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紧紧地攥着月卿的手。
“可恶!”
她心里这么想着,但又发不出声音。
不知怎的,那个一个可能是一个小孩子的人使了什么法术,门居然自动变成了类似虫洞的东西?!虽然她听着是什么变幻时空的什么东西,但那类玄幻玩意儿她根本不信。
胃里翻江倒海,身体虚空一般失重地随着呼啸的狂风如纸片一样随它摆布,耳膜被那声音震得似乎不复存在了。但她感觉自己似乎并没有在坠落,只是停留在这个空间,等待命运的审判。
依然害怕起来,她跟本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意识愈来愈模糊,大脑充血,已无法思考。
风越来越猛,她只感觉一把把刀片飞过裸露的皮肤旁,狠狠地割着,以至于再在样一个连眼睛都无法睁开一下的环境里,她跟本无法得知她是否还握着月卿的手。那只手臂已经麻了。
就这样持续了将近半分钟。尽管是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们也已经撑不住了。依然感觉五脏六腑都在受到挤压,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门口,极度缺氧的感觉差点令依然窒息。
终于,紧闭的双眼里感知到了一束强烈的白光,她们被白光拉扯着,那种被挤压的感觉缓和了许多。气流隐隐而去,原本乱舞没有规则的衣角直直地向上摆动,坠落感加强了很多。
但这种情况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一瞬间,背后的冲击力使依然喉头一甜,狠狠地吐了一口鲜血。她胡乱摸了嘴巴一通,手不自觉地撒开了月卿,头一沉,也不知月卿怎么样了,便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依然缓缓苏醒过来。身子一阵的麻痛,眼眶里全是五颜六色的色块,怕是摔坏了脑子?
她感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床上。床又硬又窄,好像并没有床垫,周围的环境有些潮湿,空气中有许多灰尘。她咳嗽了两声,静静地躺在这陌生的环境里。等意识渐渐恢复,她才开始思索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即将有一天便是中考,她考砸后在回家的路上捡到玩具戒指,一个怪怪的小孩抢过去了。她们回家时,发现两家的父母都不在,结果黑暗中有一个年龄很小的人说要把她们带给他的主人,让她们进入了虫洞似的玩意儿,经过一番“悲壮“的”磨砺“后,她就处在现在这个环境里。
依然仔细一想,那黑暗中的声音该不会是向她们要玩具戒指的那个小孩子吧?那么说来,小孩子怎么可以做虫洞?主人又是什么?高级的VR装具也不能那么逼真地模拟那种失重、狂风、声音以及那种逼真的碰撞的感觉啊!还咳出血了!依然快疯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真实太离谱了!
……不过,现在到底是哪啊?
依然想坐起来,但身体又麻又痛,“咯噔”——腰部传来细碎的声音,依然“哎哟”一声,又默默地躺回去了。
依然能发出声音后,她刚要喊人,这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依然身子不能动,但还是努力地用眼睛往门的方向瞟,眼睛滴溜溜转。这好像是一个土坯屋子,但是像她居住的那样的大城市,怎么可能有农村一般的建筑?还是被拐卖了——这种事情可能性不大吧,哪个时尚前卫的人贩子会在偷小孩之前还会让他们体验一下VR模拟器?
正想着,只见视野里出现了一团黑影,黑影越来越清晰,直到依然看清了来人的样子,随即大吃一惊。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长发及腰,头上戴着简单的草帽。脸上满是灰尘,皮肤有些黝黑,但有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看着令人心怜,但更多的是俏皮。手上拿着半碗清澈的水,显然是给依然准备的。手上磨出了茧子,也许是干了太多的农活。她的衣服是最令依然吃惊的地方——一身脏脏的长袍,一看就是用麻布做的,上面沾满淤泥。依然挤眉弄眼,现在这个新社会,连农村都比城市富,家家小孩接受免费的 九年义务教育,这怎么——虐待孩子?
她微微一笑,显然不把依然的吃惊当回事,把水放在旁边的石桌上,慢慢地扶依然起来:“你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依然仍处在迷迷糊糊的阶段,头晕晕的就被女孩扶起来了,脑袋忽然感觉有些沉。
“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哪里?你是谁?”在依然抛出了一连串的疑问后,女孩仍然不慌不忙,缓缓说道:“现在是景德年,我们在惠州普辽县北阳镇,我呢,便是这家的主人杨梦言。”
瓦特?!景德年?!现在不是已经二十世纪了么,还景德年?真是侮辱本仙女的历史分数,景德年……不是……不是……诶,是哪个朝代的来着?
她……耍我?
……还是,穿越了?
Oh,my god!之前小孩说,他要把她们带到主人面前,这主人……不会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吧?
杨梦言并没有注意到依然的异常,她殷勤地把水端到依然嘴边:“渴了么?喝吧。”
依然见她这么热忱,也没有拒绝,就接过来请抿了一口,抬起头,笑着说:“谢谢啦。“
杨梦言嗫嚅地问:“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同伴?“
依然一听,诶,差点忘了月卿,一拍头,连忙问:“她在那里?“
“她在隔壁屋,还没醒呢,只是昏迷过去了,放心。“杨梦言温柔地笑了笑,”要去看她么?“
“去!“依然一个机灵,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早告诉我?于是连忙爬下床,结果”咯噔“一声——
“哎呦,真是倒霉死了……”