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起來整理一下,宮月很快地從廚房裡端出一小碗湯麵,好像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做的,我趕緊說了聲謝謝吃了起來。
「慢慢吃不急,時間夠的。」宮月自己也拿著一個小碗在吃著,看到這一幕不禁讓我有點愧疚,但也發現了宮月不管吃什麼東西,都會有一種無形的氣質散發其中。
「怎麼了?不好吃嗎?」宮月察覺到我筷子停了,好像有些好奇的抬起頭來看著我,我連忙搖頭表示沒事。
「好,那你邊吃邊聽,等等要去的辛亥隧道可能你會覺得很熟,但那是以前,今天你跟著我去會遇到很多以前沒遇過的情況,所以你自己的裝備一定要帶好。」
我點點頭,南翁送的堂木棍我已經用了很久了,我很習慣使用那根長棍,身上也有幾張以前從家族親戚那裡拿來的攻擊符咒,以我現在身上的一點點咒力就可以激發了。
吃完東西,我們兩人收拾了一下就來到門外,找了條馬路等昨天那名警察,那名警察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師傅,今天早上您和校長說的幫忙找東西是指什麼啊?」等待過程中,我突然想到早上在校長室聽到的對話,於是就問了出來,宮月輕輕地嘆出一口氣。
「你們校長的女兒患了一種病,現在臥床不起,我有透過校長給的視訊畫面中看到狀況,雖然沒有細問,但是他的女兒是中了一種詛咒,而且是改良過的詛咒。」
我愣愣的點頭,既然如此不是應該找解咒專家嗎?怎麼會請宮月找一種東西呢?
「要治好那種詛咒,很多解咒用的配方就不管用了,而目前能有效破咒的物品被侷限在一種東西上。」宮月的臉色有些凝重,但是眼神還是很有神采。
「一種東西上…能解咒?那是什麼神器嗎?」我疑惑地問著,但想到如果是神器,不是更應該找解咒專家了嗎?
「解鈴還需繫鈴人,下詛咒之人肯定是不會幫助他的,所以縮小範圍,我們要去找的東西是一種詛咒用的道具。」宮月搖搖頭,說出了讓人相當震驚的答案,竟然要去找下詛咒用的道具!?
「可是那種東西不是都是專門下咒的人自己培養的嗎?」
「活人拿著的詛咒道具就是詛咒道具而已,要死人的詛咒道具才能用。」
這下我就能理解為什麼早上的對話中,聽起來宮月好像已經拒絕過一次校長的請求了,因為要找一個死掉的咒術師用過的物品,那可真的是非常難找了,咒術師自己的物品肯定都是嚴加看管,離世後術自己毀掉就是留在某些地方禍害人間,偶而還會出現在拍賣會現場,在沒有線索的情況下根本無從找起。
「那師父有把握找的到嗎…?」
「我已經請人在各地尋找了,最多不能拖超過一個月,不然愛莫能助。」宮月還是微微的嘆一口氣,看來連她都覺得這件是有點玄。
「那為什麼師父說這件事最後還是要靠校長呢?」我好奇的追問下去,只見宮月臉上浮出笑容點了點頭。
「還不錯,很認真的在聽我說的話,這樣說吧,校長的這個劫肯定是針對他的,若是校什麼事都沒有做,他怎麼會遭人報復呢?有因必有果,但此因難覓,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我們這種外人能給的幫助不多,除非自己也想跳下去這個坑,不然給給提示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宮月說著,同時看見遠方有一輛警車正在往我們這開來。
「那師父如果遇上這位咒術師,會怎麼做呢?」
「怎麼做?」宮月眨了眨眼,臉上的笑意漸漸濃郁了起來,「你想的方法是最終手段,但如果真的要這麼做,我並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妥。」
警車停到我們面前,副駕駛座的車窗降了下來,果然是那位警察。
「宮月先生!抱歉讓兩位久等了,請上車。」
我替宮月打開了副駕駛座的門,宮月搖搖頭打開後座的門朝我揮了揮手,我只好鑽了過去,而宮月也坐了進來。
「兩位準備好了?那就出發吧。」那名警察臉色連變都沒有變,從後照鏡看了我們一眼,立刻踩下油門前進。
一路上宮月都在閉目養神,那名警察也沒有自討沒趣的找宮月搭話,便是詢問了我們吃了沒,還有一些無聊話。
「對了溫翼同學,你們學校今天早上好像發生了幫派鬥毆,但警察到場時校長說沒有波汲學校,這件事你知道什麼嗎?」
我從後照鏡中看見他一閃而過的注目,這下可尷尬了,我該怎麼解釋這件事呢?
只好說自己那時因為請了事假人不再學校,那名警察也沒說什麼也只是哦了一聲,但總覺得他看後照鏡的目標不再是我,而是宮月。
「那個我該怎麼稱呼您啊?」我連忙扯開話題,詢問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我?嗯…我的名字有點奇怪,你就稱呼我時哥吧。」
啊?我的表情有點不自然了,姓時?那啥麼姓?不過也不是說不好,就是那有點啥…
『他的名字估計有點二逼。』腦海裡傳來宮月的聲音,我驚訝地轉頭看著宮月,但是她依然閉著眼睛在休息,嘴巴也沒有打開,那我剛剛聽到了啥?
『這是傳音術,以後教你。』腦海裡的聲音說完,宮月就睜開一隻眼睛,嘴角微微一笑。
很快地我們來到了辛亥隧道前面,但現在天色還算明亮,隧道前的車來來往往,偶而還會看到測速照相在另一端亮起來,但此時的時兄處於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狀態,我還真沒瞎說,他真的臉上的表情就是這樣。
「果然還早,帶我在這邊繞一繞吧?」宮月搖下車窗要時兄開進隧道裡,時兄穩穩地將車開進隧道內,宮月就開始四處觀察了起來。
「師傅妳在找什麼嗎?」我好奇的也開始觀察隧道,但我怎麼看都覺得這隧道很普通。
「我這是在看隧道內的靈氣,來。」我還沒回神,宮月的手輕輕地搭在我的胸口上,接著一股暖暖的氣息開始傳入我的體內,一時間身體熱了,連眼前的景物都變得清晰許多,宮月剛剛傳了咒力到我的體內。
「還記得我第一天教你的?」聽到宮月的聲音後我點點頭,連忙將咒力運行到眼睛處,果然比一般的陰陽眼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但也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牆壁上有許多一閃而逝的不明物體,左右兩側牆壁還有著不少發光的手印在上面。
隧道裡可以說的上非常熱鬧了,但是快出隧道時我卻看見了一隊奇怪的人停在車道中間,車輛迅速的穿過他們,並沒有帶給他們任何物理上的傷害。
「師傅,那邊有一隊…」我正開口要問師父那是什麼,但時兄卻突然在旁邊的車道緊急剎車了,嚇的後面的車按了一聲喇叭,但發現前面的是警車,連忙繞過我們離開。
而剎車的一瞬間我的身子大力往前傾斜,頭差點撞到副駕駛座的頭墊時,被一隻手給攔住了,我不禁一還從這雙手上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但我馬上就意會過來,剛剛是宮月幫了我一把。
「抱歉師傅…謝謝妳。」宮月微微一笑,但臉色很快的沉下來,轉頭看著前坐的時兄。
「你做什麼?」宮月的聲音有點冷,似乎是有點生氣。
「我做什麼?剛剛我們差點就會死於非命!」時兄轉過頭,眼睛睜的老大,表情是異常的驚怒,口氣也是異常的不好,連我都嚇了一跳。
「你冷靜一點,我知道你為什麼怕,但是講句實話,這點程度你就如此失態,做為夜行部的外圈行者也太失格了吧?」宮月皺著眉頭盯著時兄,時兄尷尬的轉過頭去,慢慢地吐了一口氣。
「對不起宮月先生、溫翼,剛剛是我失態了。」再次轉過頭,他的表情已經恢復最初的公式表情。
「做為補償,這堂課你來教,你來說說你剛剛的失態是因為什麼。」看宮月沒有追究下去,時兄好像鬆了一口氣,接著看著我。
「溫翼,剛剛你看到的那隊人叫做”抬棺隊”,他們專門送魂魄、死物這一類的非人,當然他們自己也不是人類。」
我點點頭,這聽起來好像也沒有啥啊?為什麼要那麼怕?
「但是專送死物不代表不會送活物,如果你指著他們,被他們感應到,他們會在瞬間將你送入棺材內,而且波及範圍很大,在你周圍的人都會被算在送入棺內的夥伴。」時兄的語氣有些乾澀,我渾身一顫。
「被抬走的人會依照地理形勢有不同的後果,火葬、深不見底的土葬、水葬等,因為他們沒有善惡對錯的觀念,他們的任務就是處理掉他們盯上的人。」
時兄吞了一口水,這下子我算是明白為什麼時兄剛才那麼怕了,估計抬棺隊的棺材應該也有什麼古怪。
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時兄點點頭。
「據說他們的棺材會吸收咒力和生命力,甚至會鎖魂,就算你僥倖逃出棺材,但沒有迅速離開他們的範圍,只要他們放下棺材,你就會被吸回棺材內。」
聽到這我不禁汗顏了,但是我有疑惑,那這樣說起來不是應該拔除他們嗎?而且網路上那些看過抬棺隊的人不也活得好好嗎?
「這…」時兄表情也些複雜,似乎是不知道箇中原由,於是看向了宮月。
「到也不是打不倒他們,但其中有幾個原因,讓打倒他們的這件事變成很困難,首先抬棺隊並不是靈異現象或是鬼,他們是風水現象。」宮月說著,我的三觀又突破了,風水現象?那這不是說只要會風水懂地利就可擺這種害人的東西?
「風水最好用風水破,這是其一,再者他們成為抬棺隊的成員還有被賦予了可以抬剛剛說到的事物,也就是有些讓人難以出手的限制。」
也就是如果正面跟他們對打,很快就會被收入棺內,這的確是很犯規了?
「如果不會風水想破這種陣,可以用尋找陣眼的方式,而通常他們將棺抬去的地方就是陣眼,用一切手段破壞周遭就可以毀掉他們的存在。」宮月邊說邊看著周圍,似乎就是在找陣眼。
「那如果遠處狙擊他們呢?毀掉他們不就…難道?」我才剛疑問說出口,我就突然想到了,既然是風水陣,只要陣不破,打敗他們又如何?
「沒錯。」宮月點點頭「既然是風水現象,那他們就死不了,他們會不斷再生,如果沒有跑出他們的追捕範圍,最後還是會敗在他們手上。」
我冷汗直流,我剛剛算是在鬼門前面走一回了?不過宮月卻笑了。
「但是有一些特例,首先抬棺隊不會抬自己陣眼無法承受的咒力或是一切異能,也就是說當你的咒力龐大到可以讓他們抬不動或是撐破棺材,甚至是陣眼他們就會放你走。」
「但是能做到那樣的人會很多嗎?」雖然宮月這樣說,但是能做到這種事的人能多嗎?
「夜行部的幹部、二十四神將、你家裡的人,估計這類人抬棺隊都抬不動,另外還有我。」宮月笑了笑,這點我到找不到懷疑的理由,畢竟宮月雖然到現在還沒有展現太多的實力給我看,但是我真的能感受到她深不可測的實力。
「如果你剛剛被抓走,我能讓你在一瞬間就被他們放下。」宮月指了指窗外的抬棺隊,她是沒什麼好怕的,但是我還是會怕啊。
「看起來辛亥隧道最危險的應該就是他們了吧?那破完陣眼這個任務應該就結束了。」時兄看了一下宮月,似乎是要宮月趕快開始。
但是宮月搖了搖頭,說了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這隻抬棺隊的風水裡我感覺到還有好幾股特別的氣息,我估計這個風水陣是一場練蠱局。」
宮月表情有些納悶,但是她又說了個我完全沒聽過的詞?練蠱?這抬棺隊是蠱蟲的一種?如果是比喻的意思,不就代表有好幾種類似他們糟糕的東西在這嗎?
「練蠱局?但這裡可以算是交通要道耶?竟然有人明目張膽練蠱練成這樣,而且一擺就這麼多年?」時兄說著,但當他順著宮月的視線看向抬棺隊時,臉色又變了。
「棺木開了?!」他語氣藏不住驚訝,我也看見了棺木內此時緩緩坐起一人。
「看來此局裡面還有一位招魂人呢…」宮月臉色微慍,似乎有些不開心,此時我算是看清楚了棺內坐起之人,竟然是一名活生生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