变成最初的那根铁棒掉在地上,随后散灵。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铃铛的主人,她的实力在昆仑墟弟子中出类拔萃,她的容貌更是万中无一,她就是昆仑墟的宝藏,前学生会会长,名字唤作:轩辕雪。
名副其实的校花突然现身,这令所有人都失去了观看比武的兴致,纷纷四处张望寻找她在哪里。
就在此时,她从天而降,宛如翩翩仙子下凡,降临到空的身前,只见她的背影无比妖娆却又不乏温婉,身穿校服掩盖不住她知性又温柔的成熟。
“闹够了没有…”她的声音像那铃铛一样清脆悦耳,她对着校长等人说,“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昆仑墟的脸面不就是这样丢光的吗,校长?”
“呀~”校长挠了挠脸蛋说,“小雪啊…我还以为谁呢?刚从扬州回来?”
轩辕雪没有回答校长,反而转过身看向空,这个转身终于让空一睹芳容了:
美是皑皑白雪中绿芽绽放的微笑,美是荷塘夜色中莲花濯清涟不妖,美是璀璨星空中月光洒下的温柔。
一眼万年,谁人不会因此堕入其中。
唯独空,他的死鱼眼依旧如故,因为他见过比雪中绿芽更漂亮,比塘中荷花更清丽,比星空月光更璀璨的人。
“真的是你?”轩辕雪看着空有些呆住了。
“不是不是不是…”空完全不理解她这句话,也不想理解,于是他摇手拒绝,“你认错人了。”
轩辕雪收起笑意,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大家都散了吧!该上课上课去,该学习学习去,该工作工作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校长说完,踱步离开了,若水对大家挥手示意,然后也和九凤一起追随着校长的脚步离开了。
不一会儿,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散了。
安灵来到空的身边关心地问他有没有受伤,空把剑还给她说:“这种小伎俩,不用担心。”
“对不起…”安灵说道。
“没关系的。”空笑着看着祈安灵,眼中的她带着光芒。
这样一来事情都解决了,大家都认可空留在昆仑墟。
转眼回到养生堂,众人安歇休息。话没说几句,墙上的小喇叭响了:
“玉朔班的新生,听到后请立即到学生会。”
播音重复了三遍后停止了,大家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各种猜想议论纷纷。
“去呗,看看怎么回事?”小白打断了大家的议论。
“嗯。”安灵点点头说,“我陪他一起去。”
“等等!”可离叫住了祈安灵,并对空说:“学生会你认识吧?”
空思索片刻说:“应该…认识…去过一次。”
“那就好,你自己先去吧。”可离说。
空没有答应,他在等待安灵的回复,但是安灵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于是他独自一人离开了。
“怎么,有什么事吗?”安灵向可离询问把自己留下来的原因。
可离看了看小白随后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呢?”安灵疑惑的歪歪头,她不懂可离什么意思,可离继续说:“刚才和柳长庚的决斗你没发现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可离眉头一皱,难以置信的说:“小歆都发现了!你没发现?”安灵更加匪夷所思了,她问道:“到底怎么了?”
采衣接过话干脆利落地说:“他在隐藏实力。”
安灵心中一惊:“为…为什么?”
“和柳长庚的战斗中,看起来他是落得下风,只能防守,但是柳长庚在攻击他的死角位置和盲区时,他都能防住,有这种意识的反应速度和力量,如果攻击,柳长庚早就败了。”采衣将自己的见解娓娓道来。
“我当时拦住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凤凤老师没有叫停也是因为如此。”姜梓潼说。
祈安灵不知如何回话,如果如实奉告,大家一定不会接受他,他们肯定会向神域告发处死空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小白打断了愣神中的安灵。
“没有…大家放心,他不是坏人。”
“没有任何东西能定义好坏。”托晨突然说话了,“我们只是觉得他太危险了。”
“不会的……”安灵无法变得理直气壮。
参昂因为运动过度,腿伤又裂开了,青龙一边为他处理伤口一边说道:“他是内方山上的,那鬼地方本来就穷凶极恶、迷雾重重,他不会好到哪里去。”
安灵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退后两步,说:“他的所作所为,全部由我负责,请大家不要多虑,或者为难他…拜托了!”说完,安灵向大家鞠了一个躬,然后离开了。
“她肯定瞒着我们什么……”可离说。
“总感觉安安像是变了一个人……”
“梓潼,你别多想!快追上去看看她是不是生气了?”采衣说。
梓潼没有任何行动,采衣催促道:“快去吧!”
“嗯!”
——
祈安灵来到学生会门口,那门虚掩着,没有关好,但她还是决定先敲敲门,当她的手刚刚抬起正要敲在门上时,里面传来了轩辕雪的声音:
“你真不记得我了?”
“您……真,真真真认错人了。”这是空的声音。
“我是小雪!陈如雪!”轩辕雪的声音变得焦急了些。
“都说了你认错人了。”空的声音有些颤抖。
忽然,一只手搭在安灵的肩上,吓得她差点叫出声,转头看去是梓潼。
“怎么了?”
“嘘——”安灵示意她动静不要太大,然后继续偷听里面的对话,梓潼觉得有点奇怪,于是也顺着门缝偷听起来。
轩辕雪有些沮丧,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于是把手腕的铃铛展示出来:“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祈安灵的脸色瞬间变黑了,梓潼也感觉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从安灵身上散发出来。
空更加惊恐,他马上从沙发站起:“打住!迄今为止我都没见过您!您真的认错人了!”
对面的轩辕雪也缓缓站起,她的表情十分哀伤,好似就要哭出来了:“小禾……”
‘小禾?’祈安灵的双眼紧紧注视着二人,一眨都不眨。
“我知道你不想认我,但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你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女神保佑,我们终于重逢了。”
轩辕雪的声音已经有明显的哽咽,空见势不妙,如果场面失控一切都糟了,于是他装疯卖傻打算逃离:“抱歉啊!我再说一遍,您真认错人了!刚才和我决斗的那人也是死鱼眼,你可以去问问他…啊哈哈……”
说罢,空像是逃离炼狱一样,兢兢战战的转身离开。
‘有没有搞错啊!这是什么展开?恋爱喜剧呢?!’空在心中正吐槽着,这时,身后再次传来轩辕雪的声音,这声音没有挽留的意思,仅仅充满了歉意和感激:“对不起,小禾…小诗姐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空当即停住了脚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又凝重。他缓缓转过身,冷酷无情的表情亦如他最初出现时的一样。
“陈如雪……学姐……”空的声音格外冰冷,而且还带着某种厚重的情绪。
轩辕雪的愁绪瞬间消散,她开心地笑了:“小禾……”
“我想起来了…学姐……”空的语气再次发生变化,他饱含温情地说,“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此时,祈安灵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