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藏家的晚餐会临近。作为本次晚餐会负责人的大藏千夏最近忙得很,直到梓言拆除掉导尿管的第三天才勉勉强强抽出空来看望她的可爱表妹。
虽然都是因为工作在忙碌,但因为赶服装设计的进度熬夜,与因为策划晚餐会的进程而披星戴月,两者相比可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前者兴趣使然,即使工作依然忙碌,千夏依旧能做到有条不紊。至于策划晚餐会,类似这种管理上的事情,千夏其实在接手大藏财团亚洲分区,成为社长的那天开始就颇有疲于奔命之感。
通体亮黑的奔驰车在去往大藏医院的路上。
千夏坐在后座,将下属最终汇总上来的晚餐会策划书翻得稀里哗啦作响。
“啊……”
管理能力一般,千夏对自己有着这样的自知之明。
千夏随手将策划书放到一边,捏捏眉心,烦闷得抓了抓自己头发。
还好在过去十年里,日勤老爷子在经手管理大藏财团亚洲分区的时候,培养出不少能够独当一面的人才。
这就类似股肱之臣,千夏只需要做宏观把控,然后在最终方案敲定之后选择点头或是摇头就可以了。
但即使如此,宏观把控也是很累人的啊。
哪有什么事都不用想,平时以服装设计作为主业,闲暇时候就在欧洲各国游山玩水自在。
千夏可不觉得她能比得上日勤老爷子那颗在商场里风生水起,颇有远见的头脑。
“吱。”
等到奔驰车开到大藏医院门口时,千夏才强抵着倦意,两次三番拽起来看的读完厚厚一沓策划书。
门口没有人等候。或者说千夏这次来是为看望住院的妹妹,又不是视察企业,实在没什么必要搞得兴师动众。
“喂,是木下吗?”
千夏一下车就给自己的得力下属打电话。
当然此木下非彼木下。不是大藏医院的木下院长,而是日勤老爷子留给千夏的心腹股肱之一,做事稳妥,深得日勤老爷子和千夏信赖。
千夏说:“策划书我看过了,就按照这个进行。但暂时将我琳娜姑姑的安排取消,我没有十足把握邀请到她参加晚餐会。”
即使此刻,卡塔琳娜-茨威格特就在霓虹家的东京,距离大藏的本家没有多远。
“好的,我知道了。”
那边的电话挂了。
千夏站在医院门口,没有马上进去,也没有说话,而是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用这冰冰凉的气息来驱赶烦躁。
其实,如果不是她姑姑琳娜与日勤老爷子在十几年前闹得不愉快,偷跑去安特卫普,此时坐在大藏财团亚洲分区社长位置上的人,应该非她莫属才对。
千夏苦笑:“姑姑,您可是将我坑的好惨啊……”
“哟,我怎么坑你了?”
千夏正感慨着,背后忽然有人拍拍她的肩膀,出声说。
记得种花家有句谚语,叫做“说曹操,曹操到。”。现在用在琳娜身上却是在合适不过。
千夏回头看,见到琳娜拎着好几个别致购物小包。
看大小,该是内衣的包装袋。瞧品牌,都是些霓虹家这边主打女性内衣的高端牌子。
不用问就知道姑姑这是做什么去了。但出于礼节,千夏还是问了声:“姑姑这是去买衣服了?”
琳娜与千夏肩并肩往里走:“去给你表妹买了些内衣。前天拆的导尿管,再养养应该就可以出门在医院附近转转散散步了,总憋在屋里也不好。”
千夏斜眸,瞥见袋子一件奶白色的小女生Bra。
千夏问:“表妹的身体恢复得还不错?”
“嗯。”琳娜点头:“恢复得挺好的。就是你表妹现在正因为例假头疼得不行不行的呢。”
郑梓言从种花家海州来霓虹家东京是十二月十日。住院三周,她刚刚摘到导尿管就被好亲戚给亲切关怀了。
千夏听了,憋不住想笑。
琳娜接着说:“倒是咱们的大忙人终于闲下来了?”
“啊,闲下来了。”千夏耸肩:“平常每年我来参加晚餐会都是负责吃吃喝喝,没觉得多复杂。今年这一经手策划,可烦死我了。”
“哈哈哈。”琳娜听得哈哈笑。
“怎么样——”千夏邀请说:“晚餐会我特意找来做种花家菜的厨子,手艺一级棒,姑姑要不要来尝尝?”
“尝尝倒是可以,不过晚餐会嘛。”
“老爷子又不知道我在东京,你就说去种花家没能邀请到我就行。”
唉。
千夏在心里默默叹口气。
果然想邀请姑姑去参加晚餐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还有山壹叔父的遗子,千夏在种花家忙碌半年也没有找到。
这次晚餐会她大藏千夏怕是要被日勤老爷子给骂惨了哟。
……
大藏医院A301病房。
郑梓言小姑娘面无表情,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
她在心里斜视自己。
从三天前开始,她郑梓言过得就是羞耻度爆表的日子了。
拆除导尿管那天,梓言在外科诊室被负责帮忙的护士小姐脱得光溜溜才放到床上。
妈妈琳娜在一旁坐着,这没什么。可外科诊室里还有护士小姐与来亲自给梓言拆导管的木下院长。
护士小姐是女士,木下院长是男士。虽然梓言身下缠着纱布,缠得就像是七分裤,实际上不会露出什么隐私部位。
但梓言还是羞得晕晕,下意识夹紧双腿。
“放松——”
木下院长笑呵呵地说:“我来把纱布剪开,别乱动,不然剪到肉可就要疼了。”
“嗯,嗯。”
梓言的俏脸羞得几欲滴血,点点头。
可是等木下院长略显粗糙的大手按住她的一边大腿,梓言还是被刺激得不禁浑身肌肉紧绷。
“咔嚓,咔嚓。”
外科诊室里安静得很,只有剪刀剪断纱布的声音清晰可闻。
纱布被慢慢拆除。梓言感觉自己这些日子里一直密不透风的下半身像是被解放一样,觉得凉凉,又放松得好舒服。
现在只要拆掉导尿管,梓言就彻底自由了。
“真是完美。”
谁想木下院长在拆掉纱布之后,竟然发出一声赞美。
“诶?”
梓言还没反应过来。
旁边的护士小姐,甚至是自己妈妈都围过来向她的下半身看。
“呜!”
梓言瞬间明白木下院长赞叹的完美指的是什么了。
再想想自己现在的样子——
上半身平躺,下半身双腿叉开,**的“完美”就这样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别人面前。
而且垂眸看去,梓言只能看见木下院长的花白头发在她的**那里……
“妈妈……!”
梓言羞得肩胛都红润了,声音颤抖着向妈妈求助。
木下院长是梓言的主刀医生,早在动手术那天就已经将梓言这里里里外外看个遍。护士小姐是女士,琳娜又是自己妈妈,按理说不该觉得那里不对劲的。
可是梓言还是觉得血液上涌,羞耻得脑袋都要晕掉了。
“噫!”
等等,这是什么?
梓言感觉自己身下那里被什么东西给碰了下。
木下院长戴上医用的一次性硅胶手套,在梓言初步愈合的新生花园边上上下翻动一下,这里瞧瞧,那里看看,最后满意的点点头。
“创口愈合得很好,拆掉导尿管没有问题。虽然可以短暂过水,但近期仍然不建议沐浴……等到这里拆线之后吧。”
什么时候能沐浴呢?
这是这天梓言一见到木下院长就提出的问题。
之前无论是在安特卫普还是种花家海州,梓言的习惯都是每晚睡前沐浴,然后美美睡一觉。
可十二月初来到大藏医院住院到现在,梓言已经有接近三周没有沐浴了。
虽然梓言出汗量不大,没被纱布包裹的地方,也有妈妈帮忙用湿毛巾擦拭,可是梓言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好脏。
不过这些,梓言现在都不想去在意了。
她敏锐地察觉到木下院长提到的一个超级恐怖的名词——
拆线。
梓言惊了,问:“院长?给我用的不是生物线吗?不是不用拆线的吗?”
上次拆线在悲惨遭遇梓言还历历在目。现在听到拆线二字,她也顾不上害羞了,情绪当即失控。
木下院长一愣,笑了:“这个啊,做手术的时候的确用的生物线,也的确不需要拆线。但是为了引导生物线,还是需要用些更加坚固的普通材质线材作为线头,这个还是需要拔掉的。”
“不用担心,只要拔掉线头就行。这个就像是被蚊子轻轻咬一口一样,稍微忍耐一下就可以,不需要过多担心的。”
梓言:“……”
郑梓言的秘密日记,第二页,第一句话——
我再也不信医生的鬼话了。
……
于是直到成功拆除导尿管,被妈妈推着回到病房里,梓言都是郁郁寡欢的。
大藏医院绝对是掌握超时空技术,到史前文明抓来了好多只一米八的蚊子。对,就是这样。
拆线是真的疼啊。
梓言怕得瑟瑟发抖。
然而让梓言更加抑郁的事情正在悄悄逼近她。
“宝贝~。”
琳娜笑眯眯的样子让梓言没来由一阵恶寒。
“妈,妈妈?”
“哎呀,宝贝终于拆掉导尿管,该穿些内衣了呢。”
琳娜翻翻,从之前她给女儿买来的一堆女装里拎出几件内内来——
乳白小女生,黑色蕾丝边,还有带着点点草莓的……
“宝贝喜欢哪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