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曲不代表作者思想与目的)
屋子里,男人倒在桌椅旁,用不可置信地眼神瞪着身前的男女,眼睑因为不想昏去而努力睁大抽搐。
“为什么...廖天泽...”
“对不起!!”
廖天泽痛彻心扉地向他喊了一声,流着泪对他弯腰重重行了一礼。
墨雨晴满是歉意地看了男人一眼,焦急地拉了拉廖天泽的衣袖:“我们必须赶快走了!”
廖天泽颤颤直起腰,在男人倒映的眼眸中,挥拳...
揍向了他!
——
——
——
我叫孙年朝,出自天南军校。
廖天泽和墨雨晴是我的同窗,我们同属指挥系,与其他地方不同,我们平时一起训练。
在军校中,自由的时间总是很零散,我们会在此间聊聊天,调整一下状态,然后即将进行下一轮训练。
慷慨淋漓地挥洒汗水,那是我们的璀璨人生。
我从不后悔认识你们。
我的战友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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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部队之中,拉歌是很正常的。
哦?什么是拉歌?听好了,小子!我可只说一次。当两队人马相逢独木桥时,这时候就该拉歌了,比谁的声音大!谁的声音响!叫的对面指挥官的口号他们听不见!那就对了!
拉歌败了的那一方会跳到池塘里去,等于让指挥官颜面扫地,所以拉歌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扯开嗓子大声吼,这事关军人的荣誉。
之所以会有拉歌的存在,其实也是为了激励士兵互相竞争,让他们为了自尊心去不断变强,两方相遇必败一方。
后来,墨雨晴和一半的人被分开带领,临走的时候还安慰两个好友。
再后来,他们也相逢了独木桥。
“绝对不能输了气势!听到了没有!”男军官举着拳头冲着身后的他们吼着。
“都给我把声音吼出来!”女军官也对女学员们喊着。
拉歌——一触即发!
“预备——起!”
孙年朝和廖天泽对视一眼,望向不约而同望向他们的墨雨晴,都深吸一口气,跟着所有人一起吼了起来。
男:“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女:“鸽哨声!伴着!起床号音!”
男:“但是!这世界!并不安宁!”
女:“和平年代也有激荡!的风云——!”
男:“准备!好了吗!士兵兄弟们!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女:“放心吧祖国!放心吧亲人!为了胜利我会勇敢前——行!”
男:“准备好了吗!!!士兵兄弟们!!!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女:“放心吧祖国!!!放心吧亲人!!!为了胜利我会勇敢前——行!!!”
......
“哈!”
廖天泽从水里冒出头,抹了一把脸,爬上了岸,然后伸出手把水中的孙年朝拉了出来。
他们浑身水淋淋的,迷彩服都湿透了。
“咳!咳!咳!咳咳!”孙年朝貌似呛到了几口水。
他们对视一眼各自的狼狈样,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停了。
又输了啊...军校的女子不容小觑啊。
拉歌拉着拉着就变成了飚音,这谁飚得过一班子的女学员啊。
指挥员黑着脸,两人就知道事情不好了。果然,当晚被练的几乎站不起来。
哦吼...
——
——
——
当孙年朝和廖天泽以突出优异的表现从天南军校毕业后,他们都参了军,成为了优秀的指挥官。
近年来,敌国与他国开战,大批大批的士兵上阵前线,他们自然也赶上了这潮。
凭借优异的指挥作战技巧,随机应变,两人均巧妙地避免了最大人员伤亡,并给予敌国军队重击,军衔也是一升再升,被誉为双星战将。
但私下里,三人都互相保持着联系,孙年朝和廖天泽也对墨雨晴有着倾慕之情,只是碍于彼此兄弟,均没有提起过。
可是,就在敌国节节败退之际,异变突起。
墨雨晴联系到廖天泽,坦露了她是敌国间谍的身份,并苦苦哀求廖天泽,说敌国给她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她再得不到信任策反双星之一,她就会死的。
廖天泽先是一惊,他从未想过出自同一军校的墨雨晴会是敌国间谍,他本不应犹豫,但他害怕墨雨晴会死,在火热的初恋与培养自己的祖国之间徘徊,不知所措。但墨雨晴一再给有些混乱不再理性的廖天泽灌输,她苦苦的哀求点燃了廖天泽心中的怜香惜玉,一时间让他急躁不安,心如火烧。
墨雨晴成功了,她在情与国之间牢牢把控了廖天泽的心,将其拉走,锁在了自己的手心。
并非廖天泽真就忘恩负义,而是情根深种,被灼热的爱意冲昏了头脑,无法去正确考量他的所作所为。
墨雨晴还有一个任务,就是获取布防图,而司令部哪他们肯定是得不到了,那么只有掌管指挥布防的孙年朝那有。
廖天泽带着墨雨晴,打着叙旧的名义进了孙年朝的屋,孙年朝很是惊喜,三人开怀谈论了许久。廖天泽提出想看布防图,孙年朝却推辞说不便拿出,廖天泽也只是笑笑过了,却在孙年朝转身为他们烫茶的时候一刀捅在了他后背!
这便有了开头的一幕。
孙年朝没有痛呼出声,他知道自己一旦喊了,廖天泽和墨雨晴两人恐怕都要被送上军事法庭枪决,他只是想不到自己同出一校的两个最好的朋友会这么做。
时间紧迫,廖天泽看见兄弟变成这样也是十分自责,但布防图在孙年朝身上,他只有解决了孙年朝才能拿到布防图。
墨雨晴其实也不忍心看着孙年朝死,毕竟虽然她一开始就是敌国精心培养的间谍,但她与孙年朝和廖天泽的战友之情也是一分不假的,也是心有愧疚地落泪,抬起手用手背擦去了泪痕,现在不是感性的时候。
孙年朝没有吭一声,安安静静地倒了下去,至死也没有叫出声,让屋外的卫兵警戒。
你是我兄弟,不管你做了什么,我依旧拿你当兄弟。
廖天泽拿到了染血的布防图,对孙年朝脱下军帽,带着墨雨晴故作镇定地离开了军区,登上了墨雨晴通知前来接引的车。
孙年朝...廖天泽的眼眸望向车窗外,死死咬着牙,目中闪烁着泪光。
我对不起你...
一只纤手盖在了他的手背上,他缓缓转过头,看见墨雨晴也双目通红。
“没事了,没事了...”她对廖天泽小声说着,自己却有些呜咽,抽了几下俏鼻。
最终,他们离开了生养廖天泽的祖国,投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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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送报告的情报员来见孙年朝,在被放行了之后敲了敲了孙年朝的门,但是没反应。他又奇怪地敲了敲,并且喊了几声,最后察觉不对,连忙向卫兵报告,他们一同撞开了屋门,却惊愕的发现孙年朝倒在血泊中,手上紧紧抓着一把刀。
“快通知医护员!快!”
卫兵抓着无线对讲机扯着嗓子拼命叫喊着,医护员很快赶来将冰冷的孙年朝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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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抢救了多久,孙年朝终于恢复了微弱的心跳,戴着呼吸罩躺着病床上,身体和头上缠着绷带,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赵师长悄悄关上病房门,看向身旁的卫兵,压低声音怒道:“还没找到是谁吗?”
“报告!应该是...廖指挥官...”卫兵满脸苦涩回应,他也没想到昔日交好的孙指挥和廖指挥会变成这个样子。
赵师长闭上眼睛叹了口气,他实在不愿意相信双星之一叛敌了,还将另一人差点捅死。
不过...既然已经这么做了,赵师长眼中逐渐冰冷。
“宣布取消廖天泽陆军指挥一职,与少尉墨雨晴犯恶意伤人潜逃,下达通缉令。”
“即日起,立刻生效。”
若是宣布双星之一廖天泽叛国,怕是会挫了士气,先将影响降到最低,之后也好处置。
就怕...廖天泽为敌所用啊...
赵师长心忧,却也无可奈何,之前期望孙年朝再争一口气,彻底醒过来。
可不能再损失一员良将了。
望了一眼病房内的孙年朝,赵师长也匆匆离开了。
病房中,孙年朝双目紧闭,微弱的呼吸,眼皮却不断颤动,十分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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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看守的护士正在值班,警示器突然响了起来!
她连忙看了一眼,惊叫一声:“402号房病人突然休克!快抢救!”
留守的医生迅速动员起来,将面色苍白如墙的孙年朝推入抢救室,亮起了红灯。
医生们紧张的抢救中,护士已经通知了赵师长,不多时,赵师长也丢下手中的文件赶来看自己同校的后生。
“怎么样?”赵师长微立剑眉,镇定沉声问道。
“病人休克引起并发症,急性呼吸衰竭,现在正在加氧抢救中。”
赵师长听完当即一拳捶在墙上:“小孙...”
他的拳头微微颤着,可见用力颇大。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护士诚恳说:“一定要抢救回来,这可是我们的双星之一啊!”
护士自知事关重大,点头,又赶着去忙了。赵师长也只好坐在医院过道的椅子上,抓着手,随行士兵在一旁站着。
而抢救室内...
就在医生紧急抢救时,孙年朝的呼吸频率越来越急促,突然间!他瞪开了充血的双目!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他一把拽掉呼吸罩,伸手要从台上坐起,背部的一阵撕裂般的绞痛让他痛呼一声,又倒了下去。
医生们都惊愣了,连忙安抚,并发症也被孙年朝挺了过去。
而室外的赵师长听到孙年朝的痛喊声瞬间站起,握了握拳,又坐了下去,却怎么也不安稳,不停地搓着手。
终于,抢救完毕,医生出来了,赵师长连忙站起迎上去:“医生,孙年朝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子,叹了一声:“病人的意志力惊人,已经没有大碍了,接下来只要把背后的伤养好,就可以出院了。”
“真是太好了!”赵师长紧紧握着医生的手,激动道:“谢谢你!医生!”
“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医者的天职,这也是病人意志坚定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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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痊愈康复后,孙年朝对赵师长问的廖天泽的一系列问题闭口不谈,而是积极了解当前局势,并结合多原因加以沉着分析。仿佛丝毫不受此次事件的影响,一如往常般理智。
只是赵师长偶然间发现,当他得知廖天泽与墨雨晴叛国被通缉时,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
“任务与使命还未结束,加油吧。”
赵师长拍拍孙年朝的肩,与他告别。
孙年朝垂于腿旁的手指动了一下,望着赵师长离去。
“老师,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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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他申请亲自上前线,率军作战,被任命为五十七团团长,担任突击第一团。
前任指挥,是廖天泽。
孙年朝眸光犀利,洞察敌情,敌国已喘息反扑,接下来的战斗指挥更加惨烈。
炮火纷飞,硝烟弥漫,多少战友倒在身前,剩下的战士们来不及抹泪,因为不允许,他们还要继续前行。
“用你的牙去咬!用你的爪去挠!从敌人脸上撕下一块血肉!你还活着!你就已经赢了!这就是战地雄狮!”这是孙年朝站在焦黑的土堆上,全身上下狼狈不堪,却仰着满是尘土的坚毅面庞,用右手举着枪对下面的士兵吼道。
五十七团拒不畏死,一路高歌,每当有将士倒下,身后的人便会拾起他的枪,将子弹上膛,继续狂喊着冲锋。
继承他的意志,这是对军人最大的尊重!去执行他临终的愿望,这就是对军人最大的宽慰!
“听把新!征!程!号角吹——响!”
“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
“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将!士!们!听党指挥!”
“能——打胜仗作风优良!”
“不——惧强敌!敢!较!量!”
“为祖国决胜疆场——”
“决胜疆——场!”
“杀!!!”(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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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次,他们无法再所向披靡。
他们败了,敌军精确地抓住孙年朝的一点失误,将后方突击的五十七团迎头痛击,孙年朝拼死也只带出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人,两千多人全部被歼灭。
他懊悔不已,责怪自己不该带着五十七团孤军深入冒险,但又疑惑地思考着为什么敌军反应变得这么灵敏了。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人,手指抖了一下。
他不愿意去相信,但除了他,没有人能跟他打成这样。
廖天泽...孙年朝一拳捶在桌子上,破了皮。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我曾是兄弟啊!天泽!
这是我们的祖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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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军还在追击,我军来不及增援,孙年朝不得不带着五十七团越发深入躲避。
每一声枪响,每一次有人倒下,他的心都如被狠狠割了一刀。
他们从三千人的加强团,被削减到了五百人左右,有无数的战士们为了他们而牺牲。
每一天夜晚,他都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啊...那不是一个冰冷的数字...
有多少将士们葬身荒野,没有丰碑,饱受风霜的击打,野兽的撕咬,甚至没多少人记得他们的名字。他们只是默默地守护,默默地离去...
他们又来了。
孙年朝他们边打边撤,一颗子弹飞来,孙年朝躲闪不及,一名帽檐遮住了面庞的士兵当即推开了他,两人双双中弹倒地。
孙年朝捂着流血的手臂,挣扎着从地上坐起,却发现一颗子弹正中士兵眉心——他已经死了。
那颗子弹本属于他,而他如今只是断了一条胳膊。
夜幕时分,他们终于逃脱,精疲力尽。
这个地方太过险恶,敌人找不到的,他们升起了一团篝火。围在篝火旁的人们,望着篝火,都有些悲凉,脸上伤痕累累,身上血迹斑斑。
“我知道大家都很沮丧。”孙年朝突然发声,打破了宁静,大家都看向了他。
孙年朝站起身,大家都看向他空落落的左袖——那里少了一条手臂。
“虽然我们都很沮丧,但我们依然有必胜的决心!”
“我们死了,还有兄弟们!兄弟们死了,还有大后方的军团!”
“我们不能败!我们的身后就是我们的祖国!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我们...绝不能让她受此践踏!绝不能看着她满目疮痍!绝不能看着她的土地上硝烟弥漫!”
“胜利是我们的信念!坚守这份信念,我们将无战不胜!”
“他们可以折磨我们,可以杀死我们!但粉碎不了我们的信念!我们的决心!我们的精神将永远传承!”
“军人,就是要用肩臂,扛出一片天!”
“你要战!那便大可来战!我们奉陪到底!破釜沉舟!也要放手一搏!”
孙年朝沉厚的声音并响亮,但却传入了每一个士兵的耳中,令他们握紧了武器,坚定了目光。
是啊,大可来战,放手一搏,有何不可!
我们才是真正的虎狼之师!即便我们死了,我们也还有后人!我们永远无法被真正打败!
“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
“鸽哨声,伴着,起床号音——”
“但是这世界并不安宁...”
“和平年代也有激荡的风云——”
“准备好了吗,士兵兄弟们,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放心吧祖国,放心吧亲人,为了胜利我会勇敢前——行...”
“准备好了吗,士兵兄弟们,当那一天真的来——临...”
“放心吧祖国,放心吧亲人,为了胜利我会勇敢前——行...”
——
——
——
早晨,他们却爆发了一场争端。原因是有人要去抗击敌军,拖延时间让他们与大部队汇合。
那是一群身上各处缠着被血染红站着尘土绷带的士兵们...为首的是一个少了一只眼睛的最后一位营长。
“你们不能去!那是送死!”
有人一拳捣在一个人脸上,眼中却流出了泪水。
营长平静地望着被搀扶着的孙年朝,愧疚道:“一路上是我们拖了大家的后退,请留下我们,让我们去抗击敌军吧。”
“团长!你别!”
孙年朝止住了身旁焦急的士兵的话语,叹了一声。
“去吧。”
营长深深看了孙年朝一眼,缓缓抬起了受伤的左臂,向他行了一记军礼——他的右臂难以动弹,只能勉强托枪。
孙年朝也缓缓抬起了手臂,所有人都对着即将远去的人们缓缓抬起了手臂,阳光撒在地上,从树叶的间隙里落在他们染血的迷彩服身上。
他们走了,抱着必死的决心。
这群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们,眼中却难以自制的流出了泪水,怎么也擦不完,将伤口刺激的生痛。
你们是真正的逆行者,你们是真正的英雄。
待他们走远,再也看不见了,身旁的士兵含着泪,对孙年朝喊道:“团长!为什么!”
“他们想要...尽自己最后一份责任...在生命的余烬中...”孙年朝心口抽搐,叹出气。
“这就是,军人。”
“保家卫国的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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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成功与大部队汇合,撤退的时候听到遥远的林中枪声四起,最后逐渐稀疏淡去。
哪怕最后,他们也望见了天际的一点火光,和数声巨响——那是捆绑在一起的手榴弹。
他们哭得不能自己。
我的战友啊...我的战友啊...天边的路可还好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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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年朝回到了指挥,但敌军指挥总是技高一筹,无奈被打到了边防,即将突破。
无法再犹豫了,这是殊死的最后一站。
他再次上了前线,却亲眼看着赵师长中弹死在了他的怀里,他仰头痛嚎,红着眼端着机关枪对着对面猛射,一个个战士却从他身边倒下。每一秒都是生与死的搏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突然间,一颗手榴弹丢到了他脚边。他没管,继续疯狂的射击,要在最后多打出几发子弹,多杀死几个敌人,为其他战士减少一点压力。
机关枪没子弹了,他望向身旁——装子弹的士兵还保持着托子弹的姿势,死在了弹药箱上,鲜血染红了子弹的黄铜光泽,映出耀眼的红光。
“啊——!”孙年朝咆哮着,将机关枪狠狠摔在地上,丧失理智的他却看见了地上的那颗手榴弹,上面插着一片纸片。
他趴下身,捡起来打开,但当他看见纸片的内容时,他愣住了。
耳边依然响着枪鸣炮响,他的手却在不断颤抖,望着纸片,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中落下。
他猛地站起身,在士兵们惊怕的目光中站上了边垒,高举右手不停狂挥哑着嗓子喊道:“不要——!”
“轰——!轰——!”
“轰——!”
“轰——!轰——!轰——!”
“...”
“轰!!!!!!!!!”
天际的火光染红了云,那是黑夜之中最耀眼的黎明,孙年朝背着身后无数的士兵,呆呆站在原地,望着那无数爆裂绚烂的火焰。
两行清泪从他的坚毅的脸庞上滑落,被染的浑浊,爆炸的轰动让他们暂时失聪。他却紧紧握住了垂在腰带旁的拳头,不断颤抖,鲜血从指缝中流落。
你做了这么多,也这么无情。
你为的,只是一场胜利。
赔上了万千的将士,与自己。
“廖!——天!——泽!——”
“啊!——”
——
——
——
纸片上,是这么写的。
年朝,我的过错很大,我无法弥补了。
从我第一次接管指挥权后,第一次指导了他们作战,我就清醒了。
但是我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墨雨晴,我的妻子,她会死的...
但是我是一名军人,祖国的军人,我必须懂得取舍。
我将她关在了家中,用犀利的指挥杀死了无数英勇的战士,我表面平静,但我真的每天晚上都痛的睡不着觉,只有折磨自己。
这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夺取信任,然后取得最终的胜利。
我的罪太多了,我回不来了。我已经将妻子暗自送出,第二天黎明后的中午就会到达,应该就是这场最终战争后的黎明了。我将汇集所有的士兵总攻,以总攻的名义作战指挥,然后引爆所有的炸药库。
他们对我很信任,但这却是我用兄弟们的命换回来的。
我很自责,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
黎明的烟火,希望你喜欢。
替我好好照顾墨雨晴,我知道你不会亏待她的。
还记得我捅你的那一刀吗?我避开了要害,那样你可能会活着,看来我赌对了。但是我很抱歉,朋友,我不应该那么做。
再见了,年朝。
——廖天泽
——
——
——
当孙年朝见到了墨雨晴,冷冷将消息告诉她后,她哭了。
“你是个骗子!廖天泽也是个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为什么要骗我!这不是真的!”
“不...”她看着孙年朝空荡荡的左袖,突然凄凉一笑。
“我也是个骗子...”
见到她这幅模样,孙年朝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决定把她送上军事法庭,最多私心帮她不判死刑吧...
孙年朝走上前:“你...”
“别碰我!”墨雨晴一声大吼将孙年朝吼愣在原地,她的眼中漫着泪水。
“我太肮脏了...对不起,年朝。”
她凄凉笑着,孙年朝意识不对,她向外跑去,孙年朝缺了一只胳膊拦不住她。
等他追出去时,只看到了一根染血的柱子,和死去安详的墨雨晴。
他深深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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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退役了。
他时常用单手举起那个粗制的相框,望着里面三人的照片。
他终身未娶。
有一天,我会去找你们,还有...我的战友们。
——
——
——
——山楂花-守护欲-结
下一篇章预告,旅途的终点,故事的结束,自由欲。
我们齐聚一堂,有离有散。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
十三香,恭候缘者的降临。
让我们翻开最后一页,迎来最终的结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