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为夜晚,我来到了二楼顶台,百无聊赖的玩弄摘来的绿叶,叶子是从屋前的柳树上摘的,晚间的海风十分清凉,风中并没有带来海的腥味。
方才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女人叫明月幽,虽然对我做了那番折磨,但是能感受到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从众人的谈话中我理解到了自己丧失了记忆,而且失去记忆已经成为我生活中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是的,我已经数次失忆了,但是并没有弄明白原因。我并不觉得自己失忆了,在我朦胧的印象中,一直流闪着一个男孩的一生。
我见证了他的出生,幼小的毫无防备宛若天使的婴儿,我见证了他的成长,带着些许叛逆些许天真的柔情,我见证了他的死亡,绝望与希望混沌的交加在一起。
他的一切坠落在了一个黄昏的天空,在那里,天空与海洋接壤,燕子与海鸥在稀星中飞过。
虽然我说服自己,这就是我曾经的记忆,但这样的记忆给我带来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二者之间像是有着无穷的阻碍。
幽姐姐说我的名字叫做“零”,我跟她说“我想换个名字。”
但是被拒绝了,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对我来说,曾经存在这个身体里的人格已经从身体里逃避开了,我不想追寻她的后尘,成为她的影子,想要成为一个从零开始的个体。我与过去的自己是无缘的,记忆的复苏意味着现在人格的消散。我不喜欢这样。
她说“不论你变成什么模样,你也依旧是属于潮瑟弥曦独一无二的‘零’。”
于是我再一次以‘零’这个名字活在这片土地上。
潮瑟弥曦的世界有一个白色建筑林立的的城镇,是这些居民活动的中心,这个城镇的名字有许多,比如白宫城,比如纱织城,比如天使之都……!但是称呼更多的还是——潮瑟弥曦。
是的这个世界是以这个城市的名字起的。
潮瑟弥曦的居民生活在这里。在那一道道竖起的建筑中,已经流逝着太多岁月的痕迹,它们的来源遡古流长,在潮瑟弥曦里,时间是永恒无尽的,生活在这儿的人已经陪伴着这座孤独的世界许久许久……
这是一个天隔一方的世界,生活在潮瑟弥曦的居民的职责是管理来自万千世界的魂魄,将所有的魂魄都导引到他们的归宿之地。
在潮瑟弥曦,有一个巨大的树木,它的枝叶绽开在云层之上,树茎如山,名字叫做艾斯兰。艾斯兰的根域遍布潮瑟弥曦整个已认知的土地,这纵横交错的树根里输送的是魂魄,魂魄的会被根域输送到妖精海。妖精海在大海的尽头,也就是潮瑟弥曦白宫城身后的大海的尽头。我们的职责就是帮助艾斯兰管理这些收集的魂魄。
而柒柃花就是其中一个逃逸出来迷失的幽魂。
至于这些魂魄到底最终的归宿之地以及“谁”给予了我们这样的职责!这些都是后日谈,现在的我也不明白,幽姐姐也没说。
我丢落手中的柳叶,望着其缓缓坠落。
“写日记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忘记这一切。反复烙印在脑海就不会遗失了吧!”
“零,明儿得去拜访龙骨先生,他有一个重要的东西交给你!这是你一直以来都想要得到的。”
“是什么东西?”
“一柄键匙,一个对我们所有居民来说都十分重要的钥匙。”
若是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交给我?
我并没有向幽姐姐疑问,这大概是曾经那个零所作所为的结果,这是她所希翼的,也是她没能得到的,替她收下这个重要的东西,认识那个已经逃离开的人也未尝不可。
当夜,我与幽姐姐睡在一起,她还有些担忧我,所以陪在了我身边。这人的睡姿真的很折腾,即搂又抱的,完全把我当作抱枕了。围绕在她身边的有点可爱的光团看着她入睡之后,也张开嘴伸了一个懒腰蹭在她脸旁边也睡着了。它的名字叫做小白,无论何时都悉心照顾着幽姐姐,虽然它能做到的东西很少,甚至是被照顾着。但仍旧能看出它对幽姐姐的呵护。
睡着时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朦胧的白色人影,不停的呼唤着我,想要把我带到很远的地方,那里既孤独又宁静,漆黑得可怕。早上醒来的时候,身体下方的被褥全部湿透了,大概是个十分恐惧的梦。
“你尿床了!零!”
“没有!肯定没有!”
“你自己都底气不足。”
“不——是!是汗了!”我焦急得解释着,同时掀开被子确认“确实是汗了!”
“你刚才是不是也不确定啊!我看见你舒了一口气。”
“没有,没——有!我做噩梦了!”
“梦?潮瑟弥曦没有梦!潮瑟弥曦的居民从不会做梦。”
“可是我确实做梦了。”
就在我们争吵中,大地的远方传来一阵轰鸣,屋子顶部开始裂出巨大的缝隙,尘土朝我们脸上扬面袭来。屋子的家具也在抖动起来,所有东西噼里啪啦开始晃动,是地震来了。我抓住幽姐姐想要夺门而出,但是后者镇定的倚靠在床上,朝我脸上喷了一口灰尘,笑了起来。
“笑什么啊!快跑啊!”
“是龙骨先生苏醒了,不用担心。”
她没有一丝忧虑的样子,但是周围屋子几乎都解体了,好几个石块朝我们身边砸下。
眼看有屋顶分裂落在我们头顶的时候,幽姐姐手指轻弹小白,后者身体膨胀起来,就像是吸气的河豚。大约膨胀到原先的两倍之后,身体又像个气球向四面八方泄气。它的行动在空中泛起了波纹样的涟漪,随着波纹的扩张与远去周围的躁动安静了许多,屋顶的崩坏也停止了,所有的家具都似乎包裹了一层薄膜,顺着原先的轨迹回到了原位,仿如时间逆流一般。
脸上的纤尘也飘了回去,所有的一切恢复了原样,只有耳边的轰鸣依旧响彻着。
“龙骨先生已经醒来了,像这样的情况还要发生七次,这是他在打喷嚏。”
“打个喷嚏就有这样大的动静,那他本身到底有多巨大。”
“如同世界一般磅礴!”
“唉?”
“准备一下,我们出发了。”
幽姐姐催促我去洗漱,而自己整理着床褥。小白跟在我后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是尿床哦!”
我伸出双手,一只指着小白,一只指着幽姐姐。
幽姐姐捏着叠好的床单,看着汗痕莞尔一笑“我知道了!”
可你连脸上的表情明显是不相信啊!
当匆匆忙忙洗漱准备好之后,小白带我来到客厅,这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了,就是昨天见过的那两个男人,刺猬一般的棕黑男人叫做“黑毛大叔”,是个外号,我询问幽姐姐他的真名的时候,她疑惑的瞅了一下天花板,说忘记了。这个外号还是之前的之前的之前的零取的。嗯,以我为始向上逆推的第四代!
另一个喜欢碎碎念躲在角落的男人叫做麟鬼,他喜欢佝偻着身姿,据幽姐姐所说,他的身高比黑毛大叔还要高,挺直身子后貌似有两米,看起来很阴森但其实是个相当细腻温柔的人。
黑毛大叔找了一个椅子坐着,与之前仅穿着宽松的黑色半膝裤状态不同,这个看起来憨直可靠的肌肉男似乎是全副武装,最为醒目的是那个带着荧绿翎羽的遮风镜,其本身并没有问题,但与他那唯有“粗犷”一词才能形容的自由豪放的天然长卷发极其突兀。
他依旧没穿上衣,只不过身上却缠着黑色的皮质绷带,层层十公分的绷带更是完美勾勒出肌肉的线条,看起来更性感一些。裤子是宽筒皮筋裤,腰部缠着看起来并没有作用的银丝甲裙,再配着黑色长筒皮靴。这幅模样他是想要做什么?
麟鬼倒是与昨天一致,但是不知为什么一直盯着我,与我对视了许久才低声说“零身体感觉没什么异常吗?”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哈哈……”我尴尬的应答。
幽姐姐出来的时候脖子上多了一个有着长长羚羊角的面具,面具是以暗红色为主基调绘有白色流云纹。白色纹路是由鼻尖像两侧脸颊攀爬至羚角根部。羚角镶有金色镶边。面具两侧连接着一根较长的银链。她没选择戴在脸上,而是挂在脖子上由两只胸脯撑着。
“黑毛大叔要陪着女依子去星翠岛,就不陪我们去了,同去的是我们三个。”
幽姐姐所说的女依子是指昨天破门而入的女孩,全名叫做星锐女依子。她有着樱色的短发,喜欢在两鬓出扎个小麻花辫。平日里的衣服以贴身紧致为主,这是为了方便活动,她是个喜欢活动筋骨的人。顺便一提,那个一面之缘的男生叫做雪兔,常常被女依子拉去左各种蠢事。黑毛大叔就是陪着这两人去,但星翠岛是个什么地方目前我还不知道。
“零!”
她拿着一顶大草帽扣在我头上,然后从妆台抽屉里从盒子里取出一张莹闪的唇纸,上下唇抿了一抿!
“喜欢吗?”
“一闪一闪的!”
还不允许我反应过来,她突然亲过来,双唇贴合,软绵绵的!
“唔,晕抹开了!”她伸出食指拭去我嘴唇下方的唇彩。“一定是方式不对,唇上没有涂抹均匀,再试一次!”
“会上瘾的,我推开她凑过来的脸庞。而且紫色不适合我!”
“要蓝色么?配合你的发色!”
蓝色,我想象了一下自己的模样,不不,绝对很奇怪的!幽姐姐却擅自的擦去紫色唇彩,然后又拿出淡蓝色唇纸!
我低下头逃出拥过来的怀抱,转身逃出门来。临走时对着镜子挥了挥手,我本期待彼少女还会出现,但是自从确认我失忆后,她就一人默默消失了,镜子中没有任何人的身影。幽姐姐说彼少女是负责管理潮瑟弥曦的人,一般很少主动出现,除此之外就没有过多的解释。
“准备好了吗?”麟鬼不停的低声呢喃。
“我,等!女依子。”黑毛大叔的话总很简洁,只说关键的字,昨天我貌似只听他讲了一句话,那句话直言我是傻子。虽然我当时大脑确实有些懵,但是直言我傻了太过份了吧?
“我去搬那个龙卵。你们取面具去吧。”
“龙卵?有幼龙吗?”
麟鬼看了幽姐姐一眼,然后摇了摇头说“你陪幽去吧!面具是很重要的东西。”
“面具?”我指了指幽姐姐那个羊角面具,不知道这有什么用。这只面具看起来很帅气,但是幽姐姐并没有戴上去,我也不知道戴在脸上的效果。
“正好顺路,没必要分开走吧?”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幽姐姐话里之间带着一丝的苛责,像是在训斥一般。
“我倒无所谓,泽的研究屋是禁止幽出入的。你不是与零他俩约好的么?”
“哼!”
麟鬼的声音带着几分示弱,但是他的声音似乎一直如此,不论对着谁说,都有种放低身份的感觉。或许这样讲话纯粹是其个性,在目前的相处来看,所有人对他也算是和睦。幽姐姐带着怨气的这几句话主要源自明月泽。
“面具我一个人也可以借,零要是更想看那只龙卵跟着他去也无妨。
“幽,不去吗?”
“我被禁止通行了!他不给我去那里。”幽姐姐抱着双臂,再一次“哼”声,然后别过头去。
“那我也不去好了。”
单独与麟鬼相处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突然面露凶光,拿着菜刀面向你。虽然从目前的相处来看,麟鬼大概还算是一个温柔的人,最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他身上的阴森气息真的让人望而却步。
“一会汇合。”麟鬼摆了摆手,朝着旁侧的小路走了。
“明月泽是个怎样的人呢?”我昨夜睡得屋子就是属于明月泽的,不由得想要了解这个人
“不要提他,我很生气!那个蠢蛋。”
对所有人都很温柔的人,唯独对自己的弟弟十分的苛责,看来是个无法取代的重要的人。
明月泽的屋子位于高山的腰际上,由是路上经常可以俯览整个山景,在这密密麻麻的丛林中偶尔可以看见冒出树梢的红白色建筑,像是隐匿于树梢的鸟窝一般可爱。天空并不是很晴朗,地面湿润的泥土说明才刚刚下过雨,希望穿的鞋子不会被浸湿。但是看着这遍布的小水凼,内心忧忧冲冲的。
“我们为什么要取面具?”
“你失忆了,不明白也很正常,但是这些潮瑟弥曦的常识可不能忘记。以前你失忆时也不会忘记这些啊。”
“常识?”
“比如你的名字,失忆了那么多次你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名字,也没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忘却只有与我们相处的记忆。昨天更是提出改自己名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
“有什么不同吗?”
一阵清风从前方袭来,几乎把我的心吹向了大海的远方,眼中流转着白色的花瓣,细长的草叶被抽象扭旋,我恍惚的陷入了幻境,站在原地魔怔了。一切过后,觉得自己丧失了重要的东西,一个永远也会不来的东西,“它”被遗失在记忆的角落。
我回过头,看着空荡荡的小路,上面留下了我们走过来的脚印。
“怎么了?”
幽姐姐在我眼前挥了挥手。
“我觉得有人跟在我们后面,是错觉吧!”
“应该没人藏在后面做恶作剧。”
她小心翼翼的抬起脚,走到了不远处的积水旁,清理自己的高跟鞋,白色的鞋子上已经沾满了泥垢,这条路在离屋子不远处还是石子路,现在只剩下泥土了。高跟鞋并不适合走在这里。
“我们乘坐不知子吧!之后跟你讲面具的作用,小白快跟上。”
说话的同时她戴上了羊角面具,从面具两侧开始延伸白色角质层一类的东西,感觉和独角仙的甲壳是同一种物质,于此同时面具上的线纹也在扭曲,拉伸。
面具的线纹逐渐朝小腹蔓延,再沿着缝匠肌攀爬到大腿内侧,幽姐姐所穿的衣裙也逐渐被这些物质侵蚀着。幽姐姐的身体像是被恶魔侵占一番,但是看着她的眼眸你会发现,站在这里的依旧是那个明月幽,柔情诉说着没事的。
当一切最终成型的时候,眼前的站着的是一只长着双角的黑白二色的恶魔怪物,纯色洁净的的白与高贵纯粹的黑所酝酿的生命。她穿着似乎饱受风蚀,破碎凌乱黑色斜裙,斜裙线缘上有着数不清布絮。她**着上身,但是仔细看来,那不过是与肌肤相融于一体的角质层——独属于恶魔这一生物的胞衣,那是属于她的外衣!
裙跨上端包裹着类似铠甲一般的纯白凸缘,她的身躯黑白分明,上端纯白,下端纯黑,二者是以左肋下端斜向下到胯骨翼上缘为清晰的分界线。在她的身体两侧的裙腰处向上绵延着黑色线条,线条以着绮丽的弧度消失在腋下——大概是在后背又交织在一起吧!但是无论这黑与白的是多么的凌美,你的视线永远都会聚集在她的腹部,那是一个空洞!空洞内腔两侧是无法感知的黑!
我对这一切看得目瞪口呆,这是衣服集具美感与帅气一体的身躯,幽姐姐的身体比方才看起来稍高了一头,略微比黑毛大叔高一点。
“不要再看了,姐姐我会害羞的。”
她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将视线转向左侧的草地,那个方向发出沙沙的碎土摩擦的声音,绿色的藤条围着旁侧的树干螺旋,随着泥土的崩裂,从地下钻出一个满身藤叶的树妖精。这就是不知子,它有着风滚草一般圆鼓鼓的外形,大概有两个马车般大小,两只蔷薇花代替的假眼,以及如同水母一般众多的滕蔓触手。
“不知子的模样众多,可以根据内心的想法调整成各种模样。”
不知子发出“呀飒飒”的声音,那是风剧烈的穿过叶丛的声音,它手舞足蹈浑身颤抖,然后张开大嘴,有种啄木鸟那只绿嘴怪的即视感。不知子内侧是空腔的,张开的嘴里形成了草藤台阶。里面的座位上铺着粉红色的棉绒,内腔的叶子并没我想象的那么多,层层交叠的滕条都很光滑。
“它有知性吗?”
幽姐姐摇了摇头“潮瑟弥曦拥有知性的只有我们203个居民,除此以外都是随手可取代的虚无。”
她从不知子身上折下一根三十公分的滕蔓,然后牵着我的手坐了进去。起初不知子的行动很晃悠,我们在内腔左右摇摆,终于没多久,幽姐姐生气的剁了一下脚,只听见呀飒飒的声音,不知子的行动稳当起来。
“你看着这根滕蔓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说话的同时她折断了藤条,藤条从断口出逐渐变得透明然后向两侧延伸,最后消失了。
“我折损了它,于是它被判定为无用物,无用物的存在便会消失。这里的所有的一切几乎都是如此。”
幽姐姐的双手依旧维持着原先的状态,不到一秒,细腻的白色光轮廓线开始在手间成型,那个折损的藤条有出现了,随着她双手的对合那个藤条又完美如初。
“潮瑟弥曦的一切都会随着我们所希翼的方向发展,只要你愿意,一切都是无所不能的。”
是啊!这个地方就是如此的幸福,幸福得让人作呕!
——这是柒柃花说的话,在这七天里,他一直在重复这句话。
“这世界的一切都是随着我们的想法而创造的,你所看见的一切是203个世界所交织重叠在一起的成品,潮瑟弥曦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即使周围的一切都是飘渺虚无的,但它是确确实实真实存在的。你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喜欢这里,但是既然记忆失去了,那潮瑟弥曦到底是怎样的世界就交给你自己判断了。龙骨先生交给你的那柄键匙一定要在你内心毫无疑惑的时候使用。”
幽姐姐不停的抚挲着我的头,眼中倒影着我的面孔,那对细长的眼眸反射着窗外的柔光。我知道在这样的一个眼里,看见的人并不是我,她眼里的大概是曾经的零。、
“头发夹在藤条里了,长发有点烦人,幽姐姐帮我剪掉吧!”
“唉?这副模样不好吗?又软又柔的!”
幽姐姐将怀中的小白递给我,然后将我抱在腿上,手中如自己所想的那番出现了几个剪发用的剪刀与梳子。然后她弯出大大的温柔笑容说“好吧!”
随着剪刀穿插在发絮中,我们慢慢的继续了之前的话题,所谓面具实际上真正的名字叫做“伪面”,伪面是与潮瑟弥曦产生关联的必不可少的东西,唯有带着伪面,潮瑟弥曦才会明白你内心的想法,才能做到方才那样的事情,比如呼唤不知子,比如变成了恶魔般的模样!
伪面是潮瑟弥曦居民魂魄的尾巴,是与世界信息沟通的桥梁,也有人说伪面其实是人的另一半灵魂。它的功用也不仅仅是这些,但是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唯有戴上面具才能亲身了解。
每个人的面具都是与生俱来的,没有面具的一切生物,存在,都是飘渺之物。当然伪面的存在形式也并非面具这一模样,有些只是挂在身上的配饰。
不喜欢伪面的人还是有的,他们不想让自己的想法被流露出去,利宾娜就是其中之一,我们现在就是去潮瑟弥曦白宫城找她借面具。我的面具已经碎裂了,所以才会被柒柃花凭依了身体,目前已经拿去修了,借他人的面具,功用会少了许多,但关键时刻总会起到作用的。
咔沙咔沙的声音在耳侧响起,一些被风带起碎发顺着窗户消失视野远方,路边雀舌草里白星点点,一只灰色的兔子消失在野草丛中,山脚远远看见了一个白色的城镇……
我不知不觉又睡了,估计是之前的事情引起了身体的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