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学升入初中是很痛苦的一件事,因为这对于大部分人,是第一次记忆已经清晰的毕业,是第一次与熟悉的人们离别,是第一次理解到各奔东西的含义,也第一次感到强烈的思念。
清晨,空气还残留着昨夜的甜凉。现在是第一节课下课,在经过了自我介绍环节,调座环节和老师的心灵鸡汤环节后,同学们也都逐渐有了对初中的实感。
“真是没有用的话啊。”俞羽翼感慨道,但是他眼角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哀伤出卖了他,毕竟六年下来感情也算深,或许有人表面故作坚强,说自己不思念,没有朋友,但又有谁会相信呢?在一起的时候不会在意,但真的分别了,一定会不舍啊。
他再次望向窗外,但他不敢走神了,毕竟先前有那么尴尬的事儿摆在那,他和谢音讶坐的还是窗边那个熟悉的位置,只不过座位往前了一点。
事实证明这是有效果的,他发现了谢音讶有点小异常。
“怎么了么?”俞羽翼问道,虽然说了可以叫小名,而且也有点熟悉了,但毕竟才刚认识,这样太羞耻了。
“我想出去。”虽然有点熟悉了,但谢音讶脸还是有点红。
“又是想上厕所么?”俞羽翼太熟悉这种脸红了,他甚至还问了出来。
“不,不是,我想出去透透气。”他还是猜错了,那只是平常害羞的脸红,不是什么厕所脸红(雾)。
“啊?是么,那一起吗,我也想出去。”俞羽翼想要掩饰住尴尬,而且他确实也想出去,被老师的鸡汤灌得有点闷。
“可,可以。”不得不说,对于一个不擅长拒绝别人的害羞小女孩来说,他的尴尬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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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羽翼和谢音讶结伴走在清晨的操场上,感受着清凉空气入肺,不得不说,心情确实可以变好。
但是气氛好像在变得越来越尴尬……
俞羽翼实在忍不住尴尬了,他试图挑起话题,刚想要开口,有点不知道怎么称呼,就像是热评在眼前,骚话卡嘴边的那种感觉。虽说她说了可以叫小讶,但这么叫感觉太亲近,叫谢音讶感觉既不礼貌有太陌生,于是他便问道:“呃,音讶,这么叫你可以么?”
“可,可以。”谢音讶一时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就干脆可以了。
俞羽翼眯着眼睛看向天空,初升的太阳照射出的阳光暖洋洋的,有些刺眼,道:“你觉得我们能合得来么,你不了解我,我这人缺点很多,如果现在你说不想跟我坐同桌,我们可以去老师那儿申请,但要是等过了一段时间就不容易了。”
‘你也不了解我,我可能也有很多的缺点啊,同桌不是要互相学习互相宽容么?'这是谢音讶的内心独白,很难为情的话,这么羞耻的话她是不太可能说出来的,她在言语上的回答也只有:“不,不用了,我觉得很好!”
她觉得两个人从陌生到有点熟悉很不容易,毕竟性格放在那,她也不想去再经历一次和同桌从陌生到熟悉的过程。很害羞,也很麻烦。谢音讶是一个怕麻烦的人,俞羽翼也是,再加上性格原因才会导致朋友很少,这可能也算是臭味相投吧(笑)。
“这样啊!”俞羽翼目不转睛地盯着谢音讶,这对谢音讶来说可太刺激了,她的脸红红的,俞羽翼大声喊道:“那么以后就麻烦你多适应一下我这个浑身都是缺点的同桌了!”(好尴尬
等周围的人向他们投来了奇怪的目光,俞羽翼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羞耻,他也注意到谢音讶明显适应不来这种目光,直接拉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准备往教室跑了。
但他们没注意的是,老师一直在他们后面。
刚从操场进教学楼,一道威严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不许在走廊里奔跑!”
当时他们害怕极了。
––––––––––老师的视角––––––––––
我叫张宏,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刚送走一届初三学生,感慨良多,目前正在任职新一届初一的班主任,教数学,带的这个班算是个好班,我觉得接下来三年可能会很轻松了。
刚刚让学生们自我介绍之后调完座位,这其实很费观察力,要看哪些学生坐在一起不会说话,哪些学生能相处得来,这很累。
而且还总有些很皮的,自我介绍有特点很鲜明的,比如那个学号043,很明显在玩梗。真当老师不上B站?还有后面那个,就窗边靠外那个,很明显笑了,也就是知道这个梗,这两个人要好好观察。
做出这样的决定后,以超强的记忆记下大部分学生的学号,根据学号调座,但名字才不到一节课是真的记不下来,记下学号的就点学号,没记住的就用“你”“他(她)”来代替,调座硬生生玩出了间谍大片的感觉。
调完座位,剩下的时间用来灌鸡汤,至少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心理健康出现问题,之后也就差不多下课了,我走向办公室,准备根据自己的观察跟语文和英语两科的老师商量一些特殊的学生特殊的对待,比如窗边的那两位,要多点名。
本来是这样准备的,可我突然尿急,忍不住奔向厕所,在释放过后才一脸舒爽地走向办公室,但我突然看见了班里角落的那两个学生,我忍不住偷偷跟了过去。
听着俞羽翼的喊叫,我不厚道地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听到这种话就是想笑。
看着他们要跑回教室,我不禁想要逗逗他们,于是我快步走到他们身后。在他们刚进教学楼时突然用发出充满威严的声音。
“不许在走廊里奔跑!”
我觉得还挺像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