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斯科尔救出,又或者是解放名叫艾丽卡,被称为「塞壬」的恶魔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这一个多月里发生的事情确实不少,足以影响「三界四族」间关系的事更是不计其数,让本就承受着不小压力的斯科尔愈发忙碌于解决这些问题。
不过,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被先前的恐怖分子占据的大楼,也就是中央广场主楼的恢复工作在缺失所有鹰城政界高层的情况下依然进行得井井有条。
甚至,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就以令人咋舌的超高效率完成了中央广场主楼与所有受到影响的建筑物的完全修复。
随着修复工作同时进行的还有中央广场主楼以及临街商铺的重组与入驻。
但从这片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表面景象来看,鹰城的政要似乎并没有太大存在的必要,市场与生俱来的活力将随着时间迅速抹平鹰城受到的创伤。
不过,跟着好事发生的一定只会是坏事。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包括斯科尔、艾丽卡、上音羽,以及所有与此次袭击事件有关的「警方协助者」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来自警方不同部门的询问、威逼,甚至是监视。
诚然,这种情况的发生完全在斯科尔的预料与可应对范围之内,由于中央广场主楼电路系统被破坏的缘故,自己在楼内的行动并没有任何目击者可以佐证,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想法而非事实回答警方的问题,从而构建对自己与艾丽卡有利的信息网。
威逼对自己也并没有任何效果,与上音羽不同,自己与警方的关系还远称不上密切,就这么脱离警方掌握对自己而言几乎没有损失,而警方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给自己树敌,虚张声势的威胁也只会让斯科尔直接忽略。
而监视就更简单了,跟踪斯科尔的难度可想而知,这位本就擅长单人行动的“人类”所掌握的反追踪技巧足以把所有警察耍的团团转,「铁与血」又可以随时改变自己所身着的,早已被自己改造成金属材质衣服的颜色特征,简而言之,只需要一个拐角就能让自己的行踪从警察眼里完全消失。
顺带一提,在这段时间里,斯科尔与汉娜进行了多次有关于记忆信息的交流,尽管其中超过80%的信息自己仍旧无法理解,但从自己来到鹰城开始的记忆已然完全恢复,此前一直被迫停用的「铁与血」也已经恢复正常。
尽管警方仍在以令人感叹的顽强毅力与甚至称得上顽固不化的超强耐心一遍又一遍地审问自己与上音羽他们,但总的来说,众人的生活大体上都回到了正轨。
出于对艾丽卡安全与“家庭和睦”的考虑,斯科尔通过上音羽联系了在计算机领域颇有造诣的南宫泷月,以后者“今后在咖啡店所有消费全部免单”为交换条件,让她骇入树杰高中的学生管理系统,将艾丽卡作为又一名插班生送入了英才(4)班,也就是斯科尔所在的班级。
包括颉老师在内的英才(4)班的教师一致认为这位娇小可爱的白发女生有着过于常人的天赋,唯一的分歧可能在于艾丽卡将来会是文科生还是理科生,对此,尽管本人并没有急于选择,(4)班的文理科老师还是以自己的不同方法对艾丽卡进行了劝说。
至于(4)班的学生则无需多言,这样相貌可爱且又声音动人心弦的校花级女生无疑在进班的那一刻就成为了继平原之后的又一个讨论热点,甚至引得包括隔壁英才(5)班在内的其他许多班级的慕名者前来(4)班,只为一览两位“校花”的美貌。
“照这么说,斯科尔不就成了(4)班插班生中最没存在感的那个了?”
午饭结束后的休息时间,众人都照惯例聚在教室外的走廊上一起谈天说地,聊以消遣。
“斯科尔他本身就挺低调的,”上音羽说道,“跟伊凡你可完全不一样。”
“再怎么低调也免不了被警察盯死不放。”斯科尔靠在墙边,语气中透着几分不符性格的无奈。
“毕竟当初的整个计划基本上都是你一个人制定的,”周豪拍了拍斯科尔的肩以示安慰,“这样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真的没问题吗?”
“一星期前我还是这么想的,”斯科尔说道,“没想到警方会这么有毅力,几乎每天都会以各种理由对我问话。”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斯科尔是大致预料到了的,但警方的手段实在过于简单粗暴,每天都这样高强度审问,任何人都不可能撑得下去。
“他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我真是不明白了。”伊凡抱怨着,“明明只是一直重复着同样的问题,然后得到同样的答案而已,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尽管频率不高,但除斯科尔以外的其他人也时不时就会被警方问话,这样相同的重复不断的问题虽然造成不了多少精神压力,却也不免让人烦躁。
“我推测他们是想知道杀死那些政界高层的人到底是谁,”上音羽说道,“虽然我们察觉不到,但行政体系全部瘫痪对一个城市的影响还是挺大的吧。”
“看不出来你还在政治方面略有了解,上音羽,”斯科尔笑了笑,“当初怎么没想着当文科生呢?”
“当初都是意外,”上音羽倒是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再说,做「文科最好的理科生」也还是不错的。”
随着上课铃响起,凑到一起的众人也不得不结束话题,准备返回教室,迎接下午的课程。
“诶!我有个点子。”
而就在这时,反常地一言不发的周豪突然开口了。
“不管怎么说,斯科尔现在也只能算是个证人,又不是嫌疑犯。”
“所以呢?”
“所以,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跟学校请个长假宅在家里不就好了。”
“你当警察都是吃干饭的啊?他们搞到你的住址只需要眨个眼的功夫,”伊凡不屑地拍了一下周豪的后背,“别拖拖拉拉的,快回教室准备上课了。”
不过,周豪并不在乎伊凡的话,这样“灵机一动”的经历对他这位并不聪明的人来说实在太少,而且脑中的计划前所未有地完整,他必须抓紧告诉斯科尔。
“既然如此,去一个鹰城警察找不到,或者不能插手的地方不就好了?”
“比如说?”
“比如,斯科尔的故乡,德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