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来晚了，各位。”
随着咖啡店门被推开，经历了许多风波的斯科尔与平原也总算是回到了这座针对此次恐怖袭击而建立的“临时指挥部”中。
“来得早啊，斯科尔，”一进门，周豪和伊凡两位壮汉就照着斯科尔的后背来了一巴掌。
“这都什么时候了，一点紧迫感都没有，你这也算是树杰高中的学生吗？”
“想也知道是回去和自己的未婚妻亲热了，”一旁的南宫泷月也抓住机会调侃起来，“是吧，斯科尔？”
“想也知道不可能。”斯科尔耸了耸肩，将路上发生的事大致讲了一遍。
“恶魔……？”听完斯科尔的讲述，一头雾水的周豪看向了身边同样一头雾水的伊凡，而后者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不过这么说来，克莱姆是在和恶魔打交道？”
“按阿里斯蒂德的说法，确实是这样没错。”斯科尔一边说着一边从柜台后拿出一条毛巾，给身边被雨淋湿的平原擦头发。
“说起来，这场雨下了好久啊。”总算是放松下来的平原也顺势靠在斯科尔身上。
“话说回来，上音羽人呢？”斯科尔看向沙发上百无聊赖的南宫泷月。
“被警方的人叫去组织攻坚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快回来了吧。”
“这次的动作倒是挺快的。”斯科尔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毛巾放回原位。
“就是啊，”靠在门边的周豪抱怨道，“以前鹰城出了什么事，哪次不是等到双方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果才出面？这次要不是鹰城政界高层都成了人质，我看他们也不会现在就出手。”
“什么什么？”吧台边的伊凡突然问道，“你说的‘政界高层’是什么意思？”
“你没听南宫……哦对，当时你上厕所去了。”
“简单来说，出于某种原因，事件发生时，鹰城的几乎所有政界高层人员全都在中央广场顶楼的会议室里开会，来不及逃走的他们以及其他普通老百姓也都成了恐怖分子的人质。”
“有够巧的，不觉得吗？”斯科尔说道。
“巧合的事不止这一项，”此前一言不发的东方凌霄也加入了讨论，“直到现在，那枚声波炸弹被发动的次数也仅仅只有击碎玻璃的那一次而已。”
“或许是因为下雨？”周豪说道，“空气中的雨水多少会干扰到声波的形态吧。”
“那么，你觉得会有人蠢到在明知道会下雨的日子使用声波炸弹吗？”
店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斯科尔，”平原轻轻拽了拽斯科尔的衣角，小声问道，“你听得懂吗？”
“听不懂，我学历史的。”
“你这种症状就是学历史学的。”跟着话进来的人便是此前一直不见踪影的上音羽。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与斯科尔的待遇一样，周豪也照着久去不回的上音羽背上来了一巴掌。
“你自己的理科成绩怕也是快没什么下降空间了吧，环。”东方凌霄一边说着一边递上一条毛巾。
“擦擦吧，头发都湿透了。”
“谢谢了，东方。”
“所以警方那边怎么说？”早就手痒难耐的周豪和伊凡两人也趁机围了上来。
“哥几个什么时候能上去揍人？”
听两人说到这里，上音羽的表情严肃了些。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对吧，上音羽。”捕捉到上音羽表情变化的斯科尔问道。
“嗯，”上音羽放下毛巾，“整件事情似乎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得多，而且涉及到了一些超出我们认知的事物与人物。”
“比如……恶魔？”斯科尔说道。
“这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还是人类吗，斯科尔？”
无奈之下，斯科尔只好把此前与阿里斯蒂德交战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
“这样啊……”听完事情来龙去脉的上音羽又把脑中的线条理清了些。
“结合你当时的遭遇，阿里斯蒂德确为「龙裔」，这一点不会有错，因自身血脉不纯而被恶魔蛊惑的可能性也不低，但足以蛊惑「龙裔」的恶魔……”
“光是听上去就强的离谱，是吧，伊凡。”周豪看向伊凡，而后者也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但我更关心的是，一次恐怖袭击是怎么与恶魔这种东西扯上关系的。”
“与恶魔的交易，”斯科尔补充道，“阿里斯蒂德提到过这件事。”
“这就对了，”上音羽说道，“他们也不过只是恶魔的仆从而已，本质上就是被蛊惑了。”
“还是别再说这些玄而又玄的怪事了吧，”周豪说道，“进攻方案到底定下来没有啊？”
可是对于这个相对而言更为重要的话题，上音羽却只是摆了摆手，选择避而不谈。
“稍安勿躁，周豪。”尽管态度不同以往，但上音羽对此显然成竹在胸，似乎是已经料定事情未来的走向会如何一样。
上音羽喝了口水，接着说道：
“在这次事件中，警方怪异的行事作风你们想必已经注意到了，虽说主动要我过去开会的是他们，但他们的态度并不算友好，反而更像是对我……有所隐瞒。”
话说到这份上，上音羽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相比不知何时会再次启动的炸弹，态度令人迷惑的警方势力显然更加值得众人注意。
“那环花花，你有什么对策吗？”
面对南宫泷月的追问，上音羽只是伸手指了指站在吧台内，嘴角挂着微笑的斯科尔。
“那家伙肯定知道。”
“这都被你发现了，上音羽，”斯科尔笑了笑，“「真龙之气」什么时候被你练出读心术了？”
“少来了，”上音羽抿了一口杯里的水，“再不说的话，我身边这位对你早有不满的蓝色小姐可就要让你做一晚上噩梦了。”
“说说笑而已，何必把南宫当枪使呢？”斯科尔摇了摇头，“再说，我们现在正在做的事，不就正是你想要的对策吗？”
“莫鬼扯，斯科尔，”不等上音羽想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周豪便开口反驳，“什么都不做也算是对策吗？”
“这可说不准，周豪，”伊凡开口打断了周豪，“斯科尔的意思我大致明白了，按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确实只需要等就行。”
“等什么等？难道等天上的闪电劈死那些恐怖分子不成？”
“不至于，不过……”斯科尔缓缓走出吧台，来到早已变成碎片剥落的落地窗前。
“……如果将落雷作为解决问题的最后手段，倒也是合情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