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完篮球,我出了一身的汗,我们最后以一分的差距险胜对面球队。我拿起了放在体育馆凳子上的手机,上面有三四条未接来电,全部都是显示一然的名字,应该是像我报道她已经到家了吧,我也没多想,从更衣室换完衣服就出了校门。
“一然在你那吗?”刚回家躺在床上的我接起电话,电话的那头是一然的母亲,“不在啊,发生什么事了吗,阿姨。”我听电话那头阿姨的声音有些焦躁,便担心的问她。“一然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到底去了哪里了?”当阿姨说到这里,我的心中打了一个寒颤,按理说一然做林哥得车应该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回到家了,可是现在都晚上快八点了,阿姨那边却说她还没回家,这让我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阿姨,你先别急,您再等一等,说不定一然是去什么便利店了呢。”总之我先安抚好了阿姨,让她不要担心。我们市里治安非常好,好多年没有出过什么案子,丢东西这种小案子几乎都没有过,更别提丢这么大一个人了。保不准一然是去哪里玩去了,一想到这里我便安下心来,躺在床上打了一个哈欠,不一会就陷入沉沉的梦境中。
今天是个阴天,一大早起来可以感觉到明显秋末的凉爽,我坐了起来,仔细回味昨晚做的梦,这是一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梦里我不断可以听到一然大声的呼叫着救命,但我却站在一片迷雾里,什么都看不见,我不知道一然在哪里,只能听到她的声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白茫茫一片。不久之后,一然的呼救声消失了,迷雾也渐渐消散了,我环顾四周,我发现我竟然被困在一个木箱子里,手脚都伸不开,再仔细一看,这木箱子竟然是一具棺材,然后我瞬间就被这一幕吓醒了。
长这么大了竟然还会做这样幼稚的噩梦,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嘲自己还是个没长大得小鬼。起床穿衣洗脸刷牙,便去了学校。
今早出门感觉冷清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唉,这么快就搬走了,才住了多久啊。”门口一位老大爷嘴里念叨着。“谁搬走了啊,老爷爷。”据我所知这栋楼应该没人搬走,老爷爷说的到底是谁我特别好奇。“就是三楼那个姓林的小伙子,昨晚刚刚搬走,不知道搬去哪了。”听老爷爷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今早这么冷清是因为林哥不在,原来林哥搬走了啊,我也没有多想,跟老爷爷道了个别就连忙向车站跑去。
刚走进教室,就听到校园广播叫所有同学老师到体育馆集合。我和石云飞放下书包便跟着同学们一起前往了体育馆。
“昨天,本校发生了一件重大事件。”校长在台上义正言辞的演讲,但是台下的学生们都漫不经心,都在各自说着自己的悄悄话。“昨晚,本校一名学生失踪了。”但当校长爆出这段话的时候,台下的同学们瞬间都不说话了,因为在这座治安相当好的城市里失踪什么的,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当我听到校长这一段话,心里不由得又打了一个寒颤,于是我赶紧看向身边的十五班学生,但并没有看到那个扎着高马尾的熟悉的身影。随着校长接下来的一句话,我好像掉进了万丈深渊里一样。“高一十五班的李一然同学,在昨晚放学后并未归家,并且到现在也没有任何音信。”校长说道。
我眼前一黑,一个趔趄,仿佛马上就要摔倒,身旁的同学赶忙扶了我一下。我看向身旁的石云飞,他的那张脸上布满了惊恐和诧异,似乎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如果有线索的同学可以尽快联系李一然的家长和我。”校长冲我们全体同学说道。很显然,出了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学校不可能一点责任也没有,校长正在竭尽全力解决这个问题。
对于一然失踪这件事,一时间,大家众说纷纭,有人说她被拐卖了,有人说她自己走失了。正当要散会的时候,一个十分不合群的声音出现了。“校长!我有线索。”人群中举起一只粗壮的手臂,而这只手臂的主人,正是那个不良少年,李实。
他快步奔上主席台,手里拿着一部手机,而手机上的画面令我惊异不已。那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两个人和一辆车,其中一个人是我,另一个则是一然。“诶,你们两个在那做什么。”身旁的石云飞脸上的疑惑更深了,“我亲眼看到墨子轩把李一然送上了这辆车。”我还没来的急回答石云飞,台上的李实就指着我大声喊。
瞬间,几百双眼睛全部看向了我,我被视线所包围着。“为什么要送上那辆车?那个是谁的车?我不是让你把她送到车站吗?”石云飞不断的向我提出各种问题,我支支吾吾一个也答不上来,他的脸慢慢由诧异转变成愤怒,“那是我认识的一个邻居,我让他送一然回家了。”我只好这样向他解释,“我在问你为什么没把她送到车站?”石云飞的双眼好像能喷出烈火一般,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在被这种烈火所灼烧。
我的大脑飞速旋转。一然,回家,车,邻居,林哥,搬家,失踪。这一切仿佛如拼图一般在我脑内一块块拼接了起来,是林哥!是林哥绑架了一然。尽管已经得出来了结论,可是我的身体像被冻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想开口说话,嘴巴就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一句也说不出来。
看到我如此遮遮掩掩无动于衷,石云飞的怒火爆发了,他揪过我的衣领,一拳打在我的脸上,但我却依旧毫无反应。他把我摔在地上,骑在我的身上,不停的用拳头击打我的脸。“混蛋!混蛋!混蛋!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一边打一边不停的咒骂。
周围的老师和同学都急忙赶过来劝架,四五个人一齐发力才把被愤怒冲昏头的石云飞拉开。当时他的眼神,就像之前躺在地上的李实得眼神一样,想把我杀了。
“我以为,我们可以一直做朋友的。”石云飞用想要杀了我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得走了。
所有人都走了,老师,校长,同学们,还有我的好朋友,都走了。体育馆里,只有我一个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默默流泪。
自此,我成为了“诱拐犯协助者”。
于是,我的噩梦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